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让兄弟生产队的辛苦奔忙。要壮丁,坎坡也能拉出一溜来。
最后曹支书主持了大局,林坎大队三个生产队革命群众也不能厚此薄彼。可是主席也说过,过劳多得,少劳少得。地方在前溪村,东西是黄林村发现的,坎坡这个……见者有份,最后起出来的粮,无论多少,按四四一的比例开,分给各个生产队,还剩一份放在大队部救急解困。
分赃,咳,分粮比例落定后,各生产队立时派各自的壮劳力出工,开始打砸大队部的院墙,干得那叫一个热火朝天。当年丘家弄的这粮砖墙,一点都没偷工减料,糯米灰浆砌得那叫一个严实,一锤子上去就是一个白印,大冬天的,呼着号子,楞把一群壮汉子累出一头热气蒸腾来。
其他两个生产队的人手到后,大队部院墙外一溜站开几十人,工作面就有点窄。黄林生产队几个年纪轻点的就不免让人挤挤挨挨,挤了出来,又不好在人家地盘上开闹,只得在石队长的眼神示意下,歇到一边。
便宜都占了,还要什么脸呀!
曹富贵跟在一旁看热闹,嘻嘻哈哈地瞅着那几个生产队的壮汉们别苗头,比力气。
这一趟他跟着可不光是看热闹,还要唱作俱佳做好一个引子,压力也是有点大啊!小乔乖乖地站在他身边,盯着砖墙若有所思。
石队长带着生产队的壮士们来干大买卖,根本没带上这小子,可富贵哥也去了,小乔不知什么时候就偷偷跟上,混进了队伍里。曹富贵发现后,骂了几声,也是对这犟牛似的孩子没奈何。
被挤出砸砖队伍的曹爱党悻悻地啐了一口,瞅瞅身边傻乐的富贵哥,一肘子杵过去:“还乐呢!人家都不让我们上手,前溪生产队的这些家伙说不定就藏私!”
“啧啧啧!气量小了不是?没听你家阿爹在说,阶级兄弟,分甚你我?要大度么!”曹富贵笑嘻嘻地凑过头低声道,“再说了,这一帮憨大只知道下死力,不会动动脑筋,有什么前途?”
曹爱党被他说得一懵,转眼看看正在院墙边挥汗如雨的队员们,脸色就有些古怪。石河生队长正在那里喊着:“嘿哈!加油干啊!打出粮来家欢喜啊!”站在他边上闷头打墙的,就是曹家老二庆贤。
“你别不信啊!你想想看,老丘家老谋深算,既然连院墙都能打成粮食做的,其他的地方有没有可能……嗯?跟他们瞎挤什么,要是能再找出几处来,他前溪村还能有脸不给阿拉多分点?”
曹爱党恍然,忙瞪大眼睛望大队部的屋子瞧去,瞧着哪间屋子都像是粮食盖的,大锤跃跃欲试,恨不得把屋子都拆光。
“憨大!这屋子是哪辈子建的,谁会把自己住的屋子拆了用粮砖重新砌墙?”
曹爱党被他这么一说又懵了,气哼哼地说:“那还能有哪?总不能这地面的土都是粮食做的吧?”
曹富贵恨铁不成钢,又不好开口直说,只能绕了圈子跟他扯:“这方圆几十里的,丘家近些年盖的……”
“我明白了,我去打探探哪些原本是丘家的产业,又是近些年盖的,说不定还有什么粮砖面砖的!”
曹爱党终于被点透,兴奋地蹦起来,拉着曹富贵就要去打探。
“不不不!这种为人民服务的大事,爱党你这样的热血青年去做就行了,我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曹富贵捶腰甩腿,顿时气虚体弱。
曹爱党摇摇头,恨铁不成钢地甩了虚无擒鸡之力的富贵哥,招呼了几个年轻汉子,兴冲冲地去附近搜罗。
“看到什么板啊,砖啊!都先撬开来看看,说不定就是粮食做的,说不定下面埋着什么呢!”
曹富贵望着爱党远去的身影,平地一声吼。
爱党熊赳赳气昂昂地挥挥手,头也没回。
小乔看看富贵哥歪起的嘴角,又看看大队部里被撬得一片狼藉的地面和砖墙,默默闭嘴。
这一干,就从早晨干到了黄昏。
中午的时候,曹书记让大队部里几个从各生产队抽调上来的“统筹工”,和帮工们一道架起大灶大锅,煮开满锅的水,把几块洗净灰浆的“粮砖”丢下去,很快就煮成了一锅稠得能竖筷子的厚粥。舀起一尝,虽然味道寡淡,却是再正宗不过的粮食味道!
干活的汉子们喝了热腾腾的厚粥,饱了肚子更加亢奋,更卖力地敲墙,誓把地主老财的黑心墙全部拆成人民们的肚中粮。
曹富贵也分到了一碗,为了让干活卖力的汉子们多吃点,他义正辞严地拒绝多盛半点粥。
好奇地尝了一口“粮砖”的味道,富贵哥一张俊俏的脸蛋皱成了老蔫丝瓜。
娘哎!这味……粮食是粮食,就是像粮里加了石灰再陈了几十年,煮开又洒了把灰,吃到嘴里那叫一个又涩又粘。
他绿着脸咽下嘴里的那一口,凛然将碗里剩下的粥递给了小乔。
“小乔,给。要爱惜粮食,不要剩饭。”
小乔默默接过碗,唏里呼噜一口闷干,顺便还把碗舔得干干净净。
曹富贵张张嘴,难得尴尬了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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