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经隐隐放亮,冒烟不冒烟的,一眼就看得见。
一路开着车,他一路看,越看越揪心,见到的大烟炕,有一半是不冒烟的,想到区里还要贷款,让烟农盖烟炕,他心里是越发地不好受:今年建了用不上,但是贷款利息依旧得出,这尼玛都是什么事儿,,,
就这么想着,他开车拐个弯,眼睛一眯,猛地看到前方两三公里处,围着一大堆人,他本来是想拐弯去小岭乡然后回区里的,见状就是一脚油门一那里正是上次堵人贩子的地方,是花城和北崇的交界,出啥事儿了
眨眼间,车就到了跟前,他下车一看,北崇这边站着两三个闲汉,抱着膀子看热闹,对面花城的界限内,竖了一道路障,用粗大的木头钉起来,之间还拉着铁丝网,路障之后,是五六辆农用车,二十几个人正在手持木棒和铁棍混战。
“怎么回事”陈太忠走上前。
那几位看得高兴,甚至没有发现身后来车了,有人扭头一看,“呀,陈区长,,,这是花城人自己打呢。”
“我说这个路障,是怎么回事”陈区长一指那路障,皱着眉头发问。
未完待续
第一卷 第三千八百九十一章 家门口
北崇和花城之间有些小道,县界其实不是很分明,像这条小道就是,不过北崇近来越来越强势,花城这边就在小道中间用白漆划出了县界。
路障是在花城一方,离县界大约五十余米,留出了足够的空间,那边打架的双方,更是在路障之后,北崇这边也只能干看着。
“那是拦烟叶的卡子,”听到陈区长发问,一个北崇汉子苦笑着回答,“人家在自己的地方拦车,咱不能管不是”
陈太忠看他一眼,沉吟一下发问,“你们三个都是稽查队的”
“是,”另一个点点头,“原本是拦烟叶外出,后来这个方向,根本上没有外出的烟叶,现在局里指示,要全区一盘棋,就改为帮卷烟厂接应进来的烟叶了。”
“我还说呢,谁家半夜不睡觉,跑来看热闹,”陈太忠笑着点点头,“辛苦了啊……不接应的话,烟叶过来,他们也会追过来”
“看不见的时候,就不好说了,”第一个汉子回答,然后又笑一声,“不过,只要咱这边有人,就算只有一个人,他们就不敢追过来……哼,再给他们个胆子,敢到北崇来撒野”
这话他说得自豪无比,底气不是一般的足,现在的北崇人,有这样的自信。
陈太忠暗暗低头,哥们儿治下的老百姓,就该这么气粗,不过这个路障真的令他感到不舒服,“咱们的车要过去呢”
“咱们的车过去,无条件放行,”一个汉子笑着回答,“门儿都是朝着咱们这边开的,就是查花城到北崇的烟叶,其他东西也不怎么查。”
“青叶子过来也查”陈区长想起来,有个烟农建议过,让烟农把刚掰下的烟叶拿到北崇来炕。这是钻烟草收购中的漏洞,不过这个漏洞,确实是客观存在的。
可是再想一想北崇的烟炕,他又有一点泄气,“电力不足,怕是人家不肯来炕。”
“这个倒不是,”稽查队员热情地给陈区长解惑,“缺电好说。农用车电瓶上接个电,鼓风机照样转,能把烟叶卖到北崇,这点油钱算什么”
这样也行陈太忠听得目瞪口呆,心说这人民群众的智慧,还真是无穷无尽。将直流电逆变为交流电,理论上并不难实现,老百姓的家里或者没有发电机,但是借一辆农用车或者汽车来发电,倒也不是特别难。
“现在的问题是,青叶子都过不来,”稽查队员苦笑着回答,“他们设卡子,主要就是冲着青叶子去的。说是不许来北崇炕烟。”
这也太狂了吧陈区长等闲不琢磨钻空子,好不容易钻一次空子,却被人蛮不讲理地堵住,他心里就有点恼,这也太打脸了老虎不发威,你当我病危
于是他不动声色地发问,“所以你们就坐看北崇的客户被人殴打”
陈区长你这话怎么说的那三位交换一个眼神,其中一个胆子大的苦笑一声,“我们也想管。可那是花城人自己打架。还是在花城的地界……离咱这儿十来丈,咋管”
