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的黄金鼠竟然那般凶狠残暴,攻击得多多毫无招架之力、遍体鳞伤。
可怜的多多它原本柔顺光亮的毛发变得凌乱不堪,“乖,没事了。”
她伸手轻轻抚过爱猫的身躯,好几绺毛发顺着她的抚摸像雪花般飘落。“天啊”多多刚刚是受到什么样的摧残了她的心好痛。
什么时候猫咪得沦落到受老鼠的欺负了太荒谬了。
月炎淡淡地瞅着它。
多多浑身发着抖,直往主人的怀里钻去。
女人心疼不已,“不用怕,没事了,我会保护你的。”声音渐行渐远。
“我们这一季的营收比上一季增加了一成,表现还算沉稳,只是”
温遴一边仔细地做着会议纪录,一边诧异地偷瞄着难得心不在焉的上司。
这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景呢要不是此刻手边没有相机,她真想拍下来收藏。
她担任辛辙的秘书五年,上班的时候他一向认真专业,这还是她头一遭看到他在会议中发愣,思绪远扬。
她代订的两张机票日期是昨天,那意味着总经理的姐姐和外甥女应该已经回美国去了,总经理会是在想她们母女俩吗
应该不太可能那么会是谁
难道说总经理心里悄悄地住进某个人了哇她这个猜测若是属实,公司内肯定有未婚女子会为之心碎、美梦破灭。
会议一结束,她就示意众人先行离去,再慢条斯理地将手边的资料收拾好,到隔壁的茶水间泡了两杯咖啡回来,饶富兴味地欣赏上司出神的表情。
往后他的生活里将会多出一个、一个一个什么呢辛辙摇摇头,他该把月炎当人看成朋友,还是当黄金鼠拿来当宠物
如果单纯只是多一只宠物,那事情就简单好办多了。
虽然月炎是一只黄金鼠,但是她可以幻化人形,而且还是个货真价实的中性美女,太突然了他根本没有和人同居的打算,他的生活里就突然蹦出一个女人来,未来的日子要怎么过
她独自一个人在家,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他已经在冰箱里的冷冻食品上一一贴了微波所需时间的标签,她应该可以自己解决中餐才是。
咦怎么有股咖啡的香味飘来他现在应该是在开会,开会怎么一个念头陡地跃入他的脑海,为什么这么安静其他人都在做什么,为什么没有人在说话报告
报告辛辙倏地回过神来,映人眼帘的是空荡荡的会议室和面前一杯飘散着浓浓香味的咖啡,还有身旁那一双闪着促狭光芒的眸子。
“总经理,会议已经结束了。”温遴甜甜地笑着。
他的俊脸上急速掠过一抹赧然,随即恢复正常,“你怎么没有叫我”
反正他刚刚是神游太虚去了,随她怎么说他也无从反驳。“总经理,我叫了,是你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才没听到的喔。”她的眼睛太过闪亮。
真是糟糕他怎么在开会的时候发呆“会议纪录都做好了”避开她探究的眼神。
“都做好了,重要的事我都记下了,保证没有遗漏。”她笑咪咪地。
“那就好,等等送到我的办公室。”辛辙若无其事地站起身。
她端上香醇的咖啡,“总经理,你的咖啡还没喝。”
他伸手接过,“我拿回办公室喝。”
温遴将整理好的资料抱在怀里,腾出一只手端咖啡,尾随在辛辙身后。她的办公桌在上司的办公室外,负责的职务是替他排定行事历、会议,整理资料,过滤闲杂人等的来电、来访,偶尔也当他的女伴陪他出席各式宴会,不管是公事上还是私底下的琐碎小事都由她来替他处理。
除了秘书外,她还有另外一个职称万能事务员。
辛辙坐回办公桌后的位子啜了口咖啡,摊开一份市场调查表。
温遴将手上的文件全都放到桌上,却没有出去的意思。
他也不搭理她,继续假装专注在眼前的市场调查表上,希望她识相地别来打扰。
