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全黑透了,大学校园内反而是最热闹的时候。数十个人穿着印有武术协会字样的文化衫,成群结队喊着号子沿整个学校街道奔跑,因为偶尔需要避让夜游的情侣和其他社团占据的场地,由高处鸟瞰他们就宛如一条扭动的蟒蛇。陆子瞻骑一辆旧款的折叠自行车,猛拨车铃从蟒蛇腹中笔直穿过,惹来一片骂骂咧咧的抱怨,其间甚至夹杂了几句脏话,粗鄙不堪的问候他祖宗和亲娘。
他倒像没事人似的把嘴里正咀嚼着口香糖吹出一个泡,“啵”地一下对着他们咬破,浑不怕这群人背后印着的字,故意挑衅一般,放声揶揄道:“要练竞走到操场上走去,别在这儿堵我路。一个个跟在地上爬似的!”见那协会打头的几个脸色一沉,气冲冲地开始撸袖子了,又拼命蹬着脚踏一溜烟跑没了影。
岑缨抱着语法书在宿舍阳台上独自复习,临近期末,俄文系的学生不是像他这样埋头苦读,背单词语法背得昏天黑地,废寝忘食;就是像他室友那般关起门打游戏,醉生梦死,破罐破摔。他不怕吵,但特别怕室友输了游戏开语音骂人,张口就是极其流利的俄文,却没一句正经话,害他也满脑子回想这些污言秽语,影响到复习状态。
不成想刚躲出来没几分钟,又偏巧撞上陆子瞻这一幕,岑缨见怪不怪地暗自翻了个白眼,心说姓陆的还是这幺讨打,跟他那辆总会吱嘎作响的破自行车一样烦人。可转念一想,他不是隔壁理工大学的吗?大晚上不回寝室跑我们学校来干嘛?便忍不住伸长脖子,多瞥了一眼陆子瞻渺小的后脑勺。
岑缨和陆子瞻的交情细究起来算是穿一条开裆裤长大的发小,但这交情也分好坏,很不幸他与陆子瞻就是后者。两人自幼关系恶劣,势如水火,岑缨颇看不上陆子瞻流里流气,成天惹事生非的德行;陆子瞻同样嫌恶他装模作样,把自己看做一轮冰岛孤月,目下无尘的骄矜。
他们两个住在同一个小区,同一栋楼房;念过同一所幼儿园,同一所中学,私心里却从来没有把对方当成朋友或者最普通的熟人看待。除非在家长面前虚与委蛇,才有可能摆出一副笑脸,互相喊全名。
所以他窥探着陆子瞻逐渐消失在路灯照耀不到的阴影下,一字不吭,好奇与疑虑都憋在肚子里,揣测这姓陆的八成又邂逅了他学校里的什幺花啊草啊,连夜跑来装情痴——他们就读的大学仅一墙之隔,操场挨着操场,军训那会儿陆子瞻就爱跟同学趴墙头偷看这边有没有天然去雕饰的漂亮女生。千挑万选相中了一个学芭蕾舞的白天鹅,便经常旷一整天的课约人家出去吃喝玩乐,以至于后来穷得连泡面都吃不起,使尽威逼利诱的手段找岑缨借了一千来块钱应急,都大三了也不见他还。
想起这事岑缨就火大,既怪自己当时没骨气,又心疼花在其他女人身上的那笔钱,一个单词都复习不进去了。合拢书本,推开阳台的玻璃门,敲了一下坐在门边打游戏打得面红耳赤的室友:“把耳机戴上,我要睡觉了。”
那室友战得正酣,腾不出手戴耳机,随口说:“别睡了,我点了夜宵,等会儿请你吃,让我好好打完这一局。”
岑缨上次贪嘴吃了室友请客的炸鸡,拉肚子拉了三天,周末回家都不敢骑自行车,只好站在陆子瞻的车后蹭了一程,挨了他不少笑话。难免心有余悸道:“你点了什幺?要还是炸鸡,我不如饿着肚子早点睡。”
“烧烤。”那室友连忙吐出两个字,蛊惑他道,“学校后街挂灯笼那家的,而且点了双份小黄鱼。”
靠近男生宿舍的围墙外有条商业街,入了夜烧烤摊子随处可见,其中一家店门口挂了两盏大红灯笼,口味最佳,生意最旺,他们整个寝室都是那儿的常客。岑缨听到“双份小黄鱼”这句,馋得咬了咬下嘴唇,欣然同意,抱着书再回了阳台上,边翻边等。
夜晚十一点学校准时熄灯,所有宿舍楼与东西南北四个方向的出入口都会上锁。期末虽然管得宽松一些,允许车辆彻夜进出校园,但宿舍大门仍旧严防死守,甚至查得更仔细,像是故意想在这种特殊时期抓几个晚归的学生杀鸡儆猴似的。
就在离熄灯只剩两分钟的时候,岑缨接到一个陌生号码,不必猜肯定是夜宵外卖送到了,下意识剜了室友一眼,气鼓鼓的说:“你怎幺留我电话?”现在下去刷开防盗门的电子锁,有极大概率被记录成晚归,他这样年年拿奖学金的优秀学生,可丢不起被公示批评的脸。
那室友的游戏又开局了,实在分不出身,朝他做了一个抱拳告饶的动作:“我手机欠费停机了,拿你电话打的。就一次,就这一次,下不为例。”又骗他说跑快点两分钟足够了,电子锁的时间一贯比正常时间慢,没那幺准的。
一番软磨硬泡终于把岑缨央求得出了门。他趿拉着拖鞋一面急匆匆拾级而下,一面接通电话,只听得对面一把甚为熟悉的声音口齿清晰的说道:“您好,您的烧烤外卖到了,请……操你妈!姓岑的龟孙,大晚上不睡觉你点什幺烧烤?快滚过来接你爷爷送的饭!”
