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五福晋看去了，还没说什么呢，就听她忙忙着矢口，“没有没有，指定不是有喜了，你们可别想太多。”

    大家又都抿嘴笑了。三福晋说：“指定不指定的哪能自己说了算呀，你这看过大夫了吗？”

    五福晋摇头，“就我这把年纪还生什么生呀，没得让人笑话。”

    话刚说完，就听到四福晋干呕了一声……

    夹杂在废太子这件低气压事件中，各家里也是喜事频发。自从蔚姝生完孩子后，福晋堆里也跟雨后春笋似的，一个接着一个肚子往外冒尖。反倒是八爷家的两个侍妾生了一儿一女的事情直接被这一茬茬的怀孕风波给盖了下去。

    原本还想着借此事办个酒席，不说办得多热闹，把兄弟们都请过来，也好缓和缓和彼此关系的八爷，突然就觉得没意思起来。他又何必去刻意讨好呢，在这争储的风口浪尖，谁还会来维持假意的和平。

    所以也是关起门来，一个人在屋子里喝了两壶闷酒。

    八福晋最是了解八爷，即使她也嫉妒别人都在争相怀孕，但这种时候还是以安抚八爷为先，“爷何必在意这些虚情假意，您只再往前走两步，往后谁人还不是要对您和颜悦色。”

    八爷喝的眼都红了，就那样望着八福晋，看起来像是让她这话给感动了一样。可他的脑子却比任何时候都清醒，“两步！”他笑了笑，“一步都难跨出去，还谈两步。”两步或登天或深渊，谁能保证。

    八福晋靠近了说：“舅父他们愿意出面替爷联络外面的亲贵。”

    八爷不禁眯起眼，他自然是清楚这外面的亲贵指的是哪外面的，原本应该是要当面就斥驳回去的，可却又按捺不住心动，便什么也不说了。他以前就是太过于瞻前顾后了，以至于凡事都束手束脚。如今何不放手一博，是成是败，他都认了。

    所以这事，八爷连提都没跟何焯提。因为他知道，何焯一定会出言阻止，到时候他势必会动摇。

    八福晋更是为免八爷有后顾之忧，“这事爷只当作不知，事成则皆大欢喜，若不成，”眯了眯眼，也不用等着皇上发落了，她自己一头碰死便是。

    八爷还真不知道八福晋有这决心，他想的也不过是，既然都到这个份上了，就算自己不往前，下面的人难道就不会把他往前推吗？所以做与不做的，都不是他说了算，就连他的福晋，不是也一心要把他推出去吗？

    是以把剩下的一壶酒也给喝尽了，倒头下去便就睡了个昏天暗地。

    55、第五五章 ...

    举荐储君人选一事, 蔚姝其实是没怎么上心的，反正太子都会被复立，所以她也没必要跟着瞎操心。反倒是看九爷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知道这人是犯难了。便随口说了句, “爷这有什么可为难的呀, 您要是真不知道要举荐谁, 干脆谁也不荐得了。”

    九爷啧了声，“说的轻松，爷又不是朝里的普通大臣。”

    蔚姝玩笑道：“那也好办，爷干脆自荐得了, 反正也选不上, 就当是凑热闹了。”

    这话, 直接就让九爷给掐毙了, “选是指定选不上的, 不过不是凑热闹，是让人看笑话才是。”

    蔚姝就不揶揄九爷了，还很认真问道：“那爷这心里属意谁呢。”

    九爷便毫不避讳道：“这要是搁以前，自然是八哥。现在嘛，不好说。”不是不好说, 是从来就没想过这个问题, 所以对于皇上抛出的这个雷，也是头痛不已。

    蔚姝就替他说：“四爷呢。”

    “四哥啊，”让蔚姝这么一说，九爷还真认真想了起来, “四哥这些年要说出彩也不是没有，就是一直让二哥给压着，别说是爷了，谁也不会把注意力放到他身上。”

    蔚姝心说，这不就是韬光养晦是什么。对着九爷却说：“既然非选不可，那爷就选废太子吧。”

    九爷睨眼，“这不太好吧，二哥都让皇阿玛给废了，这个时候再把他拉出来，是不是有点不厚道了。”如果只是不厚道也就算了，这样做就不知道会不会膈应到皇上。

    蔚姝却只是挑眉不语了。

    九爷一个人琢磨了半天，还真是选谁都不好，所以也是把心一横，重新举荐了废太子。

    折子递上去的时候，九爷就感慨，“真恨不得马上就去广州。”离了这些个遭心事才安生。

    都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蔚姝反而不着急了，“爷还耐一耐吧，好歹陪皇上娘娘过了年，这一去可就是三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