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易胭衣服都在苏岸主卧,衣柜里她和苏岸的衣服挂在一起。
易胭站在衣柜前,伸手摸了摸苏岸的长外套。
不过就一件衣服,易胭刚才一路过来的闷躁被安抚了不少。
她笑了下,从衣柜里拎出自己几件衣服,扔进旁边的纸袋里。
衣服收拾好后易胭想离开家里,正想出主卧,忽然看到床头柜边的木匣子。
一个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的木匣子,上面有岁月纹路。
易胭从来到苏岸家从没见过这个盒子,而且这几天她虽然都住医院里,但回家都有进主卧,印象中这几天也没看到这个匣子。
易胭微皱眉,放下袋子走了过去。
她拿过木匣子坐在床边。
木匣子没上锁,易胭拧扣,掀开木盖。
入眼是两本结婚证,两本整整齐齐放在一起。易胭忽然笑了,敢情这是苏岸拿来放结婚证的?
她拿起两本结婚证,翻开看了眼,上面那本是她的,下面那本是苏岸的。
结婚登记照上红布前两人一身白衬衫。他没笑,她也没笑。
易胭忽然很庆幸当时苏岸逼她结了婚,说到底还是她占了便宜呢。
她拿起两本结婚证,下面是一些有点熟悉的纸张,上面是她的字迹。
实在太过久远,易胭看了纸张一会儿才想起这是高中时自己写给苏岸的情书。
易胭:“……”
十多年过去纸张都泛黄了,易胭翻出几张看了看,她写给苏岸的情书大抵都是一些中二又十分直接的情话。
[写情书很俗套,但我就想跟你做俗套的事情。天天做。例如,你给我亲一个。]
易胭甚至还能想起自己当时的意图,‘天天做’一语双关,苏岸不可能看不懂,她好像从高中起就喜欢跟苏岸耍流氓了。
苏岸那时还是个在同学面前会和颜悦色的“戏精”,别人少年时期都想绽放自己的与众不同,吸引别人关注的目光,就苏岸一个人极尽全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性格平平无特色,让人对他大多没什么印象。
虽然这只有易胭知道,苏岸真实性格一直都是冷冰冰的,不爱理人又冷漠,现在成人的他倒是懒得装了,以真实性格示人。
[今天我的朋友们嘲笑我了,说我像个90年代山里来的猴子,怎么追人还写情书,苏岸你看我为了追你都变猴子了,你别让我当猴子了好不好,给我你的联系方式,我用新时代的方式追你。]
易胭看到这封才想起那会儿自己想跟他打电话,硬是给他买了张手机卡,那个手机卡苏岸竟也就这样从少年用到将近三十岁,从来没换过。
她一样一样拿出来看,唇角不知不觉带了笑。
直到在所有东西拿出来后,目光触及到木匣子底部那张照片时,唇角的笑瞬间凝固,脑中轰然一声。
老照片泛黄,镜头年代感久远。
一个漂亮女人蹲在地上搂着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
女人对着镜头笑,小男孩则戴着一个黑色口罩,看着镜头的眼神带着与生俱来的冷漠。
而男孩的右眼角处,有一颗泪痣。
这是小时候的苏岸。
易胭记忆里小哑巴模糊的长相瞬间清晰了起来,她难以置信瞪大了眼睛。
☆、哑巴哥哥
盛夏天微亮, 空气还没沾上炎热,带着丝凉意。
木篱笆, 泥巴院, 树荫浓绿。
日还未上山头, 黛瓦屋檐下,男孩坐门槛上, 身上被披了件大人的外套,个子太小,衣摆垂到地上。
大部分人还在睡梦中,寥寥几声鸡鸣。
内屋有中药味飘出来,苦涩甘凉。
男孩身子单薄, 脸色苍白,望向对面山头的目光冷漠平静。
过了会儿有一个女人从屋里出来, 跨过门槛在男孩面前蹲下。
男孩终于有了点动作,转眸看向女人。
女人弯下唇:“我们进去喝粥了好不好?”
男孩不爱说话,点头。
女人摸下他脑袋:“乖,吃完饭妈妈带你去看医生, 看医生就不痛痛了。”
男孩身子底弱,小病缠一身。
“不去。”小男孩薄唇微掀,冷漠回答。
“为什么不去?”男孩妈妈有点担心。
小男孩大抵四五岁,虽然身上气质冷淡,但终究还是个小孩, 即使一脸正经但脸庞也有点稚嫩。
他不说话。
男孩妈妈瞥向他手背, 小男孩双手规矩地平放在腿上。
白皙到病态的手背上密麻的青紫针孔。
妈妈忽然鼻尖微酸, 忍了忍才抬头,看着小男孩,又摸摸他头:“我们去好不好?去看医生晚上才不会难受得睡不着。”
小男孩长得不像妈妈,妈妈眼睛神态要温柔很多。
小男孩虽是面目清秀,但还带着英气,气质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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