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一句话,却是问的杨伯明,旁边几个本地人想借机溜走,杨伯明毫不犹豫一刀就划了过去,吓得几人忙不迭地向后一退。
“他是杀过人,正当防卫,”孟区长不动声色地回答,“你们可以调查,这几个人你们不能放走,要是走了……这梁子就着落到你们个人头上。”
“北崇人也能来朝田横行霸道了”小警察冷笑一声。
“你要学会习惯,现在不习惯,以后也会习惯,别犯傻,”孟志新冷冷地回答。
“壁纸刀从哪儿来的”那大一点的警察不理他摸不着深浅的主儿,暂时别招惹,反正敢报北崇副区长,早晚能找得到,所以他就是针对杨伯明。
“我是木匠,随身带,”杨伯明脸涨得通红,好半天才回答,其实他不是个好勇斗狠的人,但是上一次那么狠的架都打了,也就有点胆子了。
“交上来,”中年警察淡淡地发话。
“不给,”杨伯明瞪他一眼,已经是这样的局面了,他也不怕发飙,“你凭啥扣我的刀我是保护孟区长。”
中年警察也有点挠头,他本来打算对北崇人不客气的,这样他就能从郑涛那里得点好处,他跟郑村长的关系其实一般,只不过这时候他当班,就是顺手的财源。
但是对方这么不含糊,他也无意为自己培养对手,“行了,都去派出所吧。”
话是这么说的,现场抓住的老柳村人,也不过十几个,北崇人带走八个,还有两个直接送医院了,只留下两个看摊子不过那摊子也不用看了,都砸得乱七八糟了。
孟志新向陈区长汇报了情况,并且检讨了自己不该昨天晚上去刷郑村长家的大门,陈太忠只是冷冷地哼一声,“你做得不错,刷他大门都是看得起他,消息我已经知道了,你要做的就是……尽可能别放跑一个元凶。”
没错就行,孟志新放了电话,跟着一行北崇人来到派出所,一路上对北崇人嘘寒问暖,杨伯明也帮着问候他的刀没被收走,反正要去警察局了。
通过跟菜贩子的聊天,孟志新得知了今早发生的事情,原来在早上六点四十左右,正是批发市场的营业高峰,市场里猛地冲进一帮人来,围着北崇的摊子,就是一通猛砸。
北崇人的悍勇,那真不是白说的,七八个人对着一百多个人,都敢悍然还击,也打伤了对方多人,其中一个小家伙腿脚灵便,踩着各家的货物就跑了出去。
跑出去之后,他先给陈太忠打电话,打完之后,又给孟区长打电话事实上,孟志新得到消息,比陈区长还要晚。
就是这样,老柳村也有八个人被打得住了院不过据北崇人说,最多有一个,可能头上被开了口子,必须进医院,至于其他人住院,就是要彰显北崇的恶行,顺便索取补偿了,这个批发市场,是老柳村的地盘……你懂的。
人到派出所,就进入了正常的流程,警察们分着审讯录口供,至于孟志新和杨伯明,因为是后来赶来的,警察们都不希的搭理哪怕是杨伯明的口袋里,还揣着一把锋利无比的壁纸刀。
大约是十点钟左右,老柳村的郑村长来到了派出所,此人皮肤略黑,身材中等粗壮无比,他大大咧咧地跟几个警察打招呼,很熟稔的样子。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卷 第四千零九十一章 猛龙过江
事实上,以郑村长的傲慢,一般小警察都看不到眼里的,现在四下打招呼,就是要给北崇人一种心理压力,反正老柳村人的供词,对北崇确实不利。
村民们一致指认,北崇菜贩子一直缺斤短两,昨天村里人去买山核桃,买了十斤只给了八斤,大家实在按捺不住,今天去说理,不成想对方大打出手,大家只得被动反击。
这话给谁都不信,哪里有七八个人对着一百多个当地壮小伙动手的道理不过他们这么说,警察就这么记。
打完招呼之后,郑涛才走到孟志新面前,笑眯眯地伸出手来,“这是孟区长吧有话好说嘛,这两天我都特别忙的……怎么就成了这样呢”
