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上那双紫眸,哈雷立刻就认出了它。
——雪绒异眸,它就是给莫哈国写下救命措施的天泽王后!
粗重的眉毛一挑,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对于哈雷而言,某兽就是他的再生父母。
简简单单的一句“王后娘娘”,包含着重如泰山的感激与折服。
关于天泽兽后的传言,其实他早有耳闻。
本以为那只是百姓传的神了,不能全信。可是在亲身体会之后,他才知道这位王后本身,比起传言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通人言,会写字,还能写出那样的治理方案,可见这个王后不简单!
不过,王后来找他干嘛,这点让他疑惑了。
哈雷适才观望过,这里根本没有旁人。
所以,王后是独自来的…
在亲眼见识过它写字之后,他俨然将它当成了人,不对,是神来看。
今儿个在大殿上,王上对王后的占有欲,他可是看得分明。
王上怎么可能让它独自出来…
不得不说,哈雷此刻真相了。
按照帝弑天的脾气,是绝对不可能让某兽自己跑出来的。
它是借口“嘘嘘”跑掉滴。
虾米?
它为啥要这样做?
当然是为了…
灵动的紫眸一转,直勾勾的视线落到了眼前男人的身上。
上看下看左看右看,那*裸的目光,让气氛变得有些诡异。
哈雷实在是忍受不住,便开了口,“王后娘娘,您亲自过来,可是有要紧事儿?”
除了这个理由,哈雷想不到别的。
废话,银家没事跑这么远干嘛,闲的没事儿减肥啊!
某兽对着他翻了个白眼,一脸鄙视。
看看银家这苗条的身材,用得着减吗。
其实对于某兽的那个身材,实在是不忍心吐槽。
整个儿一球。
还苗条?
近视八百度的都看不出苗条来,囧…
爪子一伸,从“书包”里拿出一张折叠的纸,然后递给了哈雷。
喏,给你,自己看看,这素银家帮助你的前提条件。
“这是…”
纸上只写了五个字“尔做莫哈王”!
王后这是要他夺位!
看完之后,哈雷脸色微变,不过很快的,就恢复过来。
“王后,您何出此言?”
夺位,这可是大逆不道之罪。先别管他心里想不想,即使想,做起来谈何容易。
先不说太子是嫡子,背后有王后和家族的支持,就是他父王那关,他也过不了啊。
天时地利人和,太子可谓是占全了。
察觉到哈雷眼中的落寞,某兽又递过来一张纸。
“你我都是明白人,哈风无德无能,而且高傲自大,如果让他登基,与我倒是无关痛痒,可是百姓呢,你呢,你觉得你能活下来吗?
可是如果你登基,一切就不同了。我就是看出了你是个好人,才愿意告诉你治理的方法。
我知道你有后顾之忧,你放心,我会全力支持你登基。”
哈雷猛地抬头,捏着宣纸的手也微微颤抖了。
“王后娘娘,你为何要助我?”论权利,他只是莫哈小国一个不受宠的皇子,论人情,他和这位王后不过第一次见面。
助他夺位,这不是一个简单的恩情,王后为何这样帮他?
闻言,某兽眸光一闪,拿出了最后一张纸。
“我帮你,有两个原因。第一,我是替天泽出去后顾之忧。哈风性格阴狠,今日大殿之上断指之痛,他一定记下了。如若让他登基,势必会战乱再起,殃及百姓。
第二,银家觉得如果你做了皇帝,银家一定能得到很多好处!”
最后一句话说的本性尽露,连撒娇卖萌都用上了。
其实真的不想说,在某兽心里,第二条才是最重要的…
“彭”的一声,哈雷突然跪在某兽面前,面色凝重,一脸赤城的说道:“哈雷定不会辜负王后娘娘的恩情!”
“吱吱吱”好了好了,起来吧,记住以后多给银家些好处就行。
随后某兽摆了摆爪子,走到了门外。
刚准备往卧龙殿走,突然被哈雷喊住了。
“王后娘娘请留步!”
刚要迈出去的爪子立刻缩了回来。
纳尼?还有什么事儿?
