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牛排。
可这次带新犯人入狱,却让他频频回头,难掩脸上的诧然和一抹同情,终于忍不住问道“你真够十八岁了”
跟在他身后的少年,秀气白净的面孔温顺而笑“十八岁生日过后三天犯的事,早知道就该提前点下手。”
穿过第一道铁门,通道显得更为阴沉,罗德不再回头,看着少年仍露稚气的脸他心里忐忑难安,低声嘟囔着“在这儿你会遇上些要命的事。”
李安轻巧跟着高出他大截的狱警,很自然的反问“什么事被围殴,或者车仑女干吗”
罗德的表情像活见了鬼,许久又缓缓开口“有些事反抗不了就必须忍受,在这里绝对不能反抗的人叫维拉杰立卡,他非常容易辨认,有一头金发,二十二岁,看起来比实际还年轻,在这里要活命就绝对不能招惹他。”
“哦,谢谢了。”李安在阴影中露出诡异的笑,左手握成拳翘着拇指放在嘴边啃指甲。
过了第二道铁门,将李安交给里面值班的狱警,罗德盯着少年单薄的背景,重重叹气,心底浮出的疑问让他加快脚步返回外围办公室。
“那孩子到底干了什么被送这里来”
管资料的人抬起头,神色感慨道“你绝对想象不到,他有计划的投毒杀了他姑妈、姑父、表哥和一个来访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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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狱里的午饭时间,本该比宰猪的集市还热闹吵嚷,却在维拉一拳打掉笑得最大声的犯人的两颗门牙后变得寂静如教堂,偶尔谁的汤勺碰到铁饭,发出的声音都纠得人神经脆弱。
在狼骨维拉喜怒无常的嗜血下,人人自危惶恐,除了事情的始作俑者靳少伍泰然平静在与维拉成斜对角的桌上不紧不慢咀嚼着饭菜,淡如清水的汤里映出他低垂沉思的黑邃眼瞳,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甚至包括他自己
自那日起,维拉很彻底的漠视了他的存在,不再说一句话,不再正视一眼,冷酷如同黑暗下孤独骄傲的狼。这几乎值得开香宾庆祝了不是刻意乃至恶意的挫败维拉显山露水的情感,所求也不过是如此平静,在暗无天日的世界里苟且残喘的蛰伏所需要的平静。
可大概这平静来得太突兀,蓦然间的大起大落摇晃起心底莫名的怅然若失,偶尔触及维拉无表情的面孔时负罪、压迫感纠集起的烦躁。
曾对莫比那套维拉自我的爱的理论嗤之以鼻,那自己以恨为名的行径就真的理直气壮吗原来是非,并不像黑白那样分明的靳少伍眼中漂流过矛盾。
打断他短暂失神的是犯人们不约而同的惊叹低呼,不由顺着他们的完全一致的目光回头,很容易找到了汇聚的焦点。
那个少年,让人难以置信的年轻纤丽,午后一束阳光透过肮脏的玻璃打射进来笼在他柔弱的躯体上,制造出似真似幻的效果,仿佛你伸手去抓他,他就会镜花水月般消失不见。
靳少伍皱起眉,眼睑却垂了下去,他无能为力,即使他担心这入了狼群的羔羊般的孩子。
在一群如狼似虎的欲望注视下,李安微不可见的勾了下嘴角,促狭一闪而过,然后他径自走向维拉,直走到他面前,扬起纯真的笑容“维拉杰立卡是吗我要做你的人,请你保护我。”
他清脆的声音并不大,但在这个安静得诡异的地方却让在场每个人听得清清楚楚。
这少年的外表叫人目瞪口呆,言行更让人瞠目结舌。