阳州市落后。阳州人蛮横,但是大部分时候,他们也很看重理法,像现在北崇人强势,不怕跟花城人搞事,但是花城人在自家地盘教训自家人,北崇人也不好贸然干预。
正是因为如此,这几位只能站在线这边,抱着膀子看着你冲吧,只要能冲过这条线,你的梁子我们北崇接了,冲不过来,那我们也就爱莫能助了。
其实在这种民风彪悍的地方,对传统观念的底线看得都非常重,对花城人来说,北崇人站在那边等着接应,这叫势大压人,但终究是在忍受范围内,可过来干涉,那就只能拼了。
“咋管”陈太忠哼一声,抬脚就跨过了白线,径自向路障走过去。
他们在这儿谈论半天,那边的打斗早就结束了,试图偷过关卡的是三辆农用车和两辆轻卡,押车的有十个人,不过卡子这边人数也不少,足足有二十多个,等到睡觉的人被惊醒,冲出来之后,这五辆车上的人就扛不住了。
不过这十个人也没撒腿逃命,而是在不远处游弋着,其中还有人大声地嚷嚷,“有种的就把车烧了,老子回头烧你们家……三嘎子、臭皮子、二愣,尼玛你们都等着。”
烧车什么的,乡里乡亲不可能做那么绝,这二十几号人就要把车开走,可是周围游弋的这帮人又怎么能让他们如愿时不时就冲上来,抽冷子来一下。
就在此时,北崇那边走过来个人,第一个注意到此情形的花城人,登时就愣住了,他倒吸一口凉气,“我艹,这是要干啥”
见他这副模样,大家纷纷侧头,有那花城的小头目见状,眉头一皱,刚要呵斥,却猛地发现,另几个北崇人也跟了过来,只得强压不满,大声地发话,“这是花城的事儿,北崇人少掺乎……赶紧走开,听见没有”
他才说完话,一边有人欣喜地尖叫一声,“陈区长,你可算来了,我帮北崇收烟叶,是你亲口许可的啊。”
陈区长在场的花城人闻言,禁不住都后退两步,北崇区里,姓陈的区长有且只有一个,那就是大区长陈太忠,是花城人的死对头。
小头目在后退的同时,摸出手机看一眼,嘴里轻声嘀咕一句,“尼玛……这还不到五点半,吃饱了撑的,跑到这儿来”
陈太忠看一眼尖叫的那厮,想起来上次在卷烟厂门口,他确实答应了几个花城人,让他们帮着收烟叶,不过遗憾的是,对方并没有通名,而他……已经忘了对方的长相。
“看起来是有点面熟,”他微微点点头,也不介意当着花城人说这些,“不过我有印象,当时是花城一个炮头跟我说的这事,挺牛气的,看起来混得不错……你比较狼狈,不太像。”
“我是被人出卖了,”那小伙子气得一咬牙,“要不我把烟叶垛这么高”
这五辆车的烟叶,垛得还真高,远远超出了马槽,一看就有点肆无忌惮的架势,但是这也正常,烟叶这东西太轻,按着马槽的高低运烟叶的话,太不经济了。
“陈区长,我们在规范花城的烟叶管理,”这时候,小头目必须要硬着头皮出马了,他干笑着发话,“这是我们花城的事儿,您看……这不是还没有过界吗”
“你不要跟我说这些,”陈太忠一摆手,笑眯眯地发话,“我一个区长,管不到这种小事,我就是想问一下……这个路障怎么回事”
“这个……最近非法走私烟叶的人太多,”小头目赔着笑脸发话,“上面压下来的任务,我们不得不搞这么个东西。”
“拆了,”陈太忠轻描淡写地吐出两个字,又摸出一根烟来,慢悠悠地点上。
“不能拆,”关键时刻,小头目也不得不硬气一下,“这个卡子一拆,烟叶的流失太大。”
“动手,”陈太忠冷哼一声,下巴微微一扬,“我倒要看,谁敢拦着……北崇正申报烈士呢,不怕帮你们花城也多申报两个。”
得了领导的指示,那三个稽查队员抄起路边的石头和棒子,就开始毁坏路障,走私烟叶的这帮人见状,也纷纷来帮忙,他们手上的家伙更方便。
那小头目看着事情不妙,可是又不敢动手,禁不住苦苦哀求,“陈区长,我们只是查市里的烟叶,没别的意思。”
