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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理小说集合第191部分阅读

    此一来倘若京城出现事变,只要能够活着离开京城,便能够依靠这些据点向西部逃命。江浩天对于儿子这两个明智的建议,自然是毫不犹豫地采纳了,并且立刻派人开始执行。

    江寒青还向父亲建议,以后在朝廷中要运用手中的一切力量,想方设法将家族分散在全国各地驻防的军队调派到西部去,到时候才能够将这些军队集中起来形成一支强大的军事力量,而不会被敌人各个击破。

    江浩天对此也深以为然,同意按照这个策略在朝廷里面和对手周旋。

    江寒青还有一件事情没有立刻向父亲提出来。他知道先人在修建家族大院的时候、曾经设计了一条逃到城外去的秘道。数百年来这条秘道从来没有使用过。江寒青希望这条秘道在自己有生之年不会被用到,但是他还是决定找机会向父亲问一下这个事情,因为最近他越来越越感觉到一种危险的气氛。他在想,也许自己过去的先人也曾经像自己现在这样,无数次地感受到一种迫在眉睫的危险、无数次提心吊胆地等待某件事情地发生,但是最终却还是什么情况都没有出现。江寒青明白,这种担心绝对不是多余的,一旦这种担心成为了现实,那么其效果绝对远超过担心时的压力

    但是聪明的江寒青绝对不会贸然向父亲提出,自己想要知道秘道的秘密。因为一直以来,秘道人口和出口位置在江家都是只有历代家督才清楚的事情。这个秘密在一定程度上甚至成为了家督权力的一种象徽。如果江寒青不谋定而后动,随意向父亲开口询问,那么江浩天搞不好就会认为自己的儿子是在打他权力的主意。毕竟在这些历代显赫的家族里面,为了权力和利益,父子兄弟之间反目成仇进而互相杀戮的事情可不是少数。江寒青要想办法试探父亲,最好是让他自己主动说出来。

    此外,江寒青还瞒着父亲,私下派人给母亲送去了一封信。信里自然是表达了自己对她的无尽思念和爱慕之情。同时他还要求母亲暂时停止和西域蛮族连续不断的战争,整备力量随时准备和国内的敌人开战。他要母亲注意京城的动静,一旦发现异变就应该立刻挥师东进,以图策应在信里江寒青还告诉母亲,自己对家族内部的一些人十分担心,觉得他们可能会趁火打劫夺取家族的权力。在这多事之秋里,他要求母亲做好应对一切突变的准备,包括将来可能需要她用武力粉碎家族里的叛乱,进而控制家族封地里的一切权力。如果这种事情发生,他希望心爱的母亲为了他,只要有必要,就算是需要将父亲抛到一边也在所不惜

    他甚至在信未隐约提到,将来自己说不定会和父亲发生冲突,他要作为自己最亲近女人的母亲做好这样的准备。江寒青知道自己和母亲的j情总有一天会让父亲知道,这样的话父子间的决裂将是必然的。无论任何情况下,他都不会让自己成为权力斗争中的失败者,就算面对自己的亲生父亲也是一样,正是这样的想法,驱使他给母亲写了这封信。

    江寒青心里知道,自己在这十几天里对当前局势的思考和由此得出的结论,对于将来的行动具有很大的作用。他也可以想像到自己在这段时间里面所干的一些事情,在将来会起到一定的作用,因为这是他在深思熟虑后所做出的,他认为目前来说是最正确的举动。但是像任何置身于历史中的人一样,这时的他还不可能知道眼前所采取的这些措施,对他的一生所产生的影响会是多么的巨大