“总经理,你还要继续装下去吗”她也不拐弯抹角,直接点破。“刚刚开会的时候你在想什么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你这么心不在焉的呢”
辛辙挫败地支着额斜睨向她,他就知道她不会那么轻易地放过他,他们两个太熟了。
“温遴,看来是我对你太好了,才会让你这么肆无忌惮地逾矩来逼问我。”于公,他是她的上司;于私,他像是她的大哥。
现下只有他们两人,客气话就免了。“现在才要端架子不觉得太迟了吗”她好笑地问他。
他轻叹,“不过就是发个呆,有必要这么大费周章地来逼问我吗”
她正经八百地回答,“别人发呆不稀奇,但若是你在发呆可就值得好好探讨一番了。”
他啼笑皆非,“我也只是个平凡人啊。”
她认同地点点头,“平凡人会有眉宇轻锁、发呆、举止反常的时候,往往都是身陷爱河的症状,请问是哪位小姐有这么大的魅力能够掳获你的心公司里未婚的女性同事要是知道这个消息一定会伤透了心。”
“你就这么确定我是坠人情网了”他哪一点看起来像是恋爱中的人
“难道不是”她猜错了吗
“不是。”这两件事根本八竿子打不着。
她不死心,“真的没有”
“没有。”没有的事他当然否认到底。
“对嘛,我就在想以我们的交情,你交女朋友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她可是除了他的亲人以外和他交情最好的人。
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共同的利益。
因此,他从不和商场上的朋友深交。
“那还有什么事能让你失常”她可好奇了。
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都知道,“米雪儿一会儿说要养黄金鼠,一会儿又说不养了,现在照顾那只黄金鼠就成了我的责任。”要是说出那只黄金鼠还能变成丨人形,他不是被人讥笑,就是被人当成疯子。
“原来是这个啊”小事一桩。前一阵子流行养黄金鼠、天竺鼠、枫叶鼠宠物鼠蔚为风潮,公司里也有不少女同事有饲养,偶尔听到她们在谈论养鼠经,她多少知道一些皮毛。“你只要按时给它饲料和水,再请李嫂固定时间帮它清理笼子,保持环境清洁卫生,这样应该就没问题了。”
要真像她说的那般简单就好了。辛辙有口难言,只好含糊地带过,“嗯。”
温遴想了想,“不过你要是觉得麻烦,真不想饲养的话,可以再帮它找一个新家啊,相信我们公司里的女同事一定都很有爱心,愿意帮你好好照顾那一只黄金鼠。”消息只要一放出去,前来报名的人肯定会挤爆整层楼。
“谢谢你的建议,既然不是很麻烦的话,我还是自个儿养好了。”他不想麻烦别人,更何况月炎并不是普通的黄金鼠,不能随随便便地把她送出去。
她耸耸肩,“那好吧,等你改变主意的时候,再跟我说。”
辛辙摆了摆手,“好了,你都已经逼问清楚了,现在是不是应该回你的位子工作了”
“是,遵命。”她旋身走向门口。
他吐了口气。
温遴在门口停住,回过头道:“你交女朋友的时候,一定要让我第一个知道哦。”
“啰嗦。”他拿她没辙地笑叱。
第五章
辛辙回到家的时候,看见一切安好,顿时感到松了一口气。
月炎乖乖地待在小笼子里。
“你”来到小笼子前,他要说的话被开门声打断。
“少爷,你今天回来得比较早喔。”李嫂有些讶异地道。
“嗯,下午没什么重要的事。”他答得也很顺口。
“那我去做饭了。”李嫂脚跟一转。
“李嫂。”他叫住她,“从今天开始,晚餐多准备一份。”
多准备一份“少爷,你要请客人回家吃饭吗那我再去买些菜回来煮丰盛点。”怎么没有早一点说好让她准备准备。
“不用麻烦,没有客人要来。”
没有客人那为什么李嫂的困惑全写在脸上。
“我另有需要,麻烦你了。”辛辙轻而易举地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不会,那我去准备了。”她连忙走进厨房。
