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神奇,谁能把“不良于行”和“破风而行”两个标签同时安在一个人身上?
看过喻池跑步后,才顿悟前者是落后的世俗偏见,后者是科技发展和个体努力。
唐雯瑛自然知晓,喻池的特殊对于她来讲,不单是身体状况,更是冲刺清北的好苗子:当初十一班的班主任还不太愿意让喻池转班,前几天还在可惜少了一个尖子生,暗暗抱怨傅才盛不通融,不让十一班直接搬到三楼。
临近晚自习结束,唐雯瑛叫了言洲、傅毕凯和宾斌到办公室。
以往“关心谈话”都是单人单份,唐雯瑛突然点了三人,周围同学不禁警觉:这要不是团体作案被逮住,那就是要抓壮丁干苦力了。
言洲和另外两人从面面相觑到挤眉弄眼,下了三层楼梯,也没弄出个所以然。
“不用紧张,”唐雯瑛从保温杯喝了一口水,又习惯性用手背推的眼镜,“叫你们来不是训话的。”
但他们哪知道开场白会不会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你们应该也知道,校运会报名表已经交上去了,报名截止了,”唐雯瑛看了傅毕凯一眼说,“我们班喻池同学也准备参加5000米跑。”
傅毕凯当然早就知道,但他训练时间安排在傍晚放学,可不会特意早起围观。再说,在他认知里,喻池再怎么能跑,也跑不过双腿健全的其他人。
他蹙了蹙眉,两手背在身后换了下站姿,一言不发。
“你们也知道这个决定对他来说非常不容易,”一说到喻池“本质”的特殊,唐雯瑛情难自已地鼻头发酸,这无形淡化了接下去那些话的命令意味,“所以我希望作为同学,还有班干部当然还有作为老师的我,都能给他尽可能多一点鼓励和帮助,你们懂吧?”
“没问题。”言洲和宾斌异口同声,前者说“我早点爬起来陪他跑几圈”,后者说“我可以帮他踩腿放松”。
唐雯瑛感情细腻,一下被少年的热情打动,欣慰而笑,目光转向一直沉默的傅毕凯。
如果言洲和宾斌是陪跑的伙伴,那傅毕凯应该算追击喻池的猎人,唐雯瑛怎么会奢望猎人怜悯猎物?
碍于面子,他不得不含糊应声。
*
从第四还是第五天晨跑开始,喻池断断续续在田径场碰见熟悉的面孔。
先是宾斌,跟他打过招呼,勉勉强强跟他跑完最后两圈,然后一摆手,掐腰喘气说“不行了”——他每天最大的运动量也就是踩点冲刺教室和食堂,比祖荷还弱鸡。
晨跑一天,次日两腿发酸,再也冲刺不了,走路像螃蟹,比喻池更像假肢选手。
接着是言洲。他经常打篮球,高二时还能凑数当个守门员,体力较好,但不喜欢长跑这么枯燥的运动,打着哈欠开始,打着哈欠收摊,倒也来了好几天。
不过时间点掐得刚刚好,一圈也不用跑,全都是走着来,言洲陪喻池放松散步,不尴不尬聊起一些常玩的游戏。
最常见是甄能君。
她向来比较刻苦,早上从食堂打好几人份的早餐,路过会跟喻池招招手,经常第一个抵达教室开灯。
还有一些原来十一班的“老”同学,无一不来顺便给他喊加油。
跑友间自带天然连接,这种加油的招呼方式很常见;喻池以前即便在外面路跑,也时不时能收获陌生人的鼓劲。
一班新熟识的同学中,唯一没见过就剩祖荷了。
她之前表现得那么好奇,却不来一探究竟,喻池明知她起不来,还是忍不住有点失落;但看到她真趴在桌上起不了,失落自然变成了关切。
他趁着她课前醒神,说:“以前我住院,难得你每周早起过来。”
祖荷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神情困顿,打到半路才想起掩嘴。可能脑瓜实在太乱,猛然想起以前傅毕凯笑话她打哈欠像河马,啊啊啊嘴巴老大,可以塞下一只大西瓜。她当然追着把他打成烂西瓜。
祖荷躁意更盛了,搓搓双颊,慵懒道:“因为每周才见一次,当然积极啦。”
喻池接过前桌递来的新一期《英语周报》,拿了两份,剩下往后传。
“现在日久生厌了。”
祖荷一个激灵,睡意消了大半,用笔帽轻敲他桌面,还不满足,把笔帽当小人,噔噔噔一路“色情”地跳向他的胳膊,嘻嘻笑:“好怨男口吻哦……”
喻池任其“蹂.躏”,改口道:“……昨天晚上几点睡?”
可能两点或者三点?
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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