陆子瞻前恭后倨的声音几乎响彻男生宿舍。
岑缨猛然被他一吼,脚下不留神趔趄了几下,险些从楼梯上直直摔到门口,又气又怕的反骂回去:“姓陆的小王八蛋,嘴巴放干净点!信不信我回去跟你妈告状?让她抽死你!”
两个人斗鸡似的隔着一道铁门相望,恨不能立刻长出一张尖利的喙,透过缝隙啄死对方。陆子瞻最看不过老大不小的人还像个三岁小孩儿,动不动把告状挂嘴边;可他偏偏窝里怂,招惹谁都不敢招惹父母亲戚。岑缨拿住了他的死穴,就像打蛇钉住了七寸,使他的气焰一瞬间就矮了半截,不情不愿地客气道:“岑先生,您的外卖到了。还是热乎乎的,吃的时候慢一点,当心噎死。”
岑缨瞪圆了眼,脸颊因怒气而泛红,咬牙切齿的说:“借你吉言,我不吃了,退单。”
陆子瞻伸手自栅栏空隙里抓住他睡衣衣摆,威胁道:“你皮痒痒了是吧?出来拿,动作快些!”冬日寒风凛冽,争先恐后地往岑缨后腰钻,吹得他肌肤冰凉,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眼眶都不自觉盈出了泪。
岑缨原本就生得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宛如柳条般削瘦细长,带着一点病恹恹的白,仿佛轻呵一口气都能将他吹走。此刻这副相貌若从另一个角度看,便犹似面泛桃花,眼含春水,一截又韧又细的腰半露半掩,中间凹下去一道圆润弧度,勾得人莫名想要沿着那弧度划下去,划进衣服遮掩而看不见的深处。
陆子瞻心中被猫爪挠了似的发痒,攥着岑缨衣摆的手紧了紧,得寸进尺地撩高一些,显出平坦的小腹和稍稍一碰他就会颤栗不止的肚脐。半是恐吓半是眼馋的重复说:“出来,动作快些!”
“好好好……我出来拿就是了,你别在这儿耍流氓。”岑缨生怕惊扰宿管和住一楼的同学,压低了声音妥协道。再顾不得记不记晚归,刷了学生卡,防盗铁门“咯”地一下弹开了。
陆子瞻右手松了岑缨的衣服,另一只左手的小拇指勾着快餐盒在他眼前晃,等他出来取,再学垂钓者收线那样往后退,快餐盒就是陆子瞻的鱼线与饵。岑缨追了几步,依然抢不到,恼火地抬脚踹他:“我看你才是皮痒痒了!”起势凶猛,只可惜准头欠佳,陆子瞻随意一侧身就轻松躲过。
岑缨犹不服气,正欲再给陆子瞻一记窝心脚,后者却忽然发狠,使了柔道里的招式擒住他。光与影摇摆的恍惚中,岑缨就已无法动弹,宿舍楼里透出的灯光斜斜照着门口一丛矮灌木,他被陆子瞻压在灌木丛后的墙壁上,身处阴翳角落,望着满地明亮。
陆子瞻湿热的舌头先是蜻蜓点水般舔上岑缨柔软耳垂,感觉到他扭着腰挣扎了一会儿,便拿下身模拟xing交的频率去蹭岑缨饱满挺翘的pi股。他尚且是第一次尝试在空旷的户外起了yin思琦念,欲望顷刻间燃得高涨汹涌,裤裆里竖着一杆硬物,越蹭竖得越高,涨得越硬,隔着厚厚的布料都能令岑缨描摹出那东西的粗大。
“你个死变态!放开我,我不想在这种地方做!”岑缨预感到了陆子瞻接下来即将要做的事情,对于颇为抵触。他耳边听得见夜风呼啸,余光瞥得到灯下的婆娑树影;即使夜深了无人走动,他们藏身的灌木丛亦隐蔽得难以发现,暴露在四野之下的羞耻还是让他升起了一阵恐慌。
陆子瞻自顾自舔舐轻咬着他的耳垂,呼出的热气尽数喷在岑缨惨白脸侧,比单纯的亲吻更加撩拨人的情欲。由于他体质特殊,下身兼具男女两种性征,阴户相较普通处女还要狭窄敏感,陆子瞻以往会将前戏做得十分温柔细致,尝试着慢慢开拓他。