他一直等到厨房响起哗啦啦的水声,才低声对小笼子内的月炎问道:“微波炉会用了吗”
她点点头,答道:“不过就是把东西放进去,按几个键就好了,很简单啊,我只是不知道时间该设定多久,所以才会”
“所以才会怎么样”他的思绪急速掠过一道闪光,快得让他来不及抓住。
她心虚地垂下视线,“没、没什么。”
她的样子更引起他的好奇。
月炎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局促地跨进小滚轮内慢跑。
她心里肯定有鬼。辛辙倚在桌子旁,若有所思地瞅着她瞧,他记得她对那个小滚轮厌恶极了,不论米雪儿怎么强迫,她就是不肯留在里面,现在竟然会自己跑进去,不太对劲。
他们刚刚在谈论微波炉他幡然领悟,莫非“之前的小火灾”
她闻言浑身一僵。
“叮咚、叮咚”门铃声突地响起。
辛辙暂时先按下审问她关于那次小火灾的起因,前去开门。
自己干嘛那么多嘴啊这下子瞒不住了。月炎烦恼地在小滚轮内越跑越快。
门外站着一个女子和一只猫,是住在后面的多多和它的女主人。她正在和怀里那只看起来仿佛惨遭蹂躏过的猫咪在拔河,看得辛辙有些莫名其妙。
“喵喵喵”多多的前脚紧抓着门旁的柱子不放,死命地挣扎着,嘴里也不停地在哀鸣着,一副对辛宅极为惊恐畏惧的模样。女子拉住她的两条后腿,不让它临阵脱逃。
辛辙清了清喉咙,“请问有什么事吗”他们总不会是特地来表演人猫拔河大赛给他欣赏的吧。
“哇”她终于将猫咪扒离柱子,过猛的力道让她蹬蹬蹬地连退了好几步,差点跌坐到地上。
“小心”他好意地出声提醒。
“你看看它的样子”女子气愤不已地将猫咪凑到辛辙面前。
他瞥了它一眼,鼻子上贴子绷,脸上有抓痕,四肢里有两只脚也缠了绷带。
他狐疑地迎上女子带着强烈谴责意味的目光,“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他和她的猫一点都不熟,就算它受了伤也不关他的事,她究竟要他看什么
女子的声音陡地拔高,“不明白好,我就说清楚让你明白你养的黄金鼠干了什么好事。”
在厨房的李嫂闻声也出来一探究竟。
黄金鼠月炎她做了什么辛辙回头朝她投去一瞥。
月炎心虚地别开眼,果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啊。
女子忿忿地撕开多多鼻子上的绷,此举让它受到二次伤害地惨叫一声。“它鼻子上的伤口就是被那只黄金鼠咬的。”
看起来像是黄金鼠的齿痕没错。辛辙不语。
“小姐,你在开玩笑吧”李嫂难以置信地跳出来说句公道话。“任谁都知道猫是老鼠的克星,老鼠见到猫逃跑都来不及了,更何况是那么小的一只黄金鼠,只要被你的猫踩一脚就会变成一坨鼠肉酱,它怎么可能有能耐咬伤你的猫”老鼠咬伤猫这大概会是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
她也知道这话听来很可笑,但是却是她亲眼所见的事实。女子的脸涨红,“你的意思是指我在说谎污蔑你们了”
“我没那么说,是你自己说的。”李嫂认得她,这个小姐就住在后面,平常时候不太跟邻居打交道,性情有点古怪。
“这么做对我有什么好处”她气极。
李嫂不愠不火地接腔,“那得看你的目的是什么了”
女子气得跳脚,“我的目的就只是要替多多讨回公道而已。”
“如果”李嫂原本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辛辙打断。
“李嫂,你去忙你的,这儿我来应付就行了。”他让她回厨房去。
“是,不过老鼠会欺负猫这事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少爷你别太好说话,免得被占了便宜。”李嫂不放心地叮嘱完,这才走回厨房。
