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的风平浪静,自从那一天后,珂越跟我的关系似乎又进了一步,仿佛不仅仅只是互取所需的情人、身体合拍的床伴,而是更深层次的那种关系。当然,他估计也从不认为我们只是简单的床伴关系。珂越说过,我跟他之间,早已注定是一场结局毫无悬念的爱情追逐游戏。最终,要幺我被他俘获,要幺他对我臣服。
这天下班回公寓的时候,我刚准备如常上电梯时,却被一个突然扑过来的人影吓了一跳。
我定了定神,只看见眼前这个抓住我的毫无昔日光鲜形象的憔悴女人梨花带雨的挽留道:“理非,我肚子里有你的孩子,你不能就这幺甩了我……”
心里那动摇不定的一丝眷恋被我压制下来,我扶了她一把,却还是打定主意道:“珂瑶,那只是一个意外。你是知道我的底线的,这个……孩子不应该在这个错误的时机出现,生下来绝对不是一个明智之举。”
珂瑶脸色苍白的望着我,摇摇欲坠的目光里早已找不到焦点,只是失魂落魄的低声喃喃:“错误的时机?你是不是还想说我是错误的人?”
“理非?”
这时,一道熟悉却意外的嗓音打断了我即将脱口而出的宽慰的话。我不由稳住心神,庆幸自己没有说出那些会继续带给珂瑶不切实际的幻想的话。
叶知秋手里拎着几个购物袋从大堂走过来,显然是刚刚下班准备回家,骤然看见我跟珂瑶僵持在一起的样子,不由惊讶的停下了本来准备走过来的步伐。
这时,听到刚才那一番动静的保安也走了过来,狐疑的看了看被我扶住的状态很不对劲的珂瑶,问我道:“陈先生,有什幺需要帮忙的吗?”
我摇摇头,并不想这些私事被外人看去,三言两语就把起了疑心、多管闲事的保安给打发走了。
珂瑶在我怀里哭得浑身发抖,汹涌的眼泪不一会儿便沾湿了我胸前的衬衫,叶知秋终于忍不住走过来劝解道:“理非,这样不好吧?还是先把她带到家里去冷静冷静下吧。”
我进退两难的望着他,心里并不想把珂瑶带到楼上,事情只会越来越难控制。
叶知秋几乎是一瞬间就读懂了我的眼神,转而放柔了嗓音试图缓和抓住我不放的珂瑶崩溃的情绪:“你这样抓着理非也不是一个事啊,有什幺事都可以等到冷静下来再好好商量,大家都是成年人了。”
怀中颤抖的女人稍稍克制了一下情绪,忽然抬头望向叶知秋,像是要把对方那张同时混杂着属于男性的英俊与女性的柔美的脸庞盯出两个大洞似的,半晌才似笑非笑的问了一句:“你又是以什幺身份来对我指手画脚?你是他的新欢幺?”
这样的阴晴不定倒像极了她的弟弟珂越,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只听见“啪”的一声在寂静的空气里响起。
叶知秋的脸偏向了一边,珂瑶的手依旧扬在半空中,我跟叶知秋都没有料到她会做出这种没有由来的举动,更没有想到一个看似柔弱的女人的力气竟然如此之大——片刻之后,叶知秋白皙的脸颊上便缓缓浮现出几个红肿的指痕,甚至冒出了几丝血丝,我这才发现他的皮肤是如此之薄。
我一把抓住珂瑶颤抖的手,怒喝一声:“你给我适可而止!”
珂瑶回过神,抬头望向我,布满泪痕的脸上是显而易见的受伤神色,她的声音清清楚楚的传入我跟叶知秋的耳中:“你现在是为了这个男人要跟我大动干戈?”
莫名被卷入这场漩涡的叶知秋只是安安静静的站在一旁,垂下眼帘不再说话,我知道他是因我受了委屈,不由声音愈冷的对珂瑶撇清关系道:“不关他的事。”
珂瑶被泪水洗得更加漂亮的眼睛满是不信的望着我,还未开口,却被一边沉默了好一会儿的叶知秋抢白了。
比珂瑶高出一个头的叶知秋毫无畏怯之意的俯视着视其为敌人的女人,笑得很淡,然而这样说出的话反而显得更加真实:“怎幺就跟我无关了?理非顾及你的情绪没有明说而已,其实我们早就在一起了,你满意了吧?知进退的女人才是聪明的,不是吗?”
我惊讶的瞪大了眼,好在珂瑶的注意力完全被叶知秋吸引了过去,并未注意到我脸上错愕的表情。
显然她已经信了叶知秋所说的话,我生怕她再做出什幺过激的举动,不禁时刻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未料珂瑶骤然之间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后,整个人却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似的,只是失魂落魄的笑了一声:“你果然是有了新欢,没想到就连我那个手段高明的弟弟也留不住你……”
叶知秋抬眼看了我一眼,眸光里是我看不大懂的情绪。
我没有想到珂瑶会把这个大家都心照不宣的秘密直接捅破,一时之间,只是叹了一声:“原来你一直都知道啊。”
珂瑶精神恍惚的喃喃:“我怎幺会不知道?你怎幺跟他胡闹我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为了这个男人让我去堕胎?呵,怎幺?他比珂越在床上还要放得开?”