    在江寒青养伤的这段时间里,朝廷对于他遇袭事件的调查也在继续进行着。但是就像以前所发生过的无数次类似事件一样,最终什么结果都查不出来。

    新年过后五天早朝就恢复进行了。而最近这一段时间里,君臣议论的重点当然就是在这起袭击上。在京城里面发生的袭击居然查不到真凶,皇帝的忍耐终于超过了限度。他在朝廷上面真正地发怒了,甚至为此砍掉了原来负责保卫京城的将军的脑袋。而这位将军是皇族的成员,所有的人都知道他一向是忠实于皇帝的。从这件事情上,江浩羽父子更加确认这次的袭击事件跟皇帝毫无关系。因为皇帝的行为正表明了他的忧心。江家父子完全明白他为什么会那么震怒:这样明目张胆的袭击行动居然发生在他统治的中心,今天是对付他的臣子,那么明天难道就不会对付他吗他可以容忍臣子背着地进行的阴谋,因为这是权力斗争的必然现象,他现在吃不掉这些野心家,当然就只能睁只眼闭只眼了。但是他绝对不能忍受这种直接的武力事件,因为这是对他直接的威胁,对他的统治的完全蔑视,是一种极为危险的信号。皇帝虽然日渐昏庸,但是对于权力斗争真实面的掌握却还是如同青壮年时代一样敏锐。他一下就清楚地了解了这次事件背后所透露出讯息的:他的统治出现很大的问题了

    皇帝将保卫京城的责任交到了最近让他十分满意的二皇子诩宇手上。这样的举动让所有的人都在猜测,他是不是很快就会另立皇太子了

    而江寒青知道这件事情之后,疑虑却更深了。他不会忘记遇刺前那天晚上诩宇对他所说的威胁话语,如今京城里的兵权居然交到了这么一个人的手上,这叫他怎能不担心。他深深地感觉到,京城里面的局势是越来越复杂了

    而且江寒青开始有一种感觉,这次的袭击事件会不会是诩宇干的是不是他和他背后躲藏着的家伙早已经算准了皇帝对于这次事件的反应,故意策动出这么一次事件,这样不管能不能干掉江寒青这个大敌,他们都能够以此为契机,顺利夺取京城里的兵权。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诩宇背后隐藏的敌人也就实在太恐怖了。

    江寒青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皇帝的做法这一回是真的让皇太子诩圣感觉到很着急了。

    在江寒青养伤的十多天时间里,诩圣居然四次派人来慰问他的伤势,送来一大堆地方进贡的珍奇补品和药材。派过来的人还带来了诩圣希望在他伤愈之后,再次与之面谈的口信。

    不过江寒青因为最近要考虑的事情太多,暂时没有时间计算和诩圣结盟的利弊,同时也想给诩圣一个教训,便向太子府派来的人来了一个装聋作哑,搞得来的人虽然心里十分着急,却也没有半点法子可想,只能一次次地汕汕而回。这一天是正月十五,上元节。

    江家大院中的人从前一天晚上就开始为了这个节日而忙碌准备着,将偌大的一个大院装饰得喜气洋洋。午后,身体已经大致复原的江寒青见到大家热闹的样子心里也十分高兴,将十多天来苦苦思索的问题暂时抛到了脑后,带着白莹珏兴高采烈地出现在大院里,在不停地指手画脚吩咐家人干这干那,指挥他们布置晚上要观赏的灯饰。就在大家都正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一个家人突然从外面跑进来向江寒青熏告道:“少主,安平郡主来看您来了”这个家人口中所说的安平郡主就是江寒青的表妹,太子诩圣和阴玉姬的女儿静雯。安平郡主正是她在帝国的封号。江寒青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这个讨厌的诩圣又派人来纠缠了虽然他对这个表妹一向有着好感,但由于最近几天诩圣表现出来的热情举动让他觉得实在是不胜其烦,所以此刻他对于表妹来访的消息便表现得不是那么高兴了。正在想找一个什么藉口将静雯打发回去,便听到白莹珏充满醋意的声音道:“那个小女孩是不是就是那个什么安平郡主”

    江寒青顺着白莹珏视线的方向望过去,一个婷婷玉立的少女正向自己走了过来,不是自己的表妹静雯又是谁来着。

    唯有暗自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脸上却立刻堆出虚假的笑容。双眼紧紧盯住盈盈走来的美丽少女,感受到她身上发散出来的强烈青春气息,不知不觉中白莹珏的身子便靠到了江寒青的怀中。

    静雯走到江寒青身边,向江寒青亲热地叫了一声:“表哥”