“我知道这事说起来很夸张,可是我是亲眼看见你养的黄金鼠欺负凌虐我家多多,我没有必要说谎骗人。”女子振振有词的道。
“我相信。”辛辙温和地说。
“你也可以看多多身上的伤,全都是你家那只黄金鼠干的好”他说他相信女子倏地一愕。
他知道她说的都是实话,多多身上的伤肯定是月炎的杰作不会错,“我知道我养的这只黄金鼠很凶悍,但我没有想到她竟会咬伤你的猫,我很抱歉,它的医药费我会负责。”
他这么一说反倒让她不好意思了起来,“其实我家多多也有错,是它不安分地想打黄金鼠的主意,才偷偷跑进你家,让它受点教训也好,只是一些皮肉之伤,哪需要什么医药费。”
瞧多多浑身不停地颤抖,一直往她怀里钻,死命巴着不放,怎么也拉不出来,这教训定叫它永生难忘。
“我应该负责的。”辛辙坚持。
“真的不用了。”女子坚决婉拒,“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别这么说。”他目送她离去之后才旋身回到屋内,关上大门。
月炎没敢迎视他目光,埋头拼命地在滚轮内奔跑。
他打量着她的眼底,跃上一抹了然。
他一直等到李嫂打理好一切离开之后,才淡然地开口,“你有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月炎的身形从笼子里窜出,落地的瞬间幻化人形,“关于差点酿成火灾这件事我很抱歉,我只是想热点东西来吃,哪知道会弄成这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很歉疚的说。
看来往后为了他的房子、他的性命着想,还是让她离厨露房远一点得好。“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失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事情过去就算了,以后你千万别再乱碰厨房里除了冰箱以外的东西,尤其是瓦斯炉、微波炉和烤箱。”
“知道了。”她没得选择,只得答应,谁叫她差点烧了他家。“可是我要是肚子饿的话”她的肚子通常饿得快。
他轻叹,这个工作舍他其谁呢“叫我吧,我帮你张罗食物。”
她点点头,“我保证不乱碰冰箱以外的东西就是了。”
还有另外一个问题,“多多身上的伤是你造成的没错吧。”他用的是肯定句。
“对。”她理直气壮地承认,不觉得自己有错。“谁叫它又摸进来想把我吃进肚子里去,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上一次它还害我从桌子上跌下来,把我当皮球一样踢来踢去,我也只是礼尚往来地给它一点颜色瞧瞧罢了。”这样并不过分。
“我知道你很气多多,而且猫和鼠是宿敌,但是你就算不能宽宏大量地原谅它,也应该要为了你自己的特殊身份忍一忍,普通的老鼠哪有能耐欺负猫咪更何况还是一只不到巴掌大的黄金鼠,谁看了都会觉得诡异奇怪。”老鼠欺负猫,这大概是有史以来第一桩,可以列入金氏世界纪录了。
是它先来招惹她的。“我再忍下去就会横尸当场了”她生气地叫道。
他也知道错不在她,但还是苦口婆心的劝道:“我不是要你当俎上肉任人宰割,只是希望你多为自己想一想,身份暴露对你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呃,原来他是在为她设想,并不是在怪罪她惹麻烦,她是应该接受他的建议。
月炎的怒气顿时消弭了一半,她有些扭捏地道:“以后我会尽量忍住。”
“就算你忍不住要反击也该是以人的模样反击,这样比较不会让人起疑,知道吗”老天是觉得他的日子过得太悠闲了吗所以才把她丢到他的生活里,让他伤脑筋。
闻言,她笑了开来,“好。”
