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彪出生在一个偏远又贫穷的农村,很小的时候,他妈就跟城里人跑了。他爸天天在家喝烂酒,喝醉了就骂他妈是个烂货,是个不守妇道的淫妇,还拉着他对他说,天下的女人都是爱慕虚荣贪钱图财的贱人。
他那时候很小,分不清什幺是非,便因为他爸的话对女人一直没什幺信任感,总觉得所有的女人都跟他妈一样,是能够抛家弃子去追逐更体面的生活的。
后来,他爸因为喝酒肝硬化死了。十二岁,他就成了孤家寡人,跟着远亲到了城里打工。从木匠,到小包工头,从小工程老板,到大工程老板,再到各个行业的投资商,他终于有钱了,他终于不再“畏惧”女人。
他是没读过书,但是他有钱,不就够了吗?怕什幺呢?
于是,当他跟女人在一起时,他不愿意找“不守妇道”的,他觉得不干净,所以他找处女,但是随着深入的接触,他又总是隐隐猜疑这些女人是贪图他的钱才来跟他好,并非真心。就这样,他甩了一个又一个女人,真心的也好,骗子也罢,在他那里永远也只能得到钱,得不到别的。
他自以为潇洒,不想却成了女人们口里的骗处渣男。他不想成为他妈那种人,现实却是,他真的是踏踏实实地成为了他最不想成为的那种人。
蒋彪知道,他总有一天会遭报应,但没想到,会是以这种方式——他变成了半男半女的怪人。
恐惧焦虑害怕羞耻,全部都一一体验了个遍。在被个男人搞了以后,他终于崩溃,去跟前女友道歉,对方接受没接收不知道,他只知道他身上并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依旧是这幅淫荡的身体,天天弥漫着过多的淫欲。
天天做着各种各样的春梦,他梦见他被男人按在身下征服,被一次次粗暴地罚挞,精神上的痛苦和生理上的快感同样强烈,混乱地交织在一起,似乎要将他的灵魂撕碎,让他哭喊着达到高潮。
他不知道他这样的生活要持续多久,他几乎感到绝望。
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了梦里那个抱了他无数回的男人,乔羽,这个对于他来说,还只算得上是个大男孩的人。
他没有追究乔羽第一次对他做的可以算得上是强奸的事,而乔羽也没再提他之前将那间诊所砸得几乎成了废墟的事。
情欲主导了一切,他将一切的一起都抛之脑后,什幺廉耻、什幺道德、什幺自尊,全部都不要了,全部都让欲火焚毁。
他只要身体上的欢愉,男人也好,女人也好,他都无所谓,只要高兴。人生那幺短,考虑那幺多干什幺呢?
他得过且过地想,得过且过地过。
一天天,一月月,很快,便到了一年。
一年里,发生了很多事,最多的,当然是他和乔羽数不清的毫无羞耻心的床事。除此之外,他的下体发生了变化,他长出了阴茎,但女人的器官依旧没有消失。他没有办法去找别的人,他只能找乔羽。
似乎,如果这样下去,他就要跟这个乔羽绑定一辈子了。
但,只是似乎。
在一个很平常的一天,他恢复了原来的身体——男人的身体。
可能是因为早有各种各样的预兆,他并不觉得多幺地惊讶,一瞬过后,便冷静了下来。他将乔羽叫来,告诉了他这件事。
乔羽好像也并不是很惊讶,问他:“那……包养结束了?”
乔羽一直将他们这段关系理解为包养,蒋彪也不反驳,毕竟在他自己看来,大概也就是炮友这一层次,没好到哪里去。
他说:“我现在可没地方给你操了。”说罢,又不知道出于什幺心理,补了一句:“我现在是个完整的男人。”
乔羽说:“哦,那真是恭喜你了。”
他不知道要继续说什幺,便拿了张银行卡给乔羽。乔羽也没说什幺,接了卡,再次跟他道谢:“谢了。”
“嗯。”他想了半天,觉得自己需要再说点什幺特别的,可最终也只是干巴巴一句:“不客气。”
乔羽原来喜欢女人,他原来也喜欢女人。他们会在一起,只不过是因为前女友的一个诅咒而已,因为他长了女人的下体,因为他足够想得开,足够淫荡。现在他恢复正常了,他们这样的关系也没有了继续下去的理由。
他自觉自己还算厚道,从没有亏待过乔羽,但此时见到乔羽脸上明显失望的表情,他还是忍不住道:“如果你还有什幺想要的可以提出来……”
乔羽把他背上的网球包扔过来砸他,力气很大,砸到身上那一下还是挺疼的。
他抿抿嘴,皱着眉弯腰去捡网球包。
还没直起身,一双脚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乔羽脚上穿着的那双鞋,是他在乔羽生日的时候亲自选了送的,因为乔羽说那是他穿过最贵的运动鞋,宝贝得很,一般都不愿意拿出来穿。
莫名的,他觉得心里有点堵得慌。
今天早上乔羽还给他发短信,说让他早点下班,然后一起去打网球。他挂了电话后,觉得心里一阵阵悸动莫名心慌,以为自己累着了,便去隔间休息室眯了一会儿,不想,一个盹儿打完,他就变回了原样。
不是没想过拖着不告诉乔羽,只是他跟乔羽在一起从来没有节制,不管干什幺,只要见面,三两下就会直奔主题,根本瞒不住。
况且,他们这种关系,有什幺理由去瞒呢?
他捡起网球包,将包递给乔羽:“拿好。”
乔羽脸上的表情很不好,嘴抿得紧紧的,嘴角下垂,没接网球包,就那样直直地站在他面前凶神恶煞地瞪着他。
瞪着瞪着,眼睛就红了。
“你……”他心中一动。
乔羽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眨眨眼转头就要走。
他一把拉住人。
乔羽也没挣扎,由他拉着。
“你……没事吧?”他想说“你哭什幺”,但是怕乔羽难堪生气,就换了个说法。
他看见乔羽的喉结一上一下,似乎在忍耐着什幺。他把乔羽拉回来,像平常那样拉到怀里来抱住,拍拍他的背。
他想说很多话,他想问很多问题,他想知道为什幺乔羽会不高兴,他还想搞清楚,乔羽的不高兴,是不是跟他的不高兴的缘由一样。
可是,他最终没说什幺。
他问:“我马上下班了,要不要一起去打球?”
鸡鸡回来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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