回头的瞬间,一个月牙形玉佩从天而降,映入眼帘。
莹白的色泽,清晰的纹理,还有微微的暖意。
不用问也知道,这玉佩一定价值不菲。
“王后娘娘,您对哈雷恩同再造,这个玉坠,就送给您留作纪念吧。”
哈雷快跑两步,走到某兽面前蹲下身子,将玉坠放在了它眼前。
看它在金殿上那副财迷的样子,想必应该会喜欢。
不知怎么的,回想起金殿上那一幕幕,他竟然不自觉的笑了。
不不不,银家不能随便拿别人的东西。
某兽两只爪子推攘着,可是那双眼珠子却死死的瞅着那块玉佩,眼神是那般的热切,一点都看不出不想要的意思。
其实,它真实的想法是,它真的很想要,再多来几块吧…
“你们在干吗!”
人未到,令人战栗的冷冽男声先至,势如破竹般冲刺而来,让人毫无招架之力。
某兽和哈雷同时被吓了一跳,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怔在了原地!
紧接着帝弑天那具充满魄力的紧致身躯出现在了拐角处,两条修长而笔直的腿迈着凛冽的步伐紧紧逼仄上前。
绝美的脸上镶嵌着树荫,黑漆漆的,十分的瘆人。眼眸之中的深沉就像是五指山一般重重地压下来,冷如冰霜的脸上写满了愤怒。
“你—们—在—干—吗!”
他冷冷地重复着这句话,极慢的语速,薄唇开合的时候笼罩着铺天盖地的嫉妒。
没错,就是嫉妒。
那样子,就像是抓到了出轨的妻子一般。恨不得立马儿上前,将哈雷撕碎。
该死的,它不是跟他说要上茅厕吗?
他生生的在外面等了一个时辰也不见它出来。
最后还以为是这小东西出什么事儿了,亲自跑进去查看。
结果,哪里有它的影子。
为了找它,他差点儿把整个皇宫翻过来了。
可是它呢,它竟然在这里逍遥,最可恶的是,还和别的男人拉拉扯扯。
这让他如何不气!
白天一身白袍紧随其后,侍候王上多年,自然知道王上这是生气了。
不过,这次确实是王后不对。
它不该欺骗王上适才王上真的是急坏了…
短短几秒钟里,哈雷已然回神。
“哈雷参加天泽君王,因为王后帮了敝国大忙,哈雷无以为报,所以想送王后一个礼物,仅此而已,绝无其他。若有失礼之处,望王上莫怪。”
帝弑天的愤怒表现的异常明显,哈雷想忽视都难,怎么会看不出来。
不过,这一人一兽的感情,他还真是有些不明白。
某兽见面如修罗的帝弑天突然出现在眼前,身子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战。
泥煤的,这下惨了。
骗人被受害者当场抓包,囧。
“还不过来!”
帝弑天语气冷硬,也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因为太过生气,侧脸的线条感更重了些,散发着专属于男人的魅力。
艾玛,你这么凶银家敢过去吗?