不过从第一次跟岑缨上床算起,陆子瞻还真没完全插入过他那处粉嫩的穴口,最多抵着大小yin唇磨到射出来,过过干瘾。或者趴在岑缨双腿间用手指和舌尖轮流拨弄豆粒似的yin蒂,把他玩得面色潮红,下体浪涌,大腿根部不由自主地夹紧陆子瞻,高潮时一阵接一阵抽动颤抖,抑制不住的啜泣着喊陆子瞻停下。
可一旦停下又开始委屈地呜咽,包着一汪水的眼睛直勾勾在他勃起的那根红赤赤的阴茎上打转,反过来视奸陆子瞻。
所以陆子瞻多肏了他几次之后,便将岑缨的反抗当成交媾时口是心非的情趣,这次照常顺着岑缨说:“我不在这种地方脱你衣服做,你别怕。”手却沿着后腰伸进他的内裤里,时急时缓地搔刮着岑缨的yin蒂,嘴唇也游移到了他后颈,吮吸他领口裸露出来的一点锁骨。
岑缨将近两个月没跟陆子瞻行房事,粗粝冰冷的指腹一磕碰到藏在肉缝里的凸起,他就轻轻地“啊”了一声,收缩着渐渐湿润的yin阜。陆子瞻硬得ji巴发疼,摸到一股黏稠的yin水,知道岑缨已经情动了,手指灵活地揉捏着yin蒂,让酥麻快感吞没岑缨,爽到无力挣扎,贴着陆子瞻胸膛急促喘息;有时候故意停顿片刻,搓弄他那两瓣翕合不休的肉唇,增加他yin蒂高潮时的刺激,使他狭窄的yin道内溢出更多透明黏液,大腿夹得再紧也无济于事。
等岑缨下体湿漉不堪,陆子瞻再用阴户吐出的yin水润滑他被肏开过多次后穴,修长食指刺入穴口,一边抠挖扩张一边依次叠加手指,但都避开了岑缨肉眼里的敏感所在,不准他被ji巴猛肏之前尝到任何强烈快感。
岑缨看不清四周,其他触感便愈发敏锐,饶是如此腰肢也软得直不起来,被陆子瞻单手箍着,pi股紧挨着又硬又热的阳物。贴身睡衣外面又只套了略厚的居家服御寒,省去了陆子瞻解他皮带的麻烦,身后一阵拉裤链的声音在寂静黑夜中异常刺耳。
他害怕陆子瞻禁欲多时,玩那口幼嫩湿热,犹如含萼封苞的地方玩出了兴致,抽插完后穴顺便把前头也破了,哽咽半晌,主动将裤子扯下一点,反手握拢陆子瞻形似粗杵的rou棒,断断续续的说:“我明天还有场考试……你做……做一次就回去吧……剩下的……啊……慢点!好涨……”话未说完,陆子瞻便一个挺身,阴茎长驱直入。
岑缨后面初次被陆子瞻肏弄是在半年前。他照常去陆家借外文小说,占用了一回陆子瞻的电脑查阅生僻词,却无意中发现他私藏的黄片,当即兴奋不已地在他父母面前告了一状。气得陆子瞻妈妈抄起笤帚把他从小区东门打到小区西门,没收了他所有的电子产品,包括通讯用的手机。
!..or○a;a; 陆子瞻口头认错,怀恨在心,暑假寻了一天家长们都不在的时候,学黄片里的姿势强奸了岑缨。他从小就知道岑缨身体构造与普通人不一样,原先同岑缨一块儿学游泳,更衣室里见过无数次他还未长出阴毛的白净下体,只觉得稀奇又漂亮。对风月之事有了见识以后,才真正明白岑缨的与众不同,一脱下他的裤子就迫不及待地掰开他的阴户,小心翼翼地亵玩中间那好似花蕊一般掩藏在肉唇内的yin蒂。吓得岑缨双腿乱蹬,一面拼命抗拒他侵入,一面抽抽搭搭的流眼泪。
陆子瞻尝试多次都没法找到yin道口,便在他的啜泣声中捅开了后面的肉眼,并学黄片里的男演员满嘴下流话,逼问岑缨xiao穴喜不喜欢大rou棒,想不想他射进去。看着他红彤彤的眼眶,俏尖的巴掌脸上眼泪流得跟下面一样湿濡水亮,万般不愿地夸自己阳物粗大,捅得他颤抖不已,几近痉挛,陆子瞻才心满意足地射出一泡浓精。
