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路边上,微低着头。
易胭大概能知道她家里也发生了什么,莎莎不是个多会掩饰情绪的人,看到易胭也只蔫蔫叫了句姐姐。
易胭折腾一晚浑身疲惫,也找不到苏岸,他的电话,短信,所有联系方式都找不到人了。
易胭很少有找不到苏岸的时候,这种感觉陌生又难捱。
她忽然也不知道自己要到哪里了,明明很多梗在她心里的谜团如今都拨云见日。
可她却觉得全所未有的迷茫。
很迷茫。
易胭在莎莎身旁坐下。
天幕倒映水田里,秧苗像插在云雾上。
两人一开始都没说话,不知过了多久,莎莎忽然开口:“姐姐,你知道吗?”
易胭嗯了声,表示自己在听。
莎莎说:“我以后没有爸爸了。”
易胭沉默,她不知如何安慰。
“我是爸爸妈妈捡来的,以前没爸爸妈妈,现在很快也要没有爸爸了。”
“贩毒了?”易胭目视前方,淡淡一声。
现在阿茶村的秘密已经不再是秘密,整个村庄曾经做过的事都被曝光到天日下。
莎莎听易胭这么问也不排斥,点点头:“是。”
莎莎是阿茶村的父母领养的,她养父母也不会告诉她村里的肮脏事,如果不是这次的事情,小姑娘根本不会发现阿茶村一直以来的秘密。
“虽然我爸爸不是什么好人,做坏事,还总让我做家务,哥哥和弟弟都不用做,可是,”莎莎大概有点难过,吸吸鼻子,“可是没有爸爸还是,好难受啊,妈妈也一直在哭,从昨晚到现在一直躺在床上哭。”
易胭忽然问:“你恨贩毒的吗?”
莎莎从小没生活在法治社会,她生活的环境里人和事都不会有这种思想。
她自然也不例外,她有点迷茫地摇摇头:“不知道,他们都说,不贩毒家里就没钱了。”
这个“他们”自然是阿茶村的村民,不贩毒,家里便穷。
易胭没反驳她,只是道:“那你知道吗?每年有多少因为毒品牺牲的缉毒警?”
莎莎有点懵:“缉毒警?”
易胭:“侦查贩毒案件,对抗毒贩罪犯的警察,贩毒的人是为了赚黑心钱,而他们呢,他们为的只是国家。”还有家人。
缉毒警察对易胭来说从来不仅仅是四个汉字,它是个活生生的警种,还与她的男人挂钩。
以前她问过苏岸为什么会当缉毒警。
苏岸说不知道。
现在回想易胭信他才有鬼呢。
想到这易胭莫名笑了下,莎莎疑惑转头看她。
苏岸为什么会做缉毒警是她以前一直没想通的事,现在倒是明白了。
易胭笑着笑着忽然有点心酸:“他们的生命在毒贩面前好像都不是生命。”
每年总有许许多多的缉毒警死于禁毒,也有许多在执行任务时受伤,苏岸不过其中一个。
毒贩摧毁的不仅缉毒警,还有一个个被毒品迫害的家庭。
莎莎问:“毒贩有很多钱拿,他们呢,他们也有很多钱吗?”
易胭摇头:“没有。”
她叹了口气:“甚至很危险,怕毒贩报复一般不会跟家里人出现在公共场所。”
就像苏岸。
情侣之间会做的事,看电影,旅游,还有很多热闹的公共场所,他们都没做过。
虽然苏岸从来没对她说什么,但易胭很清楚他其实与她待一起时经常会防范。
有时候缉毒警保护家人都成了奢望。
莎莎明显没听过这些:“真、真的吗?”
“真的啊。”
易胭也不试图去说服谁,也许等莎莎以后长大去到别的地方她便会知道了。
易胭想起一件事,问:“记得你以前说过周凛杀过人?这是真的吗?”
现在这些都没什么好隐瞒的了,莎莎说:“真的。”
易胭转头看她。
莎莎说:“但我以前不知道他为什么杀人,爸爸妈妈不会告诉我,我是昨天才知道的。”
易胭嗯了声。
莎莎挠挠头:“其实就是,好像之前村里有人组织要去买原料制毒,还有想造反,然后就,就被周凛枪杀了一个。”
易胭心脏一抽。
她们言语里的毒枭洛,是她所不知道的苏岸的另一面。
“他们两个平时都挺吓人的,不爱笑,”莎莎说,“不过他们是不是就是你说的像缉毒警一样的好人?”
易胭不清楚她为什么会问这句,转过头:“嗯?”
莎莎说:“他们不让贩毒,是好人。”
易胭最终点点头。
两人都没再说话了,最后就那样坐着。
许久后莎莎又问了一句:“姐姐,你讨厌贩毒的人吗?”
易胭几乎没有犹豫:“讨厌。”
她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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