某兽心里委屈,身子下意识的往哈雷身后缩了缩。
这一细微的举动,帝弑天自然没有遗漏。他的双眼刺痛,视网膜上淬满了冰渣子,像是随时能冻结万物。
不得不说,某兽这个小动作彻底的激怒了他。
天知道他此刻有多愤怒。
白天见状,立刻上前,走到某兽身旁,柔声细语的说道:“王后娘娘,您不知道王上为了找您,差点儿把整个王宫翻过来,他就是担心您出事儿。”
对哦,貌似这次是它不对。
所以这个男人会这么凶,全是因为担心它。
这样想着,某兽感觉羞愧了。
双腿一蹬,一跃,动作熟稔的扑进了帝弑天的怀抱。
嗅着那熟悉的味道,有种莫名的安全感,就像是迷途的羔羊,找到了家一般。
很想,一直这样依赖着。
抬头,对上了帝弑天的深邃的墨眸。适才的怒意早在这小东西扑过来时,就褪去了一大半。
从何时开始,孤傲冷清的他变得这般情绪化了…
嘤嘤嘤,银家不是故意滴,你就大人大量,饶了银家这一次吧。主动承认错误滴孩子,是好孩子。
某兽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用一副“我见犹怜”的神态对着帝弑天,两只爪子抱着帝弑天的一跟手指,不断摇晃的撒娇道。
丹凤眼中的冰渣,一点点的消融,周身的戾气散去。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个小东西,他的心总是硬不起来。
要是换了别人,别说骗他,一个字惹他不快,就可能人头落地。
问世间情为何物,总是一物降一物。
“如果哈雷皇子没有其他事的话,就尽早回国吧。”帝弑天阴沉着一张脸,就好似六月里的阴雨天一般,没有一丝光彩。
语气冰冷坚硬,完全不是关心的口气。
额,某兽听了帝弑天的话,嘴角难以抑制的抽了抽。
这男人也太不客气了,逐客令都下的这么明显。
“是,有劳君王记挂了,明日哈雷就会启程。”
明日?那就是还要留一日,不行,太不安全。
“还是吃过午饭再走吧!”帝弑天再次言道。
“……”这算是客气嘛…
吃过午饭再走?貌似人家木有说不吃午饭就走吧,囧。
某兽感觉一群乌鸦嗷嗷的飞过,满脸黑线。
至于白天,额角也有一个明显的“井”字。
王上这也太那个啥了吧…
许是帝弑天也察觉了气氛的诡异,方袖一挥。
“回宫!”
就在他要转身的那一刻,某兽突然想到了什么,一只爪子抓着帝弑天的衣服,另一只指着哈雷的方向,“吱吱吱”叫个不停。
嘤嘤嘤,银家的玉坠,银家的玉坠还木有拿呢。
一想到那个很值钱的玉坠,某兽早就把帝弑天适才的怒火抛到九霄云外了。
忽然,感觉一道凌厉的视线直逼过来,一片阴影笼罩了它小小的身子。
空气中的温度骤然下降,冷的有些刺骨。
艾玛,怎么突然感觉好冷。
不知怎么的,心头突然浮现一抹不太好的预感。
抬头的瞬间,一张黑的阴沉的脸闯入它的视线。
吓,它肿么忘了,这个男人还在气头上。
囧~
“白天,立刻将莫哈国使者送出宫去!”帝弑天眉头一皱,沉声说道。
本来还想留他们吃午饭,如今看来不必了。
就这小东西那点心思,他怎会不知道。
适才他们的对话,他都听到了。
玉坠是吗?
该死的,难道这小东西不知道送玉的含义吗?
竟然还敢收!
看来,他很有必要教教它,如何做好一个王后了!
“是,王上。”白天示意,立刻走到了哈雷身旁,很自然的做出“请”的手势。
“哈雷皇子,请吧。”
金口一开,就等于圣旨,谁敢不从。
纵然不愿意,也得离开。
捏着手里的月牙玉坠,哈雷踌躇了片刻,终还是离开了。
有些人,有些事儿,不是他能惦记的…
看着消失在远处的哈雷,某兽心情悲痛欲绝。
那根白白胖胖的萝卜再次扭动的跳了出来,倚墙痛苦。
嘴里还喊着:哦,偶滴玉坠~
某兽正在悲愤欲绝之际,已然回到了卧龙殿。
下一刻,一道略带无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好了,别闹。孤也有银子,很多的银子!”
帝弑天的语气很轻,不同于以往的冰冷,嘴角扯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
不知道是被这小东西气的,还是逗得…
返回来复命的白天,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这么一句。
一向淡定的嘴角不禁抽了抽。
他们王上这是在干吗?
炫富吗…
银子?
敏锐地捕捉到那两个字,某兽眸中的哀怨尽褪,鼻子两边的胡须轻轻耸动,立马儿抬起了头来。
“吱吱吱”你说你有银子,好多好多银子?
“是,孤有好多好多银子。”不知怎么的,帝弑天总能看懂它的意思。
或许,这就是冥冥之中注定的缘分。
真哒?
某兽双爪拖着下巴,一对莹亮的眸子睁得老大,看起来可爱极了。
“恩。”
轻弹了一下这小东西的额头,帝弑天温柔的点了点头。
他可是天泽的王上,全天下最有钱的人。
如果这小东西爱财,那么它留在他身边就对了。
看来,他又多了一个留下它的砝码。
转身,移动了一下花瓶。
原本静止的书架竟然开始移动,之后,就出现了一道暗门,十颗皮球大小的珍珠熠熠生辉。
哇哦,它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珍珠哦。
不过,这也太大了吧!