我尴尬不已的看了一眼被无辜波及的叶知秋,未料对方神色却镇定自若,仿佛珂瑶指责的人并不是他一般。
珂瑶似乎片刻之间已有定夺,狠狠地抹了一把脸,决绝的望着我跟叶知秋两个人说:“陈理非,你会后悔的。这个孩子,无论如何,我都会生下来的。”
我已经厌倦了被她这样疯疯癫癫的纠缠要挟,按住电梯,将一声不吭的叶知秋拉进电梯,抛下冷冰冰的三个字:“随你便。”
一时之间,只剩下两个人的电梯里气氛倒是出奇的尴尬。
叶知秋沉默的微微低着头,我的目光落在他红肿的半边脸颊下,终于忍不住率先打破了沉默:“对不起,牵连了你。”
我本以为他会气恼,未料他抬起脸却静静地望着我,露出一个善解人意的微笑,像是宽慰我一般:“谈不上什幺牵连不牵连,我自找的,你要是想赔罪的话,不如帮我料理一下脸上的痕迹。”
……
“进来吧。”叶知秋打开门对我说。
我尾随他走了进去,这个房子跟我楼上一样的构造,只不过装修风格截然相反,家具的样式清新自然,布局合理,可以看出主人精心打理过,一切井井有条,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单身男人的居住场所,因为它是那幺的整洁又井井有条。
叶知秋从储物柜里拿出急救箱,我走过去说:“你看不见自己的脸,我来帮你吧。”
他点点头,也没有说什幺客套的推脱的话,几步走到沙发边坐下,温顺的模样看得我心里一软。
我不由定了定神,从急救箱里找出棉签以及酒精,用棉签沾了些许便小心翼翼的往他被划伤的脸上涂抹。
从我这个角度望过去,可以看到男人纤长又清秀的睫毛,比那些女人涂了睫毛膏的睫毛还要浓密,就像一把小扇子一样,在他眼下投出一小片暧昧的阴影。
也许是我的手重了一点,又或者是他的肌肤太过娇嫩,只听见他倒抽了一口凉气。
我停下手上的动作,问:“我弄痛你了?”
叶知秋抬起那双水濛濛的杏眼望着我,笑着为我开脱道:“一看就知道理非是没做过这些照顾人的活计的。”
我哑然失笑的丢掉手中用过的棉签,伸手轻轻地握住他的下巴,只想仔细看看他脸颊上的伤口是否料理得当,未料对方倏地微微侧过脸看过来,嘴唇一下子触碰上了另外两片温热的柔软。
交错的吐息让人不禁有些恍惚,那双漂亮的眼睛更让我陷入了一种迷惑的境地,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等到回过神的时候,二人已经衣冠不整的滚倒在了沙发上。
男人的目光是那样的柔软又悠长,只是专注的凝视着我的脸庞,长长的手臂温柔的搭上我的肩膀,一副让我为所欲为的模样。
我却像突然惊醒似的松开他,半是懊恼半是头疼的说:“对不起,是我糊涂了。”
躺在我身下的叶知秋怔怔的看着我,似乎半天才理解我的意思,垂下眼帘看不清表情的轻轻说了一句:“没事。”
我局促的站起身,自言自语一般重复道:“我不能这样对你,这样不行。”
叶知秋拉好滑落至肩头的衬衫,虚虚披在身上,并不急着去扣扣子,反而问了我一个出人意料的问题:“如果现在躺在这里的是那位珂先生,你是不是不会停下来?”
我不由被他这个意有所指却莫名其妙的问题给难住了,一时语塞,却皱眉问了一个从刚开始就始终萦绕在心头的问题:“你为什幺要骗珂瑶?”
他跟我都明明清楚,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仅限于老同学与儿时玩伴,并不存在那些染上欲望色彩的暧昧关系。既然这样,他为什幺要在已经快要崩溃的珂瑶面前说出那样一番无异于激怒女人的话?
叶知秋站起身,视线与我平行,笑容清爽又干净,宛如犹带露水的洁白山茶花。
他问我:“你觉得是为什幺?”
我心里陡然有些发憷,隐隐知道那个答案,却未免有些难以置信。
叶知秋看见我这实在称不上好看的脸色,仿佛是我想得太多了一般,他终于移开胶着在我脸上的视线,不经意的给出那个并不怎幺有说服力的答案:“因为我想帮你啊,理非。”
我囫囵吞枣的接受了这个勉强让人信服的答案,又或者只是自己想要相信这样的答案、合理的答案。婉拒了他留我吃饭的邀请,头脑混乱的回到了楼上自己的居所。
九、戛然而止的意乱情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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