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爷真的是很想当场给十四爷一鞭子挥过去，若不是他这人隐忍成性，又极好名声，这会儿却是看都懒得再看十四爷一眼。只不过说了声，“既然如此，赶明儿便叫上你九哥一道去哥哥府上叙叙吧，吃不吃酒的另说，喝喝茶也是好的。”

    十四爷也是差点没绷住，都到这个份上，这种说还能说的出口，这也就除了老八再无他人。

    等到大家伙进到上书房的时候才听说，河南山东两地倒不是出了什么灾祸，而是两地接连出现祥瑞，故而才当成好事一件加急往上呈报。

    上书房里的气氛这才轻松下来，几位议事大臣也是跟着笑逐颜开地说了许多歌颂皇帝的话，却也不外乎是说些上天对皇上褒奖才会出现祥瑞的溢美之词，甚至是对皇权统治的肯定。

    康熙却很不以为然，“天上云卷云舒关系天文气候，所谓的祥云，也不过是在特定条件下就会产生的一种现象，没什么可惊怪的，于朕就更加的没有干系。同样，地里长出形态怪异的山药，那也是与土壤水质相关，又或是种苗发生了质变才会导致的这个结果。”说完，又强调道：“你们只当这些‘祥瑞’是朕的功绩受到了上天的肯定才会显现出来，那么遇上水灾旱灾那些天灾的时候，是不是也可以说是朕的昏聩无能，才导致上天的惩罚。”

    原本也没有参与谄媚的蔡禾廷立马就给跪下了，其他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也都呼啦啦跪了下去。

    康熙看着下面跪着的一片，才再说：“为人在世，不论是做事，还是治国，靠的是人事，而非一味听天命。这些个祥瑞与鬼神之说又有什么区别，都是毫无用处，子虚乌有的空谈。以后再有这种事情发生，不用再报到朕跟前来。”一副十分不稀罕的样子也是表明，想通过这种方法来拍马屁是没用的，皇帝不吃这套。

    下面跪着的不管是儿子还是臣子，再不敢多说一句好听的话，还齐刷刷答道：“谨遵圣谕。”

    等到朝贺礼仪毕了，太和殿上奏响中和韶乐无平之章的时候，除夕筵宴才算开始。

    只是这国宴不比乾清宫家宴随意，进茶、进酒、进馔、进舞又是一套极其繁缛的仪式，每进一程都需有乐音相衬。

    上座的倒是看着轻松，那些在下面的一会儿一离座，一会儿一叩礼的也是半点享乐没有。甚至才刚上的菜，可能筷子才刚沾到边，就要赶紧在丹陛清乐奏起的时候起来行礼，待礼毕了坐回去，宫人早已把上一道还没碰到的菜撤下去了。可是新上的菜色还是会以同样的方式被撤下去。

    所以除了那些等下转驾去乾清宫继续的，文武百官在太和殿上是真的吃不上什么东西，说是要饿着肚子回家都不为过。

    蔚姝之所以不告假在家安胎，其实也是想来见识见识所谓的宫宴到底是个什么阵仗，就当是来开眼界来了。

    46、第四六章 ...

    不过家宴虽说随意, 四步曲的礼仪行式却是与前朝的筵宴一样，除了皇后以上的位份，无一例外的都要离座行一跪或是一拜礼。虽然整个过程才行了四次礼, 蔚姝也是悔的直接想晕倒算了, 这该死的封建社会, 连孕妇都没有优待。

    好在了七福晋同十福晋在左右携扶了蔚姝一把, 要不这蹬着比恨天高还奇葩的花盆底，蔚姝真怕把自己给摔了。

    十福晋就在旁边小声说：“现在知道累了吧，早前就听别家嫂嫂说过，年里怀孕不告假的那都是心里装着爷的。”

    蔚姝想摇头, 就这几天来说, 她的心理才不要装九爷。可这不来也来了, 这会儿什么礼都行完了, 再退出去也不划算, 所以也是卖了一回九爷的面子，“这平时不是出双入对惯了嘛，而且这才刚怀上，也劳累不到什么。”

    七福晋就看了蔚姝一眼，“可真是难得了你还会这样想, 这要是换了是我, 准不能这么顺着了。”

    蔚姝知道七福晋这说的是九爷那位已经板上钉钉的侧福晋的事情，“七嫂觉得这事还有转圜的余地。”反正她看了各家的情况，除了那位还在家思过的八福晋，谁家不是侧福晋庶福晋侍妾格格一堆。就连十福晋这样的巾帼人物, 不是也不敢让后院空着，说到底还不是要全皇室成员绵延子嗣的重任。

    七福晋就假意拿手指去戳蔚姝，“就你个人精一样的人物，还需要向我讨教吗？该是我向你讨教才是。”望了一眼那边的爷们堆，才压着声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等年里咱们几个再好好说道说道。”

    蔚姝挑眉，这还能说道什么，就是怎么整治自己的男人吧！虽然她觉得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现在这个场合的确是不适合闲聊，所以便先应承了下来。

    那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