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天骄 作者:东海石

    第千百五十六章暗夜

    雨点敲打着蒋氏花园的门窗，传来阵阵刺耳的声响。

    在蒋天军六十六平方米的大卧室里，灯火通明着赵恒和李cháo仁等人，三个赵恒从驻港部队请来的医生正在为蒋天军细细检查身体，百狗剩也脸漠然看着后者伤口，清冷的眸子不带丝毫感情。

    而角落则瘫坐着面如死灰的华如画，这个在江湖纵横二十年颇有姿sè的女强人，此刻再也没有昔rì如画美丽的笑容，修长双腿也像是失去灵xìng不再动弹，她知道自己的生命已到了生死关头。

    叶长歌低垂长枪在她的背后，双眼微闭，似睡还醒，但浑身上下，却透着股说不出来的冷寞和空洞，他的位置虽然偏僻不惹人注意，但视线开阔，卧室里的切又都在他的观察范围之内。

    赵恒眯起眼睛扫视着病床上的蒋天军，代地方枭雄还是如既往的身躯庞大，虽然双眼紧闭嘴唇泛白，但上位者的威严不失半分，只是再也没有那种摄人的目光和豪迈的笑声，只有脸平静。

    他也没有半点痛苦。

    如非李cháo仁他们早就告知蒋天军昏迷还有大堆医学监测，赵恒都要怀疑他只是在睡觉，那份平稳和安详跟昏迷者太不样，随后他又扫过地上的华如画，后者正目瞪口呆看着床上的蒋天军。

    “恒少，蒋天军确实被蛇咬了。”

    在三名军医还在满头大汗忙碌的时候，百狗剩悄然退回到赵恒的身边，几名蒋氏高层见他过来都刻意的跟他保持距离，仿佛他身上有什么可怕东西似的，百狗剩也没有太在意，声音漠然而出：

    “他的脚上有蛇齿印，不，三个，但很深。”

    榨取青龙个晚上毒术和心得的百狗剩，虽然毒术造诣不至于博大jīng深，但皮毛的东西却还是能够看出来，青龙数十年的沉淀，百狗剩极端冷漠的神经，注定百狗剩学习任何东西都远胜常人。

    在李cháo仁挥拳头如释重负时，百狗剩又向赵恒淡淡汇报：“蛇齿伤口红肿难散，但奇怪的是，蒋天军身上并没有中毒痕迹，全身各个关键部位都很正常，放出来的血也没有见到异样存在。”

    李cháo仁愣：“那就是什么意思？”

    百狗剩瞄了他眼，随即语气漠然回道：“两个原因，第他确实被蛇咬伤但没有昏迷，第二他昏迷的方式有些诡异，诡异到我现在还看不出来，要区分这两者很简单，我只需要刺上两针。”

    “不过这两针下去，他个星期都走不了路。”

    百狗剩的意思很是简单明了，蒋天军受伤却不见中毒，要么是他在装疯卖傻昏迷，要么是他中了连医生都查不出的毒素，区别这两者相当简单，只要让他遭受人类难于承受的疼痛就可以判定。

    尽管李cháo仁对百狗剩质疑蒋天军有些不满，但也知道这是归还后者清白的最直接最有效方式，所以最终保持沉默没有反对，而赵恒也是轻轻点头：“事情总要弄个水落石出，你放手去做吧。”

    与此同时，赵恒也把目光落在华如画的身上，后者脸上有着说不出的绝望和痛苦，还有抹难于掩饰的疑问，却没有半点慌乱和愧疚，似乎对蒋天军受伤昏迷呈现不解，挣扎下午的那个指令。

    “恒少，你杀了我吧。”

    在赵恒挥手让众人出去，只留下百狗剩和军医来到外面时，华如画直挺挺的在赵恒面前跪下，脸上带着抹认命似的凄然：“我知道你们不会相信我的话，但是我坚持自己没有撒谎欺骗你。”

    华如画呼出口长气：“至于蒋先生为何昏迷后还出现在我面前，我也不知道原因也难于向你们去解释，恒少，我知道袭击你是死罪，只是我希望你看在我曾经卖过命的份上放过我的家人。”

    华如画感觉自己就是现代的窦娥，明明是蒋天军亲自向她下的格杀令，他如今却昏迷在床上动都不动，而且从几份医生的报告来看，他已经昏迷十个小时了，这就等于宣告指令不是蒋天军所为。