孟区长双手向身后一背,根本无视他伸来的手,只是淡淡地笑一笑,“你等着哭吧。”
“嘿,这话说得真有意思,”郑涛脸上有点挂不住,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昨天他陪省政府的一个秘书长喝酒,还有省计委主任,喝到十一点才离开,也没看手机,回到家门口的时候,才发现门上被刷了几个大字。
郑村长登时就恼了,北崇是哪里,他当然知道,阳州的嘛,我艹你大爷的,阳州人也敢来朝田撒野
就算朝田其他区的区长,打来电话,他也不会尿的除非你在市里还有关系,要不然,老子守着这么大个老柳村,还不得被你们啃光了
至于说北崇,可能很厉害在批发市场都划出了一块地。但是你搞一搞清楚……我这儿是老柳村,不是批发市场。
进了家之后,他就摸出手机来,想了解一下这北崇人是吃傻逼了还是怎么着你们想买我的地。我不见你们人,那就是不想卖嘛,咋这点眼色都没有呢
不成手机摸出之后,就发现n多小弟打来的电话,打回去一说。大家都说这北崇人太猖狂了,不整治一下,还要翻天了呢。
正好郑村长也喝了不少,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就说那行,明天早晨去干他们,然后他又安排一下,统一口径咱不是欺负人去了。是咱老柳村人被缺斤短两了。
今天早上干仗,他没有去现场,不过他也听说了,北崇人的悍勇,真不是白给的,现在有俩住院了,一个腿断了,一个胳膊折了。但就这样,也拼得老柳村血气大伤。十几个人身上挂彩了。
一时间,他就觉得自己有点冲动了,惹外地的这帮蛮子,有点不值啊,所以想跟孟区长打个招呼,大家看一看。是否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但是这个副区长的话。说得太难听了,他也就火了。你还真当我们是泥捏的于是转身而去,尼玛,还真当自己是朝田人了,有本事带来几百号人,搞我啊。
不过想是这么想的,考虑到那个区长的眼里,似乎带了一点怜悯,郑村长又有点犹豫没错,那就是怜悯的眼光。
于是他就要打几个电话,了解一下北崇的情况,不过他的电话不能随便打,人情不好欠,都是要还的。
而他接触的这些人,基本上都是朝田讨生活的,郑某人再不含糊,他也就仅仅是个村长,所以直到中午的时候,他才从工商的朋友那里打听到北崇真的不含糊,现在有全省第一的麻企,省局明确表态支持的,好像……省地电在那里也有项目。
这也难怪了,北崇的发展,没有什么对外面影响很大的项目,主要是农业口上,而老柳村虽然是农村,但是还真不怎么关心农业。
最后郑涛的电话,打到了市委组织部,他想了解一下,北崇那边有什么厉害的人没有,那边惊呼一声,“我艹,老郑你不是跟北崇杠上了吧嫌自己死得不够快”
“我那个……没杠上,下面孩子不懂事,打了对方两个人,”郑涛干笑一声,“我本来没当回事,听对方口气挺不含糊的,就帮着问一下。”
“你都打过来电话了,还说什么问一下肯定惹人了,”那边对郑村长也是很熟悉了,于是冷笑一声,“北崇老大陈太忠,黑白两道通杀,黄家的人,岳老大亲口夸奖过的……多的我就不说了,怕吓着你,得罪他的人,很多直接就失踪了。”
“我说,陈哥你不要这么开玩笑,”郑涛直接就惊呆了,他干笑一声,“中午有空没有……一起坐一坐你媳妇要的那块地,我在村里催一催。”
“你现在给,我都不敢要了,”那边冷笑一声,“扛陈太忠,开什么玩笑,我只有一个要求……你就当这个电话没打,别说认识我,成不”
“陈哥这个提示的恩情,我是要领的,”郑村长干笑着回答。
“尼玛……你就是个农民,我不要这个恩情,你别提我的名字就行了,”那陈哥说起来是胆战心惊,但又忍不住提示对方一下也算把人情做扎实了,“黄家的人,在恒北多少人围堵呢,他能混得风声水起,懂了没有”
