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站起来。
言洲没有明说什么,和事佬的活计却一点没少干,天天晚上玩游戏必定拉祖荷进队。
祖荷每天会去喻池的空间瞄几眼,不留言,虽然他的空间万年不更新;喻池“顺便”回访她,她的小窝跟现实中的人气一样旺,留言板祝福像拜年。
*
学校撕下去年的高考光荣榜,率先把尘埃落定的三位同学的名字和学校张贴上去,粉底黑色宋体,祖荷和那所藤校当之无愧地排首位。
喻池把它拍下,配了一个大拇指的表情破天荒更新空间,祖荷闻风而动,在他留言板留下一个字:踩。
他久违哼了一声,要笑不笑,回复一个句号。
第二天,祖荷又来了。
Ai。:「踩踩」
“空池”回复:「。。」
第三天。
Ai。:「踩踩踩」
「。。。」
……
原本冷清的留言板成了祖荷专场,每天更新,一大堆的“踩”和句号跟踩羊屎蛋似的。
半个月后,高考成绩跟着言洲的驾驶证一起发放,结果可说毫无悬念,T栀子整理W但依旧令人欣喜。
学校是市里最好的高中,喻池稳坐学校第一交椅,毫无悬念成了市状元,全省排名前十,TOP2招生办直接电联抢人。
情场失意助燃恃才傲物的玩性,他说话滴水不漏,套出两边针对他身体条件的底线与优势,暂时不答复,都给对方挺大希望。其实他心中已有定夺,选了计算机排名第一那一所,一来真心喜欢,二来就业要求和趋势最契合他的特殊情况。
做完这一切又觉得挺没意思,这是一项危险讯号,他对引以为傲的东西失去兴致,说明某个方面一定出了严重问题。
没多久他就致电招生办告知决定,对方祝贺他成为2007级准新生,期待九月份的相见。
他的秋天有了落点,可是夏天还得继续熬。
甄能君报了理工大学,言洲报财经大学,如无意外三人同城,傅毕凯报了另一个城市的财经大学……
祖荷超常发挥,按往年可以上一所非常不错的985,当然她没有填志愿。
祖荷留言“我明晚回去”时,甄能君和言洲的第一志愿尘埃落定,只等下月收录取通知书。
喻池盯着那五个字好久,筑了半个月的围篱又被她一刀砍烂,他喜忧参半回了一个字:好。
*
祖荷和祖逸风、蒲妙海有说有笑走出电梯,手中推着行李箱和购物袋。
喻池家门口忽然传来开门声,过去一年,祖荷太过熟悉邻居的动静,下意识便望过去。
“喻池——”
“你回来了——”
大半个月时间好像冲掉芥蒂,相聚的冲动怎么也刹不住车。
“小风阿姨,妙姨——”喻池跟祖逸风和蒲妙海打招呼。
祖逸风稍一点头,说:“妙姐,我突然有点肚子饿了。”
蒲妙海机灵道:“哎,搭飞机累了吧,我给你熬点粥缓缓胃。”
祖逸风和蒲妙海便自然闪进门内,连带大包小包和所有杂音。
祖荷以为他出门丢垃圾,可是手中并没有垃圾袋,趿着拖鞋,像急急忙忙开门。
她背手将门带上,喻池也同样向她走近,一起停在两家的中间。
“听说你考上了——”
“头发、怎么变长了?”
祖荷用手梳一下耳边发尾,半笑道:“新接的,假发,好看吗?”
长发接到锁骨往下十厘米,整个人气质一瞬成熟,像抛开他,一个人长大了。她骨相和皮相俱佳,经得起折腾,短发时飒爽俏皮,长发时媚然沉稳,可当她咧嘴一笑,似乎又没有本质区别,依然灿烂、阳光,富有感染力。
喻池很矛盾地看T栀子整理W着她,轻轻“嗯”一下,说:“我还没恭喜你呢。”
本来也是事实,简单的一句话泄露怨怼,索性闭了嘴。
短短走道陷入沉默,不多时,廊道声控灯熄灭,黑暗给予盾牌般的安全感,挡开现实,他们可以勇敢注视对方。
两个人没再着急唤醒灯盏,这份默契灵活又坚固,他们仿佛被黑暗揉成一人,能敏感捕捉到对方细微的思绪。
电梯叮的一声,有人走出,把他们的黑暗与安全感吵没了。
灯光像现实无孔不入,他们再度沉默,仿佛罚站门外,不敢轻易对话。
“喻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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