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苏勤，”唐姨妈点点头，“他人呢。”
    苏衍替苏院长拉开凳子，看着他坐下才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下，全程没有说话。
    张衡走过去在唐姨妈耳边低语几句。
    唐姨妈的脸色渐渐变了，声调骤然拔高，“你说什么？”
    张衡点点头，“情况属实。”
    她不由得看向坐在对立面的两个人，一个头发花白，一个正值青年，唯独少了一个中年，那少年的气质好像跟苏勤有几分像，但是又不太像。
    兜兜绕绕的执着了这么多年，她没想到是这样一个结果。
    康姨妈靠向椅背，按下心中的翻涌，轻声开口，“很抱歉，我实在是没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苏衍抬眼勾唇，面上一派清冷，“夫人客气了，那今天喊我们过来是什么意思。”
    “是想看看害死我丈夫的人是否过得安稳，”唐姨妈已恢复神态，招招手示意人上菜，“现在看来，我也算是给我家老爷子一个交代了。”
    她说的直白，甚至面无表情，就像是在讨论别家的事情，又像是已经看淡生死，更像是大家族的不屑妥协。
    “张夫人，你丈夫的死亡，我想，并不是我们造成的。”
    唐姨妈猛地抬头看向苏衍。
    苏院长握住苏衍的手，低喝道：“闭嘴。”
    苏衍反握住他的手紧紧攥住，沉声说道：“我爷爷年纪大了，不想再因为那几年的事情劳心费神，也不愿再跟张家纠缠下去，所以索性息事宁人，但是我不一样，父亲当年的处方全国的专家我都找了，如今你揪一个出来，我都能知道哪个人给没给我看过处方，他们都证实了一件事，那就是我父亲当年没有害死你丈夫。”
    唐姨妈抿着唇笑了笑，端起茶杯喝了口水，“你说的我能想象到，你们医生界的我不懂，我只懂我死了丈夫，张家的顶梁柱塌了，难道我不应该找塌方的原因么。”
    张家是名门豪族，不屑做那些下三滥的事情，更不会去打压他们，毕竟现在是法治社会，他们也没必要跟一家医院明争暗斗的，要的只是一个结果。
    一个他们能认可的理由。
    这么多年打官司，张家人都不想出面，一切结果都是律师汇报。
    但是律师却从来没有说起过苏勤夫妇死亡的消息。
    “所以苏衍，我们两家扯平了。”唐姨妈放下杯子，静静地看着苏院长。
    苏院长叹了口气，“扯不扯平有什么关系。”
    “还有，”唐姨妈点点桌面，“我有个外甥女提醒我一件事，还希望苏院长帮我解答一下，如果作息有问题的话，会导致突发性死亡么。”
    这话一出，苏院长看了眼苏衍，忽的就笑了，他笑着笑着站起来，指着唐姨妈哆嗦着嘴，终究是什么也没说出来，转身离去。
    唐姨妈微微一笑看向方柯，后者先是茫然，继而明白过来。
    能够问出这个问题，说明了苏氏当年根本就没有问题，更不是苏氏的用药导致张家少爷死亡的。
    苏衍深深地看了眼唐姨妈，起身陪着苏院长离去。
    “爷爷，就这么算了么。”苏衍走出宴会厅，看向外面的天空，湛蓝一片，他却丝毫不高兴，甚至心那里蔓延出一丝丝悲伤，将他的心填满。
    苏院长轻笑两声，一步步走下台阶，“孩子，咱们不能一直都那样过去下，总要向前看的。”
    张家门口突然停下一辆车。
    苏衍停下脚步，就连苏院长也眯起眼睛。
    “小衍，唐宁和张家什么关系？”苏院长忽然开口问道。
    “张夫人是唐宁的姨妈，”苏衍看着那辆车开门，率先下来的是个妇女，微微弯腰对着车里说什么，语速很快，声音有些尖，不一会儿就看见唐宁揉着眼睛下车，他勾了勾唇，神情有些温柔，却只说了三个字，“唐宁啊。”
    苏院长点点头，继续往前走，“这孩子将来必定大有出息。”
    唐妈看见苏衍和苏院长的愣了愣，她是从来没见过外人从张家出来的，只觉得这老爷子虽然年纪大，可这气质古典儒雅，却又带着些许威严，让人忍不住想要去尊重，而他旁边那位年轻男子气质更为可贵，明明是穿着普通的白色衬衫，却透着贵气，举手投足间都表现出极好的教养，连脸蛋儿都长得俊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