“懂了,”郑涛黯然地挂了电话,只觉得眼皮子突突突乱跳,想了好一阵,才又让司机驱车回到派出所。
下车之后,他很轻易地找到了孟志新,孟区长正跟另一个人站在院子里抽烟,他走上前笑着发话,“孟区长,马上午饭了,咱们找个地方坐一坐……北崇这边的损失,我们愿意赔偿,想买地,咱们也能商量。”
“此前,我一直想跟你认真地谈论这个问题的,”孟志新待理不待理地回答,“但是现在,事态已经超出我的控制范围了……你不要跟我谈。”
“那我跟谁谈”郑村长笑着发问,此人外表上看起来比较憨厚,只是略略有点傲慢。现在的傲气也不见了。
但是孟志新才不会小看对方,能在一个一千多人的村子里当村长,这人再笨也笨不到哪儿去,于是冷着脸回答。“先跟被打的北崇群众谈,获得了群众的谅解,咱们再说别的。”
“但是……他们缺斤短两,唉,”郑涛低声嘀咕一句。又叹一口气,憨厚的脸上满是无奈。
孟志新淡淡地看他一眼,转头看向刚才谈话的人,递过一张一百元的大钞,“小刘去买点煎鸡蛋饼和水,饭点儿了,给里面人送进去。”
菜贩是受了池鱼之祸,这个单就算区里不买。孟某人也会买,这小刘是菜贩的人,至于杨伯明,现在则是在医院,看望受伤的北崇人。
接下来的时间里,北崇人出奇地安静,众人眼里的孟区长,时不时地接打一下电话。没有更多的话,派出所里是出奇的平静。
下午三点钟。这份诡异的静默终于被打破,一阵警笛声由远而近呼啸而来,在派出所门口戛然而止,门房惊讶地看到,一辆挂着警灯的桑塔纳停下来,后面是一辆大金龙。以及最少十辆依维柯。
车一停下,噼里啪啦下饺子一般地下人。一色的迷彩服,人人手持警棍。
桑塔纳车里下来一个警察。吩咐一声,“一队到八队,把院子全围住,小心有人逃跑,九到十二队策应,其他队和直属队,跟我进来。”
门房先是一惊,转头就没命地跑了进去,他大声喊着,“坏啦,坏啦,来了好多北崇人……”
带队的警察也不理他,带着一大帮人,呼啦啦走进院子,径直向二层小楼走去。
派出所的警察登时就惊呆了,看着百八十号人气势汹汹地走来,楼里值班室的警察犹豫一下,还是硬着头皮走上来,“喂喂,一级警司同志,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我是北崇城关派出所副所长连建国,”一级警司摸出证件来亮一下,正色回答,“接到群众报警,说被朝田当地黑社会打伤,我们出警。”
“你们……出警”拦路的警察登时就无语凝噎了,朝田跟北崇,隔着好几百里地呢,你们来出警不过眼见对方来势汹汹,他也不敢多说,只能苦笑一声,“不是什么黑社会……就是当地村民。”
“让开,”旁边过来两个迷彩服,将他往旁边一拨拉,“别挡道”
“你们……你们是要袭警吗”小警察惊叫一声,身子却是猛退两步,离开这帮人。
“好像就你是警察似的,”迷彩服冷哼一声,脸上带着浓浓的不屑,“想找事直说,不想找事,就一边老实待着。”
“我给你们半分钟,找个主事儿的,”连副所长也不跟那警察计较,大喇喇地发话,“超过时间,我们就自行行动了。”
随着他的发话,迷彩服们就控制了小楼的各个出口,还有其他平房的大门。
没到半分钟,一个高壮的中年人走了出来,他身着便装,面无表情地发问,“我就是这里的所长张万山,你们有什么事”
“北崇人被打的案子,我们接管了,”连所长面无表情地回答,“给你们三分钟,交出所有的嫌疑人和北崇人,以及相关资料。”
“你有没有搞错”张所长终究是大所长,闻言眉头微微一皱,“北崇人来朝田接管案子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怎么说话呢你”旁边的迷彩服眼睛一瞪,提起警棍,重重地戳一下他的肩膀,“有种你再说一句”