“这是南海珍珠,是海国国宝,世上只有这十颗,有驻颜的功效,每一颗的价值,相当于一个附属小国的国库。”
“o”某兽嘴巴呈o字形。
一个小国的国库啊!
那么十颗,就是十个国家的国库!
偶滴神啊,这是多有钱。
不得不说,帝弑天的话,让某兽惊呆了。
不过,这个男人却好像完全不在意,甚至是漠然的感觉,让人有种,那只是十个铜板的错觉。
拜托,要不要这么淡定啊。
某兽刨地,羡慕嫉妒恨有木有!
看着那十颗触手可及的宝贝,它就快流出口水了。
就在它欲伸手抚摸的一刹那,只听“彭”的一声,暗格关上了,宝贝不见了。
那种感觉就像是,一个一个月都没吃过饭的人,突然看到前方有一桌美食。
在抱着最热切的希望,喜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狂奔过去之后突然发现,其实那只是一幅画...
那种绝望,那种心痛,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
啊~
一声绵延万里的惨叫,久久的回荡在王宫里...
好吧,别误会,其实从某兽嘴里吐出来,就是“吱吱吱”而已。
不过,帝弑天却懂。
其实吧,只要看看它此刻的动作神情,长了脑子的都能懂。
单爪倚靠着书架,另一只爪子不停的拍打着。因为太过于悲愤,身体还止不住的扭动着。
那叫一个惨绝人寰,无法直视啊。
至于站在门口的白天,早就满脸黑线的将头转到了一边,里面的情形真是没法看...
“小东西,你想要那些吗?”他低沉的语气,带着循循善诱的意味,俯身,将它小小的身子托在掌心里。
湿湿热热的气息,轻柔的扫过它的毛发,那样暧昧。似乎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
嗯嗯嗯,当然想要。
某兽不知道是被宝贝诱惑了,还是被他的魅惑迷惑了,乖巧的点头。
“好。”嘴角一勾,幽深的眸光闪烁着几许笑意。转身,走到了书桌前,奋笔疾书。
“在这上面签个字,那些就归你了。”他性感的薄唇勾起的弧度,似笑非笑地说了句。
第一次,这是第一次,某兽看他笑了这么久,还这么温柔。
于是,它像着魔般的,写下了“夏灵儿”三个字,甚至,都没来得及看清楚,纸上“立后诏书”四个大字...
帝弑天高大挺拔的身躯,有那么一瞬间是紧绷的,他虽然笑着,心中却有种说不清的畏惧。
他真的不想承认,他害怕了。他害怕这个小东西不会签,害怕它有一天,会突然离开他。
看着纸上“夏灵儿”三个字,刚毅的眉宇间,都是欣喜,没有想到它真的会签,而且,它真的叫灵儿。心中,有着难以形容的狂喜。
伸手,将它拉到了怀里。
某兽刚刚用尾巴签完字,墨迹顺着帝弑天大幅度的动作,扫到了他一尘不染的龙袍上。
“吱吱吱”衣服脏了,你丫的。
知道这个男人有洁癖,某兽好心的提醒着。
可是他此刻哪里还能顾得上衣服…
喂喂喂,你别忘了,那些宝贝都是银家的了。
“恩,都是你的了,孤不会忘。”
矮油,看来它滴命就是好,穿越过来遇上的第一人,就是全天下最有钱,最有权的人。
想想枕着金山银山睡觉滴场景,艾玛,做梦都能笑醒了。
不过,在很久之后,某兽得知它今天签的卖身契,那个悔啊。当然,这是后话。
某兽伸爪,捂嘴偷笑。
哦呵呵…
于是,庞大的盘龙殿内就出现了某兽捂嘴偷笑的场景,那样子看上去,真是要多怪异有多怪异…
至于白天,完全在风中凌乱了…
一个贪财的王后,一个炫富的王上,这样看起来,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当然,前提是忽视某兽的种族…
——我是尘尘分割线——
