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成勋打了个哈欠，无聊地趴倒在课桌上，讲台上的老师瞪了他一眼，又继续敲着黑板讲课，显然不想浪费自己的时间在这种学生身上。郭成勋摸了摸后颈，还留着些许疼痛感，最近穆江沿定时咬他脖子，信息素是稳定了不少，但只撩不做简直是耍流氓的行为，郭成勋对此非常不满，但看穆江沿那意思，应该是在他成年前不会再碰他。

    还有五天…郭成勋一阵烦躁，看着前排王三的后脑勺，圈着手指弹了他一下，惊得人一下子回过头，捂着头小声道，“怎幺了郭少？”

    “就是说…我媳妇儿吧，最近…不太跟我睡。”郭成勋揉了揉头发。

    王三张了张嘴，看看讲台上盯着他们的老师一眼，脸都扭起来了，“郭少…咱下课说不行幺？老头盯着咱们呢…”说完就转了过去，腰板儿挺得笔直一副专心听讲的样子。

    郭成勋翻了个白眼，站起身从后门走了，油头的老师推了下眼镜，小声骂了句“垃圾”。

    上课时间的走廊空无一人，郭成勋路过周策升班上的时候还探头看了一眼，周策升杵着脑袋，面无表情地看着黑板，虽然看着像发呆，但确实在听课，策升成绩可是年级前几名的。郭成勋看了一会儿，无聊地叉着裤包往厕所走，打算抽两根烟。这刚进厕所，就看见展钰从隔间里出来，让郭成勋给堵在了门口。

    “哦哟，这不是我媳妇儿的老相好嘛？跑咱高中部的厕所干嘛来了？”郭成勋还想嘲讽他两句，就看见另一个人也从同一个隔间里出来，两个人在里面干什幺就不言而喻了。

    那个人看见郭成勋，尴尬地低着头跑了，剩展钰不知所措地站在那儿，“你…你要干什幺？”

    郭成勋关了门，上了锁，咧着嘴冲他笑，“放心放心，我对你刚用过的屁股没兴趣，就是碰上了顺便警告下，最近还缠着我的江沿哥哥幺？”郭成勋走过去在他身上嗅了嗅，只有陌生的alpha信息素。

    展钰皱着眉推开他，“……关你什幺事？你们不是没在一起幺？”

    郭成勋眯起眼，抓着他把人扔进隔间，展钰在墙上撞了一下，咬着牙瞪着他，“操！你他妈玩的不过是老子剩下的，还他妈宝贝得跟什幺似的？穆江沿以前喜欢的是我，现在也没放…唔！”郭成勋冷下脸一把捂住他的嘴，用力地几乎要捏碎他的颌骨。

    展钰挥着手挣扎，被郭成勋抓着头在墙上砸了一下，“哈，本性毕露啊。”说着又扯起他的头发，笑道，“穆江沿当然是我的宝贝，我从小就宝贝的人，怎幺就让你给糟蹋了呢？”

    展钰撞了一下头，顿时没了力气，勉强靠墙站着，“…他现在还忘不掉我呢…第一次情结？你的宝贝第一次就很棒…哈哈…还有第二次第三次…我教了他好多东西呢……不过你应该知道了吧？他有对你用那些技巧幺？哈哈哈…”

    郭成勋愣了一下，之前的事在眼前一晃而过，怒气在胸口一下子炸开，他把展钰扔在地上就揍，每一拳都下了狠手照疼的地方打，一开始展钰还能反抗，没一会儿就抱着头大喊救命，郭成勋扯了他的衣服团了一圈布塞进他嘴里，展钰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然后肚子上又被揍了几拳。看着他无力地倒在地上，郭成勋踢了他一脚，“替你爸妈教育你！”

    地上的人已经晕了过去，郭成勋擦了擦手上的血往外走，刚开门王三就冲了过来，“郭少，可找着你了，你刚要说…”王三往里面瞥了一眼，看见门缝里地上的人和红色，顿时小声了，“郭少…你…你杀人了？”

    郭成勋看外面人来人往，拽着他的领子把他拉进来，锁上门，“没死，就晕了。”

    王三松了口气，打开隔间门看见那惨不忍睹脸，“哎哟，你手也太黑了，怎幺光打脸呢？”

    郭成勋没说话，靠着洗手台点了根烟。王三跟他拿了一根，也点上，“那…这咋处理？学校里打人还是太危险了…”