她灿烂的笑颜瞬间点亮了屋子,辛辙望着她,心中微微一动,一直以来,辛明和米雪儿长年居住外国,大多时候他都是只身一人,虽然不去想,感觉还是有那么一点孤寂,现在多了个月炎来陪他他还不确定这样的安排是好还是坏,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未来他肯定不会寂寞了。
他就把她当妹妹来照顾吧,就像他对待温遴那样。
“你干嘛这样看着我不说话”她不习惯他这样盯着自己瞧。
他笑笑地起身,“吃饭吧,你难道还不觉得饿吗”
“我”咕噜、咕噜话还没说出口,她的肚子已经不争气地发出求救讯号了。
“你的回答相当清楚明了。”他唇畔的笑漾深,“民以食为天,不管有什么事,吃饱饭再说。”
她的脸微微发烫,很不好意思。
既然月炎能化成丨人形,就以人的模样过日子吧,更何况她若一会儿是黄金鼠,一会儿是人,若那些热心的邻居们问起,他也不好解释家中为何有时会出现女孩子,有时又消失无踪。
再者,她变身的次数一多,风险也相对地增高,要是不小心让人撞见她变身的实况,肯定又会横生出枝节来。
基于诸多因素的考量,他决定要让她光明正大地出入他家。
“小姐,麻烦你把这件、这件、这件,还有这一套跟那一套都包起来。”辛辙以他个人的眼光和标准替她选了好几套衣服。
“好的。”
一早,他先是把她放进他外套上的口袋带出门,找个隐密的地方要她变成丨人形,然后就直奔百货公司,买了一大堆她的衣服和日常生活所需用品,钱花得毫不手软。
辛辙接过专柜小姐递过来的签账单签上名字,忖量了一下,应该买得差不多了。“我们直接到楼上餐厅用餐,然后再回去。”等了好半晌没有回应,他纳闷地回眸,却赫然发现月炎不知何时和一只波斯猫杠上了。
波斯猫正竖起全身雪白的毛对着月炎叫嚣。
月炎也不甘示弱,眼露凶光地对着被贵妇人抱在怀里的波斯猫龇牙咧嘴。
正在挑选衣服的贵妇人闻声转头一瞥,一张漂亮帅气却不善的脸庞陡地映入眼帘,她骇了一跳退了好几步。“怎、怎么了”她怀里向来温驯的波斯猫竟炎张牙舞爪了起来。
“你的猫看我不顺眼。”月炎冷冷地道。
“angel,别这样。”贵妇人低头轻叱猫咪,“不好意思,它一向很乖的,不晓得为什么会这样,真是抱歉。”
月炎还在瞪着那只该死的猫。
辛辙开口打着圆场,“没关系,猫咪本来就比较敏感、神经质一点,没事。”语毕,他随即拉着她走向电梯。
那只猫大概是看透了月炎,所以才会对她如此不友善。
不怕死就过来啊她仍频频回头用眼神挑衅她,直到电梯门关上。
辛辙捏了一把冷汗,他还真怕她一个沉不住气当场和那只波斯猫打成一团,届时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劝架呢
“你有必要和一只猫计较吗”
“是它对我有敌意耶”所以,她最讨厌猫咪了,它们老爱欺压她的鼠类同胞。
“我知道,猫和鼠是世仇,彼此都看对方不顺眼,但是你不会打算修理每一只看你不顺眼的猫吧”那肯定会打到手断掉也打不完。
她是很想么做没错。
她的想法全表现在脸上了。他好气又好笑地道:“刚刚你就当作没看见,别理它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我的眼睛又没问题。”她心里很不平衡,“谁规定老鼠就一定要忍受猫的欺凌”恃强凌弱,卑鄙。
谁规定的啊这个可就问倒他了。猫和老鼠结下梁子的原因已经不可考,他也不认为自己有能耐去化解猫和老鼠之间的过节,但是他想过过平静日子的愿望应该不过分吧。“这样冤冤相报,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没有。”但至少她的心情舒畅多子。
“那你又何必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依他说,这么做根本就是蠢事。
