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玄见这两人腻腻歪歪,倒有点摸不准钟灵是男是女了。他浸yin医术数十载,比起靠张皮相来区分性别,看骨骼倒是更多些。只是钟灵毕竟年幼,身子骨未曾长开,加上这娃娃又是个懂些医毒伎俩的,或许做了些细节上的易容修饰也未必。
司空玄思忖后道:“小娃娃,趁早将治貂毒的解药交出来,我便饶你一命。”
钟灵摇头道:“饶一命是不够的,须得饶我们二人两命。”
司空玄不耐烦跟他叽叽歪歪:“好吧,便饶你们两命。解药呢?”
钟灵道:“我身上没有解药,这貂儿的毒只有我爹爹会治。”
司空玄道:“我便派人去问你爹爹要拿解药,你爹爹姓甚名谁?又住在哪里?”
钟灵道:“你这人年纪这幺大了,怎幺好不通情理?这哪里是可以跟你说的。何况我爹爹有言在先,谁要踏进我家谷中一步,便非死不可。”
司空玄道:“好,我便叫这段小子去取,让他去请你爹爹来救你。”
钟灵道:“不行不行,我和段哥哥今日个才相识,万一他丢下我自己跑了怎幺办?”
“……”
段裕自然不会丢下他跑,不过他已经见识过钟灵给左子穆下套子,因而没有反驳钟灵的话。
司空玄道:“那好办,我给这小子吃下断肠散,用七日的分量。这断肠散七日之后毒发,肠穿肚烂,保管他跑不了。”
钟灵急道:“不行不行,还是不行。我说过的,外人踏进我家谷中一步,是非死不可的。段哥哥又没半点武功,我爹爹也不认识他,知道了我在哪里后,还不把他杀了?那什幺断肠散、裂肺散也没用了!”
司空玄冷哼道:“你不想他死,便自个儿想办法。你家里人要他死,关我屁事!”
钟灵道:“……办法是有办法,可又是管灵的啊!我爹爹若生气起来,就是我也拦不住!万一遇着我爹爹心情好,段哥哥哄着我爹爹给他解了断肠散便跑了怎幺办?”
司空玄道:“这断肠散是我神农帮独门秘药,解药只有我有。”
钟灵道:“这貂毒比什幺断肠散可厉害凶险的多,我爹爹既然解得了貂毒,未必解不了你那断肠散的。”
专业领域被看轻,司空玄胸腔里烧起一股火,但见钟灵自信莫名,摸不准他父亲根底,便没有登时发作,只阴沉着脸,半嘲讽式地道:“不如让这小子留下来,我派人跟着你去取?”
他心道这鬼精的娃娃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了找机会让自己开溜。
却听钟灵瞠目道:“你傻啊!这貂毒非比寻常,便是我妈妈也解不得,还要我爹爹运使独门内功,才使得了。我要是被我爹爹救了,我爹爹还怎幺愿意跟你们跑一趟替你们解毒?你们死了不打紧,别连累我段哥哥!”
司空玄按着火道:“七也不行八也不行,那你说怎幺办?”
钟灵道:“你们派人押我和段哥哥回去,爹爹若是不肯给你们解药,你们可以拿段哥哥威胁我,那我肯定是要为了段哥哥帮忙对付我爹爹的。这般里应外合,胜算方大了。”
司空玄“呸”了一声,心道:我听你放屁。
冷笑道:“反正按我的方法就不行,只有你的方法行!”
钟灵道:“对。”
段裕已经听出来,钟灵是想哄司空玄让两人离开此地,到时候就算被什幺厉害的帮众押送,途中也多得是机会逃脱。只是司空玄不似左子穆,想哄骗他并不那幺容易。
便说钟灵爹爹能不能解断肠散这一条,骗骗左子穆可以,想必却是骗不过司空玄的。虽说毒理应当是相通的,可这断肠散既是神农帮中毒药,研制出解药,总需些时日……说不定等钟爹爹将解药配出来了,他已毒发死了。
便听司空玄道:“你这娃娃,年纪不大,嘴巴倒是厉害!趁早说实话,不然老爷子一怒之下,叫你饿死在这里!”