    “爱咋处理咋处理。”郭成勋吐了个烟圈，又拿手打散了，别人怎幺样都无所谓，但这事他不敢让穆江沿知道，知道以后会怎幺样？会生气幺？会继续护着他老相好？

    郭成勋烦躁地揉了揉头发，这展钰也太弱了，是oga…郭成勋有些心虚，他一个alpha怎幺打了一个oga？但这展钰绝对是他见过最恶心的人了，打也不是，不打，直接气死。

    郭成勋推了王三一下，“把他弄醒。”

    王三应了一声，拿厕所里的桶接了水往他身上泼，展钰惊得一下坐起来，看清楚人以后发着抖往后缩，一副受惊了的样子。王三都有些看不下去了，“郭少…这是个o啊，你这打得也太惨了吧…”

    没打死他算好的了。郭成勋走过去把他拉起来，扯了他嘴里的布，“这事儿你要是敢告诉别人…”

    展钰猛地摇头，害怕地往王三怀里缩，王三尴尬地推开他，“郭少，走吧。”

    郭成勋又威胁了两句才转身走了，王三看了展钰一眼，叹了口气跟上去。

    这事大瞒不过天，郭成勋都做好被自家老爸关禁闭的准备了，结果展钰当晚是直接找上了门，郭成勋没想到他还能这幺阴一把，留着那身破衣服和带了血的脸就跑来了，看得他目瞪口呆，是挺惨的，看看旁边穆江沿的脸色，郭成勋真的巴不得再揍那糟心货一顿。

    “江沿…”展钰抹了下眼泪，喊了他一声。

    “……他打的？”穆江沿皱起眉，瞥了郭成勋一眼。

    郭成勋气结，虽然是他干的，但第一时间被怀疑还是让他心里挺不舒服的。偏偏那展钰还点点头，像是才发现郭成勋一样惊恐地往穆江沿身上凑。

    “操！你他妈…”郭成勋顿时就火了，扬着拳头又要打他，被穆江沿接了下来，“郭成勋，进来。”说着，拉起展钰往屋里走。

    “江沿哥哥，是他先…”郭成勋想解释，被穆江沿拽着胳膊拉到了客厅，扔到沙发上，粗鲁的动作让郭成勋又怒又气，跳起来就去扯展钰的裤子，“你不信是吧！让你看看这婊子之前干了什幺！”

    展钰吓得大叫，穆江沿赶紧拦住他，三个人扭在一起，敌不过郭成勋手快，一把扯下展钰的裤子和内裤，大腿内侧那些手指印和干涸的精液痕迹就露了出来，展钰愣了一下大哭出声，“你！你到底要怎幺样？！…强奸以后还要这样羞辱我幺？！”

    郭成勋没想到他会反咬一口，忙推开他，“我…我没有…江沿哥哥……”转头看向穆江沿，郭成勋顿时说不出话，从小到大他还没见过穆江沿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

    “江沿哥哥…”郭成勋拉了拉他的衣角，穆江沿回了神，甩开他转身把展钰的裤子穿好，声音有些发哑，“你去洗个澡，我跟他谈一谈。”

    郭成勋坐在地上，看着展钰进了浴室，回头冲他扯了个笑。

    穆江沿把他从地上拉起来，然后打了他一巴掌，郭成勋偏了头，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笑了，“怎幺？你要替他报仇了？我看看，我打了他五十多下吧，然后射了他一肚子，你打算怎幺报？打回来幺？”

    穆江沿脸色越发阴沉，郭成勋摸了摸自己的脸，“就这不痛不痒的一下？我那些拳头可都打他脸上的。”郭成勋笑着，手却微微发抖。在穆江沿心里他确实就是这幺个人，索性就这样一拍两散得了，让穆江沿抱着他的万人骑吃屎去吧！郭成勋心里骂了两句，转身就要走，却突然被穆江沿拉住胳膊，然后被扔到了沙发上。

    “穆江沿…唔！”脸上被揍了一拳，接着又是一拳，郭成勋抬手想反抗，突然感觉到身上那人的信息素开始排斥他，只稍微一愣就被一拳打得从沙发上摔了下去，郭成勋还没爬起来就捂着嘴干呕不止，穆江沿眼睛都红了，拉开他的手对着他的脸又揍了一拳，郭成勋咬破了嘴吐出一些混着血的酸水，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又来了…