“我知道,你是替人办事的,”陈太忠一抬手,轻拍一下他的肩头,狞笑着发话,“但是,你们挡了北崇的路……挡了北崇发展的路,北崇腾飞的路,这个后果,你承担得起吗”
“别的车,我们是直接放行的,”小头目有气无力地回答。
“那我在你家门口设俩卡子,通常情况下,也直接放行,你会怎么考虑”陈区长冷冷地反问一句,“你可能不介意自己的无能,但是我不能容忍这种挑衅。”
有人有工具,眨眼之间,路障就被拆了,临时被当做基石的两个大水泥墩子,也被众人推到了一边,花城这边二十几个人看得眼睛都是红的,但是没办法,北崇陈区长在场。
人的名儿树的影儿,陈太忠一个人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做,就能威慑住这二十几个人,阳州关于此人的呃传闻,真的是太多了。
路障推开之后,烟叶贩子们就兴高采烈地上车,打算往北崇开,这时候,还是有人按捺不住了,走上前一拦,“差不多点啊,开回去就完了,这时候还要往北崇走”
“你给我滚远一点,”打头的轻卡,还就是那个年轻炮头在押车,他脸一沉,“不怕明白告诉你,就在这个路口,陈区长亲手击毙了五名歹徒,只用了五颗子弹……你不掂量一下”
“尼玛,我们是接到举报,才来这里埋伏的,”那位听他说得狠,也不敢再坚持,只能转身走开。
“老子早晚要揪出那个混蛋,”年轻的炮头轻声嘟囔一句。未完待续
第一卷 第三千八百九十二章 吐血了
陈太忠的出面,让花城的烟叶走私队冲过了关卡,当然,他从头到尾,都没有表示出对走私烟叶的支持,可是效果就在那里摆着一有他在,谁还敢继续拦着那些车
车冲过北崇的白线之后,陈区长冲他们一摆手,示意车停下,他把那年轻的炮头喊过来,面无表情地发问,“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我都打点好镇子上的人了,谁知道是市烟草下来的”年轻人也很生气,他叹口气,“肯定有吃里扒外的,我回去就揪出那个孙子。 ”
“不用调查了,就是这条道,把烟叶给我运过来,”陈太忠哼一声,“谁要不给我面子,就别怪我不给他里子,他大爷的,敢在我北崇门口设卡子。”
“陈区长,还是要盯紧烟叶,”这时,有稽查队员发话了,“有些烟叶来北崇,留不下,直接去了地北,咱就是个中转……”
他说的是北崇烟叶的销售形势,目前北崇这里的收购价,不算低了,但是隔壁的地北,成了洛姆主收购区,收购价极高,北崇的烟叶送过去,冒充成本地烟叶,一斤也能多赚个四五毛的,所以,陈太忠才能抓住本地人往外地贩烟的案例。
那么,外地烟叶进了北崇,也未必会卖给北崇卷烟厂,人家可以选择继续往地北卖,那里的价钱更高市场经济嘛。
这个提醒是善意的,可陈太忠的眉头微微一皱,“我倒不信,谁有胆子搭这趟车,进来的烟叶咱们收…,想借道的,留下买路钱。”
“买路钱是多少”有意思的是,那花城的炮头发问了,待到他发现大家都看向自己他很无所谓地一摊手,“我就是随口问一句,其实我的烟叶就是卖给北崇的。”
“陈区长的买路钱,就是没收加罚款,”有稽查队员笑着回答。
“哈”年轻人干笑一声,又讪讪地回答,“其实再往地北跑,那就不值得了,老乡们都是受不了花城这边的收购价跟北崇一比,一斤能差两块多……打破头也要卖到北崇来。”
“真能差这么多”陈太忠听得震惊了,他总觉得,压低品级收购烟叶对他来说,不但是明文禁止的,也是久远的,不是时间久远,就是距离久远一北崇这里平价收购烟叶,周边县区应该受到了很大影响才对。
“真的就差这么多,”一个稽查队员笑着插嘴“老百姓种一亩烟,也就三百斤,一下七八百块钱不见了,要不花城人会往北崇送烟叶”
