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业。没有依靠,没人帮助,一切只能靠自己。可无论怎么样,日子总要继续过,还要去接外婆。等卖房子的钱到手,就能把外婆接回来,这也算是她现在灰暗人生的唯一切盼。
而秦易这边,之前经过一段时间的布设,安氏内乱,一切到了最关键的时间点。他必须腾空心思来处理各种事情,确保事情无变,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这一天他等了太久,只要安氏与盛绪绑到一起利益共存,他夺了顾氏的助力,手里就多了接近那个人的砝码,距离扳倒那个人也就更进一步。
霍城前五十强企业,其实并不算什么。只是他没有任何帮扶,独靠自己走到这里才会被人夸大吹捧成传奇,里面其实有不少自我炒作的成分。目的只有一个,引人注意。
无势的大树容易引人窥觑,稳得下来,能力更加凸显。
为何盛绪只停留在这个位置?不是秦易实力不够,而是他不能,他一直在等,等待合适的机会和契机。
上升期,早就树敌众多的草根企业,得罪有背景的顾氏。势孤却依然能反扑倒打一耙的潜力,能顺利引起那个奸恶狡猾之人的注意。
盛绪败在没有后势,也才能更顺理成章去投靠那个想坐收渔人之利的人。
吞掉盛绪,独坐龙头,那个人才不会对他起疑。
蚍蜉撼树,不可能的事情已经近在眼前。
十七年,他等了整整十七年才能离那个人这么近。
这么多年来,他从一个蝼蚁爬到现在的位置,无数个难熬的日夜里。使他坚持下去,甚至是支撑他活下去的动力就是将那个高不可攀的人,从顶峰拉入炼狱。他要他生不如死苟延残喘的活着,亦如当初的他一样。
一切按照预设的轨迹运转,最重要的时刻容不得半点马虎,他现在不能分心,不然就会功亏一篑。
可见到曼芸,或者是听到她的声音,甚至单单看见她的名字,他大脑直接没办法正常思考。
本来是想冷处理她几天,不见她也是想彻底隔绝她,让两个人都冷静冷静。他需要不受干扰的时间和空间,来处理公司的事情和考虑两人的问题。
他和曼芸从开始就是不正常扭曲的关系。他想要的是什么?他希望曼芸以什么身份在他身边?曼芸在他心里又是个什么位置?他能为她做到什么程度?
她似乎真的无法接受没有性生活的日子?
而他,能接受吗?
一系列的问题还没有考虑出个所以然,就接到了她辞职的消息。
曼芸辞职那天是周五,人事部周一才把曼芸辞职,需要重新找秘书的消息告诉秦易。
因为盛绪最近事物繁多,秦易对秘书的要求又异常严苛,一时半会儿找不到接替的人,人事部经理提议先把张恒调回来,等应聘到合适的新秘书在把他调走。
秦易冷静的听着,看着眼前叠叠不休,不断提出建议的人,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可思绪早已神游,半天还没有消化掉曼芸辞职的消息,脑袋里不停出现她的娇嗔,嗲笑,还有软求,服顺的各种表情。半磕着的瞳眸慢慢变深,空望前方几近无光。
想起她那天对着摄像头委屈巴巴说‘对不起’的样子。捏在手里的钢笔嘎吱作响,片刻后重重的把笔摔到桌子上,轰走了人事部经理,取消了早上的例会和下午与安永耀的会面。
这一刻,他居然觉得她比那么多年的隐忍还重要?
没有继续深思,开车闯了七八个红绿灯去到昌祥路的公寓时,发现屋子里空空的,餐桌上放着两个盒子和一把钥匙。某种知道她已经离开的情绪在脑内翻腾,浑黑得眸子怒意邹然。
不死心的推开一间间房门,来到次卧,里面干净整齐,和往常没有任何区别,只是角落里的行李箱不见了。
她真的走了!
坐到客厅烦躁的拿了根烟点上,夹着烟的手指有些发抖,也不知道是因为极怒还是因为害怕。
深深吸入两口,又把烟甩到了地上,暴躁的起身抓抓头发,在客厅来回走了几圈,撇了一眼餐桌。她居然把链子都取了?这是要彻底退出他的生活?她怎么敢这么做?