    她想要继续跟赵恒申辩，但看到李cháo仁他们的目光就知道徒然无功，反而会让社团成员认为自己为了保命强词夺理，这样固执的后果只会让自己和家人受到大伤害，所以她直接选择死亡、、

    “放心，会给你死的机会。”

    赵恒目光平和的扫过华如画眼，没有杀机没有仇恨只有如水平静，随后他就望着李cháo仁开口：“蒋先生的女儿呢？他女儿在哪里？如果蒋先生被蛇咬不是偶然事件的话，那就蕴含着yīn谋。”

    “在国际学校读书，我正让人去把她接回来。”

    李cháo仁显然早就想到这点，于是忙低声回应赵恒：“从目前情况来看没有什么大事，社团各堂稳定有序，蒋雯雯也没有受到什么伤害，蒋先生最近也深居简出，不像是被坏人惦记的样子。”

    李cháo仁轻声抛出句：“而且毒蛇真有对手授意所为的话，又岂会只把干爹咬成昏迷？直接要死岂不是让社团乱？不过华堂主我就难于考究她的所为，不知道是她私心作祟还是受人唆使。”

    赵恒漫不经心的点点头，排除掉蒋天军遭受威胁的可能，随后他又重新看着华如画补充：“华堂主，你仔细回想下，给你传达指令的蒋生是真是假？有没有可能是他人假扮蒋生给你下令？”

    “不可能！”

    面对这样个可以脱身的机会，华如画却斩钉截铁的开口：“向我下达指令的人绝对是蒋先生，个人的样貌和身材可以冒充，但jīng气神却不可能作假，而且他手中还有货真价实的龙头令。”

    “最重要的是，面对他发出的格杀令我曾经生出质疑。”

    华如画把当时细节重复遍：“于是我就出言试探蒋先生，我告知如我失败死在恒少手里，就请他帮忙照顾我的三儿子，结果他好奇反问我句，不是只有子女，什么时候了三儿子？”

    她微微直立起身子，坚持着自己的意见：“言行举止气质态势没有半点水分，下午向我下达指令绝对是蒋先生、、、、”说到这里，她眉头忽然轻轻皱：“不过，当时的蒋先生比平时严肃。”

    “不，是有点呆板！”

    呆板？

    在赵恒眼睛眯起体会着她的字眼时，百狗剩已经从里面走了出来，声音淡漠开口：“恒少，我已经用银针试探过了，蒋先生动都不动没有半点反应，显然是处于深度昏迷，具体原因还不知道。”

    华如画脸sè惨白四肢冰冷，这等于宣布她的死刑，赵恒扫过已经没了神采的女人眼，手指轻轻挥下令：“长歌，把她拖到外面给个痛快，怎么说也是社团老人，让她带着点尊严死去。”

    华如画没有反应，任由叶长歌拖着她离开。

    直杀气腾腾的李cháo仁，见到赵恒要毙掉华如画，原本的戾气变得有几分不忍，但他也没有出声阻拦，赵恒决定的事不是他能改，就在心声恍惚中，花园清晰传来砰砰枪声，随后恢复了平静。

    所有社团骨干和蒋氏守卫都沉默，每个人的心情都很沉重，社团成员都认识华如画这堂主，后者在他们心目中也有良好的印象，因此尽管她假传圣旨袭击赵恒，但每个人脸上还是涌现着不忍。

    “全力医治蒋先生。”

    赵恒却像是没有听到外面的枪声，也丝毫没有在意华如画的生死，保持着平静下达指令：“蒋氏花园从现在起进行二十四小时戒严，没有我指令任何外人和医生包括社团骨干都不能随便进入。”

    在李cháo仁点点头去安排的时候，赵恒又拉过百狗剩道：

    “让青龙来踏。”

    就在花园枪声响起的时候，数公里的道路上停靠着辆轿车，车上坐着男女，当他们在风雨中听到两记沉闷枪声以及条短信时，两人脸上立刻涌起抹笑容，驾驶座上的男子冷笑不已：

    “传闻赵恒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

    他不屑的撇撇嘴：“三头六臂跟哪吒似的、、谁知不过如此！”他摸出块份量十足的巧克力，打开包装抛入嘴里咀嚼起来，脚下纸袋装满了巧克力包装纸，显然这是个喜欢吃巧克力的人。

    “玄武，撤吧，久留易生变故。”

    女子淡淡开口：“咱们还有很事要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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