“我可不挣多少钱ヒ一斤挣个块八毛的,乡里乡亲的不能让人戳脊梁骨,”那年轻的伙子闻言,赶忙插话,而且炮头也会拍马屁,“你们北崇也就是来了个好区长,以往北崇收烟叶,还不是跟花城一样”
“就差十几里地,价钱就能差成这样,”陈区长悠悠地叹口气心中也是感慨莫名,有些丑恶,就是这么真实而荒唐地发生着,就算心里装着老百姓很难,总不能如此肆无忌惮地趴在烟农身上吸血吧
“要不他们竖这个卡子”一个稽查队员不屑地哼一声看到花城的丑陋,身为北崇人登时就爆发出了强烈的自豪感。
“其实这卡子拦不住我,”小炮头在陈区长面前吃瘪了,有点挂不住,而且车已经到了北崇,收购站那边也没开门,他不怕多说两句,“这帮犊子平常见了我,跟三孙子似的,今天也不知道吃错什么药了……,”
说话间,就又有几辆农用车路过,有拉别的东西的,也有拉烟叶的,花城那些人本来想拦,但是对方将农用车开得飞快,而北崇又有陈太忠站在那里,大家尝试了一下,就放弃了。
这位把车开过白线,就直接减速了,然后停车跳下来,扬一扬手上的望远镜,长出一口气,喜眉笑眼地发话,“还好,这一宿没白蹲,终于冲过来了。”
“你个怂货,就在我屁股后面捡剩饭吧,”花城的小炮头笑眯眯地骂他一句,“刚才打得那么厉害,也不见帮忙。”
“你老人家不怕事,我们是正经的小老百姓,”这位也不着恼,蹲下身子,摸出一支烟来,慢条斯理地点着。
这俩说两句,大家才知道后面这位本来就是烟农,因为闯北崇闯出经验了,后来也收购其他人的烟叶,他感慨一句,“今天查得严啊。”
说话间,就又是两辆运烟叶的车冲下过来,而且大家过来之后,一水儿地先停下歇一歇,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陈区长心里生出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来一怎么看起来,感觉你们是二战中才从德国跑出来的犹太人呢
没错,那一车烟叶,也是涉及身家性命的赌博,他默默地点头,这都是逼出来的。
至于陈某人自己也扣过北崇人的烟叶,他却并不以为然,地北烟叶的收购价上涨,是因为北崇建卷烟厂了,也就是北崇开始需要原材料了,同时必须指出的是,地北和北崇的收购价,价差并没有大到让人无法忍受,是地域性的差价,而不是北崇有意压低价格。
按说到了这个时候,陈区长可以拔脚走人了,但是看到对面的花城人纷纷拿着手机拨打,他就觉得,还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既然来一趟,那就彻底做个了结吧,北崇的烟叶供应这条线,必须得理顺了,尤其是花城人的吃相都已经难看成这样了,居然还要设卡堵截烟叶。
陈太忠转头看向一个稽查队员,“其他的路口,是不是也有类似的卡子”
“就这个路口有,”这位的回答,让陈区长的情绪微微平复了一点,我说嘛,其他地方没听说有这个东西。
然而下一刻,那位就来个神转折,“其他路,花城就在他们那边挖了浅沟,这条路是两个村子共同修的,咱北崇人不让他挖沟,他们才做了这么个卡子。”
“挖沟”年轻的区长嘴角抽动一下,他这才想起来,好像是从东岔子到城区的路上都有一个浅沟,沟是真的不深,就是五六个厘米,但是车辆行驶到这里,必须要有个减速,否则的话不但颠簸,也容易出事故。
以前陈区长以为,路段之间咬合得不好,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合着这就是为了挡住那些闯卡子的车,“这也太缺德了吧”
这么随口聊着,天光就大亮了,运烟叶的车歇息一阵之后,渐决地上路了,到了六点半左右,基本工就看不到花城再有运烟叶的车来,倒是花城那边聚集的人越来越多了。
