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
吃了午饭,歇息了一会,她准备骑车去上课。
可是推着车,还没出院子,就觉得手脚发软。
“妈妈,我怎么没力气啊,车都推不动。”她回到厨房,冲正在洗碗的妈妈说。厨房光线很暗,妈妈把她拉到院子里,一看,惊叫:“哎呀,脸怎么这么红啊?”说着拿手摸她的额头,又叫:“哎哟喂,怎么这么烫啊。”
说着,也顾不得洗碗了,赶紧解了围裙,拿了钱,就带她去镇卫生院看急诊。
卫生院离她们家很近,就在隔壁几十米的地方,那些医生,也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熟悉街坊,很快给她量了体温,一看,39度9。
赶紧给她打了针,开了药,叫她回家休息。
齐湘软绵绵的回到家,吃了药,迷迷糊糊的在床上睡过去。
这一睡,就不知道又做了多少的噩梦。
她梦见,自己高考了,考上大学了兴高采烈之时,有一个面模模糊,又好像昨晚窗户边的那个黑影,突然拿着一瓶液体向她泼过来。
她抬起手,侧身一躲,可是没来得及挡住的左脸,传来一片火辣辣、锥心刺骨的疼痛。
她感觉自己的皮肉被扒拉开,盐啊辣椒水在模糊的血肉上蜿蜒流淌,疼得她倒地翻滚,嗷嗷的惨叫。
地上却仿佛岩浆流淌,好像身处人间炼狱。
天空突然雷鸣电闪,倾盆的大雨仿佛带着刀子一般,哗啦啦的刺向地面。
她匍匐在阴暗潮湿的地面,衣衫褴褛,冰寒入骨。
可是脸上,脖子上,那烈火灼烧、刺痛锥心的感觉,却分毫不减。
她无助的在地上发颤,自己又好像变成了一团炭火,被雨水打在上面“嗤嗤”的直冒烟。最后,她成了灰烬,湮灭在越来越大的雨水洪流里。
齐湘高烧未退,迷迷糊糊的一直在那里说胡话,妈妈邓秀心急如焚,不停的换着冷水帕子,搭在她的额头上。
这孩子,过个生日,怎么就那么倒霉呢?
齐湘这一病呀,就在家里躺了好多天,那烧发得反反复复的,最后还是请护士到家里帮她输的液。
这几天的时间里,她老是做各种奇奇怪怪的梦,梦到奇奇怪怪的人和事,时醒时睡,以至于都有些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了。
3天3夜过去,好不容易才控制住了发烧,她的身体才开始慢慢的恢复过来。
等身体完全好了之后,她才销假去上课。
这次学校行动倒是快,女生宿舍的窗户都给安上了钢筋护栏,大家都松了口气。齐湘也没理由不上早晚自习了,所以就还是只能乖乖的住校。
这天周六,上午上完课,下午放假。
齐湘收拾了要洗的衣服,背着书包,骑着那辆笨重的28圈自行车,费力的往家骑去。
这时候已经有那些轮胎小、样式新颖、重量轻巧的女式自行车卖了,齐湘也扭着妈妈想要一辆。可是因为她住校,用车的时间不多,妈妈不愿意花那么多钱再买一辆,拒绝了她的要求。
回到家,妈妈正在做饭,她从天井的水井里扯了一桶水出来,倒在脸盆里洗脸,透心凉的井水让她觉得舒爽多了。
妈妈看她洗了脸,还要拿去冲脚,不乐意了,训她:“怎么说不听呢,汗巴巴的回来,洗脸就算了,那么凉的井水冲脚,容易抽筋,老了还会得风湿。”
妈妈年轻的时候过得很辛苦,被招工的骗去深山的雪山河水里挑沙,一挑半年,得了急性肺炎差点丢了小命。
好在爸爸从部队赶回来,把妈妈送到部队医院,经过精心的照顾,总算把妈妈的一条小命保了下来。
不过妈妈的腿,也因为在雪山河水里泡多了,引起了静脉曲张,现在腿上的血管就跟蚯蚓似的,又粗又青的虬结着盘浮在皮肤下,又不舒服、又不好看。
她伸伸舌头,去桌子上翻有什么好吃的。桌子的纱罩子下,装着一大钵又大又黄的脱核大李子。
“妈妈,你买的李子啊?”她拿起一个就啃。
“我现在才不吃这个,酸牙齿,你也少吃点。”妈妈在菜墩子上剁剁剁的切菜,头也不抬。
“哦,那是姐姐买的。姐姐呢?”姐姐比她大五岁,已经上班了,隔三岔五的会给她一点零用钱,买件衣服、打件毛衣啥的,对她挺好的。
“哼。”妈妈哼了一声,很不满意。
“啊,不会又跑出去玩了吧?”姐姐性格外向开朗,交际广泛,认识的朋友多,隔三岔五就要跑出去玩,几天不着家,何况周末放假呢。
“哼,一天东跑西跑的,不爱着家,你可别学她。”姐姐也是个火爆的急性子,脾气又倔,又爱顶嘴,不服管。跟妈妈两个是针尖对麦芒,两个人在一起总不能好好说话。
不像她,性子温吞绵软,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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