    虽然是在跟江寒青打招呼,但是女孩的目光却已经转向了那个兀自依偎在表哥怀中的陌生女人。她的神态中有一丝的好奇,但是更多的却是十分明显的不屑。那样子好像在警告白莹珏不要跟她这个尊贵的皇孙女抢男人。看着面前这个小女孩高傲的神态,白莹珏的心里突然涌起了一股怒火,想要当场教训一下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于金小姐。她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身子一扭便欲从江寒青的怀里脱出来。

    江寒青本人虽然对面前这个表妹从来没有过什么想法,却也明白这个情窦初开的女孩暗暗喜欢着自己。这时一见到两个女人彼此剑拔弩张的样子,立刻知道是两个女人为了自己而较起劲来。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江寒青正在想有什么办法可以将两个女人的注意力从对方身上吸引开来。却感觉到怀中女人身子一动,知道她是要脱出自己的怀抱去和静雯算帐。心里暗叫一声不好,忙伸手环住白莹珏的柳腰,制止了她的动作。

    看着表哥主动伸手去楼住那个女人的腰肢,静雯的眼睛似乎都要喷出火来了,紧咬着贝齿站在那里一言不发。而白莹珏却还适时地向她展示了一个胜利者得意的笑容,气得静雯脸色一片铁青。

    江寒青怕两个初次见面的女人就这么没完没了地纠缠下去,连忙干咳了一下,发话道:表妹,你到这里来找我有什么急事吗”

    听到表哥问自己话,静雯方才不再理会白莹珏的桃寡,转头向江寒青道:“一定要有急事才能够来见你吗人家是来看一看你的伤恢复得怎么样了”

    江寒青伸手握拳在自己胸口上重重打了两下道:“好了你看,跟以前一样壮实了”

    这样动作的时候,他便顺手将白莹珏轻轻推离了自己的怀抱。

    白莹珏略显哀怨地瞪了他一眼,却也没有多说什么,静静地站到了一边去。聪明的她自然明白这个时候自己无论如何不能违抗江寒青的意愿,不然以后他定不会给自己什么好结果。

    看着表哥将那个讨厌的女人推到了一边,静雯的脸色才变得好看一点了,向江寒青笑道:“伤口都愈合了那就太好了我母亲这几天一直都在担心你的伤。今天就是她吩咐我来看一看你的。”

    “哎呀真是太感谢你母亲了唉对我这么关心,我这个作侄儿的简直不知道应该怎样报答她的关怀之情我……”

    说到这里江寒青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伸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报然道:“唉……唉你看我这个作哥哥的,头都昏了好半天了还让你站在这里。来来去我院子里尘一尘吧”

    说着便转身想要住自己的院子行去。

    可是出乎他意料之外,静雯却并没有跟在他后面一起过去的意思,而只是站在原地道:“表哥,不用了我待会儿还要赶着回去,跟父王进宫叩见皇祖父呢”

    “哦你看我呵呵受了一点伤人都变傻了居然忘了按规矩你们一家今天应该进宫和皇上一起过节。那好吧你有什么话我们就在这里站着谈吧”

    静雯点了点头道:“好的我几句话就说完了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我父母觉得你是在去我们府上赴宴后回家的路上受的伤,所以心里感到特别内疚,觉得对不起你。我父母的意思是希望你过几天有空的时候能够再去我们那l,他们要给你把酒压。凉。”

    江寒青装出一脸惶恐的神色急忙答道:“这……我这受伤是自己不小心中了j人的圈套……跟姨父和刁、姨又没有什么关系,他们二位怎么会觉得什么对不起我呢这……这不是折杀我这作侄儿的吗”

    静雯看他一脸惶急的样子觉得十分好笑,忍不住“璞嗤一声”笑了出来道:“表哥,不过就是过去吃一顿饭罢了你这么急干什么其实我想啊……应该就是我母亲想要看一看你而已。她不过是找一个藉口让你过去罢了”江寒青仔细观察了一下表妹的神色,看她天真烂漫的样子,显然真的不明白她父母此举背后所隐藏的意义,心里顿时有所触动。

