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五官长得不错,也有辨识度,易胭一眼便想起是谁。
一中那位田径队学长。
那位学长已经走过来,停在易胭面前。
“还记得我吗?”
易胭从容转身面向他,点头:“记得。”
相较之下男人则是有点不自在。
“刚才在里面有看到你,但没找你说话。”
易胭很快嗯了声:“没事。”
男人:“这几年过得怎样?”
易胭弯下唇:“挺好的。”
相继沉默几秒。
男人还是开口:“那年的事,对不起。”
十年前尚是少男少女,在那个懂很多却又很多不懂的年纪里,错事最容易扎根。
易胭不愿意与他做那档子事,他在一个喝酒夜晚意图霸王硬上弓,肖想已久。
最后自然没有得逞,易胭不让,随后不留情面分手。
易胭一向对不爱的东西很容易不介怀。
她仍是一句:“没事。”
后来易胭大抵也明白了,她对很多人都没有爱。
不然也不会不愿意让人动她。
自始至终能轻而易举动她的人,也不过苏岸一个。
“没事我先走了。”易胭说。
她转身,脚步一顿。
苏岸在走廊那端,静静看着这边。
垂在身侧受伤的手胡乱用纱布缠着,血迹微微渗出。
他来找她了。
易胭就知道苏岸会来找她。
她没看身后人,穿过走廊朝苏岸走过去。
苏岸眼神很安静,一直看着她。
易胭停在苏岸面前,微仰头看他。
她抬起一边手,轻摸了摸他的脸。
“我们回家。”
☆、正经
易胭掌心覆苏岸脸侧。
苏岸亦低头看着她。
乖得不像话。
半晌, 易胭手垂下,五指穿过苏岸指间, 扣住。
眼睛仍是紧紧看着他。
苏岸默然几秒,回握住易胭的手, 被易胭牵着一起离开。
电梯没人,两人一同乘电梯下楼。
出会所门, 易胭说:“我开车来了。”
苏岸嗯一声:“我没开车。”
苏岸一边手还胡乱缠着纱布,易胭低头看一眼, 再抬眼看他。
“你来会所开的自己车吧,任务完成后打车过来的?你车停哪儿了?”
苏岸倒不隐瞒:“让队员开回去了。”
易胭笑:“你是故意想蹭我车坐吗?”
苏岸瞥她一眼。
易胭:“手受伤了, 去我家吧, 给你重新包扎一下。”
这次他点头:“嗯。”
两人一起开车回家。
车停在停车场,易胭推车门从主驾下来。
苏岸也下车,两人朝电梯走去。
停车场寂静得有些空洞,易胭走着走着忽然问:“崔环杰那事怎么样了。”
上次崔环杰在医院被带走后, 易胭没过问过。
“他贩毒了。”苏岸侧头看她,“吸毒不犯罪,但贩毒犯罪。”
“找到证据了吗?”易胭问。
“他不承认。”
易胭也明白了, 苏岸这样说便是还找不到崔环杰贩毒证据, 但苏岸应该推理出崔环杰做过的事,只是找不到证据。
电梯到负一层,苏岸和易胭一起进电梯。
电梯门关上。
不知苏岸是陈述事情, 还是在安慰易胭, 沉默几秒后他说:“证据总会有, 他不会逍遥多久。”
易胭站苏岸身侧,听他这句话,莫名一愣。
他……这是在让她不用担心?
苏岸不善言辞,不会安慰人,话出口也是冷冰冰的。
但又确实是在关心,莫名有种反差。
易胭忍俊不禁:“我不怕他啊,他坐牢或者不坐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
她似乎总是对这些威胁不上心,但苏岸却不以为然。
之前易胭还未意识到崔环杰的报复,苏岸便已经对她与崔环杰的恩怨知根知底,还用盐.酸.曲.马.多告诫她对身边的可疑人员警惕。
他轻飘飘看她一眼,没再说话。
/
开门进屋。
易胭找出家里医药箱,让苏岸在客厅沙发坐下。
“手伸过来。”
易胭蹲地板上,让苏岸伸手。
苏岸手伸出,易胭纤细手指隔着一层衬衫布料握着他手腕。
她拆掉他手上胡乱缠着的纱布。
伤口赫然血红一片,掺着点玻璃碎渣。
易胭倒吸一口凉气。
平时纵使处理过再多病人伤口,但一旦是身边人受伤,感官会放大多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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