他的话音未落,又有两个迷彩服向前走一步,虎视眈眈地盯着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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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四千零九十二章 发飙的北崇人
张万山吃这么一棍,登时大怒,他已经报出了身份,对方居然还敢动手,身为堂堂的派出所所长,何时被人这么羞辱过
然而,对方的人数实在太多了,据说还有十二个队,在四周守候,这年头,吃什么都无所谓,眼前亏是不能吃的,于是他强压心头怒火,看着连所长,“他们是什么人”
“他们是政府工作人员,”连建国面无表情地回答,“我现在就问你一句,交还是不交”
“我……”张所长犹豫一下,终于勉力地笑一笑,“连所长,我们是110接警处理的……你知道程序,最好你能让分局领导打个招呼。”
“我们也是110接警处理的,长途110打过来的,”连所长脸一沉,“你是不让了”
“跟他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迷彩服汉子一抬手,想也不想,一警棍对着张所长的脑袋抽了下去。
张万山中午是喝了点酒的,说话都带着点酒气,不过他终究是积年的老警察,因为防着对方翻脸,心里早有准备,身子猛地向后侧方一退,堪堪地躲过了这一棍,却是因为动作过大,差一点摔倒在地,还好,有几个警察站在后面看情况,伸手扶住了他。
躲是躲过了,但是那带着风声的一棍,让张所长彻底地认识到:对方真的敢下狠手的自己若不是动作快,起码一个脑震荡,颈椎错位也正常。
“我艹,这也太欺负人了,”朝田的警察看到这一幕,真是睚眦欲裂,更有小警察伸手作势拔枪,“所长,咱们跟他们拼了。”
“给你三个数时间考虑,”连所长冷冷发话。“开始。三、二……”
“好,我们不管了,”张所长当机立断,若是对方肯扯皮,他是不怕无限制拖延时间的,但是这帮根本就是二货,他果断地先将自己摘出去。
“张所长是明白人。”连建国笑一笑,一挥手,带着人走了进去。
“真希望你顽抗到底,”那个差点抽了他一棍子的迷彩服抬起警棍,轻轻拍打着自己的手心,似笑非笑地看一眼张所长。跟着走了进去。
张所长铁青着脸不说话,走到院子里打电话,一个小警察有点不懂,扯了身边的同事问,“老张得罪过北崇人”
“这不是得罪不得罪的问题,”那位怒其不争地看他一眼,“老柳村在咱片儿区,人家想的是派出所和村长的关系……”
派出所所长。当然是村长要交好的对象。起码关系不能太糟糕这儿可不是北崇,是朝田市区。村长不能玩“天高皇帝远”那一套。
“这么说,老张也不算躺着中枪,”那位笑一笑,张所长跟郑涛的关系不能说有多好,但绝对算不上坏,而且郑村长在区里和分局也有熟人,他想刁难也要考虑一下。
这个派出所不大,连上联防队员也没有四十人,目前在单位的还不到二十人,根本生不出抵抗之心,北崇人横冲直撞地进去,没有用了五分钟,将老柳村人和自家人全部接了出来,并且接手了这个案子的全部材料。
就这不算完,北崇人挨个房间搜查,看有没有漏网的老柳村人,连所长办公室都照进不误,进不去的门,就要小警察打开,否则就威胁要踹门,不讲道理到了极致。
后来到了一间房子,派出所不让搜了,说这里是我们的档案室,里面还保管着枪支,你们敢踹门的话,后果自负。
“自负就自负,”连所长正犹豫呢,旁边过来两个迷彩服,不过这俩也不是完全的愣头青,北崇的协防员,有些还是很有见识的。
