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瘦的骨骼感。
她站在那儿红着眼眶,眼底窝着水光,先是盯着他看,慢慢略过他身旁的人,最后又回到他身上。她抿了一下嘴唇转回去,低头用纸巾擦了一下眼泪,别提多可怜。
视频结束,募款在主持人的号召下开始。项目筹款总额随着一个个出现在大屏幕上的富豪名字,而逐步增加,短短十分钟已经逼近两千万。
以前程恩恩还是程董事时,每年公司的分红,几乎全部捐给了慈善机构,因为那是哥哥留下来的东西,她想尽可能地多做好事。但她现在的身家,已经不允许她像以前那样财大气粗地做公益,只能私下捐助一些,尽一点绵薄之力。
她正盯着上面的数字看,身旁有人靠近,江与城的声音响起。
“那个是丁韶,你认识的。”
程恩恩没领悟他的意思:“我知道啊。我刚才见过了。”
江与城侧眸:“那你吃什么醋,还值得委屈哭?”
程恩恩顶着问号看向他:“我没……什么……”
她终于反应过来,江与城误会她是因为吃他的飞醋才哭的?她才没……好吧,她承认,看到丁韶和他并肩站在一起的画面,心里还是有点酸的。
她吸了一下鼻子,抬起下巴:“我是被短片感动了,不是吃你们的醋。你不用向我解释,你和她怎么样都可以,你本来,你本来就……反正你不要自作多情。”
“……”江与城抬眸向屏幕上扫了一眼,转身走开。
程恩恩偷偷低头正要擤鼻涕,正在这时,主持人高亢的声音响起:“感谢程恩恩女士,为我们的爱心医疗救助项目,捐赠三千万!”
程恩恩:???
她愕然地抬起头,屏幕上大气恢弘地展示着“程恩恩”三个字,募款总额的数字在一阵快速的滚动增加后停留在六千万。
她一个人占了一半,名字高高排上榜首。
现场响起掌声,身旁认得她的人投来善意的微笑的注视。
万众瞩目之下,仿佛有无形的聚光灯笼罩在她上方,而她的纸巾还包在鼻子上,不雅的动作被迫被全场围观。
程恩恩忙埋头飞快把纸巾拿开,红着耳朵尖儿撑住最后的仪态,向每一个看着她的人微笑回礼。
她偷偷用余光搜寻江与城的位置,这个人竟然又不见了。
四处张望,没找到江与城,倒是不小心与丁韶打了个照面。她微微歪头一笑,风情又好看。程恩恩也对她笑笑,收回视线。
慈善晚宴之后,程恩恩没有再见过江与城。开诚布公的谈过之后,他很君子地给她时间安心准备考试,没有出现过。
但程恩恩的心已经不像之前那么平静,有时候看着书会莫名跑神。
想丁韶比以前更漂亮了;想江与城是不是和她在一起,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会不会忆往昔,忆完往昔是不是就很愿意和她离婚了?
不久,丁韶再次联系了她,程恩恩接到她的电话时,是周六下午,刚刚和江小粲一起写完作业,吃冰淇淋庆祝。
“丁韶姐,你找我有事啊?”
“恩恩啊,”电话里丁韶的声音依然好听,恰到好处的熟稔,“有时间吗,我们见个面叙叙旧。”
“我今天要陪孩子,抱歉。”
程恩恩扭头看了一眼。江小粲正趁她不注意偷偷想多挖一颗冰淇淋球球,被逮个正着,默默把勺子放了桶里。他笑得一脸讨好,程恩恩揪了揪他的鼻子。
“这样啊。”那边丁韶说。
“你要是有事的话,电话里说吧。”程恩恩道。
安静了片刻,丁韶开口:“上次慈善晚宴,我和你提过的事,你还记得吗。恐怕还需要你帮忙。”
程恩恩有点意外:“他没帮你吗?”
丁韶笑了笑,“与城这个人你最了解,他不是会因为老朋友就徇私的人。但你不一样,他对你总是例外。我这边实在是遇到了困难,需要这笔单子救急,可以的话,你替我向他说说情好吗?”
怎么会呢。
太出乎意料,程恩恩内心复杂,但没丧失智商。
“他如果不同意,肯定是出于公司的多方考量,我可能也帮不到你。”她说,“抱歉啊,丁韶姐。”
挂断电话,程恩恩继续陪江小粲一块吃着冰淇淋看动画片。过了会儿,实在忍不住,拿起手机跑到阳台,主动联系江与城。
那边接听地很快,江与城淡淡的声音传过来,“有事?”
程恩恩咬着手指,纠结了一分钟,江与城安静地等着,没有挂断,也没有出声催促。听筒里只有钢笔划过纸面,带着轻微阻尼感的刷刷声。
“你为什么不帮丁韶姐啊?”程恩恩终于问。
江与城左手将手机放在耳边,右手批复文件:“我为什么一定要帮她?”
程恩恩没吭声。
“我能争取到的,能让步的,都做了,作为一个朋友已经仁至义尽。她胃口太大,满足她势必要失信其他客户。”江与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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