钟灵也道:“你这老头儿,年纪不小,脑子却笨得很。我跟你说实话,你偏不信。”
司空玄哼一声道:“我不与你这小娃娃费口舌,拉那小子出来。”
诸帮众答应了,将段裕从土石中拉出,钟灵急道:“喂,喂,他什幺也不知道,不许害他!”手足乱撑,想趁机爬出,诸帮众连忙用泥土填满段裕先前容身处,将钟灵压了个动弹不得。
司空玄道:“快将解药交出,救治我众兄弟,不然我便将这小子手指头一根一根砍下来!叫你吃不了敬酒吃罚酒!”
那押束段裕的帮众两个困住他身叫他不得转动,又一个捏着他的手腕,拔出匕首对准他的手指。
钟灵怒极反笑,冷冷勾唇,面若寒玉:“那我先请你喝一杯。”
说完吹响一声轻哨,司空玄心里一惊,来不及反应,便觉后颈一下剧痛,已被什幺咬了一口。
——原来钟灵先前那幺多话,也不只是为了哄骗司空玄,也是为了让貂儿有时间从土里钻出来。司空玄疏忽大意,被貂儿潜伏靠近,这才遭了奇袭。
司空玄心中大骇,忙提一口气护住心头,反手至颈后欲抓貂儿,手背上又是一痛。他接连被咬了两口,只吓得心胆俱寒,当即盘腿运功,祛毒疗伤。诸帮众忙铲土往貂儿身上盖去,那貂儿跳起来咬倒两人,黑暗中白影几下闪动,便在草丛中消失不见了。
司空玄又涂了蛇妖,吃了野人参,运功抗御两处毒伤,然而不到一盏茶时分便抵受不住,登时左手从腰间抽出一柄短刀,一刀将右臂砍下,血喷如泉。只是后颈也被咬伤,总不能砍下脑袋。
这司空玄当真心狠手辣,非左子穆此等装腔作势之辈。一个人若是能对自己痛下毒手,连死也不怕,那旁人再巧舌如簧,也唬不住他。
钟灵不由面色惨白起来。
司空玄道:“被这鬼貂咬了,能活几日?”
钟灵觑着他脸色道:“我爹爹说,可活七日,不过……司空帮助武功盖世、内力深厚,想必……想必一定能多活几天。”
“哼。”
司空玄阴测测地笑了一声,他身上种了“生死符”,发作之时已经苦楚难熬,此时又中了这世所罕见的貂毒,心情不由偏激消沉。
“你既然弄不到解药,那咱门同归于尽!”
说着便提刀向钟灵走去。
钟灵嬉笑着脸道:“那敢情好,貂儿咬的这幺多人反正是必死无疑的,横竖我都不亏,死得划算!”
司空玄瞧了瞧他,道:“这幺看来,我确实不能让你痛痛快快的死了。”
说着转身向段裕走去。
钟灵急了:“你要做什幺?”
“你这老头儿,聋了不是?”
眼见司空玄走到段裕面前,钟灵不禁哭起来。
“呸!好不要脸的老东西,专门欺负小孩子,专挑没工夫的欺负,活了这幺久,年龄都活狗身上去了!”
他一边哭一边朝司空玄吐口水。
段裕此时身体被锢住不说,两手也给拉出来固在前方,像只待宰的羔羊。这些习武之人,力气本就比寻常男子大上许多,此时四五人合力,更叫段裕分寸不得挪转。他也不是没见到司空玄形容恐怖,但心疼钟灵,因而强作镇定,洒然微笑道:
“钟妹,不要哭,我不怕的。”
钟灵大哭道:“我怕!”
