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了壳,停在刚才要说的最后一个字上,转动不下去。如果是其他人在这里,情况不至于坏成这样,即便是别的Alpha在他面前,他也能凭着地上的碎玻璃管出去。
可偏偏就是关善。
所谓高度契合,不光是个随便说说的词。跟他待一块不过几分钟,就把他搅得一团乱,本该还有一到两天缓冲的发情期也硬生生提前到现在。傅锐掐着小臂,竭力保持着近乎无用的清醒,浑噩着想不明白自己怎么能次次都栽在他身上。
他像被烫软了全身的刺,一下子软肋全裸露了,再说不出什么扎人的话,抱着膝盖捂着嘴发抖,情潮像张细密的网把他的清醒沥干净。
傅锐恍惚着眼,视线像是泡了水,扭曲地发皱,关善的脸在他眼前晃,一会儿很近一会儿很远。身下一轻像被抱起来,一转眼又被放下了。
他慌张地往他身上贴,像离了巢的幼鸟般张皇不安地要钻回怀抱里,攒紧着他的衣服摇头道:“别,别……”
影响是相互的,关善也被傅锐身上热烈又缱绻的气味扰得心乱。虽然没他那么严重,但也被拖得呼吸沉重。他压着胸膛里躁动不休的燥热,拉开他的手道:“傅锐,待在这里,我去给你拿抑制剂。”
“别走,不要走……你走了就不会回来了。”傅锐抓着关善的手,声音整个都被情潮泡软了,带着哭腔发音都黏在一块,“别走,关善不要走。”
傅锐攀上他脖颈,比刚才更迫切地吻他的下颚和嘴唇,在吻的间隙狼狈地吸着鼻子颤抖,像是哽咽,又像因着这浅薄安慰而略略满足。他舔过他脖子上被自己抓出的小伤口,血腥味同信息素混在一块,在舌尖上温热地烧。
他俩本就在摇摇欲坠的边缘,此刻一并坠到深潭里。
关善低头回应他的吻,抚摸他脖子上的指痕,以及颈后气味萦绕的部分,在房门紧闭的特护病房里再度陷入这个缠绕他一生的病症。
他明白父亲一直以来未曾明说的意思。他们收留傅锐,不给他普通养子的身份,却让他成为他的亲弟弟,就是让他清楚,他们之间绝无可能。
他们的确也没剩下什么可能。
爱与伤痛并无法相抵消,没有平衡点可以寻找,也没有罪可以赎。罪孽不在他们名下,只有谎和卑劣属于他们。
谎言让他们隐瞒爱,卑劣让他们说出恨。
最后又混沌于吻。
衣服散乱在地上,他们赤裸紧贴,比呼吸靠得更近。关善扶着他的腰顶进去,傅锐疼得绷紧了背,他本来以为这家伙该懂点什么,却还是傻子一个,连扩张都不知道做。傅锐抵着床单痛哼,掐着关善后背,手指凹陷在伤疤遍布的皮肉里。关善停下动作,摸着他嘴唇,喘息着哑声道:“不行就不做了。”
“敢退出去就杀了你,”傅锐通红着眼狠狠瞪他,情热也烧灼着他的咽喉,把空气都稀释大半,他长舒口气闭了眼,“就……就这样,疼很好,我喜欢疼。”
让他不至于太过沉溺,不至于总想叫他的名字。
他最好残忍一点,再多狠一些,他才好心安理得地再搂紧他一些。
关善手按在他腰际,他很瘦,但比当年长开了许多,腿修长地夹紧着。关善抵着他额头看他的眼睛,但他紧闭着眼,睫毛上满是泪水。他低喘着看他紧蹙的眉头,想他说的那些和表情截然相反的话,最后还是就那样继续顶进去。
说不舒服是假的,里面湿热紧致得一塌糊涂,傅锐比他外表看起来更柔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发情热的缘故,轻轻顶一下就颤抖着瑟缩一下,手还攀在自己脖子上,连呻吟都来不及掩饰。
关善来回抚摸他发颤紧绷的腿根,贴着他脸颊喘息,呼吸间全是对方的气味,缠绵发烫难解难分。
他扳着傅锐肩膀让他翻过身,傅锐闷在床单上,被抬高了腰重新顶进去。不同于先前,被强硬开拓过的内里这次异常顺利地接纳了他。傅锐被顶得膝盖打颤,瞪大着眼往后推着他道:“太……太里面了,够了……”
关善压着他手腕,如他先前所愿,无论他怎么求饶也一直往里,直到顶到生殖腔才停下来,潜藏深处的窄小入口被前端抵得瑟缩着发颤。
这微小的颤抖在发情热里成百上千倍放大,傅锐哭着往前躲,关善俯身咬上他后颈固定住他,他的气味更深地潜进去,在他里外沸腾般烧。
身上最脆弱的两个部分都被掌控在别人手里,Alpha的信息素像是缱绻的利刃挑开他的皮肉,傅锐开始害怕了,本能地弓着脊背缩起来,抽噎着无措呜咽。
他这些年和林询待在一起,也没有被什么Alpha近身,都快忘了被信息素干扰是什么滋味。关善已经松开了他的手,但他仍像被压制着手脚,他越发霸道的气息让他动弹不了。
关善每每舔过他的颈后,都让他颤栗着绷紧了背,后面也跟着绞紧,顶撞带来的酸胀也放大了。而他的胸膛那么烫,那么近,沉沉心跳像是一颗颗卵石落下压在他背上,快感恐惧愉悦痛苦全挤在肺管里,喘到喉咙都火辣辣得疼。
关善的声音像是隔着一层水雾,他也在这情潮里喘得厉害。他贴着他耳朵低声问他:“外面……还是里面?”
傅锐眼前烧成一片,张着嘴说不出话,如果让他射在里面,在这种情势下,一定会成结。他已经有了新的人生,新的名字,新的朋友。青大的学分在大三就修完了,等在西桥的短期支教结束,他们回去到月底就能拿到毕业证。
林询说想去毕业旅行,或许去他家乡看看,但听傅锐说他从章州来,就换了目的地,因为他以前也住在章州。他读的是计算机,林询读的是金融,但他想林询可能真会去当老师,班上总被排挤的钟悦同他说以后也想去青大,他就匀了许多时间帮他补数学。
如果不是在这里撞见关善,他的人生就会照着这样的轨迹继续下去,普通平淡,再不跟他有任何瓜葛。他会找份工作,恋爱结婚,可能有个孩子,等到七老八十牙齿掉光,做个长梦而后一睡不醒。
年少时的临时标记像是厄运的开始,自那以后两个人都被撕裂扭曲成另个模样。他不该再跟他有牵扯,同他有关,从不是件幸运的事。
傅锐闭了闭眼,无力勾住了关善的手指,他指腹上凸起的伤疤令他嗓子发闷。
“里……里面。”
反正只是个标记,不是恋爱不是结婚没有未来,只是个标记。噩梦也好,厄运也罢,就当是这么久以来的一个交待,一个句点,一个结束。
从前一笔勾销,他们就到这里为止。
傅锐睁着眼却流不出泪来,射进生殖腔的精液堵得他难受,结牢牢卡在酸麻不堪的内壁上,饱胀得他不敢动弹。关善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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