维拉却神色如常,抱着手臂漠然直视着李安。李安笑意加深,同时伏过身去贴近维拉耳边,轻声道“您不是喜欢东方人吗维拉少爷。”
维拉霍然站起身,结实的肩膀撞上少年的下巴,少年踉跄几乎要跌倒在地,却被维拉一把抓住上臂,也不等他站稳便粗暴拉着他走向洗碗间。
他们掠过靳少伍身后,靳少伍在喝汤,监狱里的汤就是涮锅水,没任何滋味,如同靳少伍脸上没任何异常的表情。
没有任何隔音效果,从洗碗间里传出衣帛撕裂,男人饥兽般的喘息,以及属于少年微弱的叫喊和申吟。
犯人们饥饿的目光钉在洗碗间的门上,望眼欲穿的想象糜烂霪乿的景象,一些人的手放到饭桌下,胳膊抖动不停。
靳少伍不动如山的喝着那碗汤,剩小半碗时舀到一条蠕动的小虫,平静的倒掉一半,继续一勺接一勺的喝汤,丝毫不觉有异,似乎汤中本就该放虫调一下滋味的。
昨晚又失眠,更糟的是又听见床板吱噶作响,维拉压抑的粗重喘息,透过声音的频率,几乎能想象出他此刻的动作和神情,当靳少伍觉察到自己的身体竟也发生了某种可耻的变化,汤中有虫还能算得上恶心吗
不是不知道男人太容易受欲望支配,身体习惯xg爱就会背叛意志,但这托词无法让他释怀。
自己是否也曾发出那种y荡下贱的声音,是不是真的完全在受折磨而毫无快感,是不是没有一次主动将腿张得更大去迎合他
混蛋终究靳少伍痛苦的闭上双眼,终究是被他影响了吗那张狂傲的笑容,在金发下若隐若现。他的躯体上烙印了维拉给予的耻辱,那心呢自己还能保留这颗俯仰无愧天地父母的心多长时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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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面朝内压在冰冷粗糙的石墙上,身后是男人毫无顾虑的粗暴进犯,血随着夸张的抽cha幅度向外溅出。
李安发出痛苦申吟和叫喊的嘴却勾起漫不经心的弧度,眼神没有温度的揶揄
比想象中顺利,就连这疼痛,也比预计里轻微得多,最近的运气,实在不坏啊。
第七章
两栋监舍楼中间那条不足一米宽的阴暗狭道中,挤满了急切宣泄欲望的囚犯,两个,三个甚至更多抱成一团,扭曲的肢体和盲目的欲望,粘腻的汗水混杂着体液,有人在申吟,那种已经说不清是快乐还是痛苦,却别无选择只有紧紧抓住的绝望之声。
“你们玩够了吧把地方让出来。”声音戏谑,却冰冷,金发在狭道的入口处映过阳光的一抹闪烁。
“是维拉”沉浸在肉欲中的男人们低声咒骂着,却不得不草草了事,提了裤子耷拉着脑袋走出来。
但每个人都忍不住偷瞄着维拉身后的纤细少年,惊为天人的尤物,转眼成了维拉杰立卡的所属物,愤恨和嫉妒又不敢表流。他显得卑微顺从,身上满是被粗暴对待的伤痕。
“维拉对待这个新宠的态度,与贴上旧爱标志的靳少伍还真是截然不同,”犯人们暗地想着。
只是这样的强悍无情,才是他们所熟知惧怕的“狼骨”,曾经一度总追缠着靳少伍,带着类似讨好调笑表情的维拉,才叫人莫名惊诧,难以置信。
“维拉少爷对我还真是不遗余力。”李安的轻声笑语,在一阵猛烈的穿刺中变为呜咽申吟,双手不由自主的扣紧维拉的肩头。觉察到汗水快流进眼中,他仰头,背抵在墙上不得不用腿更用力盘住维拉的腰以维持平衡,这无疑让侵犯的凶器抵达更深的柔弱处。
维拉一手撑墙,一手托住李安的臀,调整到最顺畅的姿势,毫不留情的摆腰,重复着出入的动作,像猎食般迅猛的追击,将猎物逼入绝境,闪电间咬断猎物的喉咙。
攀上高峰的瞬间,维拉眼中染上一层薄而凶狠的红,几秒钟后淡淡散去,剩下落寞和空虚。
