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对四爷来说,这绝对是受了大气了。
况且对这些上位者而言——也包括江画自己——受了气若是不能当场报复出来,那这口气憋的越久,将来的报复就会越狠。这仇只会如美酒,年限越长就越醇,反正绝对不会因为时间而褪色。
因此,她清楚知道,自己现在恐怕是四爷黑名单上的头号人物,毕竟现在还没到夺嫡的时候,可没人给皇子气受,康熙不算。
她这几天但凡能空闲下来,就会结合着剧情与自己已经模糊的历史记忆,来分析该怎么扭转局面。
其实若是个理智的四爷,哪怕再小心眼,江画也很有把握说服他保留自己主母的一切体面。
这个时代讲究夫妻一体,如果做主母的犯了错,只要传出去了,男主人也会被嘲笑。所以但凡大家族的主母们,哪怕与男主人起了冲突,碰触到男主人的底线,通常也都会被保留大半表面上的体面。至于私底下怎么惩罚,那是另一回事。
当然,如果男主人认为,私底下做出惩罚和连表面的体面也不再给,这两者都已经不足够解决时,那就要换主母了。
至于怎么换,这就取决于这个家族的家风——能否接受家中男子休妻。不能的话,就只有让主母长期“病着”,乃至丧偶了。隆科多就是典型的例子,若不是没法让侍妾转正,他绝对是丧偶大军的一员悍将。
很遗憾,爱新觉罗家,似乎不兴休妻。而四爷在宠妾灭妻的宠妾这一条上,感觉离隆科多不远了。
好在江画对四爷的“冒犯”,还远远不到他需要换福晋的程度。
同时,四爷作为封建大家长、男主人,尤其是从做为皇子的身份来看,只要他考虑到四福晋出入宫廷的必要,就必定不会对她用上隆科多对付赫舍里氏那招。真要用上那招了,对四爷来说,索性还不如丧偶呢。
所以江画估计,对她最有可能也最有效的惩罚,也无非就是冷落——对江画来说无关紧要甚至非常欢迎;但对四福晋,尤其是失去唯一的儿子的四福晋来说,却是很有效又致命的惩罚。
连夺她管家权都不会。
但以上,说的是理智的四爷,不是这个深情到残忍的四爷。
他为了佟秀玉,甚至很可能连自己儿子的死——除非一开始就知道谁是凶手,否则就算查到只是窥探,佟秀玉的嫌疑也是最大的——都不在意。
那么她这个刚刚出言侮辱了他和他的真爱的,以后也很可能对他的真爱下手的恶毒女人,实在不难想象会被他怎么对付。
光是冷落,绝对是最轻的。而夺管家权,也很可能只是基本的。至于之后是否还有什么更重的惩罚,比如禁闭,罚跪,乃至真的上体罚,都不是不可能。
而江画身处内宅,这些惩罚恰恰是她最不能接受的:不管她将来是只准备给四爷的登位搞破坏,还是真的实现自己的气话,跑去给整个清朝搞破坏,力量都是必不可少的。哪怕只是一个贝勒府的管家权,也是她目前唯一能掌握的权利,不容有失。
至于其他的惩罚,更是绝对不可能去受。
可是仅仅利用几天的空闲——大部分空闲还被佟秀玉骚扰,去思考怎么从小心眼、自己尚不了解、又很可能偏心到不去权衡利弊的四爷手中,保住自己的地位,着实难倒了江画。
趁着最后的晚餐到来前,她下死力好好冥思苦想了一番。
最终得出的结果,也不过是认错道歉、涕泪交加、后悔不迭、各种求饶。必要时还得把弘晖搬出来博取同情。
反正是不要脸子了。
四爷上次撂下话时,江画不在意。现在冷静下来一细想,发现自己还真的在好好考虑怎么保住主母地位,也不由苦笑。
真是装逼一时爽,结局火葬场。自己还在心里放狠话要搞掉大清呢,现在为了区区一个管家权,却要去做小伏低,陪笑倒贴,跪地抱大腿求饶……回头这世界完了,凌光真人要知道了,心里不定怎么爽呢。
人家凌光真人都有能力点化小世界了,绝对是厉害的大修士。可仅仅因为世界树居然有个隐藏属性,就一败涂地。不但生命操于她手,还要主动向她这个屁修为都没有的人低头。不只如此,他还要主动点化小世界——不可能对他完全没损失——帮她这个对他抱有恶意的人修炼,只求将来能得一线生机。也是惨。
不过据江画猜测,他很可能不会点化有特殊力量,尤其是修真力量的世界,免得她长成后有了一身修为,他就真的死定了。不过这是将来的事,暂时不用考虑。
唉,想想也是报应。凌光真人对她意图不轨,结果转眼就要向她低头求存。而她一穿越就奔着至少搞掉四爷的皇位去,现在就要被迫毫无廉耻地像四爷低头……天道好轮回,这句话她江画信了!
现在江画在思考的,就是该用什么姿势求饶,以便让自己倒贴得有尊严一点。
还没想好呢,屋外就传来绿芜慌张的问好声,“爷,您、您回来了?”
……
第18章 革命先驱四福晋
江画一惊,乍然抬头向门口看去,四爷正好在此时打开房门,两人目光便撞上了.
对视一眼后,江画若无其事站起,福了福身对四爷问好,“爷回来了,可用了晚膳?”
四爷不答,只扬了扬下巴示意江画坐下,“听说福晋今日没吃什么东西?”又转头看了跟着进屋的绿芜与苏培盛一眼。
绿芜很有眼色的退出去,口中说道,“奴婢这便去传膳。”快快地溜了。
苏培盛被自家主子看的头皮发麻,干笑着也退出门外,顺手带上了房门。
门一关上,室内便骤然安静下来。
江画心底里还算稳得住,但面上仍是做出了有些不安的姿态:“……”
见福晋还知道怕,四爷只冷哼一声,方拉开椅子坐下,“可想好了?”这是接着上回说的,问她想没想到让她能继续做主母的理由。
一来就是个下马威,但江画却安定下来。不管这四爷是否脑残,但他若真要收拾她,恐怕不会无聊地浪费时间来搞这一套。
遂江画诚实地摇摇头,“妾枯坐半日,尚未有头绪,爷便来了。”
四爷轻嘲,“一个理由,有这么难想吗?”
江画再次摇头,“若爷不欲与妾计较,妾随意说些‘失言’、‘悲愤’之话,便可糊弄过去;若爷心里硬要记恨,妾便是说出花儿来,或是痛哭求饶,爷难道就会算了?”
四爷失笑,“所以你现在既没有痛哭,也不舌灿莲花,这是认定爷不计较了?”
“妾怎敢随意踹度爷的想法,”江画被怼了一句,心里却知道自己这一关被放过去了,遂变相服了个软,“爷一向大度,妾当日不过是悲愤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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