今天北崇来了差不多二百号人,有一百五十人就是协防,迷彩服就是他们的作训服。
所谓一队二队,一直到十六队,是根据乡镇排的,十六个乡镇就是十六个队,听着挺唬人,其实一个队也才十个人,平常时刻还有一半是在下面乡镇,不在区里。
直属队就是区里直接掌握的四十个人,加上常驻乡镇的八十人,满打满算才一百二十人,不过陈太忠今天是真的火了,把离得不远的乡镇的留守力量也抽调走了,一共凑了一百五十人,附近几个乡镇,除了城关镇还留了三个人,统统带了过来。
其他的五十人,是武装部打算在冬季,搞一下民兵训练,小岭和东岔子的民兵正在召集,直接就被拽过来了。
而冲在头里的,基本上就是协防员,说是政府工作人员也没错,其中协防各队有队长副队长,都是有点见识的。
这个开口的协防队员就很有经验,他冷哼一声,“你敢报丢失,就让人来找我们嘛,倒霉的不一定是谁呢。”
对派出所来说,放枪支和档案的地方,那是重中之重,可以这么说,如果让人凭空踹开这个门,踹门的人后果如何,暂且不讨论,派出所就要受到严惩的这么重要的地方你敢失守,所里死了几个,又伤了几个
这个道理,连建国也懂,但是身为警察,他不能这么说,说出来是对整个警察系统的亵渎他可以异地接警,可以直接抢案子,但不能触及底线。
“好好,我保证,里面没人,可以吧”拦着的警察一看对方门儿清,也不玩嘴皮子了,他看一眼连建国,“连所长,这个地方……我们可能藏人吗”
连所长的脸色阴晴不定好一阵,才摇摇头,“走吧,这一间就不查了……都是同行,我也懒得难为你,关键是没抓到郑涛。”
现场抓住的老柳村人,有十九个,有一个还真是在张所长的床下揪出来的所长在的时候,办公室的门一般不锁,那小子就偷偷溜进去藏到床下。
但是这十九个人里,参与打架的只有九个,还有一个疑似,但是分辨不出来,这十个人直接就被胶带捆住手脚,贴上了嘴巴,剩下的九个人老柳村人,当即释放。
可是这郑涛不在,搜不到的话,想必也跑远了,一干北崇人真是不甘心,连所长正在无奈,猛地接到一个电话,于是抬手招呼一下,“好嘞,走人。”
“连所长,签字,”张所长铁青着面皮走过来,转交案子必须签字,虽然这个行为太懦弱了,但是不走这个程序,将来就是他的麻烦。
签了字之后,连所长走出门,看一眼孟志新,微笑着发问,“孟区长,现在去哪儿”
“陈区长说,去医院,”孟志新笑着回答。
医院里躺了八个老柳村的伤患,还有十几个伤者家属,北崇人强行闯进医院,控制了通道和出口,将八个人直接架走,正在输液的那些,直接就把针头拔了,有医生想劝阻,差一点吃了警棍,医院的保安也不敢吱声。
在这里,由于没有当地警察的弹压,老柳村人跟北崇人发生了小小的冲突,一个是当爹的要护着儿子,一个是做兄长的要护着弟弟,被七八个北崇人抡着警棍一顿胖揍,打得浑身是血,抬着就扔到了车上。
其他家属一见,也登时噤声,有个女人嘀咕两句,差点也被抓走,直到北崇人呼啸而去,医院里的医生才大骂一句,“这简直是强盗……”
就这也不算完,北崇人的怒火,哪里是那么好平息的金龙大巴带着一串依维柯,又转头直扑老柳村。
要说老柳村,是一千多号人的村子,区区两百号北崇人,这么闯过去的话,胆子有点太大了,但还是那句话,这年头有血性的,终究是少数人。
尤其是,北崇人有明确的组织,而老柳村虽然都是街坊邻里,但这组织就稀松得太多了,尤其是发生在派出所和医院的事情,已经传回了村子,于是家家低眉顺眼,不去招惹是非。
村子实在有点大,北崇人索性就是在村边和路口布防,四十个协防队员分成两组,每组又分四个小组,带着苦主,挨家挨户地搜查,那架势,简直跟鬼子扫荡没什么两样。
