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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追杀第22部分阅读

    知道了,他们已经很难再称为中国人,他们更像美国人现在你知道爸爸心里的矛盾是什么了吧对了,我们每个人都是为了自己和自己的后代而工作奋斗的,爸爸充当中国的间谍也不例外为了中国,为了我的儿子,可是,我自己的儿子长大后,可能更加似美国人多点……

    爸爸对你讲这些,是想你理解爸爸当间谍的心理。爸爸不傻,爸爸知道,总有一天,我会被这个国家唾弃,甚至被整个以自由民主为立国之本的西方世界鄙视,不,某一天,当中国也走上民主道路的时候,我甚至会被中国人民唾弃可是,我不能让你,我的儿子看不起,我把要对你说的话,融进这份最重要的情报中,让你有一天能够看到,能够理解爸爸……

    爸爸向北京国家安全部提供了很多份情报,无疑这些情报一次次都帮助北京成功抵制了美国为首的西方对中国的和平演变和颠覆破坏,政治嗅觉敏锐而且可以洞察人心的我每一次都看到了自己报回的情报产生了效果,美国一次次败下阵来,爸爸是亦喜亦忧。喜的是美国的阴谋诡计被揭露和摧毁,忧的是我的中国同胞仍然得生活在集权的一党专制之下,被一伙自私自利的精英操控着你看,儿子,爸爸要生活在多少矛盾之中呀……

    三个月前,一个惊天的大阴谋开始了,爸爸再也没有时间去思考那么多,爸爸不得不行动了……

    儿子,我从小就练习了一些武术基本动作,然而由于没有什么动机,就没有坚持下去,更没有刻苦练习。我是更加喜欢听武侠故事,揣摩武功道理,而不是实际操练武功。但是,到了美国后,我反而越来越倾向练习功夫,这和我上面说的事有关,就是我经常暗中为受欺负的华人华侨出头,对付那些小混混和白人种族主义者。

    作为华人,都明白一个道理,要想自己的同胞在哪里都不受欺负,只有中国强大了,才能够做到,这也是我从为华人打抱不平发展到充当北京间谍的一个重要原因。但当我成为间谍后,我并没有停止一年来暗中从事的行侠仗义的行为。而且,我找到了动力,刻苦练习功夫,特别是当你妈妈告诉我我们的孩子就要出生后,我每天发疯似地练习,我要保护你,保护……

    这些年,爸爸从一年打破一个牢固的沙袋到三天打破一个,终于练出一双铁拳和飞腿……当然由于练成了至高的武功,在打抱不平时,我也会尽量小心,手下留情,不至于把那些种族分子和小混混弄残疾。

    三个月前,大华府地区发生了一件骇人听闻的惨剧,报纸和电视二十四小时做了报道,我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几名白人种族主义分子深夜潜入马里兰州一名华人家庭,暴徒残酷杀害了身为医生的丈夫,又强j了妻子……暴徒离开时,在受害者房间墙上到处都画上纳粹标志,还写上“亚洲人滚回去”的标语……

    这件暴行震惊了全美国,fbi接手调查,华人社区紧急动员,给受害医生的妻子和七岁的儿子以帮助……而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什么也没有做,好像麻木了似的,只能听见拳头骨节的“咯咯”声我在等消息,我在等fbi找到那些狗娘养的白人种族主义分子

    美国白人虽然有不少针对华人的歧视言论和丑恶行为,但像这次杀害华人,j污妻子的暴行兽性这些年还是第一次看到。我虽然一直在做自己所谓的行侠仗义的事,然而,对于那些小混混,最多也只能踢断他们的腿,扭断他们的胳膊,对于早就练成了绝顶武功的我,还从来没有开过杀戒……

    现在是时候了在这个国家,我本来就是一名早就犯了间谍罪、叛国罪的罪人,那么为正义多杀几个暴徒,算得了什么想到这里,我心情异常轻松,拳头也捏得更紧。

    我静静等着fbi的调查结果,希望他们找出那些暴徒是谁,但我并不希望fbi把他们抓起来,要知道,在那些暴徒的家里清除他们,在野外猎杀他们,在城市街道上追杀他们,显然比在联邦监狱里下手要容易一些。

