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洛一点也没有放弃的意思。
“什么事,电话里不能说?”安好皱皱眉,她一来就会拖着自己不停的说,不影响工作效率才怪。
身后传来一阵轻巧的脚步声,又有服务生经过,安好没上心,继续跟梁洛拉距战。
“说不清,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晚上见面聊吧。”梁洛坚持。
“那行吧,事前说清楚,等我把手里的工作忙完了,再联络感情。”来可以,当然,有条件得配合。
“OK,今晚我要抱着你睡。”梁洛笑。
“抱着我睡,行呀,你想抱就抱呗,我又不吃亏。挂了。”说完就收了线,笑着深吸一口气,植物多空气果然清新些。
莫怀远双手插在口袋里,神色淡漠的打量着眼前的背影。月色似水,清清浅浅的洒在她的身上反射出一层朦胧的光,长发披肩,纯白色雪纺衫,小脚裤将她的小腿包的很好,衬得线条优美。她站的似近似远,近的好像触手可碰,远的又似遥不可及。缥缈似梦,他脑子里不自主的蹦出一个词,遗世而独立。
“安老师,进去吧。”身后响起一声轻唤,“莫先生也出来了。”紧接着一声惊呼。
安好闻声回头,只见一抹俊逸的背影匆匆离去。
2.勇气
坐在高大的四脚椅上,安好抱着腿,认真打量脚趾。指甲油掉了不少,得重新涂了,用的是透明甲油虽然没什么颜色,好歹光脚穿凉鞋指甲亮亮的看起来健康些。
“想好了没,先听好消息还是坏消息?”梁洛面色已经不耐,眼前的这妞,总是一副不温不火的模样,好像就算天踏下来也有高人顶着样,再大的事儿,也轮不上她操心。
“我说了随便。”安好无所谓的回应道,要不,这次上个亮点的颜色。红色,太艳,黄色,太俗……算了,已经换季了,不穿袜子脚会凉,干脆啥也不涂了,不穿凉鞋换皮鞋就是了,省事省心。
“我给你点提示吧,好消息是关于你的,坏消息是关于我的,你挑吧。”梁洛气馁却仍然不死心,一点一点引诱她。
“你确定关于我的消息是好消息?”安好置疑的看向她,关于她的生活,她一直认为,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老天对她向来吝啬,赐完灾难后,剩下的就是平淡如水。
“齐楚舸回来了,对你来说算不算好消息?”梁洛被她那别扭的性子折磨的差点血冲脑门,揉着太阳穴等着某人反应。
“噢。”心突然掉进一片泥淖,有些上不来气,她垂眼不让梁洛看出端倪。
“你怎么不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好好,你对他,真的,没有感情了吗?”若是没有感情,这几年,为什么齐楚舸的名字像个禁忌,只要谁不经意一提,有人就会情绪低落好长时间。
没有感情了吗?安好嘴角一抿,想当初分开的时候,她好像也似这样问他的。
大学里的那个年纪,因爱生勇,爱到浓得天天粘在一起还嫌不够,什么问题落到眼前都不会是问题。她以为,只要坚持,就一定可以开花结果。
哪晓得,三年的情爱,到头来,只是她一厢情愿罢了。不甘心如她,等了几天终于在他宿舍门口堵到他,说,齐楚舸,我们不是说好呆在最美好的地方的吗?为什么你突然要出国留学?你之前跟我一起打留校申请都是做做样子的吗?你为什么不同我商量一下,你知道,我的功课不差,再拼一点,可以跟上你的,我们可以一起去,为什么你不同我商量一下?
齐楚舸眸沉如漆,面色平静,就那么悠悠的看着她,什么也不说。
有时候,什么也不说比什么都说更伤人。
齐楚舸,你不爱我了吗?你对我,没有感情了吗?
平静的面容似乎起了一丝波澜,仔细看,好像又没有,安好第一次觉得手足无措,心很痛,像是把很钝的刀子一下一下剜在心尖上。
“安好,好聚好散吧。相爱一场,我不想到了最后,弄的相恨相伤的结局。”他耸耸肩微微一笑,好像讲的极符情理的一件小事,根本不用太计较一般。
“好聚好散,好,我跟你好聚好散,你再跟聂冰双宿双飞直奔美利坚共和国,对不对?”她怒极反笑,男人原来都是这样,前一秒还说爱你爱到山无棱天地合,结果下一秒就可以牵着别的女人共赴云雨。
“齐楚舸,我如你所愿。”她甩着长长的马尾潇洒的调头就走,最后的尊严,她决不允许任何人再践踏半点。抬头挺胸,给他个骄傲的背影,她安好放得开。脚下的步伐越来越快,她死咬着唇,生怕一松口就哭出声来。
“好好,想什么呢?”梁洛瞧着她眼神没有焦距,忍不住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没想什么。”安好微微一笑,“我把一切都交给了时间。”时间才是治疗伤口的良药,她需要时间,就如同当初,审请书批了下来,她死捏在手里硬是没准自己哭。地球上少了谁不一样转,她不要当懦夫,她不怕每每呆在熟悉的场景里,一个人凭吊死去的爱情会多难过。当你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你就有足够的力气去遗忘。
“那现在说说关于我的坏消息。”话题沉重影响心情,那就适可而止,梁洛茬开话题,“我失恋了。”
“如果我说见怪不怪了,你会不会揍我?”安好不经大脑的就张嘴道,“你终于甩了陈辉,准备迎接新恋情了,恭喜呀!”
“没有同情心。”梁洛翻了翻白眼,“也没有爱心。”
“我对你这种花心花肺花肚肠的人,一直都是没心又没肺,你又不是今天才了解。”安好边笑边伸脚穿鞋,朝床边走去,“睡吧,明天新生开始军训,俺得盯着,这么毒的太阳,这么高的温度,生不如死。”说完哀叹一声。
“行,睡吧。”梁洛跟着起身,慢悠悠爬床,“跟你同住的那妞,今晚不回来?都这么晚了,也没听到啥动静。”教室公寓小两室一厅,安好跟外语学院的一位教学秘书同住,姓米。
“不知道,操好你自己的心吧。”安好嚷道,转身背对她,“食不言寝不语,晚上东扯西拉不少了,睡觉。”
“睡就睡,你了不起噢。”梁洛撇撇嘴,翻个身也拿背对她,窗外明月当空,希望,某人一夜好梦不要失眠了。
“教官好,教官好,教官辛苦了。”问好声停,紧接着三声有节奏的拍掌,啪啪啪,士气高昂,响彻云宵。
安好找了棵大树好乘凉,担忧的盯着院里的几个队列方正,今天第一天军训,上午气温还行,再加上新生们对军训的新鲜感,一个两个都鼓足了劲,态度积极得不得了。
只是下午这气温陡升,上午训练也耗费了不少体力。若是现在训练强度再一跟上,不晓得,这些温室里的花朵们受得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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