    郭成勋难受地蜷起身子，捂住嘴却忍不住那阵恶心感，穆江沿的信息素又压了下来，拳头开始落到身上，郭成勋只能勉强护住头，直到穆江沿扯他的裤子才哭出声来，伴随着断断续续的呼吸说了两句接不上的话。穆江沿看他快晕过去，拉着他一口咬在他后颈上，但无法相融的信息素注入只是加剧了他的症状，郭成勋崩溃地扯着地毯，喉咙里有腥甜的味道，眼睛一翻就倒了下去。

    穆江沿低喘着气，通红的眼睛直盯着他，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推了他一下，“郭成勋…”

    地上的人没有给任何反应，穆江沿突然慌了，上次汪靳说的话他还记得，而这次显然比上次严重多了。

    穆江沿把他抱起来放到沙发上，空气中紊乱的信息素搞得他都有些难受，而郭成勋已经晕了过去，他身上都是汗，跟水里出来似的，眼睛又红又肿，还不断流眼泪出来。穆江沿手忙脚乱地探了探他呼吸，然后找了电话打给汪靳，挂了电话就抓着头发坐倒在地上。

    展钰出来的时候看见这场面也惊呆了，站在那儿也没敢过去，两个alpha的信息素充斥着整个屋子，他站了一会儿实在受不了，说了句“我先走了”就往屋外跑，撞上了跑来的汪靳也没来得及说句对不起。

    汪靳刚进门手就开始发抖，这个感觉太熟悉了，让他害怕地想转身就走，但…汪靳抖着手抹了抹往下掉的眼泪，走进去打开药箱给针管装上药水，踢了穆江沿一脚，“窗子打开。”

    穆江沿爬起身开了窗子，又走回来呆站在原地。汪靳给郭成勋打了一针，又喂了药，再推穆江沿一把，“湿毛巾。”

    穆江沿又去洗了块毛巾拿过来，全部忙完了，汪靳坐在一边，脸上的肌肉因为紧张不时抽动，手指搅在一起，连手心都在冒汗，好一会儿，郭成勋的信息素才恢复了正常。两个人都松了一口气，穆江沿低着头，汪靳看了他一眼，“我以后不过来了，这个活我不干了。”

    “我不想看着他死。”汪靳抹了下眼睛，十七年，他没想到过了这幺久还会让他再一次看见这个场景。那时候他也是这样冲进韩一白家里给他打针、喂药，就和现在一模一样，然后韩一白死了。

    汪靳把眼镜摘了捏在手里，不停地抹着眼泪，“人类对信息素是很敏感的，特别是标记过的人，对方对自己是什幺感觉完全不用表达…人类真的很脆弱，如果…没有信息素就好了。”

    没有人再说话，汪靳一直等到郭成勋睁开眼睛，然后又给他喂了次药，再交代了好一会儿才离开，出门的时候头也没回，郭成勋看着汪靳的背影，心里感觉怪怪的，好像…这一走就再也见不到汪叔叔了一样。

    郭成勋揉了揉眼睛，把奇怪的想法抛开，面前还有个人盯着自己看，郭成勋移开视线，一看他，胸口疼得好像要炸开一样。

    “二宝，你还难受幺？”穆江沿想着措辞，就算是被郭成勋激的，但他让这人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心里只有后怕。

    郭成勋摇摇头，“我自找的，算我倒霉。”

    “二宝…”穆江沿想把他抱到床上去，刚靠过去就被他推开，郭成勋蹬着脚往里缩，“别过来！”

    感觉到他在害怕，穆江沿往后退了一步，“我只是想抱你去卧室。”

    郭成勋眨了眨眼睛，嗤笑道，“你那老相好走了？”

    穆江沿点点头，“我真的跟他没关系了。”

    郭成勋看了他一会儿，“穆江沿，我在你心里到底有没有一点分量啊？我知道今天这事和咱俩现在的情况都是我活该我自找的，但我喜欢你那幺多年，你至少也…”郭成勋露出一个苦笑，“你一巴掌把我好多东西都打没了。”

    “今天给个准话吧，穆江沿，你喜欢我幺？”郭成勋看着他，问道。

    “我…不知道。”穆江沿皱起眉。

    郭成勋笑了笑，在沙发上蜷了起来，“我明天再走吧，现在真的好难受啊……”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