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十几秒后,易胭已经踩上石栏一使力翻过墙,稳稳落在地上。
路灯早已亮起,昏黄暗淡,隔几步一盏。教学楼一个个窗口亮着,学生已经回教室晚修。
整个学校都是苏岸的影子,苏岸安静低调,那些人少安静的地方一向是他的去处。
以前的苏岸虽然安静不爱说话,但不至于像现在这般冷到人不敢轻易靠近。
易胭漫无目的走,脑子一片混乱,很多东西一齐挤进脑里。路灯下影子变长又变短。
某一刻易胭不知想到什么,脚步顿住。
她转身往回走,停在了一棵树前。
树木高大,树根下落了点雪,路灯黄色灯雾笼下来,恍似幻觉。
一中后墙第十棵树。
易胭慢慢蹲了下来,借着穿过枯枝的灯光,看到树干上的一行字。
苏岸,你为什么总是不喜欢我。
看到这句话,易胭忽然笑了下。
那段时间她已经追了苏岸一年多,但几乎天天碰壁,那会儿的易胭自信开朗,被苏岸拒绝也不沮丧。那天苏岸照旧不搭理易胭,把她一个人扔楼下,易胭装可怜蹲楼下等他。
坐着坐着她嫌无聊就玩起了刻字,可怜装着装着就变真可怜了,刻字的时候她忽然开始沮丧。
苏岸,好像真的不喜欢她。
那时候的易胭让人捉摸不透,魅惑又张扬,第一次耷拉着脸刻字。
直到后来苏岸从楼上下来。
“你在干什么?”
易胭一听到苏岸声音烦恼抛身后了,扔了石子朝他勾唇:“等你啊。”
苏岸没说什么,走了,易胭立马跟了上去。
想到以前,易胭心头发暖,但下一瞬那丝暖意就被酸涩压下去。
楼梯间里苏岸冷漠又不耐烦,像刺一样在易胭的血液里横冲直撞。
怎么现在,就变成这样了呢。
天越来越黑,易胭蹲了一会儿,从地上站起来,转身离开了。
没有看到刻在树干背后的另一行字。
就如同她永远不知道那天把她送进派出所,转头把她从派出所捞出来的人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发现大家好像都没有发现第三章的细节。
易胭是岸崽从派出所里捞出来的,可能我写得太隐晦了,昨晚把第三章的细节改得没那么隐晦了,可以回头看一下。
糖会有的,大家撑撑。
☆、对我好点
新年似乎整个世界都很热闹,团圆、走亲戚、放假。
这些再简单不过的事,易胭却没经历过。
除夕晚易胭下班回家直接睡觉,闭眼不见外头黄昏日暮。
醒来天已经黑了,易胭看了眼时间,晚上十点多。
回来没吃饭,易胭这才感觉到肚子有点饿,坐了起来。被褥垂落,露出大半边肩膀和胸前浑圆。
高层落地窗外,城市红火,各家各户灯盏炽亮,织成一张张热闹的网。
这时候大家应该都聚在一起看春晚,除夕夜外卖应该也早关了,人都回家吃热腾腾的年夜饭了怎么可能还给人送外卖。
易胭抱着侥幸心理,捞过手机,竟然让她找到一家没关店的。
不过也只剩这一家了,而且还是西式披萨。
易胭很少吃快餐,但只有这一家,将就着点了。
外卖送来还有一段时间,易胭掀被下床冲澡。
她一个人在家不喜欢穿衣服,只有下身一小块黑色布料,一双腿又长又直。
出来的时候外卖还没送到,没有电话打进来,倒是收到一条短信。
[怎么老是不接我电话!过年还不拿钱来看我,我都要饿死了!]
这次不是座机号码,是手机号码,易胭皱眉,直接拉黑号码。
……
城东一家披萨店里。
一群年轻人在里头玩闹,桌上披萨盒堆着,酒瓶七横八竖。
崔童和许骋在划拳,崔童出二,许骋出拳,崔童再次完败,抡起酒瓶就灌。
许骋抱手在一旁笑:“小屁孩儿,不行了说一声啊。”
崔童抬臂一抹嘴:“谁他妈不行了!你才不行。”
旁边几个人在打牌,店里热闹又混乱,下午刚好办完案子,正巧赶上除夕,一群人放假就栓不住了。
苏岸也没管他们,坐一旁回复苏母的消息。苏岸高中便很少交际,给他发新年祝福的人没几个,这正合苏岸意,他懒得交际。
披萨店是其中一位队员父母开的店,除夕晚外面的店基本上关门了,一群人没吃饭干脆都聚到这里,反正有酒就行。
眼镜男陈宙母亲从厨房出来,又给他们上了两个披萨:“又给你们做了两个榴芒味的,趁热的,披萨冷了就不好吃了。”
陈宙父母就他一个儿子,平时儿子工作忙少回家,今天这么热闹他们也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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