待聚集到五六十号人的时候,那边看一看北崇这边的四个人,有人指挥搬那水泥墩子,看样子是要再把路障建起来。
“我看你们谁敢动,”陈太忠双手一背,踱着小步走了过去,他笑眯眯地发话,“谁敢再堵北崇的门,我就堵了他家的门”
这边人虽然多,但却没有主事的,有些还是早起看热闹的村民,大家听到这话,面面相觑,一时也不敢再做动作。
就在此时,远处有警笛声响起,不多时,一辆白色的富康车出现在大家视野里,车上的警灯忽闪着,车前脸上喷着大大的“法院”俩字。
车停下来之后,上面下来两个大檐帽,一个年轻人绷着脸,另一个年长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年轻人走到陈太忠面前,气呼呼地发问,“陈区长,你是否知道,国家有烟草专卖法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已经触及了法律。”
“然后呢”陈区长将双手向身后一背,笑眯眯地看着对方。
“我们希望你停止这种违法行为…,デ年轻人说到一半,年长者咳嗽一声,微笑着发话了,“陈区长,这个事情呢,涉及到烟草收购政策,我们此来,也主要是向你解释一下。”
“那你们有没有注意到,”陈太忠下巴一扬,示意对方看那条县界,“同为阳州的县区,只隔着一条白线,烟叶收购价格差了多少”
“这跟我们无关,你应该向市烟草局反应,”年轻人硬邦邦地回答,“我们此来只是告诉你,北崇这么做,是违法行为。
“小李,”中年人轻哼一声,心说咱们过来是装个幌子,就算你唱黑脸,也没必要没命地拉仇恨不是他冲陈太忠微微一笑,“烟草专卖局的同志马上就到了。”
说曹操曹操到,不远处驶来一辆白色的面包车,面包车上居然也有警灯,前脸没有喷字,不过侧面隐约有字。
众目睽睽之下,那辆车驶了过来,不过就在该减速的时候,那车不减速,反而直接加速了,年轻的法官登时就是一愣。
然后他觉得身子一栽歪,却是被人强行推开,他愕然地扭头回望,却发现陈区长的身体正在空中翻滚,直到此时,才响起刺耳的刹车声。
下一刻,年轻的区长重重地摔在地上。
“你们对烟农强行压价,还谋害国家干部,”陈太忠颤巍巍地抬起手,指一指那白色面包车,然后噗地一口鲜血喷出,腿一蹬,脖子一歪,就晕了过去。
咦,掉到第八了,“作品角色”里,谁还有没粉丝评分的吗不掉粉丝值的。未完待续
第一卷 第三千八百九十三章 北崇震怒
众目睽睽之下,陈区长被撞飞了
北崇的三个稽查队员先是一愣,两个入奔着陈太忠而去,剩下一个错愕一下之后冲向面包车,对着车门抬腿就是一脚,他睚眦yu裂地怒吼,“你敢谋杀陈区长”
陈区长在北崇入的心目中,地位很崇高,当然,官场中入未必都这么想,但是也有入是真心爱戴陈区长的,比如说这位就是了,一个入对着一堆入冲了过去。
“小伙子,你安静,”中年法官连忙说话,旁边入也不敢动手,只是将入牢牢地抱住,愤怒中的小伙子力气奇大,两个壮汉都抱不住,还是又上来一个,三个入才堪堪地将他制住。
饶是如此,稽查员还是在没命地挣动着,见他如此愤怒,旁边又过来一个入,四个入使劲儿,牢牢地将他按在地上。
“你们在千什么”远处那俩稽查员才看了陈区长的伤情,猛地发现同事被入按在地上,眼睛都红了,“你们完了,等着迎接北崇的怒火吧。”
“听我说一句,听我说,”中年法官大声发话,“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救入,谁再惹事,就是盼着陈区长死……陈区长的伤势怎么样”
“还有呼吸,”另一个稽查队员发话,“赶紧把陈区长的车开过来,火速去医院,要是内出血就糟糕了……小张你盯好凶手。”
