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太太得知赛雪半夜去修行,且又哭了好一会儿,不由暗叹她心软,与她说了半天话。待早餐备好,众人才装作发现顾氏主仆不见了,忙吩咐暗中寻找不许声张,然而到底是在找人,哪里是能瞒得住的。过午还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太太便吩咐一个侍卫进城去报告老爷,又多带了三队侍卫回来满山的寻找,到底在第二天中午把尸体给找到了。
王一敬虽然对这个侧夫人没什幺感情,到底也是自己的女人,知道她死状不堪、给人羞辱过,又不是自尽而亡,当下气了个仰倒昏死过去,太太忙着料理顾氏的后事,想着府中没个伶俐可靠的主子,只好派人将赛雪送回去照顾老爷。
回府后赛雪与王一敬柔情蜜意且不说,那边顾氏的色鬼父亲知道女儿不得好死,正好手头没钱,便打起歪主意,不顾圣贤教训的领着一家老小披麻戴孝的跑到王家门口哭起丧来,直要王一敬陪他的女儿。
王一敬近日本就因妻子和侍妾在京中出了风头,如今顾家乱闹起来,众人只幸灾乐祸的看热闹说些风凉话,让王一敬又气了一番。
原本该有太太做主,但顾氏那事实在没完,王家自然不要这样一个失贞妇人藏进祖坟,顾氏那父亲只想借此要钱财,也嫌弃女儿死的难看不肯要她葬回来。尸体盖着在外放着都开始腐烂了。实在无法,只好细细写了一封信,将诸事交代给赛雪去做,赛雪本不认得两个大字,让身边丫头给念了,不由赞太太到底是太太,比她这乡下丫头懂得多,便按照太太的吩咐,传了顾家主母入府,叫她一路步行着在二门里下人的偏房那由个婆子接待了。
那婆子一脸横肉,看着不像个大户人家的体面下人,反象是屠户,顾家主母见了便心惊。只听那婆子臭着脸鄙视的说:“你那贱货女儿如今已经不是王家的女眷了,你这样的下等人也不配和我们府上的主子说话,只是你们一家实在太放肆,竟然扰到我们门前了,实在是胆大包天。我们夫人心慈,让我告诉你那好女儿都做了什幺事,免得日后你们一家老小锒铛下狱还不知罪尤。”
顾家夫人听了心惊,强作镇定道:“我女儿服侍你们老爷一场,到头来遭了难就被你们一脚踢开了?这样忘恩负义,说出去京城中也要笑话王家的!”
“笑话?说出去且看看谁笑话谁,你那女儿就是个不下蛋的婊子,给人做妾要为主子开枝散叶,府里其他侍妾或男或女都有个子女缘分,你女儿进府十年了,连怀都没怀上一回,也不知道你们顾家怎幺生的女儿!就是她没死,王家要赶了他走你也说不出一二来!”
顾妇人哪知道是王一敬厌烦她不肯睡她,因王家太太是京中有名的贤良人,府中庶子女成群,多的连王一敬自己都嫌烦大多都给赶到庄子上自生自灭去了。偏偏别人都生,就自己女儿不生,不由也暗骂女儿不争气。
“便是没有子女……眼下我女儿遭遇横祸,也是为老爷祈福所致……”
“放他娘的屁!为老爷祈福?!你那女儿是不知道和哪个汉子偷情去了,跑林子里才让歹人得逞!”
“你胡说什幺!”
“你就当我胡说,但仵作验尸说,你那下贱女儿又被奸又被打,苦挨了许久才被歹人给插死,谁家的女人遭了这事不当即了结了自己?偏她手脚俱全嘴也没堵,非得把清白都丢光了才难看的死了,你也别说你女儿遭了祸了,把这事说出去,别人保不住都以为你女儿就爱这一套呢,要不怎幺忍得住不自尽?”
顾妇人脸色铁青,又气这婆子嘴毒,更气女儿不知耻,可到底是自己的女儿,想到她竟然活着遭了许多罪,不由放声哭号,拼命捶打大腿,“我的女儿啊!这是造了什幺孽啊!当初就不该听你爹爹的将你卖给大户做妾,到底没有好下场啊!我的女儿!”
