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异常激动,他竟然赤手抓住斩雪刀刃,充盈了灵力的血液瞬间涂满白玉刀身,四下飞溅,而秋闲就像感觉不到,他颤声问道:“师兄!你终究,还是要抛弃我?一千年你三魂七魄散入天地,你知道我用了多久……我用了多久我才收回一半?”
刀身轻微晃动了一下,似乎怒火不再那般旺盛。
“你知道我又花了多大功夫,才把这一半神魂破开虚空强行送入异界的轮回……等到魂魄凝结,不会再自行散去……”
“然后你又用了什么法术,给召回来?”宫主冷笑,“你是不是还要哭诉一下,一千年里你是怎么努力保存我尸体的?不过你最好别告诉我你抱着我尸体哇哇大哭过。”
从秋闲脸上一瞬间飞起的红色来判断,这事儿他没准真干过……
宫主:“……”
这个梗……太他妈恶俗了!太他妈渣攻贱受了!不约!不约!不约!
“师兄,云梦天宫是我们所有人的梦,你怎么能,你怎么能因为你喜欢安静而阻拦它继续发展壮大?”秋闲厉声质问,“你拒绝将云泽川灵脉引入云都宫法阵转化为灵能,也不把道祖真传拿出来,师兄,你飞黄腾达,你与天齐寿,你什么都不管与世无争,说什么道心自由,那些一起走过来的长老到我面前祈求,求我帮他们突破先天瓶颈……师兄,你可有正眼看过我们?”
还好还好,宫主松了口气,吓死了,刚才秋闲态度太肉麻,现在正常多了,所以事情其实还是公司经营理念出现分歧,幸亏不是什么狗屁的爱而不得。
秋闲……宫主上下瞅了两眼,没徒弟好看,虽然高点,但徒弟还能长呢,十六七岁,别说搁在这修真界,拿回二十一世纪也还是小屁孩,不着急,不着急。
一定要好好养,坚持科学发展观,修道修心两手抓,绝对不能再惯出一个把自己气死的熊孩子,看看,这秋闲还在这儿蹦跶,前车之鉴啊!
真是哀莫大于心死,累莫大于心雷。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座天宫不再只是承载梦想的天宫,他们还想要权势。
“那是我的错。”宫主忽然说,虽然他已经过了一次轮回,但既然回到原点,那也不必分什么前世今生,一万年的道心,一朝崩塌,说简单点可能就是一个教书育人的好校长忽然发现自己一辈子坚持的教育理念出问题了……
宫主说:“我可能,错在,误以为每个人自由选择的道,都一定是好的。”
想想以前爱看的科幻片,反派们打着拯救地球的口号毁灭人类——常见于各类机器人或者AI造反类电影,那么做的反派们也觉得自己格外了不起,光芒万丈甚至能改写文明历程呢。
“求道难,但也简单,不是吗?”宫主说,“如果一个人打心眼里觉得毁灭世界是好事,那他一样可以得道。”
玉刀挥舞,刀光灵力,以刀刃为笔锋,四个字重新在云梦之主手中被刻画,他的刀尖指向秋闲:
“这是我送你的最后四个字,秋闲,有所不为,可惜你仍然不懂。”
你当然可以争,但……踩着无辜弟子破裂的梦去争,怪不得,从前的云梦之主选择魂魄散入天地。一点都不稀奇。
低头,一张张惊恐或好奇的脸正看着他们,他们看他的眼神复杂,云梦千年来,也没有主人在过,年轻的弟子可能也习惯于最近这些年十洲三岛的风向:道门竞争,那不是很平常?
所以有那么一瞬间的迷茫——有所不为,那是前世他所认定的道,那么今生呢?
斩雪回到识海之中,宫主漠然收起了刀,他说:“你们想要一个没有我的云梦,可以,送你们了。”
——只要别有一天经营不善又回头抱着我的腿哭!
冷笑。
“师……”
“师兄,你们……”燕容站在云头,茫然,却被巨大的失落笼罩。
——从离心那天开始,过去的云梦主,就已经不在了。
我要去想想,我自己的道是什么了。
宫主完全无视了他们,转身向镇魔殿走去,镇魔殿前也是一片乱糟糟,刚才他们的注意力都不在这边,所以魔佛谢然是逃了,但云梦此刻并不只有那一个魔徒,不少一并潜伏进来的魔门弟子正与执律堂酣战,而谢然那个弟弟谢染赫然在列,手里血色弯刀虎虎生风。
“魔头竟敢装模做样假装被擒!”与他对战之人也是熟人,宫主冷漠地看了看,那是桃玥。
懒得管,翅膀硬了那就自己飞去呗。
从旁边路过,宫主推门进入大殿——反正我辞职了,我就想回家哄徒弟睡觉!
大殿内也有魔徒的痕迹,除去执律堂看守,两个不太一样的年轻弟子正在与一群魔徒对战,格外显眼,只是宫主看了一眼——
一个穹山剑宗的女剑修,另一个孩子,怎么……宫主默默看了看,隔着透明的锁山大阵,看得很不清楚,但是现在面对面看——
——所以,玉靖洲你到底男孩女孩?
随意挥挥手,那些围攻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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