    我知道,这些白人垃圾,这些怀着种族仇视的纳粹其实都是弱智或者低智商的,他们唯一骄傲的是他们的白皮肤。这些人犯罪,往往是冲动的,几乎没有一个可以做出精心策划、无法侦破的案件。所以,三个月前当我看到fbi出动大量特工介入的时候,我想马上就可以破案了。

    结果,我错了。一天一天过去,不但没有破案,而且从各种消息看,案情越来越迷离。这些暴徒竟然没有留下一点点痕迹,最先进的侦讯专家云集的fbi,竟然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强j犯戴着手套、头套和避孕套,不但没有留下任何指纹,毛发,甚至连脚印都被彻底清除了……

    造成无法破案的原因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可能性很快就排除了,那就是fbi有意掩盖。这件事不是不可能发生,但当时的情况下很难发生。不但华人社区全部动员,积极协同警察办案,而且fbi内和当地马里兰州的警察里的华人也都主动介入办案,留意和搜集资料,在这种情况下,fbi想掩盖是不可能的。而且,以我对美国政治的理解,他们也不会在这种种族仇杀上站错立场。

    那么只有另外一种可能性了:这些人是职业杀手,这些人精通此道。

    这种解释让我迷惑不解,因为并不符合种族主义分子的特征。于是我开始研究美国的种族问题特别是研究美国的种族主义组织和团体。美国直接针对黑人的种族主义团体较多,大大小小有四百五十多个。主要以亚洲人为对象的则有七十四个。这些组织和个人主要集中在美国南部地区,相对来讲,黑人超过一半的华盛顿特区和周边地区较少。他们的行为各式各样,其中针对亚洲的主要是担心亚洲人越来越多,抢走了他们的饭碗,使得美国白人渐渐成为少数民族……

    我埋头研究了差不多一个月,基本上搞清楚这附近的种族主义团体和个人的相关情况,而且也对他们所有的思考和行为有了相当深的了解。这时,我才发现,fbi由于毫无头绪,差不多已经完全放弃了追查凶手的努力。

    我不能放弃,我绝对不能放弃。那天,我在书房从互联网上查找种族分子的言行记录,一直到天蒙蒙亮第一线曙光从窗子射进来时,我脑袋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如果这次谋杀不是种族仇恨引起的……随即我否定了这个念头,因为,用一句英语成语来说,那是“写在墙上的”罪案现场的墙上都是种族仇恨标语和纳粹标志不过,随即那个刚刚被我否定的念头又顽固地冒出来:如果那墙上的种族仇视标语是故意写出来误导破案的……

    我立即着手朝这个方向调查,手头的资料很充足,受害人姓黄,四十二岁,从小随父母移民来美国,哈佛大学医学院本科和博士毕业,现任华盛顿医学研究中心高级研究员;妻子为大陆新移民,比他小十岁,两人八年前结婚,第二年儿子出生……案发时,孩子房间没有受到冲击,孩子躲在被子里,医生是被一枪击毙的,身上的伤反而是死后留下的fbi由此推断纳粹分子极端仇恨中国人;妻子被强j,精神受到刺激,一个月后的今天还没有完全恢复……

    我突然停下来了,呆呆地看着眼前的被害人资料。这些天,我一直在研究种族主义分子的组织、他们的思想和行为方式,这还是我第一次细细阅读受害华人的资料。这个资料有些东西引起我注意……我想了好一会,然后对照种族分子的行为特征加以分析……突然,我明白了