村里也有外村过路的人,有四五个小年轻,年轻不晓事,觉得自己不含糊,嘀咕了两句,不成想直接被打得躺在街上。
北崇人本来是要把人往车上带呢,亏得那里面有俩机灵的,赶忙分辨说,我们不是老柳村的人,我们是新柳村的人。
“毛都没长齐,也学别人逼逼”协防队员们不屑地哼一声,转身离开。
事实证明,这样的分组是有道理的,二十个人一组,五人管一户,一组同时能查四户,不但速度快,由于离得近,还能相互支持。
在查到一家院子的时候,里面呼啦啦冲出十好几个人来,手持锄头铁锹,就要杀出一条血路,怎奈这一小组虽然只有五个人,但是旁边还有十五个人,登时冲过来支援。
一场混战之后,十几个人被打得满街乱滚,侥幸逃脱的两个,被路口的协防堵住了。
但是这一次,北崇协防也有两个人受了伤,其中一个人被铁锹砍去大半个头皮,但是砍他的人更惨,当场就被硬生生地打得双臂骨折。
第一卷 第四千零九十三章 半步不让
这一通折腾,时间就短不了,一个小时过去了,村子才搜了四分之一。
就在这时,村口警笛声大作,两辆警车开道,后面又是两辆大轿子车,车停在路口,上面下来一个二级警督,扫视一眼堵在路口的迷彩服,皱着眉头发问,“这是干什么你们谁是负责的”
“警察办案,你不要多管闲事,”一个协防员硬邦邦地回答,话里带着浓重的口音。
“警察办案,我这个副局长怎么不知道”二级警督沉着脸发话,“把你们领导叫出来,我要问他。”
他在这边说,大轿子车上就哗啦哗啦地下人,下来的也是迷彩服,蓝色迷彩服,上面大大地写着“防暴”两字,两辆车下来也有百十号人,组成人墙就逼了过来。
连建国听说这消息,连忙跑了过来,他不卑不亢地回答,“二级警督同志,北崇区城关镇派出所接到群众报警,正在出警中。”
“胡闹,你们北崇怎么有权力来朝田出警”二级警督铁青着脸训斥一级警司,“有本事你去天、安门出警,我佩服你”
连所长此来,就是要博富贵的,哪里会在乎这个二级警督他双腿一并敬个礼,“我是奉命行事,你有什么指示,请跟我的上级领导联系。”
这就是北崇如此大张旗鼓来,却为什么只派一个小小的派出所副所长带队的缘故,首先分局的领导们,不方便带这个队,朱奋起等人固然是跟着陈区长的指挥棒转,但是他们下一步的升迁,要看市局甚至省厅的脸色,不合适跟朝田警方直接对抗。
就连派出所所长的升迁,也要请示了市局才行,所以才派个副所长过来反正协防队员是听区里的,肯定指挥得动。官小一点不碍事。
其次就是。这边惹出什么大佬来,分局就是一道墙,市局也不能对派出所说什么朱局长不方便亲来,抵挡拖延一阵,总是没问题的。
“我命令你,现在马上散了,住院的人。送回医院去,”二级警督沉着脸发话,他也不傻,哪里会给阳州市局或者北崇分局打电话
他这次来,也是做足了准备的,甚至随车带了一百多号防暴队员来。做为威慑力量。
“就算你官大,也不是我的领导,”连建国腰板一挺,直视着对方,“没有领导指示我……你还是自重吧。”
“你是打算让我们强制驱散了”二级警督脸一沉。
“你试一试,能不能强制驱散,”连建国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来,“这个责任。你承担得起吗”
“来。组成人墙,冲散他们。”二级警督一摆手。
下来的一百多号防暴队员,手里也都是拎着警棍,双方的形象别无二致,只不过一方是绿色迷彩,一方是蓝色迷彩,再有就是北崇这边,年纪参差不齐,不像防暴队那边,一水儿都是棒小伙。
蓝色迷彩服组成人墙,缓缓地推了过来,气势非常恢弘。
北崇人虽然比对方多,但是他们包围了整整一个村子,具体到一个路口,那人数就少得可怜了,这个路口也就是三十人左右。
不过北崇人的彪悍,那是出了名的,尤其是大家都是有组织的,出了事儿有人管这就是底气,所以哪怕面对一百多人,北崇人也是紧紧地握住警棍半步不退,一点都不慌乱。
