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会帮你找个靠谱的律师。”
算上时差,她几乎称得上第一时间响应,这速度与态度,简直像要帮他把百万索赔金揽下。
“我妈妈接到电话了,正打着——”
祖荷稍稍松口气,喃喃道:“小风姐姐办事还是挺有效率的。”
“小风姐姐……”言洲回味,“小荷姐姐办事效率也高啊。”
祖荷笑道:“你有你的姐姐没?”
言洲抹了一把拉碴胡子,说:“你看我这样子像有的吗。”
祖荷说:“没准姐姐瞎了眼。”
言洲笑骂:“滚。——我上个洗手间,你们聊。”
他直接跑到外面的公共卫生间,意味再明显不过。
喻池换上耳麦,回到刚才话题,声音像偷偷在被窝打电话:“你不用想太多,就算不是你第一个提出来,我也看不下游戏里面存在这种——‘阴公’的设计。”
“你在反过来安慰我吗?”祖荷皱皱鼻子,“你都火烧眉毛了还安慰我……”
喻池对这个表情印象深刻,那意味快哭了。
“我也没法给你擦眼泪,只能多说几句了……”
他以前就没把她哄停过,第一次祖荷在他病床边抽鼻子,他差不多算骂了她;第二次送她迷你“光荣榜”,想摸她脑袋不好意思,拿书轻拍,她反倒哭得更凶,最后是上课铃喊停的;最后一次送去机场前,不但没哄停,自己也跟着哭了。
就像现在,明明只说了心里话,又把她惹哭了。
祖荷用一个公仔挡一下摄像头,却忘记关掉话筒,喻池仍然听见吸鼻子的声音,想笑又笑不出,情不自禁跟着吸了一下,伸了一个懒腰,调整呼吸。
祖荷重新回到屏幕上,湿漉漉的眼神难以遮挡,认真说:“如果,我是说如果,万一要赔偿的话,我来负责。”
喻池依然不懂怎么哄停她,但隐隐感觉话题再继续,她会哭得更凶猛。
手边刚好摆着带回来的唇膏,他拿起来给她看一下,说:“你寄的唇膏很好用。”
“喻池!”
“真的。”
喻池娴熟地单手拔开盖子,旋出用掉一截的唇膏给她看。台灯光线过足,细细的膏体看不清,他顺手举起一本厚厚的《数据结构》当背景,淡绿色的封面终于把透白色的膏体烘托出来了。
“没骗你。”
喻池认真的劲头跟推销唇膏似的,祖荷忍俊不禁,说:“你现场涂给我看看。”
喻池放下“数据砖头”,盖上唇膏,实在做不来这等纳西索斯的动作:“……刚才涂过,现在不干。”
“我说干就干。”
喻池笑:“你又知道了?”
祖荷两手托着脸颊,笑吟吟盯着他:“我吃过,就知道。”
喻池左胸膛狂跳不已,什么奇幻桃源,一达游戏,律师函,百万赔偿,统统搁置一边,脑袋里只有阴凉的夏日清晨,初升的暖阳,摇曳的树荫,还有草莓味的初吻。
他下意识轻抿唇,咬住一角而松开:“有吗?”
祖荷笑:“夏天没有,冬天应该会干。”
话题危险而无解,谈论时心动,结束后怅惘,快乐短于苦闷,再继续下去却无法转化为牵手、拥抱、接吻这样实质的肢体接触,感情好像到达极限,昭示物极必反。
外头喻莉华结束电话,正跟言洲交谈;时间指示11:30,美国时间刚好在以前每晚下自习时。
“你快睡觉了吧。”
“你要吃饭了吧。”
同步的默契是体贴,也是对尴尬的共识。
喻池让她一步,对方主动断开视频连接的提示打印到聊天窗口。
*
祖荷滚上床了,眼睛还睁着。
咸鱼躺了一会,欠身从边桌掏出一枚“电子笔”——十八岁她问祖逸风要的生日礼物,“妈妈你挑这个应该很有经验”,她当时笑嘻嘻说。
女儿的成人礼,祖逸风当然不可能这么简单糊弄,小玩具送了,又“买一赠一”送她一辆帕拉梅拉。
消毒过后,祖荷按下启动按钮,将自己和玩具藏进被子里。
她试图回想和喻池的亲昵,半年过去,画面模糊了,感觉堙没了。
鹅绒被太轻软,没有拥抱的力度,她快乐着,也空虚着。
之前,她都只游荡莽地,这次尝试接纳春风。
那里曾经嗦过两根手指,吞噬异物那种扩张与收缩的微妙感攫住了她,所有感受聚焦,她渐渐忘记他人。
十八岁的春天,她抵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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