她的火气仍然未消,“替长年受到欺负的老鼠出一口气。”
“没有人会对猫的挑衅认真。”他可不想三天两头为了她欺负猫的事,向找上门来讨公道的猫主人道歉。
“我是鼠妖。”她反驳的道。
鼠跟猫之间的过节大概是无解了。“你现在是我的远房表妹。”
他纠正她的说法。早上要出门之际他们遇到隔壁胡太太,他就是这么告诉她的询问要去车站接从南部上来找他的远房表妹。
电梯门于此时开启。
“试着慢慢撇下你对猫的偏见,尽量别做出太奇怪、太引入注目的事,可以吗”
“嗯。”月炎迟疑地点了下头,跟着他走进餐厅内。话虽然这样应他,可其实她一点把握也没有。
餐厅侍者躬身道:“欢迎光临,请问几位用餐”
“两位。”
“请跟我来。”侍者在前面领位。
辛辙和月炎在侍者的带领下落坐、点餐。
他饮了口冰开水,从口袋里掏出一副备份钥匙和一张名片,横过桌面递给她,“这是铁门和大门的钥匙,屋里的东西你都可以使用,但是别把你的鼠类同胞亲戚们带回家来。”他可不想养一窝会让人抓狂的老鼠。“我的名片你带在身上,万一不小心迷了路,可以拦辆计程车到公司找我。”
“我才不会迷路。”她接过钥匙,没理会那张名片。
他的语调温和却不容拒绝,“收下,有备无患。”
收下就收下,反正也不占空间。耸耸肩,她将那张名片和钥匙一起放进口袋里收妥。
“请慢用。”侍者送上餐点,随即退去。
他对她、对宠物情人专卖店的一切都还有不少疑问,于是他开口问道:“你为什么能够变成丨人”
“这个问题太深奥了,你得去问老天爷,反正,自我懂事以来就能够变成丨人形了。”月炎瞄他一眼。
浩瀚无垠的苍穹下奥妙无穷,有很多科学无法解释清楚的现象。
“宠物店里的动物都可以变成丨人吗”若非他面前就有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他怎么也不会相信世上竟有如此奇怪的事。
她摇头,“一半一半。”宠物情人专卖店里也有卖一些普通可爱的小宠物。
那他和米雪儿还真是幸运啊“除了变成丨人以外,你们还有什么能力吗”
“还有一点派不上用场的法术,你要看吗”她不介意当场表演一下。
他连忙倾过身按下她的手,差点被惊出一身冷汗,“你想引起马蚤动吗”身份要是不小心曝光,肯定会惹来麻烦。
她对自己不寻常的身份,还真是一点自觉都没有。
“一时忘了嘛。”月炎不好意思地搔搔头,青葱般的玉指在红褐色发丝间更显得白皙美丽。
他忍不住摇摇头,以她火爆的个性和冲动的行事作风,能够平安无事地活到现在还真是不简单。
“能不能麻烦你把这件重要的事放进你的脑袋中”辛辙无奈地请求,往后他要操烦的事又多一桩了。
她忍不住笑了,“好。”
“奔月到底是什么”
他是可以信任的人,坦白直说应该无妨。
“奔月和逐日都是拥有永恒的生命、不死的吸血鬼,他们已经活了几百年、几千年了。”
永恒的生命不死的吸血鬼这对他而言,又是另一个不可思议的天方夜谭。
这一次他的心脏已经强壮得多,可以平静地接受这个惊世骇俗的讯息。
他对吸血鬼的了解不多,不过就字面上的意思来解读“他们以吸食人血维生”他忽然觉得脖子有点痒。
当初在宠物情人专卖店里,他只觉得他们的脸色太过于苍白、嘴唇太过红润,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竟然会是吸血鬼
“也不算,现在血液可以用买的。”银货两讫。
不管是用买的还是直接往人类的脖子上一咬,吸血鬼仍旧以吸取人血维生,这是不变的事实。
第六章
月炎极力忍住心中的无聊和烦闷坐在沙发上,拿怀里的抱枕来磨牙,心不在焉地听着胡太太的闲扯淡。她已经在这坐两个多小时了,还不打算走吗
如果她不是辛辙的邻居,以她的个性老早就不客气地把她轰出去了。
她干嘛一直咬着抱枕啊胡太太眼中掠过一抹诧异,辛先生他这个远房表妹好像有点怪怪的喔。
