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切,都很脏。家里到处都是乱糟糟的,没人收拾。饭菜剩了很多天也不肯倒掉,仍摆在桌子上。垃圾桶的垃圾,堆的满了出来。厨房的水槽里永远装着洗碗后剩的残渣,墙面上结满了油垢。他爸,他妈,还有他哥哥,在这乱糟糟的屋子里,住的心安理得,没有感觉出一点不适。
但许研敏好像,从小就有点洁癖。他自己的东西,从来都是弄的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床上不能有一点灰,屋子每天要拖好几次,洗脸的毛巾要每天用肥皂洗。慢慢的日子久了,他感觉自己在这个家里,成了一座“孤岛”。这个家,除了许研敏房间以外的地方,肉眼可见,到处都是乱糟糟的,脏兮兮的。他感觉自己被一片脏兮兮的蜘蛛网给包围了。他从七八岁开始,就不停地打扫,一放学回家,就是打扫。擦桌子,扫地,收拾厨房、卫生间,然而一个人打扫,另外三个人在乱丢乱扔,很快他的辛劳就被新的一轮脏污给淹没了。他爸妈总是喜欢收拾一些没用的东西,用旧了的牙刷,穿烂了的鞋子,明明都已经不能再用了,就是舍不得丢,非要留着,总觉得哪一天这些破烂还能派上用场。许研觉得烦死了,趁他爸妈不在,拿出去丢了,他爸又赶紧去捡回来。后来搬了新家,两层楼,房子大了,更加方便收拾这些破烂了。许研敏在这个家呆的真是一天都没舒坦过。
许研敏是个普通小城市家的孩子,小的时候,家境还不错。他爸爸在厂里上班,妈妈是个裁缝,会一门好手艺。在九十年代这门手艺,是很吃香的,所以许研敏小时候,日子过得还不错。虽然比不上别的人家里有钱,但也没有怎么吃过苦。他一直以为自己家里不算穷的,但后来他长大了,发现,归根到底,还是穷。因为穷,所以剩饭剩菜舍不得倒,破烂衣服鞋子,破烂家具舍不得扔。因为穷所以老想省钱,老想贪便宜,总是买回来一些鸡肋没用的东西——但其实又没有穷到那个地步,只是性格习惯使然。这是怎么都改不掉的。许研敏每天都在拼命地打扫卫生,他感觉自己像个保姆钟点工一样,关键是家里其他人,一个比一个懒,根本就不当回事。看了就让人生气。
高中的时候,许研敏实在是受不了这个家了。所以他高考愣是不肯在本地,特意选了个外省的学校,想着离家远一点,能呼吸点新鲜空气。离家远了,他是舒坦了,但偶尔又想回家,一回家,看到脏兮兮乱糟糟,他又想走了,回回都是这种循环。
这次回家,照旧是这样。进了门高兴了没两分钟,看到那乱糟糟的客厅和厨房,他又感觉胸口闷闷的,有点透不上气。妈妈告诉他,楼下的浴室里,新装了个热水器。买的亲戚家的,便宜,结果没装好,不好用。许研敏便去浴室捣鼓,钻研了一晚上也没放出来热水。这玩意根本就装的不对,线路走的乱七八糟,现在想改又改不了。许研敏只得叹口气,一千多块的玩意儿,打了水漂了。
家里这样的东西数不胜数。之前厕所安抽水马桶,排水没做好,他爸舍不得花钱,自己施工,搞得是一团糟。最后钱花了,马桶用不了,一上厕所,就往上返臭气,只能放在那当个摆设。
饭桌上,爸妈问起工作的事。听说他签在了哈尔滨,爸妈都诧异:“怎么去那么老远的地方?”
爸妈希望他回老家来,考个公务员,或者事业单位,就在这边城市找个工作,许研敏却不情愿。他实在是觉得这个家太脏太乱了,完全没有办法忍受和家人一起住,而且,公务员的工资太低,他有点不甘心。
爸妈只是劝,但也不能替他拿主意。
许研敏在家呆了两个月。这两个月的假期,呆的他有点崩溃。除了偶尔和初中高中的同学聚一聚,其余的时间就是在家打扫卫生。每天不是在洗,就是在拖,这家里边边角角,没一处顺眼的,怎么看怎么难受。
42. 方向 他时常会想他。
两个月后, 许研敏到哈尔滨的单位就职。
第一次出野外,就是去大兴安岭。
大兴安岭辽阔的原始森林,蓝色的天空, 还有山间宁静的湖泊。冬天里,穿着厚厚的棉服, 踩着厚厚的积雪,翻山越岭。有时候,一天要翻好几个山头。手机没有信号, 随身带着指南针,GPS导航, 去荒无人烟的地方做定位,测绘数据。他对这样的生活,感到很新鲜。好像每天都在旅行一般, 一点也不觉得危险。那些人迹罕至的原始森林,连路都没有,他就敢往里钻。
但很快, 他就感到难受了。天气太冷了。冬天的大兴安岭,温度零下十几度, 野外的条件太艰苦。每天上山,回到临时住所, 还要在电脑上绘图, 整理内业, 常常一忙就到晚上十一二点, 但是薪水却相当微薄。国企事业单位所共有的一些风气,单位里一大半是闲人,从来不干活,做事的永远是新进的年轻人。但年轻人的收入是最低的, 做最多的事,拿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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