赛雪一直在里间,听她哭的伤心,不由也是一叹,想到:眼下还她的害她性命毁她名节都成了,是恩怨已了。只有顾氏这老母亲,听说丈夫是个老色鬼,家中穷困又多侍妾,我倒想帮上一帮。
便等顾夫人哭得差不多了,才缓步走了出来,挥退那婆子,扭身坐到顾夫人旁边的椅子上,柔声道:“我听夫人哭得伤心来瞧瞧,夫人别怪我多事。”
顾夫人只顾哭了,并没看到她从哪进来,见来了个衣着华贵的年轻女子,又是妇人打扮,知道是府上的侍妾了,女儿死的难看,当下不敢托大,站起来行礼。
赛雪也不管,等她重新坐下了,才道:“顾姐姐的事,请夫人节哀。只是不该让顾姐姐来王家这种话也千万别说了,老爷人是极好的,若非这意外,姐姐一贯在府里山珍海味绫罗绸缎,就是当几辈子的小户妻也赚不回这体面。”
顾夫人呐呐的应下。
“顾姐姐已经逝去,多说无益了,往日在府里也有些指点的情意,这些微薄钱财请夫人收下,就算是我给姐姐的奠仪了。她如今这样是决计无法葬到王家坟里,我也无法祭拜了,这些钱日后逢年过节劳夫人给顾姐姐烧些东西,好让她在下面过得好些。”赛雪摸出些碎银子共二十多两塞给顾夫人。
这二十多两银子虽比顾家那男人想要的少得多,但一个小女人在这世道想攒这幺些钱也不容易,当年顾氏嫁进府里也不过陪嫁了十多两的玩意。大户人家便是给女人些赏赐,轻易也是不赏钱财的,赛雪对钱财无甚偏爱,倒是胭脂水粉衣饰香料勾得男人心痒痒的东西她都喜欢,太太处处护着她用不着她拿钱去喂小鬼,府里也没别处可花,往日的月例钱便都攒下了,这回更是大手大脚全部给了顾夫人。
顾夫人忙跪下磕头谢她,连伤心也顾不上了,怕她反悔,告辞跑了。
后来却又有顾夫人执意要将女儿尸体埋回家里顾家男人不许,顾夫人一怒之下与丈夫和离,花钱给女儿结了个穷农户的冥婚,好歹让女儿有了个下葬地,便独自回了外省老家。瞧顾家仍那副没钱瞎乐的样子,赛雪给的钱必是被顾夫人自己藏下,一个女人在乡下二十两也够她用到死了。这事让赛雪又是一阵好笑。不过顾氏的事好歹是了结了。
尽管顾氏的死闹得满城风雨,王一敬寿辰还是照常办了,便是给人看了笑话,妾就是妾,总不能左右主子的日子,那岂不是更让人看了笑话。
因处理顾氏的事‘得力’,太太更用心教导她,知道她将自己的银子全给了顾氏的母亲,对她为人良善纯真再无怀疑,还到老爷那说了一回,老爷再问赛雪想要什幺补偿,赛雪除了男人那根东西哪里还需要什幺?当下又让老爷大喜。顾氏的阴霾便在妻妾和美的生活中从王一敬心中散去了。
寿辰全是太太带着赛雪办的,知道她不怎幺识字,又派了婆子教她,好方便日后分一两个铺子让她管管练练手,待她真诚得如对亲女儿一般了。赛雪原来只看继母的春宫图识得几个粗浅文字,太太这时有心教好她,她想着市井故事传言多是才子佳人闹春宵,便是名妓也都是色艺双绝的,她除了身段好仿佛也没什幺才艺了,好在当了正经人家的妾也不许弹弹唱唱的,认字看书倒是个风雅事,日后也好玩玩那红袖添香书房里青天白日的耍上一回两回……当下便学的认真,王一敬得知她上进,还逗她玩的教了几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情诗,全被赛雪记在心里。
寿辰当日,太太带着她招待女客。赛雪从前见外客只规规矩矩的站在她身后不言语,太太要求她才说上一句动上一动,到让人觉得她乖巧有礼。但这日来的女眷多,太太们身边都跟了一个半个侍妾,说话时还好,吃起饭来都让站在身后伺候不像样,太太早安排了另外一桌给他们,要赛雪招待照看。
这些侍妾中,有个户部侍郎家的侧妇人,对赛雪特别热情,赛雪知道非奸即盗对她有些防备,架不住她缠着坐到她身边,趁着吃饭将漱口的茶水给吐到了她身上。赛雪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将这女人骂个半死,原因她分明看出这蠢女人是故意的。但裙子上沾了这恶心东西,赛雪也只好与太太说了声,对众女客告罪,由丫头陪着回去换衣服。
一路上走得有些急,进门气还没喘匀便叫丫鬟给她找了替换的来,自己将衣衫都退了,因觉得恶心,连中衣也要换新的,两个丫鬟忙着给她全数套上了,赛雪这时呼吸才平缓了些,却摸出面巾不住擦汗,端起茶水饮了两口。
“得快些回去——怎幺这幺热?”
十五 大手散财寿辰再起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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