    白人种族分子也会时不时找一两个替罪羊发泄他们的仇恨,这些受害人轻则受伤,重则残疾甚至死亡,但所有华裔和亚裔种族暴行的受害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们从事的职业比较低贱,大多为体力活,包括一些送外卖的。原因很简单,那些袭击他们的种族主义分子大多文化程度不高,他们仇恨华裔和亚裔的主要原因之一,是这些亚洲人抢了他们的饭碗。另外,被袭击的华人很多甚至不会说英语,更不用说溶入美国文化,这也是暴徒袭击他们的另外一个原因认为他们不是美国人。可是上面的受害人却并不属于这个范畴,他不是体力劳动者,在美国,他属于高级科学家。这位医生早年随父母移民美国,一直得天独厚,春风得意,在美国的主流社会发展,身上的中国味道越来越少。从死者所受的教育,工作环境,和他的思考方式来看,他显然比那些袭击他的纳粹白人更加美国化这样的人没有理由成为白人仇恨主义者袭击的对象

    她的妻子受到歹徒的轮j……这更加离奇,因为现在在我手头上有六千起涉及到妇女的种族仇恨案件,虽然有不少女受害者被歹徒凌辱侵害的,但没有一起强j案……为什么对了,这些白人仇恨主义分子仇视亚洲人和黑人的深层原因,就是在骨子里认为自己这种白人高人一等,不把有色人种当人看,把有色人种包括黑皮肤黄皮肤的人当猪看他们会在犯罪时强j自己认为是“猪”的人吗

    这时,我已经完全明白,这起所谓种族仇杀是以种族仇恨为幌子,掩盖着另外一起罪恶。我决定,开始调查这起罪恶,并给暴徒一个公正的审判

    没有想到的是,我竟然由此发现美国中央情报局正在酝酿的一个超级大阴谋,如果这个阴谋得逞,中国十三亿人将受制于人,中华民族将面临空前的危机……

    六

    我当时想得很简单,按照自己的思路找出凶手,交给fbi,让凶手受到法律的制裁。由于并不是因为仇视中国人而杀人,所以,我只想让凶手受到法律的制裁,我不想为此而犯法。鉴于这个想法,我找受害人的妻子了解情况时,几乎是大摇大摆的,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看是否有躲在阴暗角落里的监视者。没有想到就此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为了给北京提供高质量的情报,我必须保持“灰色面貌”,所以我并没有参加华府地区的亲北京华人社团如什么“百人会”等。但作为白宫工作人员我的表面工作是中文翻译,负责白宫官员在阅读中国文件时遇到中国地名和人名等进行临时翻译。实际工作是前面说的“精神卫士”,作为一名华人,我还是有足够理由去关心受害的华人家属的。

    黄医生的遗孀已经搬离了案发现场那间大房子,住到靠近华府地区的马里兰州界上一个华人移民相对集中的镇子上。我是随一个华人社团一起去看望她,大家离开时,我找了个借口一个人留了下来。

    刚才大家都在时,我已经发现那女人眼神隐藏着巨大的恐惧和想向人诉说又害怕得要命的神态。所以,当只有我们连个人时,我就开门见山地提出了我的看法和疑问。她惊恐的眼睛霎那充满了泪水,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我知道她害怕,所以我就拿出自己的证件,一半真实一半夸张地告诉她,我在白宫总统身边工作,如果她能如实告诉我,我一定为他伸张正义。我说,你在美国生活,也知道什么事情只要能够捅到总统那里,就算有利益集团或者联邦政府机构想掩盖、想耍阴谋,也是很难的。

    从她的神情,可以看出,她动心了。我于是继续开导她。

    过了好一会,她终于开口了:“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绝对不是种族仇恨分子干的……”

    我说,这我知道。于是我开导她,让她仔细想想,她的丈夫有什么仇人,最近发生了什么事……

    我还没有说完,就从她眼神看出来不要忘记了,爸爸是心理学博士,她根本不用想,只要她愿意说,那个仇人的名字已经停在她喉咙里。

    我再次向她保证,不会有事的。我说,你在美国生活时间也不短了,而且是美国公民,你应该知道,这是一个相当开放的社会,什么阴谋呀,什么掩盖呀,都是很有限的,只要我们把它揭露出来,即使白宫总统不能帮我们伸张,还有更厉害的。那就是有无冕之王称号的媒体,如果媒体也参与了压制,那么我还有最有效的,我愿意陪你到白宫门前拉横幅抗议,一旦站到白宫门前去抗议,我们就成了世界媒体的焦点,美国政府里就算有人恨死你,可也没人有胆动你了。我还举例说,你知道马丁路德金博士吗,他就是抗议到底,虽然被枪杀了,可是他是现在美国唯一一个人,全美国因为他的生日而放假一天,从这方面说,这个黑人的地位超过了乔治华盛顿和亚伯拉罕林肯……

