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挨训，更不能顶撞回去。而老十跟十四虽然也拿他当亲哥看待, 他却从来没这么对过他们。难不成这就是因为是一个额娘生的, 所以搓磨起来就可以眼不带眨的吗？

    看看四爷对十四的态度，好像也是这个样子的。

    九爷就不免要为他们这些做弟弟感到可怜，摊上这么些哥哥，他们也只能认了。

    五爷见九爷神情黯然, 这才缓和了情绪，“你这府上究竟是怎么回事？还能有一天消停的吗？你倒是也给哥哥一句准话吧，要不跟着你提心吊胆的，不知要少活几年去。”

    九爷本来想说这些幺蛾子都是董鄂氏折腾出来的，可再一想又觉得这样说极为不妥，不管事实是什么样的，人家大概都会觉得是他这个大老爷们没担当，什么事都往女人身上推，只会更让人看不起。所以嘴上一打瓢，这些话就转了个弯给咽回下去了，“还能怎么回事，就是不小心走了水，烧了个库房。”

    “烧……库房烧了。”五爷惊得差点跳起来，没想到九爷竟能说的如此轻松。

    九爷嗯了声，“福晋为了抢救家私还受了点伤。”现在想想，董鄂氏这个女人连受伤估计都是假的。

    五爷就倒吸了一口气，“胤禟啊胤禟，你说你让哥哥说你什么好，昨儿散朝的时候你要是直接回家，能有这么多事吗？那就算走水是意外，不可避免，你要是在家里，起码还能把福晋给护周全。如今倒是好了，外头都传说是你在家里跟福晋干架才把房子给烧了，你真是越来越出息了。”

    “不是，依着五哥的意思，我这是要窝在家里才是利人利己是吗？”九爷也是很不得其解，“那不是还有说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一味的怕事避祸，难道才是长久之计吗？”

    五爷差点没把鞋脱下来给九爷砸过去，“你想表现这没错，可你们为什么非得要围着，”说到这里，都快要气炸的五爷还记得把声音压低，只伸两根手指比了比“非得围着他来挣脸子干嘛，啊。你们是挣到脸面了，却不想想伤了他的脸面，皇上那里就会好看吗？”

    这话结合上皇上让九爷抄的孟子，他这才幡然醒悟一般颓坐进圈椅内，“五哥想说的是，弟弟们都僭越了。”

    这么长时间以来，九爷就从来没认真想过这个问题。一来有老大在那儿做着榜样，二来皇上也是时常有说天上不会掉馅饼，自己的前程自己挣。要不他们能这样。

    见九爷这样，五爷总算是要松一口气，“何止是你们，那就是老大做的那些事情，何尝又符合规制。”话既然都说到这个份上，五爷索性也挑明了，“如今他这还没怎么着，皇上就已经提防成这样，他日真要出了什么事，你们这些个参与其中的，难道就真的能全身而退吗？别的不说，只一条，说是你们把他逼迫至此，谁能担得起。”

    九爷就有点蔫儿了，诚然他们几兄弟在一起实心没想把太子怎么样，就像十四说的，他们最初的想望也不过是能挣个爵位，而不仗着皇阿哥的身份擎等着不知道哪年哪月大封的时候才来受恩。

    可这毕竟是在太子手上抢食，如今也就是他们的皇阿玛宽厚，不予计较，这要是换了历史上的其他帝王，早把这些儿子给打击的体无完肤，哪里还能由着他们这样瞎蹦跶。

    五爷见九爷面露难色，知道他这回是真的有往心里去了。这颗悬着的心，总算是能放下来了。这便又再安抚他几句，“哥哥只是同你阐明这其中的利害，倒不是为了吓唬你，日子该怎么过还怎么过，只要心中时刻谨记皇上的忌讳也就足够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九爷的心里不免又开始犯了难，真要说让他当个闲散皇子倒是没什么，反正他的乐趣并不在朝堂之上。只是八爷那里又该怎么交代？毕竟他是有鲲鹏之志的。想当初他们几人跟着他的时候可都是什么豪言壮语都说过了，为的也不过是此生不弃。

    直到送走五爷，九爷才浑浑噩噩的走回到内宅，隔着院墙隐约听到院子里传来祈求声。

    “求满天神佛保佑我家爷别再做傻事了，就算将来少挣钱也没关系，不不不，就算挣不到钱也没关系，我养他。”

    “福晋您这样求可不好，咱们府上可是只供财神的，您要求也得求财神老爷保佑咱们的九阿哥财源广进才是，要不这往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啊，才刚毁了那么多的家当。”

    “要那么多钱干嘛。不是都说一个人富贵的时候不乏锦上添花者，难得就难得在落魄的时候还能有雪中送炭不离不弃的。你只看吧，就咱们家现在这个境况，用不了多久，平日那些巴结讨好爷的门人很快就都不会再上门来孝敬了。”

    “也不对啊福晋，咱们家虽然这回损失不小，可再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