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玉捂着胸口,不时有难以压抑的瘀血被咳出来,他生的清俊中带着三分悒丽,仿佛高崖上的芝兰,不笑时像朵幽静的花,笑时像花热闹的盛开了一夏。
此刻兰花开在了血泊里。
他用手肘撑住身躯,往前爬,每挪动一分,就要费上极大的气力。
“阿仪,你,你千万小心,慕容飞的武功,怕是比咱们预料的更加厉害。”
慕容飞瞧了眼半身浴血的封玉,又瞧了眼面容漠然的近乎于惨淡的公输仪,忍不住大笑起来:“原来封少侠还不明白,原来你当真一直信任阿仪……封少侠难道未曾想过,在下能一击得手,分好不错的命中足下的肾俞穴,究竟是因为什么?”
——练武之人,大多有着特定的罩门,封玉的罩门就是肾俞穴,在策马江湖中,这种规则对于玩家不适用,却依旧影响着NPC。
封玉仍旧不信慕容飞的话:“令尊当年横行江湖之时,在各个门派都安插了眼线,我华山派,想来也没能逃过……”
公输仪忽然开口,打断了封玉:“是我说的。”
封玉像是被人点了哑穴似的,瞬间消了音。
公输仪转过身,看着地上的友人,目光如冰雪:“你的罩门,是我亲口告知的慕容飞。”
保护阵法内,端木钟宫有趣一笑,慢悠悠的端起茶盏,仰头喝了半碗茶。
副本内的人,副本外的人,数不清的眼睛在看着封玉,也有数不清的耳朵在等他问一句“为什么”。
而封玉却安静下来,连咳血的声音都消失不见。
慕容飞捏着《易容蛊解方》的一角,当扇子扇风,笑吟吟道:“阿仪不跟你的故友解释一二?”
公输仪摇头:“事已至此,解释也是无用。”顿了下,“封玉不是我的朋友。”
话音方落,本已安静下来的封玉,仿佛被人在腰上狠狠打了一拳似的,颤抖着喷出一口血。
公输仪:“也不是我的兄弟,我也从未答允过与他为友。”
他的声音很平缓,往日听见只觉安心,此刻却像是一盆冰水当头浇下来,从头淋到了脚。
封玉慢慢板正自己的身体,不去看别人,只摆出打坐的姿势来,努力调息。
保护阵法里,目光总是不能准确聚焦的子书枯鱼摸出一把琴,仔细的横放在膝上,手指按在弦上,拨动。
“一点露珠凝冷,波影。”
他没用技能,抵着头,单纯的抚琴而歌。
“满池塘,绿茎红艳两相乱。”
(寄东风小声道:“应该说‘绿茎红艳两不见’才更加应景。”)
“肠断,水风凉。”
子书枯鱼唱的曲牌名为《荷叶杯》,声虽短,韵却长,此刻被他不徐不疾的唱出来,三分凄凉之外,竟足足有着七分的无可奈何。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慕容飞风度极佳的等着子书枯鱼唱完,然后:“端木前辈,既然东西已经到手,晚辈与阿仪就先走一步。”
“公输少侠是你朋友?”
“是我朋友,更是我的兄弟。”
端木钟宫看了他一眼,笑的意味深长:“上一个拿他当兄弟的人此刻还在地上躺着,慕容副教主如此信重,不怕重蹈前车之鉴么?”
慕容飞微笑:“阿仪与我乃是旧相识,情分原本就与旁人不同。”
端木钟宫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移动,一笑:“原来如此。”
慕容飞点头:“正是如此。”
本来全神贯注的盯着npc那边的选手们,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收回,扭头看向谢孟筠。
谢孟筠:“……都瞅着我干吗?”
唐纳德代表其他人道:“听不懂,很懵逼,不明白,求解释。”
谢孟筠:“……所以说,你们瞧我干吗?”
湍湪渊源仰着脸,眼里洋溢着旺盛的好奇心与求知欲:“你就不能用分析我的劲头,来分析一下对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谢孟筠冷酷道:“不能——本来我觉得自己冠军十拿九稳了才有闲心跟你们叨叨,现在东西被慕容飞拿走了,我很气,你们用自己的脑子想。”
湍湪渊源干脆:“我没脑子,别人长头是为了思考,我是为了显得高。”
寄东风补充:“还有显得帅。”
“……”
谢孟筠表情复杂。
她以为自己的节操早就在跟甲方来回拉锯的时候被丢到了太平洋,结果在游戏里被同行者上了一课——什么才叫为达成目标不择手段=_=。
“缺乏有力证据,说不太准,非要我猜的话,嗯,公输仪的老家就在黄山脚,从地理位置上,很容易和太平山庄建立关联,再加上慕容飞说是他的旧相识——我猜当年李小姐离家的时候,因为某种原因带走了公输仪,而且从公输仪被称为‘兄弟’而不是‘小叔’,我觉得李小姐很有可能将他收为了义子。”
解说们痛哭流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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