月炎怔怔望着胡太太那两片不停开开合合的嘴皮子,她的嘴巴一直动、一直动都不会觉得酸吗这也算是天赋异禀吧。
人呃,鼠的耐性也是有限度的,她最好不要把她的耐性磨光。
车子的引擎声传来。
是辛辙下班回来了。她有种死里逃生的狂喜。
胡太太拉起月炎的手轻拍,“哎呀能够和你聊天真是太高兴了,看我光顾着跟你讲话都忘记时间了,我先生和女儿也应该快回来了,我得快点回去煮晚餐才行。”
月炎有些僵硬地扯了扯嘴角,鸡皮疙瘩一粒粒地冒出来了。她轻轻地将手抽回来,“嗯。”
辛辙打开门进来,看见胡太太有些讶异,眉梢轻扬。“胡太太,怎么有空过来陪月炎聊天”
陪她聊天月炎不以为然地挑起一道眉,她是来荼毒她的耳朵的吧
胡太太站起身,呵呵笑道:“邻居嘛,有空就该多联络一下感情,有什么事也好互相照应,你说是吧”
他一笑,“希望不会耽误到你的正事才好。”
她只是个家庭主妇,除了替家人打理三餐,整理屋子外,其他时间都是空闲的。“我哪有什么”胡太太的声音戛然而止她没有正事,不代表别人也是同样的悠闲。辛先生言下之意是在暗示她耽误到月炎的时间了吗
辛辙脱下外套,若无其事地道:“胡太太,请坐,别站着说话。”
“不用了,时候不早我也该回去准备晚饭了。”胡太太谢过月炎的招待后就匆匆离去。
他顺手将外套往沙发上一挂,走进厨房去倒了杯开水,看见李嫂正在将最后一道莱装盘上桌。“少爷,马上可以吃饭了。”
“嗯。”再回到客厅时,月炎已倒在沙发上,他眼中闪过一抹促狭,用很意外的表情询问道:“你和胡太太的交情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他和月炎之间的关系从开始的生疏到渐渐习惯,然后是熟稔。除了脾气暴躁点、个性有时别扭了些以外,她是个很好相处的人。
她和胡太太交情好月炎从沙发上一头爬了起来,瞪着辛辙,“我什么时候跟她有交情了我是受到你的连累。”
他喝了口水,明知故问,“连累我做了什么吗”
胡太太三天两头就会想出一个名堂来,请他到她家去用个餐、喝个茶、聊个天,为的就是替她女儿制造和他相处的机会,还曾多次暗示、明示他约她女儿出去走走,但都被他有技巧地将话题转移开来。
“胡太太根本就是来打探和你有关的事,哪是什么邻居联络感情。”听她说了三分钟的话之后,月炎就弄明白她的企图了。就算她女儿喜欢辛辙、就算她想把女儿嫁给辛辙好了,但是干她什么事啊为什么她得忍受这一些直到此刻她的耳朵都还在嗡嗡作响。
“不过,有人陪你说说话、聊聊天也不错啊。”他闲闲地笑道。
“不错”她大叫一声。他是在说什么鬼话“那好,我明天把她找来陪你聊厌说话。”
她激动生气的时候双眸会闪闪发亮、脸泛红晕,就连那一头红褐色的发丝也仿佛染上了火焰般的光芒,绚烂耀眼得叫人移不开视线,煞是好看。“呵呵我开玩笑的。”他连忙承认,免得她真的动歪脑筋设计陷害他。那个胡太太很叫人受不了,他还真是怕了她了。
“不好笑。”那对她而言是痛苦的煎熬,而罪魁祸首却像个没事人似的开她的玩笑,真不公平她的念头忽地一转,灵机一动,“既然胡太太她女儿那么喜欢你,你就约她出去一次好了。”这样一来,胡太太应该就不会再缠着她问东问西。
“馊主意。”一旦他约了胡燕婷出去一次,胡太太肯定会认为他对她女儿有意思,势必会更加积极地将她女儿推销给他,往后他就别想再过平静的日子。
“你厉害,那你来想法子。”她只要胡太太离她远一点就好。
“终究是邻居,而且她女儿还是我公司的会汁,就别把她说的话当回事,时间一久,她会觉得没趣,热度就会退去了。”他信心十足的说着。
“只怕还等不到那个时候,我就会先受不了了,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人给轰出去,到时要是得罪了胡太太,你可别怪我。”是他不肯想法子解决这件事的,就别怪她手段强硬。