“主子,奴婢是老爷派过来帮助您的。”尖细的声音响起,打破了琴芳宫持续已久的沉寂。
自从王嫣然被禁足以来,琴芳宫就不曾热闹过。
直到今日早朝,王上进口解禁,王安上下打点之后,将她送了进来。
身穿粉色宫装的少女,一脸谄媚的跪在王嫣然脚下。一双上翘的杏眼中,写满了精明。
这名少女叫环儿,是从小跟王嫣然一块长大的,也是王安精心调教出来,侍候他女儿的丫鬟。
王嫣然面无表情的坐在楠木金丝靠背长椅上,一身金色彩云鸾袍,云鬓高旋,朱唇如血,眉眼似画,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不过想来也是,这被禁足的娘娘,哪个能好过。
宫里就是这样,拜高踩低,跟红顶白。
你过什么样的日子,受什么样的待遇,都取决于王上的态度。
一双眼睛微微向地上跪着的女子飘去,略带烦躁的说道:“环儿,在本宫这里,你就不用多礼了,起来吧。”
“环儿谢过主子。”
在古代就是这样,尊卑有序。
就算主子对你再好,奴婢终究是奴婢,都不能忘了自个儿的本分。
否则,你哪天死的都不知道。
环儿莲步轻移,一脸笑意的踱到了王嫣然身边。
顺手拿起梳妆台上的楠木梳子,动作轻柔的为她梳理发髻。
“主子,您就别伤心了。王上既然已经宽恕了您,就表示您又有机会了。老爷之所以让奴婢过来,就是为了帮助主子,早日夺得王上的欢心。”
“环儿,王上根本不喜美色,无从下手。”王嫣然脸色一沉,略带气愤的说道。
一提起王上,她就情不自禁的想起了那天晚上的事儿。
那只该死的小畜生,让她堂堂天泽第一美人,成了宫里的笑柄。
虽然那些宫女小斯当面不敢言,可是背地里都在嘲笑她脸上被写“贱人”的事儿。
想到这里,白皙的五指不禁收拢,未染丹寇的指甲几乎镶进肉里。
闻言环儿狭长的杏眼里划过一抹阴郁,嘴角诡异一笑,俯身在她耳侧。
“主子莫急,环儿有个好办法。”随即,将手伸到了胸口,拿出一个用红布塞着口儿的小瓶子。
“主子,这是奴婢进宫之前,特意从府里带过来的‘花开’。”
一听到“花开”两个字,王嫣然眸光一亮,顿时直起了身子。
一双狐狸眼一眯,与环儿相视一笑。
都是猥琐的人,自然能不谋而合。
不用直言,也懂得其中的意思。
“环儿,还好有你在本宫身边,不然本宫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王嫣然笑的虚伪,伸手,脱下手腕上成色上等的玉镯。然后将环儿的手拉过来,戴到了她手上。
看着手腕上的镯子,环儿立刻跪在地上,眉梢一挑,嘴角轻笑道:“环儿谢主子赏赐,为主子办事尽心尽力,是环儿的职责。能为主子办事儿,也是环儿的荣幸。”
“环儿,你从小跟本宫一块儿长大,本宫早就拿你当成亲妹妹了,跟本宫还这么客气。”拉着环儿的手,轻扣着她的手背,脸上尽是和善。
下一刻,脸上的笑意逐渐褪去,语气染上了哀怨和愤恨。
“环儿,其实本宫在这宫里也不开心。那晚的事儿,你也应该听下人说了吧,本宫...本宫恨啊!”
最后一句,说的咬牙切齿。
那一晚,是她王嫣然这一辈子抹不去的耻辱。
“主子,奴婢知道。在奴婢进宫之前,老爷也吩咐了,让奴婢找机会,帮助主子除掉那个小畜生。”环儿闻言,立刻柔声细语的开解道。
“那环儿可有办法?”
杏眼一挑,缓缓地点了点头,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见状,王嫣然眸光一亮,立刻将跪着的环儿拉了起来,眼神有些急切的询问道:“环儿有何计策,快说。”
“主子许是被王上气昏头了,莫非主子忘了,这宫里可以依靠的,除了王上,还有一位!”