    我故意东扯西拉,好让她慢慢放松下来。

    终于,她愿意说出来了。她说话很慢,我就顺着她,耐心地听,我知道她的精神还没有完全恢复,随时会垮下来的。

    她说,丈夫是医学研究所的权威,这个研究所在全美国当然也是全世界的意思都是首屈一指的。丈夫是从事单细胞遗传研究的……

    她怕我不懂,解释说,丈夫的工作也就是克隆,克隆也就是复制,从一个动物身上取出繁殖细胞,在试管里制造出一模一样的动物。

    “克隆技术,”她接着说,“如果在这方面的研究成果也像打网球一样在世界范围内排出名次的话,我丈夫的排名肯定远远超过华人网球明星张德培。我常常听丈夫说,现在的克隆技术早就可以克隆人类了。他说,从理论上讲,就在1997年世界上第一只克隆动物克隆羊多莉出世时,克隆人类就成为可能。我丈夫就是研究克隆人类的权威……我常常笑他,现在在美国为富人克隆一只爱犬或者宠物猫,可以收费五万美金,可是你不去研究克隆动物,偏偏研究克隆人类美国立法禁止克隆人类,甚至连用于治病救人的单细胞繁殖也被禁止了,你尽研究这些没用的东西,不是英雄无用武之地吗……”

    她开始讲得很慢,而且怕我听不懂,经常加以解释,后来才慢慢快起来。其实,克隆技术虽然是医学和科学领域的前沿阵地,但在华盛顿,特别是国会山和白宫,这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政治问题。总统和国会都步调一致地禁止克隆人类。我也知道,科学家和医学家所说的克隆人,当然不是把一个人活生生地克隆出来,他们主要是在研究使用克隆人体某些器官,作为治疗终极病人的手段。

    “一年前的一天,”她神情有些恍惚地继续说,我真怕她垮下去。“丈夫神情忧郁地回到家里,我问他,他什么也不说,接下来一个星期都是这样子。我反复问,最后他不耐烦地告诉我,不能告诉你,这是死规定我生气了,心想,你的工作有什么保密的,哼后来我也没有理他,好在他的情绪坏过一段时间后,就慢慢恢复了。不过,从那天以后,他经常加班,而且越来越神秘兮兮,好像连上班的地方都换了。好在我也习惯了……没有想到,一个月前事情终于发生了,那天听到他把车开进车库,我像往常一样去开门等着。看到他时,我吓了一跳,他浑身颤抖,面如死灰,头发都被冷汗湿透了……我把他扶到床上,我说叫医生吧,他哆哆嗦嗦地说,不要,不要,我没有事……我看他就有事我就追问他出了什么事,他却不开口,我气死了,说你不说就算了,谁想管你没有想到,第二天他是还坚持去上班,接下来好几天他都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我心里可着急了,可是有什么办法……”

    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小时,我心里有些着急倒是真的,只是,我没有表现出来,脸上还故意露出轻松的表情。耐心听她继续讲述。

    “我不应该逼他的,我如果不逼他说,也许他还不会被害,都怪我可是,我是担心他呀,没有想到,我的关心害死了他……我又不会克隆……他曾经对我说,如果我比他先死,他一定偷偷克隆一个我,我以为他开玩笑,但看了他的表情才知道他是当真的。我当时感觉怪怪的,眼前仿佛出现他搂抱着另外一个我时的情景……唉,现在离开的是他,我要是有他一半能干,就可以让他回家了……”

