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欢。他们以我的名义出去横行霸道,我找来京城最不能惹的王爵之人给他们冲撞。当初一场事情闹得满城风雨,我被贬了一级,他们被逐出京城,这辈子不得入京。”
光是听着县太爷的描叙,李季都能感觉到当年的精彩。虽说县太爷官降一级,却能避免了以后长期的麻烦。这样的买卖,李季觉得值。
“他们就此老实了?”
“怎么可能。”县太爷将后续说完,“没过两年,我就接到了他们的信。当时我在京城升上了五品中书,他们在外省,私自给我签了婚书,要我娶外省知府之女。还以我的爹娘做要挟。许是老天爷都在帮我吧,我当时正好协助差一个贪腐的案子,其中就涉及那个知府。我让同僚高发我的族人与他们有行贿嫌疑,以我的一张婚书,从县太爷那里换取了便利。我被抄家,理所应当的被搜出了那一封带着威胁的信件。说来讽刺,他们用于威胁的我的信件,到成了我脱罪的证据。”
“那后来呢?”这可比说书的精彩多了,李季连酒都顾不得喝了,忙问下文。
“后来?后来全族除了我以外,三代之内去除功名,终身不得再参与科考。爹娘被我接入了京中。他们埋怨我对族人太狠毒,我埋怨他们为了眼睁睁看着族人吸我的血。平日里头功夫繁忙聚少离多,前几年他们先后去了。”县太爷说到这里,基本上将这二十年的遭遇交代清楚了。
李季咽口口水,考虑一下才将心底的疑惑问出口:“斗胆问一句,这些年,您可有娶……继室?”
理论上讲二人是私定终身,户籍都没上,算不得县太爷的妻子。但既然县太爷说李嫣是他的夫人,那么她就是县太爷的夫人。
“没有。”说起这个,是县太爷这么多年唯一的骄傲,“再多的压力我都挺过去了。只是我米想到,李嫣没挺过去。”
李嫣,县太爷共喜欢叫这两个字的全名。因为这两个字,早已经可以再来他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那……您为什么不早些找过来?”前几年为了获得主导自己的权利,跟着族中人斗争,可以理解为没时间,县太爷两年前到京城,距离跟李嫣分开足足差了十八年还要多一些。
这么长的时间,县太爷早干什么去了。
其实县太爷也在扪心自问,为什么不早些过来。
“我在京中任职,每隔六日休沐一日,就是休息一日,平常时间都是有植物要办。官员的任职都是圣上批阅的,我几次递交折子想要过来,哪怕是跟随钦差大臣过来巡视也好。只可惜这里太过于偏僻,但凡有些前景的官吏都不会忘这里派遣。一般在一个位置上商人,基本上三年一轮回,这三年里头,很难有什么改变。”
官场上的事情李季是一点都不知道的,县太爷这么说,李季也听不懂。只能明白县太爷不是故意补回来找人的,他有自己的无可奈何。
“那您现在是怎么来的?”李季费解。
“贬过来的。”县太爷讽刺笑道,“我多次上奏要过来不曾让我如愿,没想到奸臣当道,挖了个陷阱装我进去,反倒是随了我的愿。”
官场上的事情无须跟李季多言,反正李季也听不懂。当年解决族人时候县太爷就已经是五品官职了,李季能够想象的道被贬之前县太爷在京中是什么样的官职。这些年来肯定有所迁升。他来到此处这二年来,一片祥和,百姓安居乐业。
李季不难想象,会是什么样的朝廷,会将这样一个有大作为的人贬到了这个穷山沟沟里。
“您……您想过回京吗?”若是县太爷要回京城继续当官,会不会将二狗子一并带走?
答案是肯定的。县太爷离开,怎么可能不带走唯一的儿子。
县太爷摇头,给了李季一颗定心丸:“至少眼下不会了。圣上病重,太后母族外戚干政奸臣当道,朝堂之上早已一片乌烟瘴气。我既然种了他们的圈套,以后要想翻身也困难。还不如干脆留在这里,好歹留在这里,我能保证这一方净土。”
县太爷在努力保证这一片百姓的安居乐业,再多的地方,县太爷无暇顾及。
一个人的精力就那些,他不是个将天下安危归于己任的人。只要在任上,问心无愧就足够了。
跟县太爷说了这么多掏心窝子的话,李季心中是感慨万千。若不是听见县太爷亲口说这些,又那里会知道这中间有这些曲折的事情。
“您这些年,过得也不容易。”这是李季听了这么多故事坐下的总结。
“比不上李嫣的万一。”当年如果不是好胜心重,一心往上爬摆脱族人,而是见好就收,想尽办法被调任过来,甚至干脆辞官过来寻找李嫣,说不定就不会有李嫣的抑郁而终,二狗子也不会走失深山,受了那么多苦。
只可惜没有如果。
县太爷欠他们母女的,终究太多。
李季低头无言,县太爷越是这么说,李季越是不能把二狗子从他身边夺走。
县太爷看出了李季的异样,此时的县太爷已经醉熏,借着酒气,他突然来了句:“你且回答我,你跟二狗子,是不是,是不是有什么……”
李季猛然抬头,目光带着惊愕。
仅仅是这个表现,就足够县太爷明白一切了。
二人相视无言,县太爷几次压抑情绪,才勉强问道:“多久的事了。”
“不到一年。”李季老实答道。
县太爷猛然将被子往桌子上一撂,脸上怒气酝酿,终究没真的将李季怎么样。
“现在的我管不了长安,甚至我还要顺着他来。所以我对你,无可奈何。但不代表我会让你们鬼混下去。这世界上喜好男色的男人众多,我不反对,可若是影响了长安以后娶妻生子,我不会任由你毁了他。”
李季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反问一句:“你做的了他的主?”
县太爷道:“现在做不得,总有一天做的。”
没及时听到李季的回答,县太爷问道:“怎么?你不信?”
“我当然信。”李季笑的讽刺,“不过是重演一出二十年前罢了。”
“放肆!”县太爷怒喝。
李季目视县太爷,毫无惧色,张开嘴生硬的吐出四个字:“草民知罪。”
县太爷被李季气的直发颤,嘴唇抖了抖却找不着话来说。往深的讲,二十年前,县太爷的爹娘,何不是抱着同样的想法?
哪怕县太爷的初衷,是真的为二狗子的好。
县太爷凝眉:“你是个男人。”
李季:“男人怎么了。”
县太爷:“你无法给他留个孩子。”
李季:“为什么要孩子。”
越说县太爷眉毛皱的越深:“自是传宗接代。人老如灯灭,子孙承欢膝下,养老送终,死后香火昌盛,才不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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