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了。”小乔凑在他耳边低声说。
“唉!真是,真是不巧,刚好有点事约了人。这样,下次我做点好菜请你们吃,采苓同志,还有……那谁谁谁,大家一起尝尝我手艺啊!”
曹富贵恋恋不舍地被小乔拖着出了知青点,两眼还在发光,喃喃念着:“啧啧!简直就是照着我心里想的模样长的,漂亮,名字也好听,采苓采苓!嘿嘿嘿!没白亏我编个签文跟阿奶说要晚婚啊!城里的知识青年,脾气好象也不错,就是胸小了点……”
乔应年急急地拉着他走在山路上,心里像是被把火燎得发烫,生痛。
他闷头赶路,突地低声问道:“哥,你……看上她了,要娶她做老婆吗?”
这些年,富贵哥不是没见过好看的城里女人,可是,从来没这么上心过。
“哈哈哈,你也看她不错吧?老婆么,总归是要娶的,当然要娶个漂亮能干,有学问的。你别看咱家阿奶,如今年纪大了,当年那可是一朵娇花,见过世面又有学识,阿爷娶到她这辈子才慢慢顺起来,就我肚里这点墨水,一大半都是阿奶教的。
这种好女人就叫旺夫啊!”
小乔突地站住了,抬头盯着富贵哥的眼,极为认真地问:“你喜欢她?只是见了一面,就,就喜欢了?”
曹富贵一楞,又嘿嘿嘿地笑了,贼眉鼠眼地杵了一把他一手养大的小崽子,露出男人都懂的笑意:“漂亮谁不喜欢啊?”
娶老婆不就那么一回事?要说有多喜欢……就见了一面,难不成还会像戏文里那样喜欢得要死要活?人家梁山伯与祝英台还要同窗几载才生死相许呢!
他这么一想,琢磨着好像、似乎也不太那么对劲。
这几年,也不是没在城里见过漂亮的小娘,偶尔见着几个不错的,多瞧了几眼,总是会有这事那事夹缠,害得他一把年纪了,到如今都没开过荤,时不时就靠五姑娘泄把火。
曹富贵也知道,有几次就是身边这小崽子捣的乱,也揍过他几次,每次这已经长得人高马大的家伙都是闷声不吭,跪趴在他膝边任打任骂。这还哪里打得下手?
他也知道,小乔自小让他娘还有孙家人那么对待,这是心里有郁结,怕自己把他给丢下不管。
他富贵哥自己都是个歪把子梁柱,想想梦里“乔应年”的凶残样,如今能把这孩子拉拔长成这么个不算太歪的狼崽子,就已经算是积了大德了。
其实,说心底话,他这几年对金玉器物的兴趣,大概还比对小娘们的兴致大些。要说对哪个小娘有过什么猴急的心思,恨不得拖回家当媳妇的,啧!仔细想想,还真没有过。
现在年纪也差不多了,碰上这么个漂亮有学问的“知识青年”,那还不赶快下手?手快有,手慢无啊!瞧那几个男知青,尤其是那豆花脸的小矮墩,那点心思明明白白写在脸上。
哼哼!就这样的,还想和他富贵哥争?让他瞧瞧什么叫“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他转眼望望小乔,有些奇怪这小崽子不同往日的阴沉,转脸也就撇开了。
唉!孩子越大,越难懂这些小崽子的心思,整日想一出是一出,那张脸阴半天、晴半日的,高兴起来能笑得春花灿烂,莫名其妙就一脸这样的死德性。
曹富贵如今可学会怎么对付这种熊孩子了,邹校长都说了,这叫“叛逆期”,法子两个:要么揍,要么就——不理他!
揍有些揍不下手,那自然就是不理他。等过个半天,小崽子回过神来了,就还是那个孝顺听话的狼崽子。
县农机厂的事倒是要赶紧。
如今形势乱糟糟,姑爹都讲了,要是不把这些农机买回去,说不定就被砸了毁了。
曹富贵如今最看不得这样糟蹋东西,就算修不好这些“废旧”农机,还能拿来当他家宝炉的“材料”,说不准又炼出个什么好用的玩意来。怎么能浪费呢?
这一趟农机厂之行很顺利,有姑爹这个农机厂革委会副主任的自己人在,他又有公社大队开的介绍信,明明白白为集体买农机,带着一帮庄稼汉,没花多少钱就把一堆堆在仓库里没人管的“破铜烂铁”旧机器拉回了大队。
等到一通事情忙下来,曹富贵累出一身臭汗,早把甚么宓姑娘彩铃铛忘到九霄云外,只想着赶紧回家,好好回家去洗个热水澡。
家里那只简陋的太能热水器可是他拆了无数破烂,小乔看了好多相关书籍,才琢磨透了老祖宗的器方图,攒出相应材料的器件,用宝炉给炼出来的。
这玩意结构虽然简陋,就是个大铁筒子,放在屋顶上,上面铺了一层吸热材料,下头有个出水口。可效果真是不错,就是冬日里晒个半天,水温都能有40来度,再烧点开水掺和上,洗个热水澡可别提有多美了。
要不是吸热材料实在难搞,铁件也精贵,怕不是有点积存的人家都要学着弄上一个。
如今么,除了小学堂、大队部,大队里也就三两户和老曹家关系好的人家用上了。对了,在扩建的小学堂宿舍里,在曹富贵的建议下,石队长也悄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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