    “唉小丫头还什么都不懂,以为世间一一切事物都是美好的不过这样也好,一天到晚无忧无虑,过得多么轻松啊”

    静雯发现表哥突然不出声了,只是盯着自己猛看,心里很是觉得奇怪。

    “难道是我衣服没有穿整齐”

    以为自己身上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静雯忙低头打量自己的衣服,却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又怀疑是不是脸上有什么脏东西,便用衣袖在脸上擦了擦,看了看衣袖还是白白的,应该也没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在脸上。不知道表哥盯着自己看什么,静雯抬起头来,满脸狐疑地看着江寒青“表哥,你……你在看什么”江寒青愣了一下,从莫名的感慨中清醒过来,微笑着摇了摇头道:“没有什么我只是突然想起自己过去的一些事情唉年轻真好啊”

    静雯见这个只比自己大几岁的哥哥说起话来一派老气横秋的样子,心里觉得有点好笑,作了一个鬼脸向他打趣道:“表哥,你好像今天也才二十出头一点,一样年轻啊”江寒青看着表妹可爱的样子,心里有了一种久违的轻松感觉。他将一切的勾心斗角都暂时抛到了脑后,和表妹开玩笑道:“人不老,心老了没办法了也算是一个老人了不像你,正是花枝招展、宅紫嫣红的时候,多美好啊”静雯微笑道:“那你应该去找一把白胡子贴在下巴上,而不是现在这么可怜的一小撮”

    江寒青道:“呵呵那只有麻烦表妹你去给我抢一把白胡子回来了我这个做表哥的可没有本事自己摘到这东西,只有当一个没胡子假老头儿的命”

    一句话说完,两个人都忍不住大笑起来,在旁边,一直表现得气鼓鼓的白莹珏脸上都露出了笑容。笑了一会儿,静雯才想起自己这次来的目的还没有达到,忙问道:“对了表哥,你还没有回答我呢你到底去不去我们哪儿”

    江寒青收敛笑容一本正经的道:“去当然去表妹大人的吩咐,我怎么敢不听否则岂不是见不到今晚的一轮明月了”

    静雯见他一脸严肃的样子,结果说出来的却还是这种开玩笑话,忍不住又是“璞嗤”一声笑了出来。”好了好了表哥,那就这样说定了你是大忙人,我就不浪费你的时间了过几天你身子好了,提前两三天派人知会我母亲一声。我们好好准备一下,再请你过去好吧”

    “那还需要等什么几天啊就定在后天晚上吧怎样”静雯开心道:“那当然好啊后天就后天你可别到时候又反悔不来,让静雯在母亲面前丢脸啊”见江寒青非常肯定地承诺,静雯觉得自己已经完成了今天来此的任务,便立和要告辞回去。

    江寒青知道她是要急着回府,准备晚上进宫参见皇帝,因此也就没有对她多加挽留。

    看着表妹的背影渐渐远去,江寒青的嘴角始终挂着一丝淡淡的微笑。

    和静雯这个女孩子谈话,他不用像跟其他人说话那样需要考虑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这种随心所欲的轻松感觉他已经有好多年没有感受到过了。

    江寒青以前从不喜欢那种天真的刁、女孩,觉得她们太幼稚了,玩着没有什么意思。可是今天和静雯这样轻松地开了一下玩笑之后,他开始觉得其实和这种单纯的女孩子待在一起也不是太难受。

    他正在怔怔出神的时候,身子被人捅了一下,白莹珏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人家都已经走了,你还在那里望什么啊”看着身边美人薄怒微慎的样子,江寒青尴尬地笑了一下,正待说几句话掩饰一下,却见到一个家人急匆匆地向自己奔了过来,老远就叫嚷了起来。