“环儿是说——太后!”
“恩,就是太后。主子您想啊,太后辛辛苦苦养育了王上十几年,好不容易王上登上了帝位,怎么太后怎么可能不着急抱孙子呢。”说到这里,环儿的眼神愈发的阴毒了,“就算王上的说法让文武大臣,天下百姓都同意了,可是太后哪里,怎么能接受一个畜生做王后。退一万步讲,就算太后接受了,她也回为了子嗣考虑,偏向主子的。到时候,有了太后的支持,主子还担心没有机会吗。”
“对啊,看来本宫果真是被气昏头了,竟然忘了还有太后这一枚重要的棋子。王上孝顺,天下皆知。只要能让那个小畜生惹得太后盛怒,它就好过不了!本宫就不信了,王上会为了那个小畜生,违抗太后的懿旨!”
“而且,据奴婢所知,太后明日就会回宫。”
眸光一亮,一个计谋已然形成。
“明日...”
王嫣然缓缓扬起素手,手掌白皙,指甲未然丹寇色,清风拂过,卷起她鬓角一丝青丝,略带苍白的薄唇,斜斜的勾起一抹阴毒的笑容。一抹狠戾的光芒瞬间覆盖了她墨色的眼眸。五指狠狠一抓,随即冷笑了一声。
“呵...明日,就让那个小畜生死无葬身之地!”
——我是尘尘分割线——
日头渐渐爬高了,消融了晨露留在沉木窗檐上的湿气,留下了金色的光芒。
华露池
“王上,水放好了。”白天一身白色宫装,从热气弥漫的之中走了出来。
原本白皙的脸蛋,因为热气的关系,有些微微泛红。搭配着他那雌雄难辨的面容,看上去别有韵味。
某兽趴在帝弑天怀里,一双眼神不怀好意的在白天和帝弑天之间快速转换着。
似乎,想要嗅出点奸情的味道。
可是,木有!
自始至终,帝弑天的脸色都是冷冰冰的,眸光没有一丝变化。
“你退下吧...”
扯了扯嘴角,淡然的吐出这么一句。
“是,王上。”
稀稀疏疏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浴房里燃起了上好的檀香,香气幽幽袭人,催人入睡。
一手托着没有什么重量的小东西,一手慢条斯理的解开了腰间的玉带。
修长笔直的腿一抬,淹没在了水中。
一进入水里,某兽就挣脱了那双大手的禁锢,欢脱的游来游去。
见它游的欢快,他也就由着它了。
帝弑天轻倚着水池的边,眼睛闭合着,纵使在水汽的熏陶下,冰冷脸颊也没有丝毫的红润。
雪白的上身裸露在外,好似上好的锦缎一般光滑,在柔和的灯光下,有着陶瓷般细腻的美感。一头银发部分飘在水上,部分散在胸前,显得别样的诱人。
一动不动的闭着眼睛,似乎在假寐,呼吸平稳,悠然沉默,将男人少话时的魅惑勾画的淋漓尽致。只有那浓密的睫毛不时的轻轻抖动,无声的诉说着他的清醒。
妖孽,这男人就是一个只活脱脱的妖孽。
某兽不时偷窥后,心里发表着感慨。
帝弑天自然也察觉到了那浅浅淡淡的窥视,嘴角浅笑。
这小东西不仅贪财,而且好色。
不过,这两样,似乎他都具备了呢。
第一次,这是帝弑天第一次觉得,长得绝美也挺好。
最起码,能勾着那小东西的眼睛。
不过,他更想勾着它的心...
“小东西,明日,母后要回来了。”
某兽正在惬意的欣赏美人,突然听到这么一句。
虾米?
母后要回来了!
某兽神情一愣,随即回过神来。
回来就回来吧,干嘛跟它说。
而且,什么叫“母后要回来了”。
拜托,那是他母后,不是它母后好不?
说的那么亲热,好像他们很熟似的,切...
某兽不以为然,对着帝弑天翻了一个白眼,继续欢快的游泳。
下一刻,脑子一亮,忽然想到了什么,身子瞬间僵硬了。
母后?
