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了手。
何瓴生没忍住轻笑出声,“……真的?”
“咋啦!我就不能写民间疾苦的文艺片吗?你知道我大学拉过多少片儿吗你?我那个大学不过绩点根本拿不到毕业证的!”阮折气何瓴生笑他。
“为什么写这个题材?”
何瓴生今天好像心情不错,话也比平时多一些。
“因为我妈呗,我就想给她写一部片子,当时为了拿那个校级证书,我熬了一个多月才写出来的……”
“……”何瓴生直觉,在他母亲这件事上,似乎不能问为什么。
可阮折的话像是跟着漫天的雪花飘出来一样,“我妈是未婚生的我,后来把我交给我爸就不见人影了,我再没见过她。”
街边jingle bells的童音还在叮叮当当的唱,灯火染满北京城的街道,在这个迷醉美丽的城市,或许有的人注定无家可回。
“你既然能写剧本做狗仔干什么?”
阮折看了他一眼,何瓴生的眼睫毛露在围巾外面,呼出的水汽凝结在上面,映着街边店薄金色的灯光。
“……混日子呗,又没人管,我有资本为什么不过得舒服一点儿?”阮折挑挑眉,吐出一口白气。
何瓴生有些生气,却也不知道为什么:“你是不是就准备这样过完一辈子?”
阮折一笑:“那怎么了?”
“那你还回学校去做什么?”
“……”阮折站住了,“你又跟我吵架,我就真的那么不值得你看吗?”
何瓴生侧身也站住了,阮折的手还塞在何瓴生大衣口袋里,“……嗯。”他说。
“我为什么就非要拼死拼活的生活?跟你一样?你现在这么犟是什么理由我不知道,但我没有理由那么做,我现在过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这么拼?”
“……”何瓴生不想回答,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何瓴生,无论怎么样,你喜欢我的,是不是?”阮折攥紧何瓴生的手指。
“……你当时说过,你既然做了选择,就绝不会放手。我也是。”
“就只是一个选择吗?”阮折皱眉,手底下攥的力道更加一层。
何瓴生把手从口袋里抽出来,“我不知道。”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喜欢,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要对方活的更认真一点,明明该是个无关的路人,明明不该被这样的人牵动。
兵败如山倒,何瓴生已经显出不知所措来。
人心脏的跳动好像永远不受大脑左右。
“你不知道?你为什么还不知道?我们那天晚上你就说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真的……没感觉?”阮折盯着何瓴生围巾边缘的眼睫毛,眼睫毛上挂着水珠,像是哭过。
“回去吧。”何瓴生主动拽了拽阮折的手。
阮折虽然有些不情不愿,但还是靠了过去。
他们慢慢地走着,路上的行人很多,夜晚的街道繁华而热切,地上已经有些潮湿,他们的鞋边都沾上了水渍,但依然脚步缓慢,阮折时不时的拉何瓴生一下,怕他不小心摔倒。
坐地铁是北京城的必修课,就算是阮折这种公子哥也不能免俗。
何瓴生被阮折挤在门边,地铁里声音有些嘈杂,何瓴生一时分辨不清阮折的方位,下意识伸手去抓身前的人。
阮折拉住他伸过来的手,声音贴着耳边:“你别太往后了,靠我这边。”
人多的地方何瓴生不得不听阮折的乖乖靠近他。
“何瓴生?”
“……”
“在听没有?”
“嗯。”
“过两天我走了,你……你必须每天给我打一个电话!不然小心我治你!”阮折狠狠盯着他。
何瓴生莫名觉得想笑:“好。”他知道,如果不能见面,至少一天一个电话,否则就阮折那个性子能直接从英国飞回来闹他。
“你保证!”
“……”
“……你亲我一下。快点!”阮折突然趴在何瓴生耳边小声道。
“在……这儿?”何瓴生吓了一跳。
“就当保证了,快点!现在就要!”阮折耍无赖的本事可是一流。
刚刚还在吵架,这么快就能忘了伤疤又贴上来……
何瓴生有些犹豫的偏了偏脑袋隔着围巾挨了一下阮折的脸。
阮折不满意,伸手想把围巾扒下来,但还是顾忌到这是地铁上,只能不满地隔着围巾在何瓴生脸上迅速咬了一口,至于咬没咬中脸,何瓴生这人总是被他咬疼了也没什么大反应的,这会儿也看不出来。
不过何瓴生还是低下头,漏出来的耳尖红着。
“你这么容易红耳朵,你这都怎么演戏啊?”阮折笑他。
何瓴生好像无处可藏,“……就那么演……”
“这会儿别急着脸红啊,我的利息你还没给呢……”阮折靠近那只红色的耳朵轻声笑道。
何瓴生没答。他倒也不怎么排斥,反而还有些喜欢,毕竟那种感觉他上次也只是浅尝遏止。
那种感觉是他没有过的,何瓴生觉得很新奇,但是这种事情难免害羞,他总是冷漠待人惯了,突然有个人死皮赖脸二话不说直接闯进来,不仅对他亲亲抱抱摸摸还做了那些他想都没想过的事情。
刺激是真刺激。可何瓴生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今晚的“利息”。
“……好。”何瓴生想什么答什么。
“……你说什么?!”
“我说好。”何瓴生无奈,他开始觉得坦诚或许是个错误的选择。
阮折突然不说话了,直到何瓴生问他也没回答。只是满脸通红地站在那儿,眼神飘到别的地方,胸口咚咚跳。
“这……这可是你说的……”阮折到站才小声说了一句。
何瓴生声音淡然,但耳朵的红还是一直褪不下去,安慰似的捏捏他的手心,“走吧。”
阮折脸扑扑红,几乎要冒起烟来,“嗯……”
他喃喃道:“你今天怎么这么主动啊……”
“……”他们紧靠着往夜色更深的地方走远。
何瓴生被自己的按键手机铃声吵醒,伸手从枕头底下摸了出来。
杀青宴在晚上。
这或许是何瓴生吃的最后一次杀青宴了——如果他的眼睛一直这样瞎下去的话。
综艺可以借热度参加,但拍戏不同,何瓴生当初非要拿下这部《盲花旦》的原因也是他很难再找到角色了。
如果他的眼睛在这次真人秀后还没治好,怕是真的要告别了。
“……嗯……你干什么……”阮折一胳膊把人搂过来,在头上蹭了蹭,挨着脑袋继续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学物理专业的,虽然学的并不怎么优秀,但我依然热爱伟大的物理学。
历史上伟大的天体物理学家史蒂芬·霍金先生二零一八年三月十四日回归了
分卷阅读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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