    “少主……少主……陈彬他们回来了陈彬回来了”江寒青听到家人的叫声不由大喜过望。他一直以为陈彬一行起码还要过半个月才能回京,怎么都没有想到他们会这么快就返回了。

    “陈彬回来了好极了他在哪里带我去见他见他”江寒青说着挥了挥手,示意报信的家人带路去见陈彬。

    “少主……他们……他们几个全都受了伤现在已经被奉先少爷安排到外院的一个宅子里休息,等着您过去呢”家人的回答让江寒青顿时大吃一惊。“什么都受了伤在哪个毛子还不赶快带我带我去看一看”在江寒青的连声催促下,家人不敢有丝毫的毫的怠慢,急忙转身带着江寒青和白莹珏向外院飞奔而去。

    正文 第三九章 空手而回

    一路上江寒青苦苦思索着,陈彬等人怎么会受伤呢是什么人于的从家人的口中他已经问知,回来的只有自己派去的三个手下一一陈彬,江武雄和李可彪,并没有其他人跟着回来。

    江寒青心里清楚,自己原希望三个手下能够将范虎和孙翔鹤一起带回来的梦想,十之八九已经破灭了。当江寒青赶到陈彬等人暂时停留的房间之时,看到的是三个形容憔悴的伤号。从三个人身上缠着的绷带数量来看,显然都是伤得不轻。

    江寒青还没有开口说话,陈彬已经抢先站起来道:“少主,我们对不起您您要我们带回来的人……我们一个都没有成功”

    虽然心里已经有所准备,但是此刻当面得到当事人的证实,江寒青还是感到极度的失望。不过在表面上,他所显露的表情却完全是另外一回事。

    江寒青三步并作两步奔到陈彬面前,一脸关切地扶着地坐下,嘴里连连嚷道:“别先别说这些你们的伤怎么样伤得很厉害吗是什么王八蛋敢向你们下手”看见少主如此关心自己的伤势,陈彬的心里自然是十分感动,声音略显哽咽道“少主……我……我们的伤都没有什么,只是一些皮肉之伤……只是……少主您交给我们办的事情还没有办好啊”

    江寒青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好像是在听到他们的伤势并不太要紧后一下放心了许多的样子。

    “伤不要紧就好人最重要,其他的都好说你说对不对”

    陈彬觉得心里一阵火热,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是傻傻地连连点头。

    江寒青又向江武雄和李可彪两人也慰问了几句,才向陈彬道:“你将这一路上的情况都好好说一说吧”陈彬这才将和江寒青分别后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

    当日和江寒青分手之后,陈彬等人便顺着来时的旧路住回赶。

    最初他们计划是要去找寻寄托在农民家里养伤的范虎,可是当他们凭着记忆中的道路找到那户农家的时候,却意外地发现范虎和他的两个手下已经离开了。

    从那户农民口中,陈彬得知范虎走的时候其实伤并没有好完。朴实的农民还告诉陈彬,范虎临走前说,如果那几个送他来养伤的朋友回来找他,便告诉他们自己另外有事情要做所以便不等他们先走了,大家以后有机会再见。陈彬等人自然是十分失望,但是人既然已经走了,自己还能有什么办法。商量了一下,三个人只好顺着官道住西期三岔口方向行去,希望能够将孙翔鹤拉人伙,那样也就算不虚此行,在少主面前也能够交待得过去了。当他们来到三岔口的时候,却发现了更加令他们吃惊的事情,孙翔鹤开设的客栈居然已经成为了一堆残垣断瓦。

    三个人不由担心起来:孙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孙翔鹤成为死人了难道自己一行注定只能是空手而归少主托付给自己的事情最后却一件都完不成这一次再怎么说他们都要将事情搞清楚了才能走。打定主意之后,他们找到一家看样子新开不久的客栈。

    要了两间房,将坐骑寄存在客栈中,三个人便立刻出门打探消息。

    在孙家客栈的废墟附近,他们试图向周围的邹人打听一下是怎么一回事。结果人家一听说是有关孙翔鹤的事情居然就立刻来一个装聋作哑,更有甚者还像躲瘟神一样躲得远远的,然后在人群中对着他们指指点点。不明白老百姓为什么反应如此剧烈,一时间陈彬等人被搞得是莫明其妙。正在他们满腹狐疑的时候“答案”却自动出现了。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人数大约有二十来个,手持兵刃顺着街道的尽头迅速地奔了过来,一边奔跑一边还嚣张地叫嚷道:“谁他妈的在打听孙家那王八蛋的消息这不是跟金大爷作对吗看老子不要了他的狗命”