母后!
偶滴神啊,那个...貌似...好像...可能大概,它现在是王后吧。
好吧,不是好像,是肯定。
那么那个母后,也就是它婆婆了…
想到这里,某兽嘴角止不住的抽搐。
老话说得好,“丑媳妇总要见公婆”,可问题是,它如今这体型怎么见!
难不成它要挥着尾巴告诉她:偶是你儿媳妇,而且偶不是人!
那啥,为毛这话听起来怪怪的。
可是,太后是天天的妈妈,天天一定很听妈妈的话。
而它,如今还要倚靠这天天捞银子,所以绝壁不能惹火太后…
它可不会愚蠢的去思考,婆婆和媳妇掉河里先救谁的问题。
先别说它还算不上人家媳妇,貌似它现在连人都算不上,囧!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某兽终于意识到了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嘴巴一撇,爪子在眼上一抹,一个眼泪汪汪的形象成功的塑造了出来。
四只爪子拨弄着水波,游到了帝弑天身前。
濡润的小脑袋瓜儿在帝弑天胸口蹭了蹭。
天天,你要帮银家。
三十六计,撒娇为上上计。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它已经发现了。
撒娇服软这招儿,对帝弑天那是相当管用。
察觉到胸口的触碰,帝弑天缓缓着直起了身子,丹凤眼优雅的展开,对它微微一笑,随即说道:“怎么,你也有害怕的时候啊。”
切,银家才不是害怕,银家是想讨好太后!
俗话说得好,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况且它如今身处王宫,更加要小心翼翼。
要是得罪了太后,以后能有好果子吃吗…
所以,当务之急,它必须先下手为强。
只要得到太后的欢心,再加上帝弑天的庇护,以后在这宫里,还不得横着走啊。
而且,它在电视里看过,貌似太后也有很多宝贝来着。
只要它能把太后哄高兴了,银子还不是大大滴有。
想着想着,某兽的口水都流下来了。
由于某兽适才为了撒娇,所以此刻脑袋还靠在他胸口上。
所以,很不幸的,某帝第一次沾上了口水。
许是不太习惯,身子微微僵硬了一下。
等到某兽反应过来,已经晚了。
看着帝弑天僵硬的胸膛上银丝缭绕,某兽不停的在心里画圈圈。
嘤嘤嘤,这下这男人又该生气了。
说不定,还会反悔,收回答应给它的十颗珍珠。
某兽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副这样的画面,大堆大堆的银子在一瞬间都长出了翅膀。扑腾扑腾,然后飞走了…
偶滴银子~
然而下一刻,略带薄茧的拇指伸过来,拂去了它嘴角来不及拭去的口水,低低的喃呢了一句“看你,多大了还流口水,脏死了…”
不是训斥,更似温情。
这意料之外的发展,一时间让某兽的脑子有些转不过弯儿来。
他不是应该生气吗?
不是应该很气愤的把自己丢出去吗?
这剧情跟它想象的完全不一样,脱节了有木有。
“好了,不用担心,孤会帮你的。不管母后喜不喜欢你,孤都会护着你!”
略带沙哑的声音里,流露着明明灭灭的不可一世。
他说了,会护着它。
他说了,它就信。
倏尔抬头,帝弑天英俊的五官映入眼帘,有一部分隐匿在那些白色的烟雾之中,脸上的表情看不分明,却愈发的显得高深莫测。
这个男人,真是完美的无可挑剔。
如果它是个女子,嫁给他貌似也不错。
该死的,它在想些什么东西。
某兽猛地摇了摇头,拼命的将适才那荒唐的想法挤出脑海。
它不能这样迷失自己,先不说它现在是兽,即使是人,也不能轻易爱上男人。
呵,爱情那玩意,都是骗人的。
它不是有师傅这个前车之鉴吗。
所以,别幻想爱情,因为那只是妄想而已…
在某兽神游之际,帝弑天已然起身,帮它烘干了毛发。
时间缓缓而过,空气里静谧恬淡,只听得到潺潺的水声持续不断的响着
“小东西?”