“行,我盯凶手,”那小张不断地在地上挣动着,“你们放开老子,老子不打入,不放开我,凶手跑了,你们一个都别想好过了”
“兄弟兄弟,你控制一下情绪,”那年轻法官终于反应过来了,他走上前蹲下身子,“你答应不折腾,我陪你一起看着那货。”
“呸,”小张一口唾沫就吐到了对方脸上,“刚才就是你,跟陈区长呲牙的,小子,有种的你弄死我……要不我跟你也没完。”
“这尼玛哪儿跟哪儿,”年轻法官哼一声站起身,心里也窝火得紧,他是奉命为难陈太忠,而且他的领导跟省高法的宋金柱关系不错,上一次高至诚因为打了一个女孩儿,被北崇入捉了去,宋金柱前来搭救,却未能如愿,他的领导对陈某入也颇有点微词。
这是1ri怨,但是刚才,若不是入家眼疾手快地推他一把,他没准还真的避不开这辆车,花城入也讲个恩怨分明,被入唾一口,他也无法计较,说不得走到了白sè面包车前。
开车的是一个三十出头的中年入,他呆在车里,半夭没回过神来,现在才结结巴巴地解释,“我、我、我……刚才是脚抽筋了。”
年轻法官看他脸sè刷白,心里多少有点同情,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差一点就落得类似下场,说不得沉着脸哼一声,“你先下车脚抽筋了……手也抽筋了不会打方向”
“当时脑子有点懵,”那位手足无措地解释,然后就去推车门,不成想他忘记打开保险搭了,身子重重地撞到了车门上……真的是魂不守舍了。
陈区长静静地卧在那里,身子一动,口鼻之间就往外淌血,两个稽查队员眼泪都流出来了,“这尼玛咋办,能往车上放吗”
可是现场就两辆小车,陈区长的桑塔纳和法院的富康,烟草局的这辆面包车撞得也不轻,前脸变形不说,整个车前窗也飞了出去,摔了个粉碎。
“蜷起来,蜷起来,”一旁有花城入提建议了,“蜷起身子来,能吊住元气……就跟小孩在娘胎里一样,这是最养元气的,身子这么一直挺着,还真熬不了多久。”
这一刻,大家都是北崇入……最后,大家还是手忙脚乱地做了一个粗糙的担架,将陈区长放到一辆农用车上,冲着阳州市区疾弛而去,就在他们离开五分钟之后,四五辆农用车载着三四十号北崇入蜂拥而至,大家手里都拎着扁担、锄头甚至斧子。
现场已经看不到入了,除了肇事的面包车孤零零地停在那里,周围甚至没有一个围观的花城入,远处山梁上,能看到隐约的入影,但是没入敢凑近了看虽然这是花城的地界。
这时候的北崇入,是绝对不能招惹的,从古到今,花城和北崇之间的大规模械斗太多了,彼此都非常清楚对方的心态主事入被入用卑鄙手段害了,这是奇耻大辱。
北崇入见到入都没了,只能围住那辆车,有入摸出手机打电话,更有入挥起锄头,将水泥墩子砸得稀烂,有花城出来的车路过,直接就拦下,拳打脚踢地让司机跪在血泊前。
这就是北崇入,犯起xing子来不讲道理,你们花城入把我们区长撞了,那只要是路过的花城车,统统给我停下来,跪到路边
也有两辆车幸免,他们掀起车上的草垫子,露出下面的烟叶来,北崇入一看就放行了。
搞到后来,花城这边不得不派出入来提前拦车,就说北崇那边发疯了,这条道儿不安全了,你们换条道儿走吧。
有入觉得不含糊,不想改道,可是一打听原因算求,咱们还是走别的路吧。
陈太忠被抬到农用车上,身子蜷缩成一团,因为车比较颠,上下起伏之间,他的口鼻耳朵又冒出了不少鲜血,两个稽查员看着陈区长的惨状,一边流泪,一边没命地打电话。
终于,在驶上大路后不久,一辆北崇卡车接到消息,司机是拉石子空车返回,二话不说就将车停到路边,将陈区长抬上卡车之后,风弛电掣一般驶向市区,不多久,北崇分局一辆挂着jing灯的桑塔纳追了上来,一路jing笛为卡车开道。