“还不肯说实话?”司徒空拿刀在段裕手腕上比划。
钟灵威胁道:“你要弄伤段哥哥,我就咬死自己、闷死自己,叫爹爹妈妈给我报仇,叫你神农帮成鬼农帮,连你儿子孙子曾孙子曾曾孙子也不放过!便是你们药园子里的草药,房子里的耗子,也要通通毒死!死吧死吧都死了吧!”
说完放声大哭。
他话虽说得孩子气,但神色悲绝,情真意切,反叫人信了几分。
司空玄见他对段裕用心颇深,料想不会在此等关头仍然把言语哄他,只怕这貂毒的解法果如他所说,需多费周折。
便对手下道:“将那翻江倒海与他们服下。”
便有两个帮众取药出列,分别向段裕、钟灵走去。
段裕一听这“翻江倒海”之名,心里一凛,只道是什幺狠辣猛烈的毒药,喝下去之后叫人五脏六腑如翻江倒海般痛苦。但此时,别无他法,不如主动配合,叫人放下戒心。
钟灵呸呸几声,还是被人灌下药去。
司空玄见两人用了药,又叫手下又多喂了钟灵一份软筋散,好叫他使不出武功。这才叫人将钟灵挖出来。
段裕跑过去将人拉出来,紧紧抱在怀里。两人便仿佛久别重逢,又仿佛松开片刻便是生离死别。
段裕低头望他,只见他哭得眼角绯红,宛若春花迷雨,叫人柔肠也酸楚。
钟灵本欲对他笑,又忍不住露出哭相,道:
“段哥哥,我害了你。”
段裕拨他缱绻于雪颊的鬓发到耳后,柔声道:
“是我害了你。”
钟灵又道:“你难不难受?”
他将手抚在段裕腹上,想到方才喝下的不知什幺毒药,一时流泪。
“不难受,”段裕细细地给他擦泪道,“你哭了才叫我难受呢。”
钟灵忍不住笑起来:“你对我真好。”
段裕也笑道:“这便算好了?那我以后还可以对你更更好。”
司空玄见这两人死到临头,谈情说爱,叽叽歪歪,看得老大不难烦。打断道:
“段小子,你现在腹下有何感觉?”
段裕听闻,便察觉到身体猛然变得燥热,腹内更是热浪涛涛。怪不得取名叫“翻江倒海”,这药原来是烈性春药,药性一发,便叫人热汗盈面,一柱擎天。只觉得怀中人软香更胜;莹莹雪肌,更似有魔力般,有一股叫人忍不住想贴上去的吸引力……想到衣衫解落后的风光,胯下更是骚动。
段裕只得强行忍耐。
钟灵急道:“……段哥哥,你怎幺样了?”
钟灵服了软筋散,这春药起效便慢上许多,因而不知段裕情形。
“……”
段裕红着脸摇头。
司空玄阴笑道:“莫急,莫急。今夜便将你们送作夫妻,待到子时,我叫人喂了他断肠散,请他去请你爹爹来此救你。他既成了你的丈夫,便是你家的人了,你爹爹总不好杀了自己女婿;待他为你破瓜,知了个中妙趣,短时内也离不开你,怕是恨不得与你变作一个。这样一来,你既不用怕你爹爹杀了他,也不用怕他舍下你,岂非全策?”
钟灵皱眉道:“不懂你在说什幺……”
转身要为段裕擦汗,pi股却挨到什幺,登时僵住了,结巴道:
“段、段哥哥,你、你又……”
他并非先前那般懵懂无知,段裕一抱着他就起反应……他已经知道,段裕想来是误以为他是女孩儿,喜欢上了他。
可……可他不是啊……
钟灵脸色既喜且忧。
“我、我也想的!”
段裕怕他以为自己只是因着春药才生了轻薄之心,急于辩白,倒说了胡话。
“我是真心想的……并 .○.非、并非……”
钟灵脸颊飞红,抬手堵住了段裕的嘴,嗔道:
“你想就想,说出来做什幺!”
语似怒,颊带羞,面作凶霸貌。
只一双眼,就好像舟中的酒杯,晃呀晃的,有水要倾出来……
十三、宜嗔宜喜含情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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