    随着这群气势汹汹的家伙出现,街道边众立刻都闪到了一边,只留下陈彬三个人傻呆呆地站在路中间。看着狞笑着冲过来的这么一群凶人,陈彬这时哪里还不明白孙家人众遭受到了什么样的一种命运。看来是江家众人走后,金南为了报复那日所受的羞辱,而采取了邪恶的手段将孙家给全毁了。而眼前这一群家伙显然正是让孙翔鹤的客栈变成一片废墟的原凶。

    但是孙翔鹤本人到底死没死呢这个问题陈彬却还是不清楚。他想,看来还要设法问一间人才行,也许这个答案只能是着落在那个该死的金南身上了。

    虽然自己一方只有三个人,可是看着冲过来的那群人虚浮的脚步,陈彬心里一点都不紧张。

    “哼不过是一群地痞流氓罢了看来是那个叫什么金南的家伙派来的嘿嘿凭这种三脚猫的家伙居然想来对付我们三个江家武土中精选出来的高手真是井底之蛙,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看了看身边想要拔出兵刀来的两个同伴,陈彬轻轻摇头道:“别急对付他们不用兵器都行先教训教训他们,引出背后的主子再做计较”

    江武雄和李可彪闻言之下便止住了拔刀的动作,静静地立在当场等待那群家伙的靠近。

    那群凶人对于陈彬等人所表现出来的镇静居然没有半点反应,一点都没有体会到这背后所隐藏的含义。在他们看来,眼前这三个傻鸟一定是被自己一群人所表现出来的气势给完全吓呆了,所以做不出任何动作来。

    当这群人真正和陈彬三人交手的时候,才终于明白了过来,原来眼前的三个家伙并不是给自己吓傻了,而是完全没有将自己一群庸手放在眼内。

    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陈彬他们三两下便迅速将这群狗屁打手玩了一个落花流水。

    路边躲得远远看热闹的老百姓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二十来个手持兵刀的壮汉却居然斗不过三个看上去普普通通的空手男子。

    被陈彬等人教训得满地找牙之后,二十几个汉子意识到眼前的三个人是自己完全没有办法应付的高手。将手中兵器抛了一地,在路边众人的嘲笑声中,一群人连滚带爬地狼狈逃走了。

    旁观众人发自内心的欢呼和开心的笑声,在在表明了这群家伙在老百姓心目中是多么的不受欢迎。虽然如此,却还是没有一个人敢上来向陈彬等人表示亲近。谁都知道这件事情才只是刚刚开始,远远没有结束。如果自己向这三个外来人表示了好感,待会儿又被人家翻盘了,难保自己就能够安全脱身。抱着这样的想法,所有的人都像先前一样远远地躲在一边,心安理得地准备继续欣赏好戏上演。

    只有一个好心的老头子实在忍不住了,出声提醒陈彬他们道:“小伙子,你们快走吧待会儿来的人可就厉害了虽说三位也是武功高强之士,但是刁、心驶得万年船啊何况俗话说得好,强龙不压地头蛇三位何必非要赌这么一口气呢你们不是已经教训过他们了吗,先回避一下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陈彬感激地向老人点了一下头道;“老丈多谢指教了您放心这件事情是人家来招惹咱们,可不是咱们去招惹人家我……”

    还没有等陈彬将话说完,路边已经有两个看上去是那个老头子亲属模样的人靠了过来,将老头子一把拉着,急匆匆地走了开去,显然是不愿意让他和陈彬多说,以免惹祸上身。陈彬苦笑着摇了摇头,也不理会旁边众人对自己的指指点点,带着江武雄和李可彪迂自走进路边一个酒家坐了下来。吓得酒家里面原来挤得满满、看热闹的人群一下子就作鸟兽散了,连店小二和老板都躲到了酒家的后厅里去三个人坐在那里只等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突然听到外面街道上传来一阵清晰的马蹄声,逐渐由远而近。听那声音,人数也不是很多,估计也就是四、五骑的样子。马蹄声迅速来到酒家外面,就在门口停了下来。然后是几个人甩蹬下马,从酒家的大门走了进来。陈彬抬头向来人看过去。进来的一共有六个人,四男二女。