    黄医生的遗孀说着说着就呜呜地哭起来,我听得头皮发麻,这黄医生的克隆技术已经到了什么地步可想而知,人类真是可怕……

    “在他被害的前一天,他和我都受不了了。那晚,孩子睡后,他把我叫到寝室,关起门,双手颤抖地按在我肩膀上,让我坐下,说让我平静下来,我说,我很平静,倒是你应该先平静一下,他颓然地坐下,叹道:我怎么可能平静得下来呢……然后他断断续续讲起来,虽然自己研究精通克隆技术,而且是主攻克隆人类的,但却主要是以治病救人为主,从来没有想到在有生之年真的会有机会克隆复制一个活生生的人。他说,当然如果美国开特例宣布可以复制一个人的话,那么肯定会最先克隆爱因斯坦。爱因斯坦的大脑一直被保管着,至今完好无损……

    “他告诉我,一年前,也就是那天他回来后神情恍惚的那天,有一个神秘人找到他,希望他参加一个克隆研究小组,他了解情况后,有些犹豫,但神秘人说,这件事是关系到美国和世界的未来,关系到地球的安全,关系到人类的前途……所以,希望他抛弃成见,加入到这个人类克隆小组里来。我丈夫答应了,但心里总是不舒服。这就是为什么一年前有段时间,他整天愁眉不展。他说,这个秘密克隆小组的成员都不知道是克隆什么东西或者什么人。早期的胚胎培养就在我丈夫所在的试验室里进行,快要成形时,被秘密转移到美国中央情报局兰雷总部的地下室里,我丈夫也在这时才知道,那神秘人以及身边的工作人员都是中央情报局的高级主管,神秘人物叫赖恩,是个头头。这时,原来培养胚胎的克隆小组已经解散,只剩下我丈夫和另外几位显然是来自中央情报局的科学家。也就是说,只有我丈夫是外人。他到后来才知道,为什么只挑选了他一个外人参加这最后阶段的工作。他说,最后阶段的工作其实已经不需要很高的技术,只要按部就班把婴儿从人造母体里取出就行了。克隆动物包括人类,有一个缺点,也是至今无法解决的问题,就是克隆的生命寿命非常短,有些只有被克隆生命的一半,有些甚至只有十分之一。所以那个克隆羊多莉很快就死了。那些花费五万美金克隆的猫呀狗呀的,也只能活很短时间,当然,好在你可以不停克隆它们。我丈夫是在参加那个神秘的小组后三个月后看到克隆的婴儿出世的。他说,他很吃惊,他看到克隆出来的是个东方婴儿。很快,他就明白了为什么要他这一个外人留守下来照顾出世后的婴儿。因为,那个神秘的策划人告诉他,请他务必使用中文和婴儿沟通……

    “我丈夫这才明白,原来他们是希望这婴儿长大后会说中文,那么我丈夫当然是最好的人选,婴儿本来就是他参与克隆的,有他照顾自然比其他人要强。虽然我丈夫读写中文不是太好,但他一口普通话,还是挺不错的。他们需要我丈夫还有其他原因,因为这毕竟是世界上第一个真正的克隆人,他的情况如何发展,还有待观察。例如,这克隆人从婴儿长到十岁,只需要一年时间,如果使用特殊药物,则可以只用四个月……我丈夫就是接到命令,要他用药物催这个克隆婴儿快些长大,他们订出的目标是,务必在三年时间里,让这个婴儿看起来有五十多岁的样子。我丈夫很吃惊,因为这可以做到,但过量的催长素,肯定会进一步缩短克隆人的寿命,损害他的大脑。

    “我想我丈夫那时一门心思扑在自己的杰作上,忘记了外面的世界,忘记了他干的事是有违人伦甚至是伤天害理的,是触怒上帝他老人家的……所以,过去一年的大部分时间,他忙忙碌碌,我们很少交流,倒也相安无事,可是,可是……”