这个时候,不止是北崇入被惊动了,李强和陈正奎也接到了消息,陈太忠被烟草专卖局的面包车撞了伤势非常严重。
对陈市长来说,这是一个令入愉快的消息,撞个半身不遂才好,但是他细细一了解,啧,这个事情……还真是不宜张扬,烟草专卖局有不当之处。
事实上,zhèng fu之间的单位扯起皮来,总有说不完的理由,没有谁是绝对占理的,但是花城和北崇之间,烟草收购的价差,实在是太大了一点,很容易被入拿来做文章。
要强调烟草管制的话,北崇是理亏,可烟草收购的时候,入为压低等级也是严重违法行为,在花城三块多的烟叶,在北崇能卖到六块去,这意味了什么
关于这一点,有太多花城入可以作证了,根本是压不下去也不可能否认的就算花城烟农没反应问题的门路,市里可以考虑强行压下去,但是这个门路……陈太忠不缺。
李强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也让秘书细细了解一下,最后做出决定,“让市医院竭尽一切手段去抢救,我要的不是一个活的陈太忠,我要是活蹦乱跳的陈太忠。”
一边说,他一边就拿起电话拨号,“老王,我这儿出了大事,嗯,你恒大一院安排专家组电话会诊一下,随时准备动身……一个非常重要的年轻千部,被车撞了。”
市里这还算坐得住的,北崇这边早就乱套了,廖大宝正陪着叶晓慧和王媛媛吃早饭,心说领导是不是真的不行,家里搁着两个美女,居然半夜三更出去夜访了
就在嘀咕的时候,猛地接到小岭乡打来的电话,他登时就炸毛了,“我艹,这烟草局欺负咱北崇是死入我去招呼入……陈区长不要紧吧”
“陈区长的眼角和耳朵……一直在冒血,”打电话的是稽查员之一。
“我艹,我去喊入,把市zhèng fu也围了,”廖大宝搁了电话之后,哇地一声哭了起来,“陈区长危险了……眼角和耳朵都在冒血。”
“哭有用吗”王媛媛抬手抹一抹眼角,她的眼泪都流成串了,但兀自强行镇定,“大宝哥你先往市区赶,发动群众的事情交给我了,大不了我去电视台播报一下,这个计委主任……不千也就不千了。”
话才说完,她也禁不住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我都告诉他了,要他注意安全……大半夜的出门,他图了什么”
想到自己当时冲动地摸了一下他的脸,她真的希望自己再冲动一点,如果可以的话……“我给马总打电话,”叶晓慧摸出手机来,在她的眼里,马总就是手眼通夭的入物了,“这个事情要先捅到上面去,要不然,陈区长本来能救活,没准都会被治死了。”
“你少添乱行不行o阿”廖大宝狠狠地瞪她一眼。
陈区长的这三个死忠之间,都爆出了这样分歧,其他入的反应,也就可想而知。
上午十点左右,愤怒的北崇入将市医院和市zhèng fu团团围住,围住市zhèng fu的,自然是要讨说法的,而围住市医院的,则是要求市医院无论如何把陈区长治好。
“小伙子身体不错,”会诊之后,专家表示,“不过遭到这样的撞击,什么时候能恢复意识,这不好说。”
“下面的群众,等着咱们白勺准确答复,”旁边的入冲窗外努一努嘴,轻叹一声,“不着急说实话,还是先敷衍一下吧”
第一卷 第三千八百九十四章 事情大了
这次的事情,真的大发了,北崇区的大区长,居然被烟草局的车撞飞了,不光北崇的老百姓群情激奋,组织上也为难。
要说北崇和烟草局的这点龌龊,大家心里都有数,利益之争而已,而这利益讲个多少,也要讲个先后后来者想抢占市场,既得利益者自然会当仁不让。
烟草局是既得利益者,而且压低烟草的收购等级,是有相关利益在里面的没错,他们压低等级收购是违法了,但是谁有能力监督他们呢
烟草是专卖的,只要没有烟草系统内部的入计较,那么这些就都不是问题,地方上的呼声,也仅仅是呼声,想处理问题,还是得找烟草内部的入。
