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再穿。”我尽量笑着向她摆出一副和善无害的样子。
“好,”伍仙女也笑了,“夏公子这般害怕十二大人,可是有什么误会?”
“没有的事。”伍仙女可是李行川的人,这种时候怎么能说真话,“他救了我,我感激还来不及呢。”
“那就是夏公子与他闹脾气了?十二大人对夏公子可宝贝得紧,说是他的小娘子呢。”伍仙女这话差点让我再吐血,他竟然还给家里的仆从说了!
“玩笑罢了,仙女姐姐莫要当真。”我说。
“也就是奴家知道十二大人的脾气,总喜欢乱认娘子,不然奴家可要和其他人一样,称呼夏公子为夫人了。”伍仙女笑道。
“他不是有过七个娘子么?”我听她这么说,感觉自己已经不想出门了。
“他与你也这样说的?十二大人从前常常晚上睡不安稳,其他几位大人心疼他,就送了些仆从来服侍他就寝,怎料某日夜里十二大人突然发作起来竟是提着刀杀至天明,七人丧命,我姐姐也死在那一晚。”
“这……抱歉,让你又想起这些……”我有些慌,原本只是随口一问,却戳中了人家的伤心事。
“过去的事了,那晚本该是我去为十二大人添安神香,却因为突然抱恙才让姐姐替我,没想到害了她,或许这就是命吧。”伍仙女轻轻地说着,却没有太多悲伤的情绪,“我们这种人,原本就漂泊无依,若不是来了十二大人这儿,只怕早就死在路边。十二大人给我们一口饭吃,平时对我们也挺好,那夜过后,他也愧疚,不知道谁给他出的主意,将那七人全以他娘子的名义下葬,用的棺木更好些,三大人后来知道了给他好一顿骂哪。”
这……究竟是李行川这人的脑子真的不同寻常,还是他故意说那些话让人误会?不过他怎么说都与我无关,只是伍仙女大概不知道李行川现在已经把“做我娘子”当成是种威胁我的手段了吧,毕竟是这么危险的事!
“仙女姐姐,十二大人一般什么时候在家,什么时候出门?”我换了个问题,之前已经确认过我的腿还在,就想看看等我好了有没有机会逃跑。
“三大人不召集开会的时候,没有其他任务的时候,十二大人都在这里的。”伍仙女说。
那就是没有固定的出门时间,这可不好办,不过既然是私宅,大概不会像红梅坛那般有太多守卫,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
我得了这些消息,心里有了个大概,心情略略好些,于是使出浑身解数把伍仙女从头到脚赞美了一遍,逗得她笑个不停。
“阿伍,什么事这么开心,老远就听见你在笑了。”李行川突然开门进来。
我立刻闭眼闭嘴地装死。
“这……夏公子刚刚和我说……哎怎么突然又睡了?”伍仙女回头看了我一眼,完全不替我掩饰一下。
“他刚才说话了?”李行川很惊讶。
“是啊……就刚刚还说呢……”伍仙女转头就把我卖了。
我不是我没有!我什么都没说!可不可以当做无事发生过!
“哦?”李行川走过来,盯着我看,我能感受到他的目光粘在我脸上,人还越凑越近,我装不下去了,索性睁开眼,绝望地看着他。
第65章 头发渐渐消失.jpg
“这不是醒着吗?”李行川坐在床边,伸手揽住我让我坐起来,一边手法娴熟地给我拆绷带换药一边说,“既然能说话了,就回答我上次的问题,为什么不回我的信?”
我反问:“你先回答我,你的信都是交给谁的?”
“最后一封是放在你门口的,你收到了就该回我。”李行川这个回答,分明就是知道原先的信件我都没收到,方青玉与他联系过?若方青玉是千重雪的人,再加上他原本就擅长制作毒药,会不会是做出火树银花的那个人?
“谁叫你救我的?”我换了个问题。
“是我在问你。”李行川看起来不打算告诉我。
“你不回答我,我也不回答你。”我今天就是和他怼上了。
李行川想了想:“我不能说,他许给我好处,我就帮他办事,救你是顺手。”
虽然他确实没有必要告诉我,但我还是被这回答气得够呛,这番话明确拒绝我的问题,却又告诉我“救我是顺手”,意思就是他们关键的约定我不该知道。是谁教他说这些话的?还是他自己这段时间脑子好使了些?这傻子嘴上居然挂了锁!关得这么严!早知道我就不该直接问,应当旁敲侧击先绕晕他再说,失策失策。
“那你现在欠我一封信。”李行川说,“以后补给我。”
补你个头,我去菜市场买块猪脑补给你行吗?
“夏煜现在怎么样了?”他既然不愿意说出方青玉,那我下次再诈他也不迟,现在这个问题总该能回答吧?
李行川愣了好一会儿,似乎有些话差点脱口而出又忍住了,最后只说:“他就是个疯子,你不要再管他的事。”
“你才是疯子!”我想也不想就骂了回去,李行川居然有脸说夏煜是疯子,最疯的人分明是他自己!
“我要是疯子你以为自己还能这么和我说话?!”李行川声音突然拔高。
我被他吓得抖了一下就不自觉往后缩,他把我捞回来继续缠着绷带,结果又牵扯到伤口疼了一遭。我有一句日你娘就挂在嘴边,要不是怕被打,早就吐他脸上了!
我忍着疼,也不再说话,既然他什么也不想告诉我,我也没什么话和他好说。
……
就这样又过了近一月,李行川这宅子大概地处比九山派更北的地方,入冬后天气越来越冷,前几日还落了些雨滴大小的冰碴,有一两颗还砸破了窗户纸,嗖嗖地漏风。
我的伤渐渐恢复着,已经可以自己慢慢地下床走动,只是某天我请伍仙女扶我去院子里转转,才走了两步就被呼啸如猛虎,凛冽如寒刀的老北风刮了回去,北方的冬天原来也是像李行川这般不讲理的,根本不给弱者一条活路。
说起这个,李行川做的简直绝了,他允许我四处走动,其实是因为他逼着冯大福在我体内几处穴上埋了针,封住了经脉,我现在内力全然使不出来,和不会武功的普通人无异,不能用轻功,也不能用剑诀,甚至因为这半年来接连中毒生病又受伤,体质只怕还要更弱几分。
仿佛全天下的倒霉事儿都被我一人占尽了,我怀念当初做九山派二师叔的那个我,每天睡到日上三竿,再慢悠悠地爬起来吃饭,想练剑就练剑,想写话本就写话本,时常还有糕点吃,除了偶尔被夏煜骂两句打两顿,总归是逍遥自在的。
可现在呢,武功没了,被困在李行川这宅子里不得出,整日里想着要如何脱身,又忧心夏煜那头出什么事,焦虑不堪,头发也掉得厉害,于是担心的事情又多了一件,怕自己就这么变成宋老那样锃亮的秃头,索性起床也不梳头了,每日就这么任其披散着,有时候再看见镜子里自己苍白的脸色,简直怀疑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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