那秦家弟子继续道：“让两位贵客见笑了，小周和小五还很小，不知道天高地厚，平时就喜欢在南山道场切磋修行。”
    于正海爽朗一笑，并不介意，正如师父说的那样，他们从小周和小五的身上看到了过去的影子，天然印象不错。
    “你们修行多久了？修为几何？”于正海问道。
    小周回答道：“六十五年，今年刚入的千界。”
    小五回答道：“我也是六十五年，今年刚入的千界。”
    这算是千界刚入门的新人修行者，能有万道剑罡的操控能力，属实不容易。于正海和虞上戎暗暗点头，这天赋不差。
    当然，真和于正海，虞上戎相比，天赋还不够。金莲界是因为有金莲束缚存在，导致他们卡在八叶许久，青莲的六十五年和金莲当初的三百年修行完全是两种概念。
    束缚解开以后，短短几十年过去，于正海和虞上戎的修为突飞猛进，从八叶到了如今靠近二命关的地步，这不仅是太虚种子的功劳，同时也是他们在八叶修为上厚积薄发，个人努力的结果。
    “不错，继续努力。”于正海鼓舞两人一句。
    正要转身离开。
    小周支支吾吾，鼓起勇气道：“以后我能来向您请教刀法吗？”
    于正海从他的眼中看到了对修行之道的求知欲，一时愣住。
    小五见岂会落于人后，连忙道：“我也想请教剑法。”
    旁边年纪大的秦家弟子，呵斥道：“别胡来，这种话不要再提。两位贵客，请。”
    传道那是师父才做的事情，这么贸然请教传承，非常失礼。
    但于正海和虞上戎并未生气。
    如同当年的自己一样，求知的路上总是磕磕绊绊，哪有如今的条件。修行之路上，他们遇到的困难，绝非普通人所能想象。
    于正海哈哈一笑：“随时过来。”
    小周大喜过望，躬身道：“谢谢，谢谢！”
    虞上戎指着小五道：“一起过来便是。”
    小五激动不已，不住地躬身。
    于正海和虞上戎笑着掠向南山道场。
    ……
    傍晚。
    陆州将镇寿桩置入南山道场中，流转速度设置为一百倍。
    取出天痕锦盒放在面前，又尝试了几次也没能打开。
    天书开卷亦是如此，并没有让他领悟到新的力量。
    “真人级别才可以打开吗？”陆州心生疑惑。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得尽快提升实力。
    “现在是十四命格……距离真人还需要四命格。”
    陆州取出了何罗鱼和望月鲸的命格之心，这两个都是通过超等降格，从孟明视的身上获得的兽皇级命格之心。
    “还差两个命格之心。”
    第1356章 时间（2）
    剩下的两个便不需要用兽皇的命格之心，只需兽王即可。
    现在大命格的区域都没有开启，即便是有兽皇的命格之心，也用不上。
    未知之地待的那段时间，获取了很多兽王的命格之心，并不缺。回头从明世因那里挑两个就行。
    也就是说，陆州现在需要的是时间。
    陆州没有着急进入修行状态，而是观察了下个个徒弟的具体情况。
    在南山道场的徒弟们，无需观察。
    诸洪共依然是躺在床上，修养病情；叶天心在白塔中修炼，没事的时候，才会跟乘黄出去溜达一下；端木生回到魔天阁便和陆吾整天对练，进步神速；四位长老悠闲得很，也不着急，每日论道之后才进入修行，提升的速度比不上拥有太虚种子的徒弟；潘重和周纪峰，以及几位护法，进步慢一些。
    司无涯这几天的表现有些奇怪。
    陆州连续三天都在集中观察司无涯——
    天武院中，司无涯将羊皮古图收好，摇了摇头。
    “七先生，我的剑……”外面传来声音。
    司无涯皱眉道：“你去找王大锤就行，何必再来烦我？”
    “七先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是你让我来直接找你。”那人直接跳入窗台。
    司无涯没理他，说道：“我让你查的有动静了？”
    “那是，你也不看我江爱剑是什么人，咱俩双剑合璧，天下无敌。”江爱剑做了一个撩起头发的姿势。
    “说起来，这段时间你都待在蓬莱。没去大炎看看？”司无涯说道。
    江爱剑挠挠头说道：
    “谁说我没去过？”
    司无涯点了下头，笑道：“蓬莱那边有动静了？”
    “这就是你让我查的信息……还是我亲自过来给你送信，够不够意思？”江爱剑丢出一张纸，靠着桌子道，“蓬莱五岛还算平稳，失衡现象出现以后，水位上升了不少。往东去三万里左右，的确有一座重明山。我可是差点迷失在无尽之海里，你要是不好好弥补我一下，咱们没完！”
    “谢了。”
    司无涯满意点了下头说道，“下一块火灵石给你用，提升一下龙吟剑。”
    江爱剑眼睛一亮，兴奋道：“好好好，这个好！”
    江爱剑话锋一转，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有点好奇，你是怎么知道往东三万里有一座重明山？”
    司无涯说道：
    “解释不了。”
    “你倒是解释试试。”
    “我的见识远远大于你。”司无涯道。
    “……”
    江爱剑皱了皱眉头道，“我可是顺便也调查了一下。这重明山，有重明鸟出没。曾是重明鸟的栖息之地。后来，重明鸟不见了。”
    司无涯讶异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是有这么回事。”
    “那你查这些做什么？”
    “兴趣。”司无涯面无表情地回答道。
    “无趣。”
    江爱剑见他没什么兴致，只得转身去找锻造大师王大锤去了。
    ……
    陆州中断神通以后，想起了重明鸟在白塔出现时的场景，想起了司无涯双目的异动。
    “难道司无涯跟重明鸟有关系？”
    脑海中并无这方面的信息。
    出于对司无涯的信任，陆州不再关注。
    他需要专心修炼，早日踏上晋升真人。
    失衡现象虽然严重，但好在，九莲修行界相互倾轧的事情，反而变少了。
    人类和凶兽之间在失衡现象下建立了微妙的敌我平衡。
    陆州利用恢复好的紫琉璃和镇寿桩相互配合，进入了沉浸式的修炼之中。
    于正海和虞上戎大部分时间都会在镇寿桩中修炼，指点小周和小五之时，便会离开镇寿桩的区域，小鸢儿和海螺也变得无比认真，二人在一起修炼。
    就这样每天重复。
    秦人越身为真人和东道主，几乎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来探望陆州一次，以请教“道之力量”的感悟和心得。可惜的是，陆州处于闭关状态，并不能给他指点。
    他只能找明世因交流心得。
    美其名曰指点后生晚辈。
    魔天阁人才众多，秦真人偏偏明世因的态度非同一般。时间已久，已经成了道场人尽皆知的事情。
    ……
    日复一日，冬去春来，年复一年，转瞬五个春秋过去。
    南山道场。
    寂静的房间内。
    咔。
    陆州听到了丹田气海之中传来的一声脆响。
    这是气海壁达到瓶颈，即将突破的迹象。
    他睁开了眼睛……嘴巴张合，感觉到有些口干舌燥。
    窗台上一缕阳光落在道场中，微风卷起窗外的略微枯黄的树叶，预示着秋日将要到来。
    陆州停止了修炼。
    他感觉自己像是睡了许久，做了一场梦似的，终于醒了。
    他看了看地面，已经落了少许的灰尘。
    道场四周的纹路清晰，使之没有蜘蛛网，没有腐朽，也没有异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