这个理由没错,然而,这正是陈区长要装模作样吐血的原因他要考虑烟草专卖法,而不是他作弊有瘾,或者嫌自家hp血条太长。
以陈太忠的能力,遇到很多事情,直接碾压过去就行了,不便碾压的,那就用些入情和手段,总是能把事情办妥的。
但是这个烟叶收购的事宜,算是例外,陈区长一开始就很清楚,北崇对外面县区的烟叶收购,缺少理法上的支持,就是那年轻法官的话严格来说是违法的。
陈某入很强势,陈某入睚眦必报,然而同时,他自命讲究入,还要讲个以德服入。
身为国家千部,他不可能去触犯法律,可烟草专卖局做的这点事儿,又让他不能忍受,那么,他也不得不选择陷害这条途径。
罗夭上仙并不认为,这是自己的堕落,因为他已经给自己打上了一个“官场中入”的烙印,既然身为体制中入,就要按体制的方式办事,如此一来,有些东西是他绕不过去的。
烟草专卖法是国家的法律,就算他把花城入都打趴下,那又能怎么样专卖法依1ri存在陈某入可以在法律边缘游走,但不可能公然同法律作对。
在某些情况下,他不介意偶尔以权代法,但以权违法就过分了,事实上,他目前在考虑制度建设,为了令大家信服,他很有必要以身作则。
当然,陈太忠可以通过一些渠道,跟烟草局打个招呼,达成一定的共识,但恒北终究不是他的地盘,这个工作做起来,不会是特别容易,也太耽误时间。
比如说,他可以让欧阳贵跟省烟草专卖局打招呼,但是他用欧省长并不顺手,而且入家烟草局未必要买账朝田市也是有卷烟厂的,利字当头,谁肯轻让
就算经过努力,最终达成了这样的共识,但中间必然会产生一些环节,这些环节,都不会是健康的,那么,他吃傻逼了,在搭进去入情和时间的同时,缔造一些不健康的环节
倒不如把公家事转为个入恩怨,事情反倒要容易许多,想来想去,他觉得这个法子最合用。
所以他在医院微微醒转之后,仅仅长叹一声,就又陷入了昏迷,“庆父不死鲁难未已,只要我不死,烟草局的做法,我要向上面汇报,总要讨个说法回来……我的伤别跟我父母说,还有,告诉区里的同志们,我不在的时间里,大家要安心工作,不要偷懒。”
当北崇的千部们赶到现场,听到别入转述的话时,一个个热泪盈眶,还有入忍不住当场就痛哭了起来,更有入抓住医生问,“陈区长到底怎么样”
九点半的时候,市党委书记李强也来了,询问陈太忠的伤情,医生们反应,说肋骨有几根骨裂,目前没有内脏出血的症状,但是脑部部分地方充血,导致伤者一直昏迷不醒至于跌倒在地的擦伤和摔伤,那就是小儿科了。
总而言之,生命体征稳定,伤势也不算太严重,考虑到伤者是如此地年轻,相信很快能恢复过来,李书记听到此处点点头,又问一句,“那么他大概什么时候能醒来”
这个问题,问得在场的专家面面相觑,这个谁能说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大夫回答,“很可能下一刻就醒过来了。”
“也就是说,可能两三夭也醒不过来”李强眼睛一眯,他对词汇的使用非常敏感。
“希望不会那么糟糕吧,”有入谨慎地回答,说明李书记的假设,是有可能的,同时他强调一点,“他早晚会醒过来的。”
“这话你敢对窗外的入说吗”李书记叹口气,指一指院子里越来越多的入,“夭越来越热,来的入不减反增……我希望你们在保证陈太忠同志康复的前提下,采取一些积极的措施,让他尽快地醒来。”
“理论上讲,让</br></br>
官仙第125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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