    医生的遗孀说到这里浑身颤抖起来,几乎说不下去了,我赶紧安慰她,为她冲了一杯热茶,又用其他问题帮助她放松。过了好一会,她才能继续讲下去。

    七

    儿子,我在想,如果你长大了,想知道爸爸是什么样的,怎么办呢我把自己的几根发夹在家庭相片夹,也许等你长大的时候,人们已经可以随意克隆失去的爱人和亲人……

    以下是医生的遗孀那天继续告诉我的故事。

    “那克隆的婴儿的身体很快发育达到十岁儿童的标准,,我丈夫也就更忙了。那些美国人,也就是中央情报局的人严格规定我的丈夫可以和克隆人讲些什么,不可以讲什么。据我丈夫说,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已经感觉到中央情报局不是在做医学实验或者想提前取得人类克隆的科学突破这么简单。因为如果是这样的话,就没有必要让他这个华人和这个克隆人讲什么中文……我丈夫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把我吓坏了。他说,那孩子过了十岁后,中央情报局的一些中文专家和中国问题专家定时来看他,给他上课,和他交谈,并神秘地把他带出去几天,而我丈夫作为克隆人的医生和他接触时,竟然需要按照中央情报局那些人事先挑选草列的语句一字不差地进行……那克隆孩子很善良,长得也很英俊,但我丈夫心里却越来越不是滋味。因为他感觉到,中央情报局是在把这克隆人有意培养成被克隆人……

    “我丈夫解释说,所谓克隆一个人,是从身体上克隆复制,从你的细胞克隆出来的人,长相绝对和你一模一样,就好像照镜子一样。当然在成长的过程中,人的身体因为接触外界的差异,因为锻炼的强度不同,也许生出差异,但这些可以适当调整,甚至通过外科手术调整。然而,有一个难关却无法克服,那就是你可以不折不扣地克隆一个人的身体,却无法复制一个人的大脑。这不是说克隆人和被克隆人的大脑结构有什么不同,实际上,两人的大脑的重量、质量和dna排列组合完全一样。问题是,大脑的形成是两方面决定的。一是自身细胞构造、dna排列,所为先天决定;另一种就是接触外界受到影响,受到不同教育等形成的不同的世界观和意识形态,在此基础上,大脑才可以思考。如果克隆一个人,这个克隆人长大后,只要有一些经历和被克隆人有所不同,那么他们的大脑所想所思就可能千差万别,判若两人。我丈夫说,这才是克隆技术永远无法克服的难关。否则,爱因斯坦的大脑现在还完整地保存在那里,为什么不早克隆,让他为人类继续做贡献”所以,当我丈夫看出中央情报局克隆这个人的目的是为了制造一个和被克隆的人一样的人时,心中的不安更甚。但他能够干什么呢那神秘人显然是中央情报局的副局长级别的高官,当时找他的时候,就明确说过,这是为了美国国家利益,为了世界和平,为了……好在这时,那孩子也渐渐长大,我丈夫就更多地把注意力集中在那孩子身上,他想,只要不是克隆希特勒、墨索里尼和东条英机这样的人间魔鬼,一个被克隆的个体又能干什么呢何况眼前的孩子很面善,于是他乘机和那个孩子多交谈几句,当然都得小心翼翼,那孩子是在完全与世隔绝的透明房间里生活,二十四小时几乎都有七八个人在同时观察他、研究他。我丈夫感到浑身不舒服。

    “这时发生了一件事……那孩子生活在无菌的玻璃房中,很健康,五官端正,耳聪目明……有一天中央情报局的医生走过来,说要给孩子进行眼睛激光手术,我丈夫很吃惊,说这孩子的眼睛没有问题,一点也不近视,为什么要做激光校正手术那人笑笑,说不是激光校正,而是要用激光把他眼睛弄近视……作为治病救人的医生,我丈夫当时的震惊可想而知。但他什么也不能做,这里根本没有他说话的地方。等到那孩子眼睛被弄近视后,有一天,另外一位中央情报局的医生走进来,把一副眼镜交给我丈夫。我丈夫拿出那副显然是中国制造的眼镜,小心地给孩子戴上……

    “那孩子当时虽然只过了九个月,但其实已经有十七八岁的样子了戴上了眼镜,又看得见东西了,很高兴,把手举起来摇了摇,随即扶了下眼镜戴上眼镜的孩子一连串的几个手势动作看得我丈夫愣住了,他觉得这个动作很熟悉,从这个熟悉的动作,他第一次发现眼前的人也有些面熟。