那不仅是所有物的标志,也不仅是私有物的标签。如果她有细看的话,就能发现那小小的银牌上,印刻着的名字是黑红色的,是他以身血做染料刻覆上的名痕。他把自己身体里的一部分交到她手上,是交心的象征。
双目爆红,咬了咬后牙槽,手里的拳头一再握紧。
她没有别的去处,唯一的可能就是又搬了回去。盯着盒子和钥匙看了会儿,骨节捏握得泛白。一拳砸到餐桌上,捞起起餐桌上的钥匙直奔曼芸原来住的公寓。
曼芸并不知道一只暴躁愤怒的雄狮正在四处找她。要生活就要有收入,她开始着手找新工作的事情,而且忘记情伤,麻木神经的方法就是让自己忙碌起来,这样才没有时间去多想。
她的动作很快,一两天就把简历弄好投了出去。还去银行把所有余钱总和了下,整理过户手续要的资料,几天下来还算充实。可把能做的事情都做了以后,情绪又如潮水一样冲击她的身心。她憋得慌,无论去到那里,看见什么都会想起秦易,再这样下去她真的要发疯了。
她需要找人倾诉,需要人安慰劝导。考虑了很久,决定找安然谈谈心,可电话打过去才知道安然家现在闹得一片不可开交。
———我是不爱鱼叉的分割线————
作者菌知道你们想把爱与恨都给出来,可是鱼叉这种东西,实在消受不起啊,会扣分啊小可爱们。
还有啊,不是我不加更呀,实在是不能让进度太快,你们懂的。
九十四
曼芸给安然去电话的时候,安然情绪有些激动,在电话里乱糟糟的说了一堆,曼芸没听懂,可大概的情况还是了解一些,总的概括为:安家现在危机重重。
听到这样的情况,曼芸收起自己的情绪,安慰了安然几句,后来两人决定相约出来喝酒解闷。
各色的射灯打在墙上,照得墙壁上的各种颜色溢出暧昧。沉沉的空间里只有小桌上的蜡烛能映射出一点脸部轮廓。互不相识得人们,各有各的故事心情。
这样昏暗的环境让人更加容易伤春悲秋,思绪烦愁。迷情的萨克斯细腻委婉,染人心醉,在淡味的酒香中往复流转。传入不同情绪的人们耳中,变换成不同的味道的曲调,融入各自心中悲苦自知。
不算嘈杂的酒吧角落里坐着两抹娇小的身影,两相对着,各自手里捏着杯酒。
“你从盛绪辞职了?”安然无神的看着手里酒杯道。
“嗯。”曼芸点点头,拿着酒杯一直在晃,酒液如她思绪一样,漩涡遂流。她现在没有人管,也没有人束缚了。可任然有些不敢喝酒,她想念他的霸道,想念他的温柔,想念他的一切。各种情绪在心里翻搅,最后汇集成一团,包裹在心中隐藏起来。
“好样的,有义气。你是总裁秘书,肯定是知道了内幕,觉得你老板是个卑鄙小人才辞职的对吧。”安然灌入一口酒。
曼芸愣住,什么内幕?
安然看着曼芸一脸懵,知道自己会错意了,道:“你都不道盛绪有多坏,居然联合安永耀一起来打压我爸。”
“安永耀?”名字听着有点耳熟。
“嗯,我二叔。现在安小羽那个贱人更是要骑到我头上来了。”安然愤愤的又灌入一大口酒。
“发生了什么事吗?刚刚你在电话里什么也没说清楚。”曼芸手指覆上杯沿,一圈圈绕着。虽然嘴里问着话,但她的心根本不在这里。
安然冷笑一声,把被子里余下的酒一口饮尽:“发生了什么?我家要破产了。”
“安氏要破产?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曼芸惊讶的回神,她只听说安氏股票大跌,没听说到要破产的程度。
“不是安氏,是我家。”安然给自己续上一杯酒:“具体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二叔得到盛绪的支持,把我爸从董事长的位置挤了下来。”说到这里,倒酒的手晃了晃,洒出几滴酒液,看向曼芸道:“我听我爸说,盛绪在私底下做了不少小动作帮安永耀,只是他没有证据。”
曼芸呆神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原来他这段时间这么忙,就是忙着帮安然二叔挤兑安然爸爸?
安然磨磨牙根:“你老板肯定是个长相猥琐的小人吧。难怪你要辞职,肯定也是受不了他的压榨。我妈说面由心生,这样的人肯定看着就让人恶心,奸险小人,卑鄙无耻。”安然越说越来劲:“你辞职就对了,免得天天面对这样的人,以后肯定要心里变态的。”
听见这句话,曼芸被口水呛了下,咳了两声,她是有些心理变态了,可不是因为他的长相。没有接话,换了话道:“你也别担心
·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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