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即使狗卷棘想要遮掩,也晚了。
他流露的迹象太多了。
垂落在纸页誓约那一行文字的手指,反复追问确认无垢石下落的心音,以及欲言又止的表情。清和不笨,只是身处其中,易被迷惑,所以很快和狗卷棘想到一处地方去了。
她昔日立下的誓约是——
“在无垢石的见证下,我立誓终结无垢体的悲剧,请先辈们帮助我这一次。”
在这道誓约之中,存在一个漏洞。在往日,这个漏洞无法发生。但是现在时空倒错,导致“见证者”无垢石缺位了。
清和接近的狗卷棘的阻力不复存在。
所以几日之前,井口之中,他们相触无虞并不全是身处时空通道,混淆了无垢石感知的关系,更因为他们所前往的时空中,无垢体并不存在,无法继续约束誓约。
册子上,狗卷棘的手指小心翼翼地往清和执笔的手移去。
他慢得像被烧灼过的猫触碰火苗。
然而当猫靠近火焰时,温度已经将它的胡须和绒毛燎卷。
清和合上了手册,低声说:“狗卷。”
太犯规了,狗卷棘。
点破了这件事,是否遵守也就全靠清和自律。
虽然,誓约之中,本就没有禁止清和与狗卷棘接触这一条,是因为无垢体残念混沌,将清和与狗卷棘的交往归入无垢体陷入爱河的情况,自然而然推导出无垢体为咒术师会付出生命力抚育后嗣,才认为这属于誓约之列,加以阻拦。无垢体的判断,说对,也不尽然,说错,也无从说起。
然而,在习惯了克制之后,在暗自决心拯救无垢体之后,清和对现在接近狗卷棘带有负罪感。即使她知道幽灵早已亡去,目光毫无温度,也无方向,只是随风的水流,空洞地流向世间,她也无法无视身后的幽灵们。
“对不起。”
她低头,摇动的树枝在清和脸上落下阴影。
清和为了适应战国时期的风格,穿的一身白衣配飞白箭羽图纹的绔裙,阳光落在绔裙上,飞白图纹如在流动,模糊而忧郁。
她像是随时会变成什么液体流走。狗卷棘不敢碰她,生怕惊动了清和,慢慢缩回手指。
【不要难过啊。本意不是让你难过的。】
“我知道。”
清和悄声点头。
熊猫在远处无言注视这一切,戳了戳真希,真希挥开他的爪子,表示自己不想掺和。
得想个办法打破那种气氛才行。
“我休息够了!”熊猫大声举手。
然而,正在此时,变故突生,天空中飘来两个黑点。
一群休息的战斗人员当即拿好武器戒备起来,不同于好奇中带着懵懂,写满“这又是哪路妖怪,需不需要祓除”的咒术师,犬夜叉一行人带着咬牙切齿。
“奈落的走狗……”
随着这一声,黑点接近,是坐在雪白羽毛的美丽女人和一匹四蹄带火的马形妖怪。
还有坐在妖怪上,被淹没得几乎看不见的,白衣白发的小孩。
不速之客携带一群最猛胜降下,为首的小孩扛着比他人还高的长刃薙刀,冷笑说:“呵,你们好慢呐,赶往那道门,还需加油哦——”
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忽然越过犬夜叉众人,直直朝清和看来。
清和第一眼看到那小孩的时候,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既是恐惧,也是兴奋——他发现了!
这一个妖怪,这一个童子,这一个别的读心者,他发现了她的存在。
在清和发现术式之初,她就设想过遇见与自己术式相似的人是什么场景,是敌是友,忌惮或相惜,然而直到真正发生之前,一切想象都没有意义。在大脑思考之前,清和就抬起明月夜。
当的一声,火花四溅,明月夜的剑鞘抗住了对方劈下的薙刀。
好快!
不仅仅是童子落刀快,他坐骑也相当敏捷。一人一马如有无限默契,在童子未曾开口之前,就俯冲而下。清和与童子距离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正是令骑兵种类难受的一种距离,加速尚未完成,而路程已经跑到尽头,很容易跑得过头,反而丢掉目标。
但这匹马不仅加速快,收蹄更快,对速度的拿捏精准到了可怕的地步。
她在看童子,也在看马。
大约是哪里结伴而行的妖怪吧,正如犬夜叉一行人所说,是“奈落”的“走狗”们。清和想。
但她也不是势单力孤之人,她也有同伴。
童子的刀及时变势,往旁侧一削,清和的剑鞘发出一阵叫人牙酸的摩擦声,真希早已跳跃到近前,截住了他的刀。熊猫则飞扑向他所骑着的马匹。
他们几乎全是地面兵种,只能利用树木跳跃进行空中作战,与这种一见局面不利,就飞上天空换个方向再来的妖怪对战相当不利。对方还能接住高度优势,携带巨力,直直劈下去。
但他们有狗卷棘,他趁其不备,给同伴们打了个手势,拉下高领:“坠落吧。”
两人一马当即狼狈扑地。几人的攻击连连落在首先出击的童子身上,却被其突然现出的结界所阻拦,被其抓住了空子,重新回到天上。
然而,即便如此,对方也没有放弃,而是再度对着清和冲下来。
打算在这里直接杀死她吗?
清和索性叫破她所听到的心音,既是为了终结车轮战的可能,也是为了保存己身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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