他抽出宣泄过的欲望,似乎带着某种厌恶的擦拭了一下,看也不看瘫坐在地上的人,径自走出这个充斥着体液臭味的角落。
李安的气息仍不平稳,面颊透红,盯着维拉背影的瞳孔却若有所思的闪亮,他坐着不动任那些不属于他的体液静静留出,仿佛置身事外的抬手啃着拇指的指甲,露出一丝伤脑筋意味的古怪笑容。
“何必这样对他”一直坐在外面墙根处的莫比,见维拉走出来,转过头向里张望了片刻,摇头叹道。
维拉斜挑起嘴角“难道你猜不出他是个什么角色”
莫比微微笑道“但以前的你不会这样处理,不会迁怒执行命令的人,更不会做白费功夫、没有实际意义的事。”
维拉抄乱了头发,蓬乱的盖到眼下“我在发泄。”
“那拜托你”莫比不知死活的调侃,“起码有点发泄后舒畅的迹象吧”
“你想我宰了你吗”维拉弯腰一手扣住莫比的脖颈,“就像这样,这样”力道在增加。
“能死在您手里我没有遗憾,维拉少爷,”莫比淡淡笑道,“可惜你真正想掐死的人不是我。”
维拉松了手,站直身子,嘴角勾起自嘲的涩然弧度“你还知道我早就下不了手吗”
“所以”莫比没有说下去,而是陪维拉一起沉寂。
所以你选择为他不顾一切吗
在流水线上做工的靳少伍,很突兀的感到一阵窒息的闷痛,那种感觉就像他站在一堵高墙下,听到墙的另一边有人在拼命捶打、发疯叫喊,然后在恍惚里发觉,那堵墙是他垒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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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狱里的日子是爬行的蜗牛,盯着它时好象一动不动,但转眼间又拉出老长一段距离,不变的是枯燥、渴心的寂寞。
转眼又是秋天,天空明净得刺眼,宽广得压人,没有平静的心,看什么景象都不会感觉舒畅。
落叶满地,靳少伍几乎天天去扫,只有听着踩碎落叶和荆条刷地的窸窸窣窣,才能感到自己还在喘气,还有心跳。
尚未入冬,跟维拉之间的关系却始终凝固在冰点。靳少伍每天对着墙壁说话,经常含糊不清如同孩童时的呓语。
明明有一个活生生的人跟自己关在同一个空间,却要视若无物,不闻不问。
当一个人被透彻的孤独煎熬上几百个白天黑夜,这种折磨几乎如同发情野兽不得宣泄的煎熬。
昨天清晨,蒙胧中睁眼,看见金发蓝眸,一脸冷漠的人维拉站在他的床前,伏下身
那一刻,靳少伍的脑海里一片空白,似乎在猜度着下面会发生什么。
维拉的手滑过床内侧,没有碰触他的身体,捞起一个剃刀。
“原来掉到这儿了。”平板的自言,显然不是对着人说的。
狱警来开牢门,是早饭时间了。
维拉坦然转身离开这个充满潮霉的房间。
“该死的,缺一个,哪个狗娘养的没出来”狱警粗鲁的叫骂惊醒了靳少伍。
他几乎是弹跳而起,抢到洗漱盆前拼命用冷水泼打着脸,抬头狠狠瞪着从镜中裂痕中泄漏了脆弱的自己。
食指沿着裂痕的边缘滑过,血滴在水里泛起很小的红花。放进口中吸吮,靳少伍的面孔又恢复成死灰一般的无知无觉。
麻木的挪动着身体,接受发霉的硬面包作为早餐,看见被狱警作为玩乐殴打的囚犯,早没了曾经的愤恨惊讶,只是把目光低垂下来,转身走开。
靳少伍在心底鄙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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