甚至不少人双手握棍北崇人的功夫,也是相当有名的,正所谓“年刀月棍一辈子的枪”,玩大枪最难,要花费多年的精力,玩棍子,学一个月就够了。
眼瞅着,一场混战一触即发。
“往死里打,打死人算我的,”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冷冷地响起,“他们再走一步,就冲上去……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御。”
在二级警督看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北崇人身后,来了一个高大的年轻人,他带一副太阳镜,嘴里叼着一根香烟,懒洋洋地走过来。
“慢着,”他的手一竖,今天他带人来,主要是威慑,就像连建国说的那样,若是真动手,这个责任,他还真的承担不起。
这帮防暴队员闻言,登时止步,他们也不愿意动手,对上没有抵抗能力、没有组织的老百姓,大家没有太大的压力,但是对方明显是有组织的,而且不怕放手一搏,他们自然心里忐忑,尤其是有人居然出声,说“死了人算我的”。
咱们也是生活所迫,挣点小钱不容易啊,听到领导发话,他们登时止步。
二级警督看一眼年轻人,沉声发问,“你是什么人”
“凭你个二级小警督,也配问我”高大年轻人走过来,穿过绿色迷彩服,来到对方面前,一抬手,就拍上了对方的脸,他的手速不快,但关键是,那边没想着他真敢动手,也就坚持着不退。
“啪啪”两声轻响,他不轻不重地拍对方脸两下,力道不大,但却是真真正正的侮辱人,“小子,你正处了吗”
“你敢打人”二级警督真是没防着,众目睽睽之下受此侮辱,他登时就脸涨得通红。
“你得有多二,才这么说”高大年轻人哈地笑一声,接着出手如电,啪地又是一记耳光,这记耳光是窝着手心打的,不但力道大,而且震荡性很强,身体差一点的人,直接能打晕过去,“这才叫打人,明白不”
二级警督被这一记耳光打得原地转了两个圈,他晃悠半天脑袋,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人狠抽了,禁不住大喊一声,“给我上。”
“哈,”年轻人轻笑一声,又把烟放到嘴角,“来啊。”
“慢着,”这时,又冒出一个蓝色迷彩服来,此人年纪大一点,他看着对方,沉声发问,“你到底是谁”
“我陈太忠,”年轻人摘掉眼镜,露一露脸,然后又戴上,“你们来不来来就打,不来就滚。”
“你……你袭警,”二级警督一听此人是陈太忠,满腔的怒火,登时化作了不尽的无奈,他此来老柳村,是得了区长的授意,要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尽快平息老柳村和北崇的恩怨。
对区政府来说,老柳村这一块,是能保就要保的,郑涛也向区长孝敬过不少,但是为此将北崇人得罪死,似乎也有点划不来陈太忠是出名的不好惹,一旦事情闹大,就绝对不会止于县区这个层次。
所以警督此来,主要目的还是想吓走对方,他真是做梦也没有想到,姓陈的会为了这点小事,亲自出马你堂堂的区长赤膊上阵,砢碜不
“我们的警察在执行公务,而你在阻拦,”陈区长丢掉手上的烟头,淡淡地发话,“说我袭警,信不信我现在以妨碍公务罪,抓你回北崇……有种你说个不信”
“北崇警察来朝田抓人,呵呵,”警督冷笑一声,一副不以为然地样子,不过嘴里终究不敢吐出“不信”俩字为了公家的事情,划不来的。
“我北崇警察,去通达都抓了不止一次人,通达的警察,我照抓不误,”陈太忠淡淡地回答,“敢欺负我北崇人,跑到首都我也敢抓你。”