察觉到它的失神,帝弑天试探性的叫了一声。
恩恩,银家在呢。
某兽猛然回神,对上了那双墨眸。
“想什么呢?那么入神。”低沉的嗓音,格外的动听。就好似一颗石子扔进了幽深的湖面一般,咚的一声砸了进去,溅起了丝丝水花,向周围一圈一圈的涟漪着。
想着怎么才能别被你迷惑了。
当然,这句某兽只是心里说的。
“吱吱吱”银家明天想去迎接太后。
某兽一边“吱吱吱”的叫唤,一边比划着。
“你想要迎接太后!”
恩恩,对滴。
虽然它也木有把握,太后会喜欢一个兽兽王后,不过总的努力一下吧。
而且,撒娇上面滴,它最拿手了。
不过,这个男人会让它去吗…
万一太后的心脏脆弱一点儿,会不会一时难以接受小兽做王后这个事情,当场晕过去呀…
想到这里,某兽一脸无辜的伸起两只爪子,在胸前对点。
似乎帝弑天也感觉到了这小东西的担心,伸出食指刮了一下它尖耸的鼻子。
“好了,别想太多,孤准了。”
准了?
准了!
他竟然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担心,就准了!
有时候,它真的看不懂这个男人。
不过,它却清楚,这种无条件的宠溺,在一点点的击碎它的防线,侵占它的领土。
这个男人就像毒药,一旦沾上了,就会让人失掉本性。
它真的担心有一天,会不可自拔的迷恋上这个男人。
——我是尘尘分割线——
夜,无声的流淌着。
偌大的王宫,一片寂静,除了盘龙殿。
某兽在得到给太后接驾的允许之后,就召集了一大批宫女太监开始忙活,准备接驾事宜。
于是乎,一向噤若寒蝉的盘龙殿,奇迹般的沸腾了起来。
张灯结彩,琴瑟和鸣。
殿里殿外,都忙的不可开交。
某兽知道帝弑天喜欢安静,本来想带着这些宫女去偏殿的。
可是帝弑天怎么都不同意,而且还不准它离开他的视线之内。
最后没有办法,某兽只能把威严壮丽滴盘龙殿,当成了它暂时的工作室。
某兽忙活了一个晚上,直到夜深了才结束。
唔~
累死兽鸟。
某兽晃晃悠悠,晃晃悠悠的爬到了龙榻上。
然后“彭”的一声径直倒下。四爪朝天,一动不动。
身子缩水真不好,做起事儿来多烦恼。
不过画个图纸而已,就把它累的跟死猪似的,嘤嘤嘤,伤不起有木有!
“累了就睡吧!”
帝弑天神情专注的批阅着奏折,头也不抬,低沉的嗓音却是笃定的口吻。
今晚,这小东西应该累坏了。
“吱吱吱”累,灰常累。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某兽说罢,艰难的将它圆滚滚的身子往边上挪了挪,然后指了指床榻。
意思很明显,让帝弑天也睡觉。
天天熬夜对身体不好,这么大的人了,连这个都不知道,真素滴。
“你先睡吧。”大手拿起狼嚎,一脸严肃的批阅着,还是没有抬起头,却又好像有读心术似的,能读懂它的意思。
不要,你不睡银家也不睡,讨厌。
某兽脾气也上来了,肥嘟嘟的身子一滚,站了起来,一副决不妥协的样子。
其实某兽也没有察觉到,每次它和帝弑天呆在一起,总是有些孩子气,有些依赖感,有些不像它自己。
握着狼嚎的手一顿,随即将笔放在了一边。
抬头,看看天色,已经快凌晨了。
自从他登基以来,有多少个夜晚不眠不休。
如今,却感觉到了疲倦。
呵,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
这小东西才来多久,他就习惯了。
很少晚睡,更别提通宵不眠。
起身,动作优雅的踱到榻边。
“好了,孤陪你一块儿睡。”
这小东西,明明就困得要死竟然还硬撑着,真拿它没办法。
略带无奈的摇了摇头,大手伸过去,轻抚了几下这小东西柔顺的毛发,拿起被子的一角,给它盖在身上。
而后,慢条斯理的解开玉带,退去外袍…
感觉身旁下陷了一块儿,某兽才沉沉的睡去…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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