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这个阿姨为什么会在爸爸办公室啊?”
空气当场凝固。
程恩恩愣住,不过大约因为这不是江小粲第一次叫她妈妈了,不至于太震惊。
至于池俏,看看江小粲又看看程恩恩,张了张嘴,愣是没出话来。
不对啊,她之前明明听同公司一个小师妹说,她的助理在律所上班的姐姐的老板在帮江总办离婚的事,这都几个月了,肯定早离了啊。
而且这个女的打扮得跟个学生妹似的,怎么可能是江总老婆?
这小孩总不会方助理的孩子吧?但他长得确实跟江总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池俏眼中先后闪过震惊、困惑、怀疑。江小粲戳了戳程恩恩的腰,偷偷给她递眼色。
程恩恩反应过来,慢半拍地“哦”了一声,很不熟练地配合演戏:“是……有工作的事情找爸爸。”
池俏脸色变了几变,最后化成略显不自然的一笑:“原来是江太太啊,是我眼拙了。”
程恩恩努力绷住表情,没有露怯,拿出自己全部气场“嗯”了一声。
嗯完感觉自己好像得到了江叔叔的真传。
池俏的目光忽然落在她身后,0.01秒的时间就完全换了一副表情,声音都娇软了几分:“江总。”
这两个字一下子扎破了程恩恩这颗被迫膨胀的气球。她跟着回头,脖子却下意识缩了缩,不知为何突然心虚。
江与城刚从会议室出来,摆手示意原本跟在身侧的两位主管离开。
“爸爸!”江小粲从来没叫得这么甜过,扑上去抱住江与城的大腿,亲热极了,“爸爸,粲宝儿好想你。”
见过大世面的江总面不改色,把突然粘上身的狗皮膏药揭下来,步伐从容。
江小粲屁颠屁颠扮演跟屁虫。
池俏是一群人里反应最快的,转身从刚才坐过的休息椅上拿起一个纸袋,笑容明媚动人。
“我前几天去法国看秀,顺便给你带了生日礼物,限量版的克什米尔围巾,我看到的第一眼就觉得适合你。”
江与城不接,甚至没看一眼,“池小姐客气了,感谢盛情,礼物就不必了。”礼节到位,但语气与对待一个行为出格的下属没有任何分别。
“请回吧。”
即便“正牌太太”在场,池俏似乎还未死心。
但江与城并未给她更多机会,侧头转向程恩恩,眼角带起一点微妙的笑意:
“进去吧,江太太。”
后半句他故意咬重字音,磁性的嗓音跟一道雷似的劈到程恩恩头顶。她瞬间脖子都僵硬了,被江小粲拽着走向尽头那间办公室。
这一声落在被无视的其余人耳中,无疑是夫妻之间的“调情”。
前一秒还不服输的池俏顿觉尴尬,她这到底是什么运气,怎么来两次,两次都碰见“正宫娘娘”。
她没忍住又瞟了眼程恩恩的背影,心下犯嘀咕,江总这是什么老牛口味,喜欢吃嫩草?
短短几步路,程恩恩进门时,耳根都红透了。
早知道江叔叔这么快回来,她就不帮江小爷演戏了,好难为情呀……
江小粲进办公室如同回自己家,脱了鞋往沙发上一爬,嘎嘎嘎嘎一通乐。程恩恩觉得无地自容,原地磨磨蹭蹭。
江与城关上门,走到她身旁停下,看了看她抱在怀里的盒子,抬眼。
“给我的?”
程恩恩下意识地回答:“是。”
不过下一秒,又想起刚才池俏的话。
人比人气死人,人家的围巾是国外秀场带回来的限量版,她的这条是市场二十块钱一团的毛线自己编织,对比之下也太不上台面了。
她都不好意思送了。
江与城的手已经抬起,握住礼盒另一端,想接过去,程恩恩本能抓紧。动作遇到阻力,江与城抬眸,目光里带着询问。
程恩恩抿了抿嘴唇,最后心一横把盒子往他怀里一推,不敢面对似的,低头往真皮沙发里一坐,垂下脑袋,两只脚尖无意识地互相触碰。
偏偏江与城在对面坐了下来,开始拆礼物,慢条斯理的动作,在她的余光中清清楚楚。
江与城看到雪梨纸上那颗zespri商标的圆形标签时,沉默了一下=秒钟。
真是有创意,猕猴桃上的标签来包礼物。
揭开标签,翻开轻薄的雪梨纸,叠放整齐的围巾针脚紧密平整,毛线摸上去柔软舒适。
他垂眸看着,沉默许久。
程恩恩一直偷瞄他,见状小声说:“我随便织的,你不喜欢的话……”
“喜欢。”江与城没让她把话说完。
她第一次给他织的围巾,就是这个颜色,这个花样,只是那时的针法不如现在好。
送给他时也没包装得这般仔细,织完就立刻抱着,穿过两栋楼到他家敲门。江与城打开门,便被她用围巾套住了脖子,颠颠地缠了两三圈才放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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