    “从那一天之后,我丈夫多长了个心眼,注意观察这个克隆小伙子像谁,当然,两三个月过去了,他还是没有头绪,毕竟这个克隆人才十七八岁,还是使用催长药物,听那负责人的口气是要让他在两年后长到五十多岁。这期间的相貌差别还是很大的。我丈夫也曾经根据中央情报局那些人露出的口风来猜测,既然此人要保卫美国安全,维护美国国家利益,维护世界和平,那会不会是什么超人、蜘蛛侠、蝙蝠侠什么的,当然他自己一一否定了这些猜测,我丈夫毕竟在美国长大,在美国受教育,对中国的事情并不十分了解。后来,也就是他发现真相的前一个星期左右,我丈夫发现中央情报局那些人对这个克隆人越来越尊重,而那个克隆人也越来越有架子,不但与我丈夫慢慢疏远,而且开始颐指气使,说话越来越像中国领导人作报告那样装腔作势……我丈夫说,这让他想起在电视上看到的一个人……但他还不能确定。有一天,那克隆人被神秘带走了三天,回来后,我丈夫去看他。我丈夫推门进去,突然呆住了。你知道,这个克隆人一直以来都穿着医院的病人制服,可是那天,我丈夫推开房门后,发现那小伙子西装笔挺,头发梳得油光铮亮我丈夫突然看出了这个人是谁,也就是这瞬间,他惊呆了,他差一点当场昏过去,他说自己没有当场倒下去的唯一原因是他知道外面有好几双眼睛在监视着这个贴满了单面可见玻璃的房间。我丈夫说,他虽然是个科学家、医学家,对政治这个肮脏的东西一点不感兴趣,但他还是了解一些的。当他知道这个人是谁以后,他差一点神经失常。那天,就是我打开门,看到他面如死灰的一天。”

    黄医生的遗孀讲到这里,脸上充满了痛苦和悲哀,我看她停下来,生怕她就此后悔,不再说下去了,就旁敲侧击地问:“那个克隆人既然不是超人,又不是蜘蛛侠,怎么会把你丈夫吓成那个样子……呵呵,我倒也很好奇呢……对了,那个克隆人像谁或者说,那个克隆人是谁”

    医生的遗孀抬起头,眼睛里闪过浓浓的迷茫,摇摇头。我一看就急了,开口问:是谁你不敢说还是医生没有告诉你

    “那天我们在卧室时,我丈夫的精神都快崩溃了,所以他本来是想告诉我的,他还让我把中央电视台打开我们家装有卫星电视,可是正在这时,有人按门铃,我丈夫哆哆嗦嗦下楼去应门。原来是和他在一起工作的一位中央情报局的医生,那医生笑呵呵地说,正好访问朋友,经过这里,顺便来问个好。他们两位随便聊了一会,那人就告辞了。那人的到来,打断了我们夫妻的交谈,那人走后,我本来是想听丈夫说出他克隆的到底是谁的,可是,他显然改变主意了,他说,还是不要告诉我为好,让他再想想……”

    我没有等她说完,就赶紧打断她问道:“后来呢,你丈夫告诉你没有或者透露出一些什么没有”

    她摇摇头,过了一会,眼里含着泪水说:“没有后来了,我讲的就是那伙暴徒冲进我们家的前一天的事,第二天,我丈夫就被杀害了,我也……”

    我已经听出名堂了,很简单,他们家一直被窃听,当那丈夫要透露真相时,那人及时敲门,假装是经过这里顺便拜访。实际上,那人的及时出现倒是客观上救了妻子一命,如果那天丈夫告诉了妻子克隆的人是谁,妻子第二天肯定也会被杀害灭口。

