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胭眼角漫出一滴泪,无力、痛苦、怨恨。
衣柜里终于沉寂下来。
慢慢地衣柜门被打开,易檬就穿着单薄白色睡裙,白到苍白的小腿跨出衣柜。
易檬鬓发湿了贴在脸庞,唇色苍白,臂间还扎着注射器。
甫一抬眸,易檬整个人怔住了。
易胭就站在门口那样静静看着她,暗夜掩去了她微红的眼眶。
易檬仿佛一个做错事的小孩,第一反应将扎手上的注射器拔下来藏到了身后,欲盖弥彰“易、易胭。”
易胭只看着她没说话。
易檬慌了手脚,注射器掉在地上啪嗒一声。
易胭越是这样沉默,她越是害怕,她试图朝易胭走过去“易胭,妈妈”
易胭却忽然开口“中午你喝虾粥了吗”
“什、什么”易檬没想她开口是这句,不知觉停下了脚步。
易胭还是看着她“回答我。”
喝虾粥过敏是借口,易檬底气不足,但还是说了实话“没有。”她说着低下了头。
很快她又抬起头,脸上还残留吸毒后的症状“我没、没想吸。”
她再次朝门口的易胭靠近“易胭,不是我想吸的。”
易胭仅仅落了一滴泪,她没骂,也没吵,只是问“他们什么时候过来的。”
“你怎么知道他们来了”话说完她才知自己问了多愚蠢的问题,易胭怎么可能不知道。
她没再隐瞒易胭“下午。”
“他们逼你了”
吸毒后易檬手指有点颤,整个人全身上下一阵颓散气息,身前的手指绞在一起。
被人强迫吸毒无疑是她这辈子最恐惧的经历,她做梦都没想会有第二次,那些人甚至还留下毒品养她,故意把她毁掉。
映沙要找到她们轻而易举,她们想怎么躲都没用。
“你到警察那边揭发她了是不是”易檬看向易胭,眼睛像蒙了一层雾,“他们告诉我了,他们还说楼下有盯梢的警察,因为你告诉警察映沙可能找我们,可他们还是有能力躲开蹲点的警察。”
易胭身侧手指微不可察一蜷,这是她对易檬最愧疚的地方“你恨不恨我”
易檬却是轻摇了下头“其实我知道的,知道你会站在警方那一边。”
这才是她的女儿易胭。
易胭一怔,往常易檬态度比较消极,因为恐惧被映沙报复一直不同意她报警。
易胭以前不肯告诉苏岸,不肯配合警方的缘由便是这个。
谁都对她们母女的恐惧嗤之以鼻,只有她们两个深受折磨,知道多痛苦。
易檬“没事的,我不怪你。”
易胭心尖霎时一疼,两次了,两次易檬都没怪她,甚至还试图隐瞒她不让她愧疚。
她鼻头一酸,转身想往外走去。
黑暗中易檬看不清她神情,以为易胭不愿理她了,跑上去拉住易胭。
“幺儿。”
她很少叫易胭小名。
易胭脚步一顿,她听见她的妈妈哭了“你不要怪妈妈,我刚才的确是忍不住注射了,妈妈错了,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没听见易胭回答,易檬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你把我再送戒毒所好不好你不要不理我。”
“没有,”易胭终于无力说,“我不配合警方了。”
不配合了。
她自己出事没事,但她身边的人不能出事。
这不就是映沙想看到的结果吗,看她从此懦弱于黑暗,再也不挣扎,成为一个废人。
易胭挣开易檬的手离开了家。
苏岸外出办个案子,需要便装跟毒贩打交道。
凌晨整座城市在沉睡,这个时间不安分子也最是动荡。
便装侦查也是一门学问,不仅说话要谨慎,还要装得像。
深夜公路荒无人烟,远处松柏看起来似人高,一排黑影。
苏岸今天难得没穿正装,一件黑夹克,黑色紧身裤,长腿宽肩,俨然衣架子。
但即使没穿正装,身上浑然天成的禁欲也没消失,但至少没那么正经了,带丝懒散。
男人稍弯背脊靠在深蓝色机车上等人。
崔童则是一件休闲卫衣,他们在等一位特勤,这位特勤是线人,会将苏岸这个“买家”介绍给毒贩。
很快一辆摩托车过来,线人到了。
三人先前已经对过剧本,此时在外面也不方面多说。
线人在外面也不方便叫苏队,只是点头“钟先生。”
苏岸朝他点下头,长腿一跨上车“地点”
摩托车引擎声起,线人目视前方,几个字落下“灰烟酒吧。”
话落线人摩托车冲出去。
苏岸和崔童紧跟其上。
灰烟酒吧灯火流转,音乐震耳,群体纸碎金迷。
苏岸与崔童跟着线人穿过人群,往二楼包厢走。
一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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