这个举动令他尝到了岑缨服软撒娇的甜头,久而久之就成了做爱时的习惯。这会儿陆子瞻的ji巴在岑缨后穴里整根抽出,再整根没入,卵囊“啪啪”地拍打着他饱满挺翘的pi股,故意发出这种yin靡之声让岑缨羞红脸似的,冲撞得更加急促,嘴里还火上浇油的问:“几十天没开垦这地方,又变得跟第一次肏你一样紧了。对着我的ji巴又吸又咬,是不是很舒服?”腾出手撸了撸他前面逐渐抬头的阴茎。
岑缨被陆子瞻硕大的gui头顶着肉眼深处的敏感点,不禁意飞魄荡,耳边听不真切,含糊地低叱了一句:“属驴的狗东西。”一脸难耐的忍受着体内接连不断的酸胀麻痒。
陆子瞻挨了他的骂,不知是兴奋还是生气,青筋狰狞的ji巴又涨大一圈,挺着腰调笑道:“驴是驴,狗是狗,哪有又像驴又像狗的东西?我看你爽得都神志不清了,最近没自慰过解解馋?还是说你就喜欢我的ji巴肏,其他东西都捅不服你。”
岑缨听到“自慰”两个字,后穴不由自主地缩紧了几下,yin道里滴出一股yin水,羞得他又口不择言的怒骂道:“谁都跟你似的,满脑子yin秽思想,整天就想这种事!”正骂着,yin蒂忽然被弹了一下,疼痛里夹杂着极其强烈的快感,哭腔立马就被逼出来了,“啊哈……陆子瞻你轻点,我不……不说了。”
陆子瞻感觉他刚才险些就射了,穴口咬得他十分惬意舒爽,又在岑缨被揉捏得有点肿的yin蒂上反复拨弹,前后双重快感汹涌袭来,岑缨的rou棒在高潮中颤了颤,旋即一泄如注,喷在墙壁上借着月光隐约能看见一团白。
陆子瞻看他咬着唇,双手撑着墙壁似乎怕衣服沾到自己jing液,不免又好笑又奇怪:“你吃了我的jing液那幺多回,竟然还怕这东西脏?”下身再次凶猛地抽动,非要把他肏得腿软往墙上前倾。
岑缨哭腔越来越浓重,抹了一把腮边的水渍,轻哼道:“合着衣服不是你洗。你上回说要帮我洗脏了的衬衫,衬衫呢?”
陆子瞻登时沉默不语,不敢说那件衬衫被他自慰的时候射满了精斑,洗不干净了,只好心虚地吻了吻岑缨咬到泛白的唇,ji巴深深浅浅地抽送了数十下,才放他一马,埋进岑缨后穴深处喷薄而出。
这场性事做得细致绵长,高潮余韵久久盘桓不去,使岑缨整个人像被抽走了骨头一般,打着哭嗝被陆子瞻抱着整理衣服。陆子瞻血气方刚,精力充沛,只做一次是得不到餍足的,但碍于岑缨委屈幽怨地瞪着他,一副饱受欺压的可怜模样;陆子瞻难得心软愧疚了片刻,捡起被远远抛在地上的外卖,查看一番后腆着脸说:“塑料袋装着,没弄脏。这单多少钱?我请你吃好了。”
岑缨随口编了一个数字,仗着陆子瞻不得不补偿,狠狠坑了他一笔。接过绑了一个活结的塑料袋时,发现他手背上有几道擦伤,坏心眼地在伤口上挠了挠,还柔声细语的慰问:“你这是怎幺了?刚才刮到的吗?”准备等会儿痛斥一句活该,叫你犯贱。
陆子瞻却一撇嘴,鼻孔里出冷气:“别提了,我躲你们学校那武术协会的人,骑着车没看清,撞花坛上摔一狗啃泥。”心道不然我能气得想日你一顿吗?
岑缨张了张口,收回预备的腹稿,虚情假意地叹息了一声:“你可真不走运。”提着外卖进了防盗铁门,隔开陆子瞻后复又补充道:
“要是一条臭水沟那该多好啊。”
第一章 半夜取外卖被竹马日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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