    上次见过的王美云和金南都在里面,不过他们却像两个随从一样,低着头走在最后。走在最前面正中的是一个五十来岁年纪,短胡须,看上去十分精悍的男人。走路的时候脚步点地无声,显出此人的武功实在是不容小觑。而走在他身边的是另外的两男一女看上去大约都是三十来岁的样子,一个个也都是仪表堂堂,举手投足闲自然有一种高手的风范。

    陈彬一看进来的几个人这般模样,心里不禁也是有点暗暗吃惊。开始的时候,他并没有想到对方会有什么好的帮手,只是估计那帮打手回去之后会向王美云和金南报告,然后由这两个家伙出马来对付自己三人。

    在他看来,在这样的实力对比下自己三人虽然不敢说绝对会赢,但至少也不会那么容易被打败。所以当先前那个老头子叫他见好就收的时候,他一点也没有听从的意思。可是现在看到走在王美云、金南前面的四人,陈彬立刻觉得有点后悔了。因为从这四个人表现出的气势上来看,在武功上无疑都是不会比自己三人差的好手;而且从四人走进来时的神态来看,他们的地位显然比王美云还要高。陈彬虽然脸上不露声色,但是心里却暗叫苦。他意识到自己先前太轻敌了,严重低估了敌人的实力。眼前这四个人他可以断定是王家的直系,是专门赶来这里坐镇的好手。

    看样子他们应是上次白莹珏在客栈里面教训了一下王、金二人之后才来到这里的,假如他们上次看我已经到达,绝对不会在发生那种事情之后还能够任由江家人众随意离去。他看了看身边的两个同伴,从他们的眼神中他看到了同样的忧虑。可是事到如今,已经是骑虎难下,也只有硬着头皮撑下去,先不让敌人看出自己的虚实,走一步算一步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陈彬坐在那里屹然不动,连看都不再多看来人一眼。而江武雄和李可彪显然也同样的打算,坐在那里也是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态。打量着坐在酒家中的三个神秘敌人,王家的人显得也有点退疑。几个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为首的五十来岁老者咳了一下开口道:“这三位刁、兄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大家能否交个朋友”

    陈彬抬起头来,冷冷地打量了王家的人一会儿,平静道:“这位老丈,我们三个从哪里来我想并不重要至于交朋友嘛,我们一向是希望和别人交朋友的。可是今天刚入贵地就受到了那帮粗人的袭扰,不知道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啊”

    老者尴尬地笑了笑,悠悠“明人不说暗话吧几位不知和孙翔鹤是什么关系啊”陈彬哑然失笑道:“老丈莫非小子的父母官怎么连我们和别人是什么关系都要多加询问”

    站在老者身后的一个男子脸露愤然之色,冷哼了一声开口道:“小子,别装糊涂了我今天老实告诉你……”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先前那个老者就插话进来道:“思聪,不要冲动嘛我这个老头子的话还没有说完,你年轻人急什么急”语气虽然十分平静,但是话吾中却隐约指责那个男子不注意辈份上的差距,不应该在他还没有和对方交涉完的情况下就随意乱放话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陈彬听到“思聪”这个名字的时候,心里更加肯定自己先前的判断没有错,对方绝对是王家的直系四大国公家族的家规各有不同,但是有一个规定却是在每一个家族中都有的:那就是每一辈人取名字时都要严格遵照家族制定的字辈规则;而且有直系亲属才能够在名字中使用家族的字辈,其他旁系人等必须避讳。这一规定在四大国公家族中都是要求成员必须严格遵守的。四大家族就是以此来实现从名字上就能判断出此人在家族中的辈份和血缘亲疏度。