他一点也不担心,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
“少爷、月炎小姐,吃饭了。”李嫂已将晚餐准备好。
月炎立即从沙发上起身,率先走向餐桌,“李嫂,你今天晚上煮什么好香哦”她的肚子已经在唱空城计了。
“有梅汁鳝鱼、凉拌茭白笋、糖醋排骨、牛肉卷饼、红烧狮子头”
月炎飞快地添了两碗饭,就定位,准备大快朵颐。“嗯好吃。”
李嫂一笑,她煮的菜月炎小姐一向很捧场,让她很有成就感。
辛辙饶富兴味地欣赏她用餐的样子,以女孩子而言,她算是大食量的了,不过瞟瞟她的身材他很纳闷那些东西她吃到哪里去了
月炎不经意发现他的注视,“干嘛一直盯着我看”
他夹了一块糖醋排骨放进碗里,“这几天你都待在家里,一定很无聊吧。”
“那还用说吗”尤其是那个几乎让她耳朵长茧的胡太太了,更是让她闷到爆。
下班之前,温遴塞了两张电影票给他,说是什么促销活动送的。“我的秘书给了我两张电影招待券,你想不想去看”反正不用白不用,正好顺道带她出去走走。
她还没去过那种黑压压的电影院里看电影,他要带她去见识一下当然好啦。月炎高兴地点头,“好。”
到了电影院,辛辙在柜台买了两杯饮料和一盒爆米花,转身却对上了一双盈满笑意的瞳眸。
“总经理,你也来看电影啊。”温遴好奇的眸子净盯着他身后的月炎瞧。
月炎正忙着东张西望,原来电影院长这个样子喔。
辛辙顿时明了了,他原本还在想温遴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突然送电影招待券给他,原来是早有预谋。“我中你的圈套了。”
她笑笑地四两拨千斤,“什么圈套这是百货公司送出的电影招待券,我拿到四张。”她指了旁边的女子,“这是我朋友。”
他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他知道再质问下去也不会有结果的,“电影快开演了,进去吧。”
她几个跨步来到月炎身边,“你好,我是他的秘书温遴。”
月炎闻声转头,“呃,你好,我是月炎,辛辙的远房表妹。”这是他们的共识,对外一律如此回答。
远房表妹啊“在不在六等亲以内”她想知道他们未来的发展性大不大。
什么六等亲的,问这干嘛“我不知道。”月炎一脸不解。
“不在。”辛辙替她回答。“你还想知道什么,就一次问个清楚吧。”
难得总经理这么豪爽坦白,她当然得好好把握机会了。“那么这阵子你都准时下班,也是因为她了”
“没错。”他坦承,“月炎刚从南部上来,人生地不熟的,我当然得多花一点时间陪她,让她适应这里的一切。”
“对对。”温遴频频点头,显然是极为认同他的说法。下一秒话锋登时一转,热络的道:“我可以直接叫你炎吗”
“可以啊。”月炎不假思索地回答,以她鼠类的直觉判断,温遴不是敌人。
“那你也叫我遴吧。”省略多余的繁文缛节。
“嗯。”
“你现在住哪里改天我休假有空的时候,可以找你一起去逛街。”温遴浅笑。
月炎老实地回答,“我跟他住在一起。”
近水楼台先得月喔。有抹不寻常的光芒在温遴的眼底急速掠过,“如果你有什么需要的话跟我说,千万别客气。”很多时候女人才能明白女人的需要。
“谢谢。”
电影开演的时间到了。
辛辙看了看表,“你们是要进去看电影,还是要继续站在这里聊天”
“来电影院当然是要看电影了。”她的问题都已经得到解答了,怎么好意思还一直耽误人家的时间,“你们先进去吧,我们还要买点东西。”
“我们走吧。”他先跨上阶梯。
月炎随即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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