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已经是七点半了。
出了机场大厅,外面天麻麻黑,有细的像牛毛一样的小雨降落。她在门口站了一会,带着湿润雨意的清新空气和乡音一起扑面而来。
她在外面,说惯了普通话,突然听到本地方言,总感觉很不习惯。
她跟许研敏说,自己到了。
许研敏再次问:“要不要我来接你啊?”
她说:“不要,我自己过来。”
她不知道怎么走。
有操着本地方言的大叔大哥们,热情地上前来:“妹儿,坐不坐车?”
她礼貌地问道:“大哥,这里去市区要怎么走?有公交车吗?”
大哥说:“你等公交车,这么晚了不晓得啥时候才能等到。你坐我的车嘛,二十五块钱给你送到。”
她明白这就是开黑车的,“野的”,本地人俗称为“野猪儿”,这是很多人的谋生方式。她在很小的时候,她爸也经常开“野的”,起初是骑野摩托,载人,一趟赚个十七八块。后来买车了,他也经常跑去开野的,赚点零花钱。她很熟悉这种底层人的生存方式,自然地答应了,坐上了“野猪儿”。
她跟许研敏说自己在哪,并逗他:“你知道什么叫野猪儿不?”
许研敏笑:“黑车啊?”
她说:“对啊。”
许研敏笑:“好嘛,也不打个出租。安不安全啊?不会把你带去山沟里卖掉吧。”
原乔乔说:“我才不怕呢,我就是山沟里长大的呀。”
雨一直不大不小地飘着,她偶尔回许研敏一句消息,大多数时候,都睁着眼睛,看着窗外的景色。
市区挺繁华的,夜晚,到处都是霓虹灯。她依稀认得,又好像没见过。以后,这就是她要生活定居的地方了,她得好好看一看。
她有很多永不能忘的时刻。她和许研敏之间,有许多过去,但她很少记的清晰。除了他们第一次见面,他的那个笑容。大多数时候,她的感觉都是模模糊糊的,很少往心里去。然而这天她记得清楚,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她跟许研敏聊着天,到了酒店,进了电梯。敲门。
她其实有点局促,她在陌生人面前总是紧张,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不论她跟许研敏有过多亲密的关系,她还是无法改变那种与人面对面的恐惧。走到门前的那一刻,她四肢百骸加全身所有的器官都紧绷起来,仿佛即将要上考场答题。她开始思考怎么遣词造句,怎么说对方感兴趣的话,怎么让自己表现的可爱,不让人乏味或者厌倦。因为每次与人见面都要这样,让她感觉万分辛苦。
她敲门,许研敏开了门。她站在门口,腼腆地笑着,用微笑来掩饰自己的紧张和害羞。许研敏则低着头,一言不发地上前来,他拿着一双拖鞋来,在她身前蹲下,帮她脱了高跟鞋。
她有点不安。
她一只脚抬起来,站不稳,不得不伸出手去摁着他的头,使自己保持平衡。
许研敏笑了笑,说:“臭脚丫子。”
不知道怎么,好像就是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的紧张、恐惧,完全没有必要。她脑子里紧绷的那根神经顿时就松弛下来了。她突然觉得没必要忐忑,没必要字斟句酌,思考在他面前怎么说话,也没必要担心他会不会厌烦,甚至厌倦自己。她的所有不安和恐惧,都没有必要。她知道他很喜欢她,知道这一刻他很高兴。
她顿时就自由了。
她嘴突然快了起来,立刻反驳:“我才不臭呢。”
许研敏笑说:“真的吗?我闻闻?”
他抓着她的脚,作势要抬起来闻。她惊叫一声,咯咯地笑起来,薅住他的头发,就将他脑袋往后推。许研敏差点被推她了个后仰,跟着也笑起来,一边笑,一边左右晃动躲闪,半晌才稳定身形。
她换了一只脚。
许研敏帮她把拖鞋换上,将她的鞋子拎起来,放到鞋架。
而后她将她一把抱了起来,丢到床上,接着整个人扑过来。
他身上有种干净又温暖的味道。
许研敏帮她洗澡。
每次两人在一起时,许研敏总是要帮她洗澡。
“你干嘛老是用香皂。”
她赤条条站着,看着许研敏往她身上抹香皂。
许研敏不喜欢用酒店里的洗浴用品,总是自己随身带毛巾,香皂之类的,说宾馆里的不干净。
原乔乔以前从来不觉得酒店不干净,她从小住的条件,比这恶劣多了。集体宿舍,到处都是发霉的味道,床单被褥,一学期才会拿回家拆洗一次。有一两年,她住在亲戚家。亲戚家里养了一条狗,于是她每次回去,都约等于和跳蚤同眠,全身都咬的红点。她从来没住过酒店,她觉得那是世界上最好的住所了,一点也没觉得不干净。但许研敏说不干净,她于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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