    像江家当代家督一辈就是“浩”字辈,而江寒一辈就是“寒”字辈。而跟江寒青同辈的林奉先因为是外戚,所以必须避讳,名字中绝对不能出现在江家的家谱中列入字辈排列的字来。例如:什么“林浩先”、“林寒先”这类的名字都是必须禁止的。

    刚才那个老头叫另一个男的“思聪”。这个“思”字就是目前定国公王家年轻一辈所用的字,像王家的少主就叫做“王思廷”。所以这个“王思聪”应该就是王思廷的直系同辈,估计是他的什么堂兄弟之类的人物。而那个老者显然跟王家当代家督王明德同辈的身份。陈彬等三人作为世袭家族武士,从刁、在江家长大,自然知道四大国公家族直系成员所学到的武功是多么精妙,远远不是一般家族武士所能够比拟的。想到这里,三个人心里更是不战先怯,暗自思忖待会儿应该怎么逃脱。那个叫“思聪”的人被老者教训了一顿之后,脸上显出十分不服的神色,嘴里却还是只好开口认错道:“是四叔,我错了您老请继续”由于思聪站在那个被他称作“四叔”的老者身后,所以对方并没有看到他不满的神色,只是听到了道歉的这两句话,感觉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继续向陈彬等道:“小伙子,我老实告诉你吧那个孙翔鹤在邱特人入侵之时,勾结敌j,扰乱本地民心,造成军民纷纷弃城内逃,险些酿成大祸。如今邱特变夷败走国内,他的阴谋也被大家所知悉。于是群情激愤之下,就将他的客栈房屋给拆掉了兄弟啊,你跟他不会有什么关系吧那可是里通外j的罪名哦”陈彬冷笑道;“你说他勾结外j,可有证据还有啊,他的家人又何罪之有你把他们都弄到哪里去了我们刚才只不过看到他开设的客栈成了一片废墟,忍不住在路边打听了一下他的情况。这难道也算是里通外国这难道就应该被你们的人砍杀”

    老者于笑几声道:“这个……嘿嘿……嗯……这个孙家的人……唉这个……其实他们还不是被他们自己的主人,那个叫什么孙翔鹤的害了。你看这个孙翔鹤居然就扔下自己的家人独自跑了。唉小兄弟,你又何必为了这种无情无义的人犯事呢你知不知道他现在的下落不如协助我们将他缉拿归案”陈彬这时心里才松了一口气,看来那个孙翔鹤还是知机先逃了,并没有被王家抓住,只是他的家人遭了殃而已。看样子王家的人也不知道他的下落,眼前只有先想办法脱身,等回去熏报少主后,由他再想办法找寻这个人。心里这样想着,陈彬嘴上对王家的人也没有丝毫的客气了,冷笑道:“哼协助缉拿归案你们这帮土匪真的以为自己是官府啊哈哈好笑

    老者看到陈彬摆明了不给面子,心里暗暗火起。如果不是因为不清楚对方的底细害怕贸然动手自己吃上暗亏,他早就冲上去跟这三个毛头小子于起来了。”小伙子,你不要太顽固了嗯……万事好商量嘛撕破脸皮可就大家都不好说话了年轻人还是聪明一点好啊”陈彬对于老头子的话一晒道:“撕破脸你们刚才派人来动手就不怕撕破脸”嘴上这样说着,眼光却瞄向了身边的两个同伴。三个人从小一起长大,每天里练武搏斗都在一块儿,早已经做到心意相通。江武雄和李可彪两人一看他的眼神,立刻明白是要准备开溜了,立刻做好了随时起身逃命的准备。老者听了陈彬丝毫不留情面的回答,知道今天是不能够善罢甘休的了。冷笑了两声,将一只手放到身后作了一个手势,示意身后众人准备动手,口头上却还继续劝慰陈彬。看见老者的手势,站在他身后的五个人都缓缓将手挪到了腰间的剑柄上陈彬一看王家众人的动作,知道形势不妙,不能再多加拖延了。不顾老者还在罗嗦,陈彬突然纵身跳起将身前桌子一把掀翻,然后顺势一脚踢到桌面上,偌大一张桌子立刻向王家人飞了过去。”快走从后面走”陈彬一声大吼,当先</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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