铎上次和温凉的见面闹得不是很愉快,后来他们的几面都是因着公事被胤禛一同叫去商量事情,而后戴铎竟是再也没有了和温凉私下说话的机会,心里的歉意便一直停留至今。
他人对温姑娘有何看法,戴铎自认也不能够跟随大流,毕竟不是人多便是对的。他为他那样的想法感到抱歉,今日看到温凉出现本该是件高兴的事情。然戴铎不知为何有点踌躇,在园子门口停留许久都没能上前。
绿意早就注意到了戴铎,并对戴铎的动作产生了怀疑,“格格,戴先生的动作看起来不大对劲,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那进退两难的模样,不知道的话还以为是要求格格做些什么不能见人的事情呢。
温凉微阖眼帘,并不在意,“不要管他。”人还未来,自个先困扰上是何理由?
戴铎刚下定决定,还没等他往前走动的时候,他却是看到了另外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在。她诧异地停留在原地,看着贝勒爷带着人径直地往亭子的方向走去。
“格格。”绿意连声呼唤,温凉睁开眼睛,却见胤禛已经走到了身前。他从横椅上站起身来,正打算行礼的时候却是被胤禛制止,而后绿意便在苏培盛的示意下离开,连带着站在不远处的戴铎也被一并清场带走了。
温凉察觉到了气氛不同往常,虽不知道是何意,却顺着胤禛的意思在石椅上落座,“贝勒爷是否要同某说什么?”
胤禛的视线落在温凉淡淡的神色上,回想起了昨日苏培盛说过的话。
温凉是他四年前带回来的,虽然一直是个很安静的人,然而在成为他的心腹后,不管是经手过的任何事情都显得非常地游刃有余,便是他把外头的店铺尽数都交给温凉一人管理,也看不出有半点不妥当的地方。
这本来该是非常好的一件事情。
可是从温凉献策开始,便好得太过了。
农作物的事情,被冯国相担了名头,而献策书内更多的内容不是现在该出现的,也无法为温凉争取来什么东西。白莲教的事情,除却胤禛一人,也无人知道温凉在其中所处的位置。如今他又救了弘晖。
这一切都不曾给温凉带来荣耀名誉加身,然温凉一如既往没有任何的变化,毫无怨怼。
难不成温凉是圣人?
那是不可能的。
胤禛一直不清楚这到底为何,若是不能够知道温凉到底像从他身上得到什么,或许胤禛会一直这般怀疑着相信着,矛盾地重复着。
然而苏培盛却是一言点醒了胤禛。
爱之深,求之切。
胤禛难得没感觉到恶心,且本是来劝说温凉,却在看到人的时候,却不知要说些什么了。
他和温凉两人面对面坐着,却是半晌无语。许久后,胤禛才开口,说的却是另外的话语,“先生,这数日弘晖问我一眼,道为何相思苦。我虽敷衍了事,却觉得这合该是个探索的难题。”
此言一出,温凉顿觉温凉画风不对,细细把人看了几遍,确保没有换人后,这才谨慎言道,“难道……贝勒爷在纠结暗恋的事情?”
难道胤禛有暗恋之人?这不对吧,温凉记得这本小说的设定还挺正经的。
胤禛心中却是一顿,看来温先生的确深有所感,这一句便说到点子上了。
“没错,暗恋是无用之事,先生以为如何?”
温凉摇摇头,淡淡地说道,“即便如此,这个中滋味,却是自个才知晓。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爷未免太过绝对。”李商隐这率直畅快的诗句道出了这暗恋之心也别有一番滋味,温凉也不认为这便一定是坏事。
这落在胤禛心头便是无奈,难道温先生真的执迷不悟?
若是这事落在其他人的身上,胤禛一定不会当做一回事,甚至直接让那人从他的眼前消失。然而温凉却是不同,他帮助胤禛良多,同时又救了弘晖性命,在初知此事时,胤禛的第一反应不是杀了此人,却是想着如何安抚劝解温凉,这样的念头也能得知胤禛是如何看重温凉。
“先生,天涯何处无芳草,若是能放下心来,倒也是一桩美事。”
“不到相思了无益,悔当初相见的地步,便是合适的。除了本人,谁都没有资格说个不字。”温凉接下,却又看着胤禛疑惑,“莫不是贝勒爷有了喜爱而求不得的女子,方才有这般疑惑?只是若是求而不得,可别发展成怨怼才是。若是您真的有这般想法,不若同温某说说,或许有法子可解?”
胤禛猛然摇头,带着点咬牙切齿的感觉,却是让温凉果真迷糊了。
这,不是胤禛心有所属,那还会是何人,竟让这未来的雍正帝真心实意的困扰着?思索多时,温凉转念想到他亲近的十三胤祥和十四胤祯……只是两个毛头小子,却是到了这思慕的年纪了?只是此前胤禩那事后,温凉深感古代的年岁判断与现代不同,也只能有如此定论了。
毕竟,胤禛还不至于骗他。
两人的想法差得十万八千里,这边温凉算得乱七八糟,那边胤禛却是为温凉的迟钝默哀,他都说到如此直接的地步了,温凉仍是不懂他所指的人便是他。
若是让胤禛再直白点,他却不曾做过这种倾诉情感之事,总不能板着脸和温凉说:以后切莫对爷心怀情愫?
胤禛有点捉急。
词穷。
胤禛和温凉两人默默对视中,一时之间气氛有些冷凝尴尬。就在这时,苏培盛冒死端着盘子走近,躬身说道,“无酒无茶,怎能畅怀,奴才为贝勒爷与格格献上美酒一壶。”他把酒壶与杯盏迅速地安放到了桌面上后,这才悄悄地往后退了好几步,直接到了那听不到彼此对话的地方。
胤禛看着这美酒无奈摇头,亲自为温凉斟酒,“若不是苏培盛说起这酒,我却是忘记了。前段时间我从你那带来的‘甜酒’,还真是美味。竟是带着酸不溜秋的味道,果真是奇特啊。”
温凉面无表情地端起酒盏,默默地说道,“当初是爷一锅直接端走的,难道现在真的要问某这个问题?”严格说来,这可是胤禛“一意孤行”直接带走的。
胤禛蓦然觉得后脑勺凉凉。
咳,这爱酒之心,人皆有之,且他当时也是想逗逗温凉罢了。
微风习习,许久后,胤禛饮着杯中酒,忽而开怀大笑,带着肆意释怀,“罢了,先生的话有几分道理。这乃是各人的缘法,强求不得。这也不是其他该管的事情,便是圣人都无法控制。来,饮酒——”温凉既不曾表露过,他何必自寻烦恼,惹来彼此尴尬?
胤禛与温凉都不是酒徒,然对美酒还是喜欢的,清澈的酒液在碰撞中摇曳,倒印着亭子顶上的种种花纹,温凉仰头喝下,倒是痛快。
他与胤禛坐在园中庭院把酒言欢,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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