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知偶函数f(x)在[0,2]内单调递减,若a=f(1),b=f(lg0.5),c=……
数学老师姓李,刚过而立之年,头发已经冒白,正在黑板上边写字边慷慨激昂地讲解:“这道题非常简单……”
偶函数、f(x)、单调递减……这些词听起来都似曾相识,为什么连起来就陌生得像阔别了几个世纪似的?
李老师的语速好快,他在说什么?lg0.5等于几?a为什么小于b?
程恩恩难过得不行,她发现自己根本跟不上老师的思路,晕头转向。
完了,她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现在找那个肇事的江先生赔钱还来得及吗?
更难过的还在后头,晚自习老秦过来的时候,宣布了一件大事:
“同学们,已经开学一个半月了,想必大家已经适应了高三的学习节奏,第一次月考安排在这周的周四和周五……”
他话音尚未落地,教室里已经轰地一下闹开了。
“我靠不是吧,这么快?”
“月考什么玩意儿?还要月考啊?我还以为……”
“完了,我一听到考试两个字就生理性胃疼。”
“安静!”老秦不悦地敲了敲桌子,“月考是惯例,是对大家学习成果最好的检验方式,也是给老师的一种直接反馈,了解一下大家的水平。”
七中向来有月考的传统,一月一次雷打不动,新学期的第一次月考通常安排在国庆节之后。
程恩恩对待考试一向认真,还从没有像这次这么恐慌的。
晚自习结束,程恩恩又在教室看了会儿数学书,依然没能找回自己学霸得心应手的感觉。
闷闷不乐地去买了新的洗漱用品,回到宿舍,推开门,就听到一个声音说:“谁动我的东西了?”
她抬头,看到陶佳文的桌子前站着一个齐刘海瓜子脸的女生,正有点生气地瞪着她。
程恩恩和她对视着,一秒,两秒……
“陶佳文,你的东西占了恩恩的桌子,我帮你放回去的。”叶欣主动缓和。
原来是陶佳文。程恩恩对上号了。
陶佳文不依不饶:“谁准你们动了?还乱放,你们把我桌子都弄乱了!”
她的桌子本来就是乱的啊。
程恩恩将新毛巾拿出来时,陶佳文叉着腰还在发脾气:“烦死了,我最讨厌别人动我东西!”
程恩恩便走过去,把下午放上去的几本书和瓶瓶罐罐搬下来,放到地上,转身走开。
“程恩恩你什么意思啊?”陶佳文在背后喊,气势汹汹,眼看着是要吵架的意思。
程恩恩回头:“啊?”她眨了眨眼睛,“你不是不让放在你的桌子上吗?”
“……”
她的语气和表演太过诚恳无辜,陶佳文扑哧一下笑了,虽然立刻就捂嘴忍住了,但现场剑拔弩张的气氛破了口子,就消散于无形了。
陶佳文迅速把烦躁的表情恢复好,又嘟囔了一声“烦死了”,坐回床上。
程恩恩有点茫然,这个人好奇怪。
磨人的数学小妖精让她心事重重,也没太多心思关注这个善变的室友,锁着小眉头思考着上课时李老师讲的那道题,去卫生间洗漱。
哗哗的水流声遮掩了外头的说话声。
陶佳文双手合十一脸抱歉地对另外两个人说:“对不起对不起,我第一次没经验,以后一定忍住不笑场了。”
几天下来,上完了所有科目之后,程恩恩发现了问题所在:她的知识真的被撞丢了。
语文课文和政史地的知识点丢得七七八八,但毕竟是靠记忆的内容,一复习便很容易回忆起来,而她的记忆力一向优秀,忘了再重新背诵就是,不怕。
唯独数学令人忧愁,她不仅忘了,还学不会了。已经三天了,她连第一节 课李老师讲的那道题都没琢磨过来,差点气哭。
考试之前,老秦单独把程恩恩叫过去,问了问她这几天的学习情况,又安慰她毕竟落了一个月的课程,不要着急,慢慢来,就算月考成绩不理想,也不要在意,当成一次普通的测验,看看自己的短板在哪里,以后有针对性地学习。
道理程恩恩都懂得,她比别人少上了一个月的课,这次考试很有可能保不住自己的第一名了。她心里有准备,能接受。
然而考完成绩一下来,程恩恩当场就气哭了。
回到津平街自家那套公寓,江小粲就老实了。
再机灵,说到底还是个八岁的孩子,家里爸妈闹离婚,妈妈还出了事故一昏迷就是一个月,好不容易醒了,好家伙,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还没来得及见一眼,又被扔到爷爷奶奶那儿,一待就是大半个月。
江小粲倒是不怕自己被抛弃,他有自信着呢,他是爷爷奶奶的心头宝,江与城才不敢不要他。
他怕他妈没人要。
在家里安分了几天,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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