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衍文沉默的把兔头从她碗里夹出来,谁知筷子一滑,那兔头就飞了出去,落在地上混着酱汁摔得惨不忍睹。
郑衍文不忍直视,讪讪的看向时芫。
时芫颤着手指着郑衍文,“你……”
于是又开始呼天抢地哭起来,郑衍文慌忙吩咐人收拾下去。
嘴上哄着:“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元元别哭了,哭多了伤身。”
好不容易把人哄好了,饭也吃了,郑衍文觉得这闹也闹了,总该歇一歇了。
时芫午睡醒来,屋里空无一人,静悄悄的。
时芫困难的坐起来,也不想喊丫鬟,就这么坐在床边,一手抚着肚子,一手撑着床边,看着窗外透过来的暖阳。
对于生孩子,不怪她焦虑,这里的接生水平毕竟比不上现代医学,有时候她真怕生产的时候就这么去了,连孩子都保不住。
她还没活过,她舍不得郑衍文,所以她才怕,才担忧。
感觉肚子里的孩子忽然踢了她一下,仿佛是在安慰她。低下头,时芫柔和的笑了。
郑衍文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看着此时的时芫。自从怀了孕,时芫脸庞圆润不少,肚子也鼓了起来。衬着大眼睛,可爱很多。
都说她脾气最近古怪了许多,少不了折腾人,虽然大家都理解,但是嬷嬷们还是心疼在一旁受累的他。可是她们却不知道,这一切他都甘之如饴。
时芫发觉郑衍文站在门口,“刚刚宝宝踢我了。”
郑衍文走过来蹲下,对着肚子说道:“你是不是感觉到爹来了,所以想跟爹爹打招呼呢。”
时芫笑笑,“对了,还没给孩子起名字呢。要不你想一个小名吧,等孩子出来之后,大名让爹决定。”
郑衍文沉思了下,“行,不过小名听你的吧。”
“嗯……要是男孩儿的话就叫清越,女孩儿的话就叫清菡。怎么样?”
“清越意为清超脱俗,清菡喻为出淤泥而不染的清莲,这两个名字不错。娘子怎么想到的?”
时芫听了痴痴的笑了,“我也是偶然在书中看到的,觉得清越,清菡用作名字再好不过。”
“我看用作大名也可,回头我书信一封给爹,让他拿个主意。”
说完,郑衍文扶着时芫起来去院子里散步。产婆嘱咐生产前最好多运动,到时候生产的时候可少受些罪。
时芫就养成了习惯,每日里没事儿就和郑衍文在府里四处走走。因着他们几乎天天都要在府里走上两圈,且时间不定。导致往常偷懒的下人也不敢没事儿躲在一边瞎聊天了,唯恐被主子发觉受罚。
不知不觉就到了预产期,几个嬷嬷连带着丫鬟们都准备好了到时需要用到的东西,阖府上上下下都期待着小少爷的到来。
晚间,时芫侧躺在床上,郑衍文在一旁给她按着浮肿腿和脚。
刚准备睡觉,隐隐约约觉得肚子里有一丝丝的痛。时芫早有心理准备,怕是要生了。
淡定的开口,“相公,我怕是要生了,你去喊嬷嬷和产婆。”
郑衍文不敢耽搁,立即走出内室派人招来嬷嬷和产婆。
产婆过来之后,看了情形,又问了时芫的感觉,“回将军,少奶奶是要临盆了。只是现在才刚刚开始阵痛,怕是过会儿才能临盆。”
此时时芫刚刚感觉到的微痛已经变成了有规律的阵痛,面色淡然,但紧皱的眉头让郑衍文心疼不已。
“你是说,还要疼一会儿。”
“是,将军别担心,这是正常现象。”
“嗯,我在这儿陪她一会儿。”
“这……”按规矩,男子是要回避的。
嬷嬷也要上来劝,郑衍文开口,“嬷嬷不必开口,我心里有分寸。”
随后大步走向时芫,握着她的手,只是心疼的看着她,一言不发。
时芫感激他的理解,现在的她可没力气也没心情开口说话,她要攒足了劲儿留着过会儿用。手被他握着,原本不安的心里顿时踏实不少。
一直到后半夜,产婆检查后说要生了。催促,时芫就开口,“相公,你出去吧。”
原来时芫紧皱的眉头已经变成了额角的细汗,郑衍文动容道,“我不走,我就在这儿陪着你。”
时芫露出一个笑,轻柔的说道:“相公你出去,我不要你在这儿。”
时芫坚持让他走,他只好松开她的手,“那你乖乖的,我在外面等你和孩子。”
“好”
时芫坚持让他出去,是因为她知道女子生产时候的恐怖,她不想让他看到她最狼狈的一面。
郑衍文站在门口,一开始里面几乎听不到时芫的声音,直到快天明的时候,他才听到那些压抑不住的痛呼,低沉又嘶哑的喊声像锤子一样砸在郑衍文心里,只盼着能替她分担一些痛苦。
一声声痛呼让他攥紧了拳头,实在忍不了了,正在进去看看情况,被仁清仁明拦住。
“少爷您不能进去啊!少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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