通达是地北的省会,北崇人都敢去外省省会抓警察,抓本省省会的警察,又算多大事其实这就是比赛个不讲理这种民间的冲突,斗的就是个狠字,却是拿不到场面上来说事。
“陈区长跟他说那么多,要我们说,直接抓走就完了,”一个家伙愣头愣脑地开口,却不是协防员,而是前屯的一个基干民兵。
“这话也对,”陈太忠点点头,才待继续发话,却看到那二级警督扭头疾走,“我也是奉命而来。”
他一走,防暴队的人也缓缓退去,上了大轿子车离开他们的出现,才是陈太忠必须前来的原因,异地抓捕,真的会遇到太多的意外因素,首当其冲的,就是当地的地方保护。
很多影视剧或者新闻里也有表现,异地抓捕,就是外地警察雷霆一击,抓了人之后转头就跑,跑得慢了,就要被挑起事端来。
而北崇人这次来,是来清算的,一时半会儿走不了,所以陈区长亲自来坐镇。
村子里的抓捕还在继续,外面缓缓地驶来了四辆卡车,这是北崇菜贩运菜的车,当下,被抓的老柳村人,就被扔上了一辆卡车北崇两百人过来,金龙大巴和依维柯刚刚够坐,老柳村人就不要指望这种优待了,呆在卡车的马槽里吧。
这其中,就有那个真正受伤的家伙、头被砍伤了,刚缝合好,本来在医院里打着点滴就是他的伤势相对比较严重,其他人都是装出来的,但就是这样,北崇人也不让他坐车里。
不过相对村里的抓捕,这又是比较小儿科的了,那十几个人一冲,老柳村多出四五个重伤员来,依旧是丢到马槽里。
大约到了五点半,村里陆陆续续又揪出四个参与打架的其实一百多号人打七八个人,并不是人人都能沾上边的,能参与动手的,五十个人都未必到。
所以到现在,打人的人,基本上就抓了大半,村子也搜了将近一半,有半个村子不需要监控,人手就变得富裕了起来。
“跟我去郑涛家,”陈区长见状,淡淡地吩咐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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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四千零九十六章 拆屋
郑涛家在村子的边上,相对僻静,院子占地差不多有两亩,红墙绿瓦,非常有味道,不过总是给人一种“树矮墙新画不古,此人必是内务府”的感觉。
底蕴是有一点,但是暴发户的感觉,是挡也挡不住的。
这里是北崇人重点盯梢的对象,起码是多放了两个协防员在这里。
北崇来的人虽然不少,但是二百人想要控制上千人的村子,还要防那些活跃分子逃跑,也委实有点捉襟见肘多放两个人,真的是极大的重视了。
郑涛家院门紧闭,考究的朱红铁门上,孟志新刷的那几个黑色大字煞是扎眼,陈太忠走过来之后,背着双手细细端详一阵,微微地摇一摇头,“老孟,这字儿……写得不行啊。”
“呵呵,”孟志新干笑一声,心说黑天瞎火的,我能把字儿写对就不错了。
这时,旁边就有人过来,拿着dv对着院门一阵拍摄,旁边围观的无关人等,看着就有点奇怪一个大门有什么好拍的
拍摄的人表示拍摄完毕之后,陈区长下巴微微一扬,“去敲门。”
立刻就有人上前敲门,不过门里一点反应都没有,只听得有狗在汪汪地叫,几个队员搭个人梯,趴在墙上看一眼,下来汇报,“里面有三条大狗,都没拴。”
“撞门,准备打狗,”连所长简单地吩咐一句。
和平年代,谁家的门都不会建得多牢固,郑村长家的门,算是结实的了,可协</br></br>
官仙第108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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