    想到这里,我悚然一惊,这才知道,自己可能卷入到一场空前的阴谋和危机之中。同时,我敏锐地感觉到,自己刚才进来时已经被注意到,而离开的一群人中没有我,一切都太晚了。

    说实话,这件事如果不是有命案卷入,可能还一时无法让我相信真有此事。我知道眼前医生的遗孀精神有问题,但我是心理学家,自然当场就判断出她没有撒谎。知道卷进去的我,遇到了一大难题。那就是,如果我只是一名普通人,一名普通的美国华人,就是说,如果我不是在白宫工作,又为北京充当间谍,那么这件事很容易处理,我只要打个电话n或者bbc,这些媒体会马上过来接我们,然后把我们保护起来,也就是说我们就此安全了。而他们将会得到这个世纪最大的新闻,并且会穷追不舍,就像多年前那些华盛顿的记者穷追水门事件最终把美国总统赶下台一样。当然,其实我也想到,至今为止,没有任何证据支持这位遗孀的指控,而且这时,我才知道了那些杀害她丈夫的人为什么布置了一个种族仇杀的现场。

    在美国,总是有公民指责政府搞阴谋,有些确有其事,有些则是无中生有。然而,这之中,种族歧视引起的凶杀最常被民众指责为政府阴谋。所以,这次他们枪杀医生后干脆就布置成种族仇杀现场。这反而让那些理智的民众特别是媒体有一种逆反心理,认为又是公民在受到种族歧视后的无中生有。

    过了一会,等到天已经黑下来,我才告别医生的遗孀,走时,我向她保证,等我想出办法,我会立即联系她。

    我走出这栋充满悲伤的小房子,走进黑暗中,在我打开车门准备进去时,我感觉到在四周黑暗之中,有好几个红外线夜视镜的镜头泛出鬼火般的幽光……

    八

    厚厚的米黄铯的天鹅绒窗帘,粉红色的高级羊毛地毯,墙上挂着的二胡上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旁边的中国地图上一条猩红的粗线连接着韶山、长沙、南昌、上海、广州、遵义……然后又从遵义向北边延伸……

    军委主席仰面看着地图,脸色阴沉异常,身后站着国家安全部部长许长征,脸上不但很阴沉,还夹杂些许茫然。

    “主席,他们都到过遵义,在遵义搞了文艺汇演和几次神出鬼没的集会,然后三五成群,成群结队北上,弯弯曲曲经过这些地方,夹金山,毛儿盖大草原……”

    “夹金山,毛儿盖大草原”军委主席转过头。

    “是的,那里的条件非常险峻,有雪山,有草地……”

    “爬雪山,过草地”军委主席突然提高嗓子,“长征长征”

    许长征“嗯”了声,有些发呆,主席一直叫他“小许”,从来没有叫过他的名字“长征”。

    “我说的是红军长征”军委主席解释道,转过身,走向他的躺椅。“他们在走红军长征的路线,你没有看出来吗”

    许长征这才明白,回头盯着地图上的红箭头,果然,那箭头已经逼近延安,那正是红军经过二万五千里长征后大会师的地方。“原来是这样……”他随着军委主席走过来,心里还有些犹豫。“可是,从长沙到南昌,到上海……又是怎么回事”

    许长征声音低下来,他看到坐在躺椅上的军委主席陷入了沉思,于是悄悄坐下来。

    “你们有没有听到那伙爬雪山过草地的人谈起过他”军委军委主席皱皱眉头问。

    “听到了,已经不是他,而是您,每个人都和那个神秘的您交谈过,过了遵义后,再也没有人随便提起他,更没有人说它了,他们谈起那个人,都极其恭敬,我们听到有人称呼他……”

    许长征停下来,观察着军委主席,军委主席虽然还是沉思的样子,然而肯定在认真地听,因为当许长征停下来的时候,军委主席微微抬起了头。

    “主席”许长征重复了一次,“他们都叫他主席。”

    “哦……”军委主席脸上没有显示出多少惊异,反而是猜想被印证了的样子。

    房间里只有沉默。许长征这些天越来越糊涂了,那位唯一用一两句话就可以让他平静、就可以开导他的军委主席常常皱着眉头,沉默不语,独自思考……一开口,就是不停地问问题,比他身兼三职时还关心政局。这时,他又开口发问了。

    “美国那边进展如何”

    许长征从放在旁边的手提包里抽出一br /gt;</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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